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連哭帶喊的跌坐到地上,這一年多以來,她隨叫隨到,任他折騰,為的就是能盡快迴城,這個老東西竟然騙她,她還險些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害了。


    蘇櫻子看著坐在地上哭的絕望的宋瑤,抬頭看了看站在她身旁一臉冷漠的薑楠,人啊,永遠不要去傷害別人,也不要對不起自己,因果循環,會饒過誰呢?


    許長青抬頭看著洪書記,眼神裏滿是慌張的辯解著:“洪書記,你別聽信她說的話,她為了迴城一再地糾纏我,我是被她引誘的。”


    “對呀,洪書記,一定是這小賤人引誘我們家老頭子的。”許光烈他娘也跟著叫喊著。


    這時後麵有一個男知青舉起了手:“我舉報,許長青以許諾我迴城為由,勒索我三百塊錢。”


    “什麽?三百?”


    “天哪,這老小子不但貪色,還搶錢啊?”


    人群中一陣嘩然。


    “我舉報,許長青以許諾我迴城為由,多次,多次騷擾我。”一個女知青也舉起手,一臉羞憤的舉報。


    “我也舉報,許長青拿走了我祖傳的墜子。”


    “我也舉報......”


    舉報聲接二連三的傳來,許長青的眼神由慌張變成恐懼。


    “我舉報,許長青曾在紅星村,將我劫持進倉庫,險些被他侮辱。”薑楠慢慢的舉起手,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


    蘇櫻子沉聲說道:“我可以作證,那天我路過時救了薑楠,打了許長青。”


    “我也可以作證,打他的還有我。”蘇東升也舉起手。


    蘇大河驚訝的看了一眼兒子,好小子嘴夠緊的,這麽長時間愣是沒聽他提起過一句。


    “原來他上次挨打是因為這個呀?”


    “可不是嘛,怪不得他後來一直針對蘇櫻子和薑楠,原來是這樣。”


    村民們想起之前的種種,此刻恍然大悟。


    洪書記聽著眾人的話,看到蘇櫻子,想到上次在麥田裏與他們對話的一幕,心下了然。


    這時人群裏陸續有村民也站出來舉報許長青在村裏中飽私囊,橫行霸道的事情。


    洪書記看著許長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許長青,你還有什麽話說?”


    許長青對上洪書記淩冽的眼神,通的一聲坐到了地上,牆倒眾人推,他已經不知如何辯駁了。


    許光烈他娘也沒想到自己男人竟然這麽貪得無厭,除了禍害女知青竟然還貪了財物,可是這些年她也沒見著什麽錢,什麽墜子呀?


    她氣衝衝的走過去扯住許長青的衣服領子:“老東西,錢呢?”


    許長青抬頭看了看自己老婆兇神惡煞的樣子,無語的喟歎一聲,垂下了頭。


    許光烈他娘鬆開許長青,湊到洪書記跟前說:“書記啊,他可沒往家拿過錢,你們領導幹部好好查查他,看看他的錢去哪了,是不是拿出去養那些小騷貨了?”


    洪書記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往後退了兩步說:“感謝大家夥仗義出手,幫我們抓住這個人民群眾中的蛀蟲,國家三令五申要做好知青的保護工作,避免知青被迫害,對於傷害知青的行為要嚴懲不貸,嚴重者可直接槍斃。”洪書記的話說的鏗鏘有力,許長青聽得膽戰心驚,坐在地上像打篩子似的顫抖著。


    洪書記鄙夷的看了一眼許長青,滿是痛心的說:“這些孩子們從城裏過來,大好青年啊,有的還隻是十幾歲的孩子,你也有兒有女,將心比心,怎麽下得去手啊。”


    知青們聞言,已經有人低聲啜泣起來。


    “好了,這件事證據確鑿,許長青直接扭送派出所,到時候如果需要證人證詞,還希望鄉親們,同誌們盡力配合。”洪書記言辭懇切的跟在場的眾人說道。


    “放心書記,我們肯定配合。”


    “好,來,把許長青送到派出所去。”


    後麵上來幾個鄉公社的幹事,把許長青拉起來,扭送了出去。


    許光烈老婆剛才也被洪書記的話嚇的不輕,媽呀,這麽嚴重,要槍斃?大隊長老婆的名號沒了,換來一個寡婦當,心裏一凜,起身就要追過去。


    “娘。”身後許光烈衝她喊了一聲,她才想起來自己兒子還被綁著呢。


    她返身迴來,把抓著兒子的那些人扒拉開:“放開,放開我兒子,他爹犯事,你們綁我兒子做什麽?這年頭可不興連坐。”


    洪書記這才看見後麵還綁著一個,定睛一看,認出來,這不是許長青的兒子嗎?


    “這,這是怎麽迴事?”洪書記一頭霧水的問,難不成這幫村民一時義憤,把許長青的兒子也綁了?這可不行啊。


    蘇大河看了看蘇櫻子,給她個眼神,示意她去說。


    蘇櫻子小臉一拉,小嘴一撇走到洪書記跟前,淚眼婆娑的說:“洪書記,你要為我做主。”


    “啊?這......”洪書記怔愣住,今天這個班加得可真熱鬧啊,看著小丫頭楚楚可憐的樣子,輕聲問道:“咋迴事?你說。”


    蘇櫻子擦了把淚:“本來是陪著大家夥一起抓許長青的,誰知道,在另一個糧倉裏,竟然撞破許光烈跟曹寡婦搞破鞋,我......”蘇櫻子一臉羞憤的說不下去。


    “啥?”許光烈他娘目瞪口呆的看著兒子,又看看身後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曹寡婦,嗷嚎一聲,撲了過去,揪著曹寡婦的頭發就撕扯起來:“你這個騷貨,竟然敢勾引我兒子?”


    那曹寡婦也是一員悍將,那裏能由得她欺負,她也伸手抓住許光烈娘的頭發,叫囂著:“是你兒子自己爬上我的床,管你屁事。”


    “你個小婊子,嘴閑了,逼也不閑著,你那床上人來人往的快趕上火車了,你禍害別人我不管,禍害我兒子,我非撕了你。”


    “你的逼倒是天天閑著,我床上再忙,也沒你男人忙。”


    .......


    兩個潑婦你一句我一句,罵的那叫一個精彩,身體器官都快被問候完了,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看的熱鬧,儼然沒有剛才許長青被審時的嚴肅。


    “好了好了,”洪書記實在聽不下去了,眉頭皺得恨不得能夾死蒼蠅,連忙喊人:“趕緊把她們拉開。”


    蘇大河喊了兩個強壯的男人,撕扯了半天終於把兩個女人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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