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麵色一變,花容失色:“陛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蕭錦年視線掃過在座的嬪妃,垂著大袖,一一指向她們,“你,大國公的千金…你,侯爺的長女,還有你,鎮北將軍的養女……你們!被他們處心積慮地安插在朕身邊,不就是想懷上龍種,將來等朕駕崩以後,爭權奪勢嗎?”


    說著,他又轉向皇後,猛地拽著她肩膀,“特別是你,故意親近皇太後,讓她收你為義女,故意流露出對朕芳心暗許,實則就想誕下皇子以後,將朕害死!而後,你便得以抱著繈褓中的嬰兒,垂簾聽政!”


    他眯起眼睛,看向皇後的眼神,諷刺性極強,“別忘了,你頭上還有個太皇太後!即便是朕駕崩,也輪不到你垂簾聽政!”


    皇後臉都綠了,扶著肚子,跪下地:“陛下,臣妾絕無此意,還望陛下明察!”


    其他嬪妃紛紛離席,同樣跪在了地上,深深埋著頭,對這個陰晴不定的狗男人,大氣都不敢喘。


    “嗬嗬嗬,你們這些女人,別以為朕不知道……”


    蕭錦年一腳踹開皇後,在老太監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嗤笑:“都是些蛇蠍心腸,歹婦毒女……”


    ……


    一夜風雪,翌日,天藍如洗,雪色如霜,紅梅怒放。


    碎金般的陽光穿過花窗縫隙,篩在軟榻上,搖曳出斑駁的芒。


    “握草啊……昨晚夢裏,我是忙著去拯救銀河係了嗎?怎麽這麽痛……”


    江玉隕含糊不清地低咒一聲,打破難得的靜謐與美好。


    薄薄眼皮半掀,從繡飛蟒的被褥裏,探出一隻白嫩如秋藕的玉臂,憑著本能想翻個身。


    卻不慎牽動傷口,欲裂般痛!


    身體的每一處,更是像是被車輪碾過,“嗚嗚,壓根沒休息好……”


    放棄翻身,準備繼續睡,卻聞一道染著睡意的男人聲音,在頭頂突兀響起:“你不打算,把滴在本王胸膛的口水,擦一下嗎?”


    江玉隕嚇得不清,猛地睜眼,當看清身側的男人時,漂亮的狐狸眼如小鹿般瞪圓了,紅腫的唇瓣輕顫:“王爺,你,你怎麽沒去早朝……”


    帝贏一手支腮,半撐長身,居高臨下注視著人。暗紅長發如綢般傾散,平添了幾分慵懶性感,將那雙如狹長鳳眼映得柔和。


    精壯上半身裸露在外,充滿張力的肌肉線條爆棚,深壑人魚線隱在被角陰影裏,散發出濃鬱的荷爾蒙氣息。


    “怎麽,如此不待見本王?”帝贏嘴角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沉厚聲線裏,全是睡意挑惹的沙啞。


    好聽得能讓人耳朵懷孕。


    江玉隕臉頰迅速蒙上一層玫瑰色,似是沾了酒,“不,不是,就是覺得,你難得不去上早朝,有點奇怪。”


    看著他心虛地垂下兩片密睫,帝贏唇角上翹,伸出閑著的手,勾住他下巴,“皇上生辰,普天同慶,朝野上下會休沐三日。怎麽,你這位來自三千年後的高人,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吧?”


    “哦……”


    一提到蕭錦年,江玉隕登時有些不爽,悶悶地哦了聲,想推開男人。


    卻被男人逮進了懷裏!


    炙熱的唿吸落在眉眼間,男人的聲音透出幾分笑意:“幹嘛,一提到他你就生氣?不會是吃醋了吧?”


    小爺我會吃醋?


    王爺你用的什麽牌子護膚品?能把臉皮保養的這麽厚?


    江玉隕心底罵開了鍋,容顏卻恬靜美好,長而密集的睫毛撲朔著,欲飛蝴蝶般,“嗯呢,我就是吃醋,你要怎樣?替我削一頓他嗎?”


    “噗~”


    帝贏一下子笑出聲響。


    那笑聲很輕,像是風過林梢刮蹭起的一點兒葉浪。


    笑完,掐著江玉隕臉頰軟肉,“他是皇上,你要本王如何削他?”


    “你不是攝政王嗎?比皇上還牛批的,想削他還不容易?”江玉隕無辜的衝他眨眨眼睛。


    帝贏麵色微凝,“你這是在挑撥我們君臣之間的關係?”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在挑撥!”江玉隕明目張膽的挑釁!


    看著他微紅的眼梢全是倔強,那雙純白狐耳後豎,一副警惕天敵的樣子,帝贏整顆心都融化了!


    良久的對視,他猛然俯身,一口咬住那張犀利的小嘴,“妖精!你知不知道,本王的枕邊風,可不是那麽好吹的!”


    語落,一個霸道又強勢的吻隨之而落!


    “你唔……”


    任憑江玉隕如何掙紮,都是無濟於事,昨晚已經夠折騰了,再折騰一次,他怕是得小命不保!


    好在,及時出現的鉤玄打斷了男人的強橫蠻行!


    鉤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麵無表情出現在軟榻邊,“王爺,江公子該喝藥了。”


    帝贏動作一僵,像隻大型貓科動物,從江玉隕身側撐起一條肌肉線條隆鼓的手臂,偏頭瞥了眼鉤玄。


    像是難得的雅興被打斷,沒好氣道:“放著。”


    鉤玄依然麵無表情:“藥冷了,就不好喝了。”


    第36章 帝贏你這個死變態,瘋狗……


    “藥還能有好喝的?”


    帝贏將被吻得暈暈乎乎的江玉隕抱起,摟入懷中,隔著層層紗幔,饒有興趣的打量鉤玄,“要不你給本王表演一個,大口喝藥,還很美味的樣子?”


    鉤玄眼神微微一動,嚴肅道:“王爺,藥不能亂吃,況且,這藥是專門為江公子準備的,原材料很貴。”


    而且本將又沒受傷,喝什麽藥?


    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說了帝贏肯定會賞他一頓重傷!


    帝贏斂眸:“本王缺那點錢?”


    鉤玄:“身為攝政王,理應勤儉節約,杜絕鋪張浪費。”


    “你在教本王做事?”


    “屬下不敢。”


    聽他倆磨了半天嘴皮子,江玉隕總算找迴丟失的腦子寧願喝藥也不肯被帝贏折騰。


    撲騰著想掙開帝贏懷抱,“我要喝藥,我要養傷,我是傷員,傷者為大……”


    帝贏拿他沒轍,長指勾來件大氅,披在江玉隕薄肩,哄孩子似的:“好好好,喝藥。苦著了別哭鼻子!”


    “誰要哭鼻子?怕苦的是你吧?王爺?”江玉隕嘲諷。


    層層紗幔被下人挑開,內裏霧裏看花般的一對佳人,傾刻變得鮮明起來。


    玄色大氅從刀削一樣的肩背垂落,非但沒掩去少年的美,反而將那單薄的身子襯得更加伶仃羸弱,發絲和狐耳耷拉著,更顯麵若新雪,眼尾紅痣與玉脖咬痕嫣紅,像朵飽受欺淩迎風抖動的嬌花。


    再反觀帝贏,健壯的體格覆著一身充滿張力的肌肉,每次隨著身體的動作,仿佛都在狂野地叫囂著。


    再配上他那張凜冽張揚的臉,暗紅似夜火的長發,簡直將男人的野性發揮到了極致。


    他越強大,身邊的江玉隕越顯柔弱,仿佛若水磐石,相生相克,又完美得無可挑剔。


    鉤玄將藥遞給江玉隕,便垂下睫毛,不敢再看那雙還氤氳著情潮的狐狸眼,識趣地衝帝贏拱手抱拳:“王爺,末將去幫攬月審春夢了。”


    “去吧,等手上事情處理完,別忘了,你還得去蠻荒任職。”帝贏注視著他一舉一動,似乎很不滿他打量江玉隕的眼神。


    鉤玄微愣,繼而淺應一聲“是”,便退去。


    江玉隕苦大仇深地捧著藥碗,企圖轉移話題:“鉤玄要走啊?”


    “怎麽?”


    帝贏眼皮子一掀,“你舍不得?”


    江玉隕指腹摩挲著碗口,“是呀!他比你溫柔多了!”


    “他溫柔?”


    帝贏麵部肌肉一擰,“是什麽讓你產生了他溫柔的錯覺?他搞過你?”


    “你……”


    江玉隕氣得險些沒一碗藥拍他臉上!


    繼而賭氣似的,咬牙道:“對,我們搞過,他床上功夫了得,還會顧忌我的感受!不像某些人,隻會跟公狗似的,瞎幾把亂捅!”


    帝贏聽得怒火攻心!


    一把攥住他後腦勺的青絲:“你說甚?!”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脖頸被迫後仰,江玉隕昂高下巴,眯著眼睨他,聲音殘忍且清晰:“說的就是你,哪兒都能發情的公狗!”


    帝贏不怒反笑,鳳眸裏溢出嗜血冷芒,“江玉隕,你完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本就是偏兇的長相,眼底充滿殺意笑著時,仿佛閻王勾唇,讓人五感生寒!


    江玉隕心生不妙,忙乖乖軟軟的衝他擠出個笑,笑得臉頰梨渦渾圓:“王爺別鬧,該喝藥了!”


    說著,不給帝贏反應機會,埋頭叼住碗!


    “你……”


    帝贏苦得鬆了手!


    手忙腳亂叫人:“水……給本王水……”


    兩名下人慌忙端來茶水,不等他水到嘴邊,“咕嘟~”


    江玉隕泄憤似的,灌下兩大口黑藥!


    鳳眼一翻,帝贏怒斥道:“江玉隕,你……”


    “咕嘟咕嘟~”


    小巧喉結不斷蠕動,帝贏想去搶碗,江玉隕卻以臉頂碗的姿勢跳開了!


    不一會兒,一大碗黑藥見了底!


    江玉隕一抹嘴,憤憤地盯著帝贏,笑得花枝亂顫,“王爺,怎麽樣?我喝藥厲害吧?”


    “蜂蜜…水……”


    帝贏苦得找不著北,氣得像是被馬蜂蟄了嘴,不斷哈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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