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難以置信!


    當帝贏掀開馬車簾子,看到被五花大綁,眼神渙散,還被手絹塞出嘴巴,麵色潮紅,淚水和汗水淌滿臉頰的江玉隕,心髒一瞬間揪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捏緊,痛得他快要無法唿吸了!


    離洛雲舒站在一旁,還淋著雨,手抖心顫的解釋道:“當時情況緊急,本少隻能出此下策,還望王公子莫要怪罪得好!”


    “隕兒……”


    帝贏理智盡失去,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了什麽,幾乎是撲進了馬車!


    剛進去,他就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甜膩氣息,夾雜著淡淡的酒香。


    “唔……“


    帝贏一把扯掉塞進他口中的絲帕,少年的低吟在一片喘息中泄出,宛如踩到尾巴的小貓,眼圈一下又紅了,甚至還有晶瑩的眼淚順著睫毛滴落,可憐死了!


    霎時間,帝贏黑了臉,瞳底映入少年緋紅的臉,聲音卻在極力維持著溫柔,像是生怕嚇到了他一樣:


    “隕兒,別怕,夫君來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為夫發誓,無論你去哪裏,為夫皆會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不讓你受半點傷害了!”


    他猛然記起,曾經在祭台,他也是獨留江玉隕一人在祭台下,結果被麟王蕭若安擄走的事情!


    又想到方才,他若是不讓離洛雲舒跟過去,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心痛到無以複加,深深的自責衝刺著神經,仿佛唿吸都是痛的!


    他甚至產生了恐懼感,一種全天下的人都惦記他的隕兒,每個人都想把他從他身邊搶走的恐懼感!


    江玉隕手腳還被綁著,身體搖搖晃晃的坐在椅子上,小臉透著滴血般的霏紅,就連鼻尖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色,越發顯得那朱唇嬌豔欲滴。


    那雙秋波剪水的狐狸眼氤氳著朦朧水霧,襯得那張杏麵桃願的俊臉越發誘人。身上水紅色的衣料已被扯爛了,衣襟也被拉開,露出的肌膚全是惹人遐想的粉紅,連指尖都紅透了!


    “嗚嗚嗚…難受……想要……放開我……嗚……”


    見帝贏愣在原地沒有動,江玉隕淡色的眸子中,翻滾著如岩般的洶潮,不滿地扭動身子,企圖掙脫這繩索的束縛。


    帝贏周身的氣息,徹底冷了下去,唿吸有些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急促,慌忙給他解掉繩子,才看到他滑膩細嫩的肌膚,全是勒出來的紅痕!


    心痛的感覺,又加深了!


    如是刀絞!


    江玉隕身上的藥效還在持續發作,體內那股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劇烈,整個人精神恍惚,視線渙散,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束縛中迴過神來,直到滾燙的淚水滴落砸到手背!


    他才意識到,自己被解開了!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撲向男人,而是緊緊咬住下唇,像是小動物一般緊緊地蜷縮成一團,哭得頭頂不知何時冒出的狐狸耳朵,都一搭一搭的,還抽噎著說:“嗚嗚嗚…難受~壞人…臭壞人……隻會欺負我嗚……”


    帝贏寬厚的手掌落到了他布滿淚痕的臉頰上,內疚地說道:“對不起,隕兒,都是為夫的錯……”


    努力的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渙散的視線轉移到男人臉上,那雙空洞呆滯的狐狸眼總算亮起了一簇光耀。


    緊繃著的身體也放鬆了一些,發紅的指尖顫抖著,攥住了男人的衣襟,一雙濕漉漉的狐狸眼緊緊盯著他,像是在確認眼前的男人,是不是真實存在一樣!


    朱唇開開闔闔,含含糊糊的問:“帝…帝贏……是…是你嗎?”


    帝贏做夢也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一刹那間是又驚又喜,一股熱流直衝天靈蓋,濕了眼眶!


    “是,是我!我是帝贏!你江玉隕的夫君帝贏……”


    激動的說到一半,突然啞了聲音。


    帝贏險些哭出來,忙不迭地將人摟入懷中!


    得到肯定的答複,江玉隕貓兒似的“嗚”了一聲,整個人徹底放鬆,癱軟在他懷中,拳頭都捏不緊,嘴卻還要逞能,罵罵咧咧的:“臭帝贏,壞帝贏,王八蛋龜孫子帝贏……”


    看著他像一隻懵懂的幼獸,依偎在自己的懷裏,雖然在罵著自己,但流出的情感,卻是滿心的依賴和信任!


    帝贏心底,瞬間湧出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泉噴似的!


    可情況火急,顧不得他煽情。


    忙收拾情緒,對外麵的離洛雲舒道:“還勞煩少家主,將我夫夫二人,送迴住所。”


    見他半點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還沒懷疑自己,離洛雲舒暗中鬆了一口氣。


    不敢去迴想,方才江玉隕想要強行和他打撲克的畫麵,洋裝鎮定地吩咐隨從:“快,速速送王公子迴住所。”


    “是!”


    隨從翻身上馬,一刻也不敢耽擱。


    離洛雲舒朝帝贏抱了抱拳,“安心陪你夫人,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本少來處理吧!”


    “多謝少家主!少家主的大恩,在下莫齒難忘!”


    帝贏感激的看著他,衝他迴禮抱拳。


    離洛雲舒坦然一笑,還抱著的拳頭又緊了緊,“勿需客氣,君子之交,理應如此。”


    帝贏微愣。


    繼而,唇線一抿,指骨用力,再次衝他拱手一抱拳,未在多言,而是將這份恩情,默默的記進了心裏。


    “駕~”


    隨從策馬揚鞭,馬車車軲轆碾過滿地被燈影照亮的積水,朝雨幕中駛去。


    隨著馬車啟動帶來的微風,帝贏身上醇厚的龍涎香氣息,一個勁兒朝江玉隕鼻子裏鑽,讓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潰不成軍。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江玉隕向來順從著自己的本心,往他懷裏鑽了鑽,無意識地擦蹭著。但隻是這樣,似乎還不夠,內心的渴望在叫囂著,發酵著,想要得到更多……


    他緊貼著他,身體不安地拱來拱去,撩撥得帝贏渾身血液都往一處而去。


    他喉頭緊了緊,低醇的嗓音染上沙啞,至唇齒間溢出:“隕兒乖,別亂動……”


    他的聲音此刻在江玉隕耳朵裏,性感得一塌糊塗,似乎給曖昧的空氣添了一道助燃氣!


    江玉隕頓時感覺,他整個人就像被放在烈火上炙烤著,倍受煎熬!


    “嗚……”


    迷蒙地抬起濕漉漉的狐狸眼,緊緊盯著他,朱唇泄出一抹淺吟。


    從眼前重疊的人影中,江玉隕能模糊地看到,那張熟悉的俊顏,仿佛驚為天人的存在。


    指尖不安分,緩緩覆上了他如刀削般的側臉,聲音裏全是泣音:“帝贏,我好熱,好難受……想,想要……”


    那線條冷硬的側臉粘了些雨水,入手又濕又涼,摸在滾燙的手心,竟有種一種冰火兩重天異樣的刺激,讓心裏的火越燃越旺,少年更加不規矩起來!


    “乖,再忍一忍,很快就到了……好不好?”帝贏捉住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手,柔聲安慰道。


    看到他這副難受的樣子,帝贏的心裏也備受煎熬,恨不能自己取替他,來承受這份痛苦。


    炙熱的唿吸噴灑下來,帶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還有熟悉的龍涎香香氣!


    這抹氣息對於瀕臨失去理智的江玉隕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催化劑!


    注意微微張合的菱唇,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吻他!


    遲鈍想法還沒開始,他就已經這麽做了。


    通紅的指尖顫抖著,環住了他修長的頸項,鮮豔欲滴的朱唇主動湊了上去。


    他動作很急,帝贏沒有一點點防備,便被他拉了下去!


    他吻得熱情,毫無章法在他的唇瓣上磨蹭著,貝齒輕輕地啃噬著,似乎急切地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


    感受到他青澀而熱烈的動作,帝贏索性一手托住了他後腦勺,化被動為主動,舌尖長驅直入,加深了這個吻。


    長舌探入他的領地,帝贏動作微微一頓,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濃重的血腥味!


    狹長而深邃的鳳眸眯了眯,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應該是為了保持清醒,刻意咬傷了自己的舌頭。一定是方才,他為了和離洛雲舒保持距離,才會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


    離洛雲舒也是迫不得已,才將他綁了起來!


    想到這裏,他心疼得更加厲害,動作也變得溫柔起來,輕輕描繪著他唇齒的輪廓,和他唇舌癡纏到了一起。


    直到他快要不能唿吸,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人。


    被放開的瞬間,江玉隕就像一條缺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唿吸著自由而清新的口氣,重重的喘息聲也隨著傳來。


    這一吻非但沒讓他得到宣泄,反而更加難耐,仿佛勾起了心中沉睡已久名為欲/望的惡魔!


    宛若置身火海,熊熊火苗躥起,傻乎乎不知該怎麽辦,唯有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又啞又酥的求助聲從唇縫漏出:“帝贏,幫幫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這樣的聲音,無疑是帶有魔力的!


    冷冽的黑眸深處,隱忍的火苗倏地躥起,幾乎燃盡了男人最後的理智!


    “好,夫君幫你……”他緊緊地摟住了他纖細的腰肢,恨不得將他嵌進自己懷裏,變成自己身體裏的一部分,這樣他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天黑路花,馬車在黑色的雨水中疾馳,昏黃的燈籠被風雨吹打得搖曳,晃蕩的光暈漫進車廂裏,空氣裏浮動著旖旎的氣息。


    那件水紅色外袍被扯開了,堪堪褪至腰際,白裏透紅的肌膚暴露在帝贏的視線中,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著,目光緩緩下移。


    衣擺被掀起,兩條勻稱瀅白的雙腿曲起,主動勾住了男人的腰……


    這淩亂紛繁的畫麵充滿了異樣的美感,竟分外的吸引人,給帝贏造成了極大的視覺衝擊,心底無端端升起一股施略欲!


    是像中了毒一般!


    好在月夕殿並不遠,他們很快就到別致小院裏的住所。


    帝贏抱住人,用大氅一罩,跳下馬車,大步流星地迴到廂房,剛進門,就迫不及待,將人抵在了門板上!


    江玉隕修長筆直的雙腿還緊緊盤住男人的腰,表情痛苦,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折磨,“快,快一點……”


    “叫誰快一點?”帝贏唇貼到了他耳根,炙熱唿吸噴灑,眼底深意更濃。


    “帝…帝……”江玉隕備受煎熬,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弟弟?你居然叫為夫弟弟?還是說,你想到了那條該死的蛇?更或者,你是在嫌棄夫君小?”


    明知他是吐詞不清,可帝贏還是假裝生氣的質問,目的就是要他記住自己,永永遠遠記住自己!


    “不,我是……是說,帝…贏……你能不能…再快一點……”


    江玉隕費力解釋完,又羞恥得將臉埋進他懷裏,咬住他衣襟,重重喘息著!


    帝贏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竟會如此動聽。


    “很好,江玉隕,記住我帝贏!記住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隻能愛我帝贏一人!”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俯身,微微弓起寬闊筆挺的背影,像隻進食的大型野獸,將他哭泣的聲音盡數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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