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安囂張道:“本王說的,不是事實嗎?你父母兄弟姐妹,難道不是被你克死了嗎?幹嘛發那麽大的火?”


    眼看一言不合,二人便要大動幹戈!


    江玉隕突然很心機地摟住帝贏脖頸,在他側臉落下一個吻,故意軟著嗓子道:“夫君,隻要能嫁給你,就算被克死也沒關係,我江玉隕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心甘情願被你克。”


    聞言,帝贏的心,如同擂鼓。


    耳膜突突跳動,胸口劇烈起伏,偏頭對上那俏美人的視線,眼眶一瞬間紅透!


    甚至,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真,真的嗎?”


    “嗯,比珍珠都還真。”江玉隕篤定道。


    帝贏沒控製住亂撞的心,猛地勾住他後脖頸,熱唇覆了上去。


    旁邊的兩個男人,臉已黑成鍋底!


    蕭錦年率先動怒,一言不發,摔筷離去!


    蕭若安則是拿起筷子,撚了一塊玉盤裏的兔子肉,視線近乎兇殘地盯著二人深吻,一口一口地嚼著嘴裏肉。


    那樣子,吃的好像不是食物,而是對麵身嬌體軟的少年郎!


    第64章 又是大型修羅場!


    帝贏根本不管蕭若安如狼似虎的眼神。


    目至所及之處,全是那雙大瞪剔透如琉璃的狐狸眼,逐漸泛紅的臉頰,湧出細密汗珠的瓊鼻……


    明明一身乖軟純潔的樣子,卻偏偏讓人喜歡往別處想。


    像是永遠都吃不夠,帝贏紅了眼,越吻越深。


    觸電般的感覺躥策於全身,原來當作他人的麵,尤其是死敵的麵,親吻心愛之人,感覺竟是如此美妙!


    一吻結束,帝贏樓住暈暈乎乎的江玉隕,挑釁似的睨了蕭若安一眼,拿過桌上的湯勺,舀了一勺參湯,慢慢抿了一口,感覺溫度合適,才喂給身側的江玉隕。


    清香的參湯入喉,綿長醇柔,片刻之後,又緩緩暖融著胃。江玉隕一張臉通紅,比染過的胭脂還要豔,紅得迷妖嬈。


    妖精似的!


    不,他本來就是妖精!


    蕭若安嘴角肌肉抽了抽,狠狠將一碗參湯灌了下去,而後重重將湯碗砸在桌子上,“帝贏,咱們走著瞧,遲早有一天,他會是本王的!”


    語落,他猛然站起,離去。


    淺黛色的修眉擰成了一團,江玉隕皎皎眉目,全是震驚和害怕。


    “別聽他胡說八道,寶貝,我們繼續用膳。”


    帝贏拿起條蔥潑兔腿,撕下酥脆的肉絲,一點一點的喂給江玉隕,眼神晦暗不明……


    二人膩膩歪歪地用完早膳,便騎同一匹馬,前往狩獵場。


    將軍山連綿不絕,峰巒疊翠,崢嶸險峻,林木葳蕤,水資源豐富,是野生動物很好棲息地。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門口聚集,由護法大國師做法祭天後,狩獵正式開始。


    武肇將軍率領騎兵,先按預先選定的範圍,在鬱鬱蔥蔥的山林中,合圍靠攏形成一個包圍圈,並逐漸縮小。


    頭戴鹿角麵具的士兵隱藏在密林深處,吹起專用長哨,模仿雌鹿求偶的聲音,雄鹿為奪偶而至,其他野獸則為食鹿而聚攏,實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武肇已率領人,將包圍圈不斷縮小,各種野獸行蹤暴露,也密集起來,由蕭錦年開弓首射,其次是攝政王,麟王,其他皇氏貴族隨射,文武百官騎射,最後是大規模的圍射,可追逐獵物進入山林。


    蕭若安帶著幾個紈絝子弟,打馬衝撞散帝贏的隊伍,大聲吆喝著,搶了帝贏看中的一頭麋鹿。


    江玉隕遠遠看著那頭麋鹿被好幾支利箭刺穿,一頭栽倒在灌木叢中,鮮血四濺,心底很不是滋味。


    這些人比野獸更可怖,為了追求一時的歡愉,竟隨意剝奪其他生靈的生命!


    不過,麋鹿肉,應該很好吃吧……


    見他盯著那隻麋鹿,眼睛發直,蕭若安玩世不恭地朝他扔來一把短弓,大聲笑道:“哈哈哈,江公子,這隻麋鹿送給你如何!?”


    不是吧?難道他會讀心術?


    江玉隕麵色一白,反手將弓扔了迴去,“送給我幹什麽?我才不要!”


    蕭若安躍馬接過弓,又要將弓扔迴,單手托腮,撐在馬背斜睨江玉隕:“幹嘛不要?待狩獵結束,會舉行盛大的慶功宴,屆時,以箭對弓,箭多者為勝。皇上會按獲勝者順序,予以獎賞。倘若你排名在前三,便可向皇上提出一個要求,譬如,不下嫁給攝政王!”


    “蕭若安,你夠了!”


    一直沉默的帝贏終於忍不了,怒喝一聲,動作極快地奪走江玉隕手上的短弓,扔至空中,一道金色/氣流過去,將那精美的短弓震得稀爛!


    “你!”


    蕭若安氣得攥緊韁繩,馬兒被迫仰頭,發出一陣嘶鳴!


    伴隨蕭若安憤怒,在清晰的山林中,格外聒噪:“帝贏,你他娘的是想打架嗎?!”


    “嗬嗬,打就打,本王忍你很久了!”


    帝贏將韁繩塞進江玉隕手中,騰空而起,長劍出鞘,擾得枝頭碎英紛飛,浮光掠影轉瞬即逝!


    江玉隕隻看到模糊的人影在繁花間劃過,刹那間,金光一閃,已飛至蕭若安馬前!


    “哼!本王倒是想看看,你的無情道,修煉到幾層境界了!”蕭若安冷哼一聲,長刀出鞘,隻有少頃凝寂,殺氣瞬間大盛,直劈帝贏麵門!


    帝贏瞳孔微縮,抬手間長劍迂迴,大喝一聲:“嗬嗬!本王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作天地乾坤,萬術歸一,驚鬼泣神,無上至尊!”


    簡簡單單地隨手一揮,光亮與勁氣已直撞,隻聽“哐當”一聲,星火迸濺,倆人皆被震出數米十開外!


    劍氣所到範圍,無論是馬匹還是草木,無一幸免,皆被摧毀!


    “該死!”


    蕭若安的坐騎直接被震成一灘血塊!


    而他自己則是腳踏到一顆蒼勁有力的青鬆,方能穩住身形。


    大罵一聲,鋒刃一轉,迎麵朝帝贏襲去!


    帝贏似毫無所覺般,身形去勢不變,繼續保持飛身後退的姿勢,直到蕭若安臨到近前!


    他長身卻突然一晃,眨眼便出現在另一個方位!


    蕭若安以為自己眼花,輕“咦”了一聲,好象極是意外,臉色一凝,不敢大意,刀勢一收一改,應變甚快,與至後刺來的長劍,眨眼間,已交手數招!


    眼看二人殺的難分難舍,似要戰他個三天三夜誓不罷休!


    江玉隕本來坐在馬背上,遠遠的觀望著,可隨著蕭若安同來的那群紈絝子弟,見到他的絕色容顏,按捺不住,開始蠢蠢欲動!


    趁蕭若安和帝贏打進山林深處,一名赤衫公子對著江玉隕吹了一聲很不正經的口哨!


    率先打馬,衝撞向江玉隕,“這位公子,想必,你便是攝政王藏在府上,夜夜笙歌的男狐狸精吧?”


    江玉隕麵色一白,攥緊馬韁,想往一邊躲!


    卻不想,其他紈絝子弟見狀,紛紛打馬圍了上來!


    攬月和幾名護衛想阻攔,奈何對方人多勢眾,馬匹又頗為強健,皆是皇室貴族最純正的汗血寶馬,三五兩下,便將攬月他們普通的馬群衝撞到了一邊!


    那些紈絝子弟一個個笑得極其猥瑣,眼神十分下流,鎖著江玉隕,渾身上下亂瞟,是要將他洞穿似的!


    “不錯不錯,長得有幾分姿色啊?”


    “穿玄衣都遮不住一身的騷氣,果然名副其實的狐狸精!”


    “呃,話說攝政王一個人,能滿足你嗎?”


    “對呀對呀,不如讓哥們幾個幫幫忙?包你欲死欲仙飛上天啊哈哈哈……”


    隨著調笑聲越來越過分,他們騎在高頭大馬上,圍著江玉隕轉圈兒,圍獵似的,越逼越近!


    近到那赤衫公子,伸手就能夠到他的下巴!


    “住手!”


    攬月見勢不妙,大喝一聲,飛身下馬,白鷺似的,至天空俯衝而下,朝江玉隕所在的中心位置飛去!


    “哼!”


    赤衫公子冷哼一聲:“區區一個右護衛,膽敢壞本公子的好事?!”


    說話間,腰間佩刀出鞘,直指攬月!


    見帝贏未脫身,攬月又跟人打了起來,而赤衫的同夥並不幫忙,反而向江玉隕逼近,企圖扯他衣脫他衫奪他褲!


    隻聽“呲~”一聲脆響,一直不安分的手,已經扯掉了他的一塊衣衫,露出大半個瀅白的香肩!


    那塊衣衫被施暴者握到手以後,捂在鼻尖用力嗅了嗅,很享受地眯起眼睛,而後長吸一口氣:“哇!真夠騷的!連衣服上都是一股騷氣!”


    其他紈絝子弟見狀,完全受不了了,紛紛伸手,企圖將江玉隕身上的玄衣徹底撕爛!


    “你們……滾開……”


    江玉隕嚇得不輕,再也忍受不了如此輕浮的舉動,攥韁繩的手越拉越緊,緊到帝贏的坐騎以為是他在給自己下命令!


    於是,馬兒長聲嘶鳴起來,前蹄直接跳立而起,胡亂蹬踢著,朝身前的黑馬匹麵門狠狠踢去!


    脾氣和帝贏一樣暴躁!


    蠻橫地踹飛兩匹馬,不顧馬背上之人死活,矯健的長腿一跨一躍,竟奔騰而起,衝開馬群,朝一望無際的草原奔去!


    “呃……”


    江玉隕被這波操作搞得措手不及!


    臉上全是唿唿的風,滿頭青絲胡亂刮向身後,手心下意識牢牢握住了韁繩!


    不知過了多久,一路風馳電掣,穿過了茫茫草原,已出了武肇設下的包圍圈!


    黃昏日落時,馬兒帶著他,來到了另一處草木繁茂的山林前。


    江玉隕被風刮得臉頰生痛,終歸不是自己的馬,怎麽吆喝都停不下來。


    這會兒好容易停了,隻覺得雙腿發軟,腰酸背痛,連坐都坐不穩了!


    他一個重心不穩,跌落下馬背,順著一個斜坡,滾到了一塊明鏡似的湖泊邊!


    湖邊全是亂石,將他本就嬌弱的身體,刮出一道道猩紅的血口!


    暈頭轉向地坐起身,蒙了片刻,才看清周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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