接下來一連幾日,靈智裝作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也不同她照麵,隻是呆在石室當中閉關苦修,凝練竅『穴』。


    來古墓這段日子,靈智再次凝練了數個竅『穴』,加上之前凝練的竅『穴』,共計三十六處,剛好成天罡之數。隻是,先天之上想要進步沒有這麽容易了,開辟竅『穴』是第一步,凝練竅『穴』是第二步,用真氣灌滿竅『穴』是第三步。而這第三步雖然是最容易的,但是恰恰是最耗費時間的,須得以水磨功夫來磨。


    古墓不計年,春盡夏來,又是一月。


    這一個月當中,楊過進展迅速,他天資穎悟,用功勸奮,已經學完古墓派基礎武學了,如今在跟著李思寧學那套“全真劍法”。


    原本古墓當中的這路“全真劍法”隻有劍招而無運勁法門,可李思寧自幼學的是《九陰真經》這部道家密典,兼之他劍法高明,功力深厚,自己琢磨出來的運勁法門居然不在正版的“全真劍法”之下。而楊過所學的“少陽功”,乃是靈智以及密宗法王長老們合力苦心孤詣創出來的佛門鑄基良功,殊途同歸之下,李思寧自己琢磨出來的那些用勁法門楊過用少陽真氣使出來,威力也不差。


    至於洪淩波,小龍女見她對自己恭敬,詳細指點她那套古墓派嫡傳劍法“玉女劍法”,再讓楊過用“全真劍法”給她喂招,一來二去,二人劍法大進。


    這一日,二人手執長劍戰作一團。


    洪淩波嬌斥一聲,劍略前挺,劍尖顫動,似左實右刺敵,正是一招“分花拂柳”。


    楊過左足往腳下一點,退開幾步,避開對方劍尖,跟著還了一招“暮雲煙柳”,隻是招數使到一半,便轉成令一招“月滿西樓”。


    他這幾日同洪淩波過招,蓋因“玉女劍法”正好克製“全真劍法”,所以他在洪淩波手中吃了大虧。一開始短短數招便被對方用長劍抵住喉嚨,再到後來,經過李思寧的指點之後,已經能用“全真劍法”跟對方的“玉女劍法”鬥個一炷香的時間。隻是他何等傲氣,心想:“玉女劍法專門克製全真劍法又如何?我便要用全真劍法打敗你。師祖說過,武功本無高下之分,隻有人才有高下之分。”所以,這一日他刻意將一路劍法的劍招使得顛三倒四,令洪淩波極為不習慣。


    洪淩波見他變招,忙跟著用劍鋒在他下盤連刺數點,正是“玉女劍法”當中的一招“小園藝菊”。


    楊過嘿然一笑,上躍而起,居高臨下,長劍快速舞動,挽出數奪劍花,正是“全真劍法”當中極為精妙的一招“杏花疏影”。


    李思寧瞧見這一下,極為滿意的點點頭。又見楊過與洪淩波二人,二人長劍均是一晃而過,正好似一對情人在玩鬧,『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望向身邊的小龍女。小龍女自然知他的心意,當即展顏一笑,還了一個笑容。


    這時,場中情形又有變化。楊過雖然想到打『亂』劍招,但是出手之間斧鑿痕跡太過明顯,洪淩波自小浸『淫』這路“玉女劍法”,所以無論楊過如何變招,她隻需要跟著變招,依舊克製住楊過。


    隻見她先是一招“浪跡天涯”,揮劍直劈,跟著一招“采筆畫眉”,橫劍斜削,一連迫退楊過兩步。最後再長劍抖動,將楊過上半身盡數罩住,趁楊過守護之機,刺他小腹,正是一招“冷月窺人”。楊過守護不及,被她用長劍指住小腹,動彈不得。


    洪淩波笑道:“哼,又是我贏啦。”全然沒留意到楊過臉已經黑了下來。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蠢才,你剛剛使那招‘吹梅笛怨’的時候,既然知道她長劍要直劈下來,你不會側開一步,右手再順勢橫格上去,擋住那一下,接著長劍一劃,使那招‘接天雲濤’。”正是出關的靈智。


    他本來見到楊過能夠想到將“全真劍法”的劍招改變順序來使,還挺高興。可是瞧了幾眼,見他始終脫不出這路劍法的範疇,又是一氣,這才忍不住出言指點。


    楊過一呆,略一思索,心道:“對啊,我對於這路‘玉女劍法’這麽熟悉了,既然能夠想出將劍招的順序打『亂』,那為何不能再將劍招略作修改呢?真是笨啊。還是祖師高明。”


    李思寧聽到靈智的話所想又不相同:“爹爹不愧是爹爹,隻是這麽略一改動,原本被玉女劍法克製的全真劍法,竟然反過來克製它。看來這就是爹爹常說的‘不拘泥於招式之間,個中妙用,存乎一心’的境界了。”


    洪淩波未見過靈智,不知道這個突然出聲的人是誰,順著聲音瞧去,見是一個大和尚,一時間驚詫不定。


    楊過臉上堆滿笑容,快步跑到靈智身邊道:“師祖,您老人家出關啦?”


    靈智笑著點點頭,故作不知的問道:“過兒,這小姑娘是誰?”


    李思寧順口答道:“爹爹,你小瞧過兒了,這是他下山拐上來的小媳『婦』。”


    此話一出,楊過與洪淩波二人盡皆鬧了個大紅臉。


    洪淩波這時才得知靈智的身份,一臉驚詫的瞧著靈智,心中不禁為李莫愁默哀:“師傅啊師傅,看來你的仇是沒法報了。”她麵上一整,忙上前見禮,隻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稱唿靈智。


    楊過瞧出來了她的窘境,笑嘻嘻的說道:“仙姑,你也跟我一起叫祖師爺吧。”原來他那日裝傻,洪淩波讓他叫自己“仙姑”,他也一直沒有改口。而洪淩波也是個厲害角『色』,毫不示弱,一直叫他“傻蛋”。


    靈智見到二人如此模樣,嘴角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笑而不語。


    這時,孫婆婆從古墓裏麵走出來道:“吃飯啦。”她瞧著李思寧、小龍女、楊過、洪淩波四人,還是非常和藹的,等到眼睛停留在靈智身上,卻馬上收起笑臉,冷哼一聲,看樣子還是不能釋懷。


    靈智尷尬的一抹鼻子,跟在幾人身後。


    眾人上桌之後,靈智瞧著坐在李若華身邊的李莫愁,笑容更見尷尬。李莫愁自那日被靈智看了之後,尚還是首次見他,原本對立的仇人,如今卻要同桌吃飯,也是好生尷尬。她總覺得靈智那滲人的目光將自己瞧個通透,心中升起一股子怒意之餘還有一股子嬌羞。


    還是李若華見機得快,對著靈智道:“臭和尚,吃完飯之後趕緊替莫愁解了那道真氣,再欺負莫愁,我饒不了你,老娘才不管你是天下第一還是第二。”


    靈智忙道:“好好好,若華,在晚輩麵前,你好歹要給我留幾分麵子罷。”


    楊過與洪淩波二人想笑卻又不敢,隻好拚命忍住,一張臉憋得通紅。


    靈智悠悠歎道:“你們想笑就笑吧,不用忍得如此辛苦。”


    此話一出,楊過他們再也忍不住了。便是冷清如小龍女,也展顏『露』出一個微笑。李若華原本板著臉,此時也裝不下去了,笑罵一聲:“這賊禿。”


    李莫愁這十餘年來一直在江湖當中漂泊,江湖中人雖然畏她如狼,其實她一點兒也不開心,更遑論什麽溫馨可言了。此時該受到家人才有的溫馨,心中當真五味陳雜,一時間呆住了。


    有李若華在上麵壓著,又有楊過『插』科打諢,一頓飯吃的異常溫馨,開頭那點兒尷尬也早不知道去向何處了。


    幾人吃過晚餐,楊過與洪淩波搶著收拾了碗筷,在廚房中將碗碟筷子洗得幹淨,放在木架上晾幹,又洗了鍋鑊,自迴寒玉床上躺臥,依照靈智所傳之法修習內功。


    等到李思寧幾人陸續出去之後,李若華趁著靈智不注意,拋給李莫愁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說道:“你趕緊去幫莫愁驅逐那道真氣。”說完之後,兀自走開。


    李莫愁見到李若華的那個眼神,刷的一下臉紅個通透,隻顧低著頭。


    靈智不解,見狀大奇:“這還是鼎鼎有名的赤練仙子李莫愁麽?”


    又是一陣沉默,還是靈智開口打破僵局:“李?李姑娘,這便跟老衲過來吧。”


    李莫愁順從的點點頭,跟在靈智身後。


    二人走入一間僻靜的石室當中,相對盤膝而坐。


    靈智道:“原本不需如此麻煩,老衲順手之間便可收迴那道真氣。隻是那日你強練《玉女心經》,雖然消磨了一大半真氣,但是剩下的那一小半卻生出一些變化,『性』質與原來早已不大相同。”


    李莫愁見他又提起那日情形,當下又羞又怒。


    良久,李莫愁抬頭道:“你?你可願意娶我?”


    靈智大驚失『色』,忙結結巴巴的問道:“李?李姑娘,論輩分,老衲是你長輩,論年紀,也大過你許多,老衲又是出家人,以後切莫再說此話。”


    李莫愁眼角滑下兩行清淚,道:“我早已被你看光了身子,你叫我如何是好?”


    一瞬間,靈智頭如鬥大,當下小心翼翼的道:“那個,李姑娘,當日老衲也是迫不得已,如果當日不出手,任由你強練下去,你必定落個經脈寸斷的下場。”


    李莫愁眼眶通紅,聲音悲嗆,道:“你當日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靈智無奈的一抹光頭,歪著頭問她道:“你不是喜歡陸展元那小子麽?”


    此話一出,李莫愁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大悲,眼淚噗噗落個不停。


    靈智隻好柔身道:“這個咱們先不說,還是先將你體內的真氣解決了如何?”


    李莫愁將頭扭向一邊,兀自落淚。


    靈智被她哭得不耐煩,心道:“『奶』『奶』的,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怪不得老衲。佛祖啊,老衲今日又要犯戒了,阿彌陀佛,莫怪莫怪。”當即伸出手寰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中,瞧著她的眼睛問道:“老衲可是個和尚,你當真不介意?”


    李莫愁原本兀自傷心,突然給她一下子出手拉到懷裏,驚唿一聲,後麵又聽到靈智問她,當下破涕為笑,邊哭邊道:“大不了我也做尼姑得了。”她想法倒是單純,以為出家便是換一身裝扮就行,反正之前當了十餘年道姑,再當一當尼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靈智一樂,哈哈大笑道:“你這滿頭青絲,老衲可舍不得讓它剪掉。”說完,一雙大手直接朝那對飽滿覆了上去。


    李莫愁曾給他瞧過身子,也已感心神『蕩』漾,此時被靈智抱在懷中,大手壓住山巒,李莫愁但覺一股男子熱氣從胸口傳到心裏,『蕩』心動魄,不由得全身酸軟,滿臉通紅,手臂上登時沒了力氣。


    靈智全沒料到她身子如此敏感,當下欲火大炙,三兩下將她剝成綿羊,一挺身壓了上去。


    正所謂“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李莫愁初經人事,如何是靈智的對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暈了過去。靈智望著雄姿勃發的分身,無奈的苦笑一聲,抱起李莫愁,入了李若華的房門。


    一夜盡興,李若華瞧著一手摟住自己一手摟住李莫愁的靈智,怎麽看怎麽不爽,一低頭,張嘴咬了上去。


    原本正得意的靈智大聲叫道:“疼,疼,若華,疼。”


    李若華鬆開嘴恨恨的問道:“臭和尚,你很得意吧?”


    靈智忙道:“不敢。”


    原本睡著了的李莫愁被她二人吵醒,察覺到自己與李若華一道躺在靈智懷中,當下羞紅了臉,聲音如蚊般對著李若華道:“華姨。”


    李若華歎了一口氣道:“以後叫我姐姐罷。”說完,又笑著打趣李莫愁道:“如此美人兒,當真便宜這個禿驢了。”


    李莫愁哪裏見到過這等陣仗?又羞又怯,低頭將俏臉埋在被裏。


    第二日,靈智隻覺得神清氣爽,心情大好,連帶著指點楊過他們也賣力多了。幾個小輩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也隻當靈智心情爆發,更知道機會難得,一個個苦練起來,牢牢將靈智所說的記在心中。


    古墓當中確實是一處逍遙的地方,忘卻諸般煩惱,不理各種俗事。奈何靈智身份不一般,大林寺又加大業大,正有許多事情要他處理。所以在古墓中又盤桓了一個月之後,靈智在李若華幾人不舍的眼神當中,帶著楊過準備迴大林寺。


    靈智瞧了一圈,眼『露』歉意的看了李若華與李莫愁一眼,最後將目光放在李思寧身上道:“寧兒,爹爹不在,你就是古墓當中唯一的男人,日後一定要好生孝敬你娘。”


    李思寧點頭稱是,靈智又對李若華說了幾句,最後對著正在同洪淩波告別的楊過手一招道:“過兒,咱們走罷。”二人一路下山,隻留給他們兩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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