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宮,一百零二天驕齊聚,氣息彌漫八方,如水如風如火。


    一艘古老的黑色巨船從玄冥宮最深處出現,緩緩在高空行駛而來,便有鋪天蓋地的寒冷氣息彌漫而至。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伴隨著在黑色巨船的四周,則是一重重的黑色虛影,虛影凝實,仿佛黑潮般的洶湧而來,隱約能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響。


    那黑色巨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古老巨大的玄龜,四周各有十八支船槳,就像是多足一樣的在虛空之中劃動著,十分整齊規律。


    玄冥巨船!


    這正是玄冥宮最為強大的飛行靈器。


    玄冥巨船停留在眾人上空,仿佛遮天蔽日般的,黑壓壓一大片,驚人的氣息,讓底下眾人有難以唿吸的感覺。


    旋即,玄冥巨船底部打開一道圓形缺口,在玄冥宮強者的指揮下,一百零二天驕紛紛縱身飛躍而起,化為離弦之箭般的,迅速掠過長空,如同飛燕歸巢般的,紛紛進入底部,進入玄冥巨船內。


    一路上升,最終出現在玄冥巨船的甲板上。


    總數一百零八個。


    玄冥宮的六個冥榜天驕們,早已經在船上。


    一瞬間,陳宗的目光就被吸引過去,仿佛是一種冥冥當中的牽引似的,直接落在其中一道身影上。


    一身白衣,看起來有種飄然的感覺,正負手背對著眾人靜立在甲板船首處,看不到正麵,但那一身白衣和氣息,給人一種蒼白飄渺的感覺,似乎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無需多想,一個名字直接就跳出來,在腦海當中響起。


    虛沐白!


    玄冥宮第一天才、冥榜第一的絕世天驕,位列冥榜第一,已經有許多年,被挑戰過許多次,卻無人能夠撼動其地位。


    他,就像是天上的烈陽一樣,高高在上,光芒萬丈,無人可以相比。


    哪怕是名列第二的絕世天驕,也完全不是其對手。


    除了虛沐白之外,其他五個玄冥榜冥榜天驕,有一個陳宗不曾見過。


    而那虛沐龍,赫然也在其中。


    虛沐龍也看到了陳宗,頓時,嘴角掛起一抹冷笑,迅速轉身麵向虛沐白,傳音說話。


    刹那,那一道蒼白的身影轉身。


    轉身之間,便似乎帶起重影,仿佛跨越時空而至,出現在眾人麵前,其雙眸綻射出一抹無比精銳寒芒,透過虛空,橫掃而過。


    刹那,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就好像是陡然看到強烈無比的太陽光一樣。


    旋即,那目光凝視在陳宗身上,與陳宗雙眸對碰。


    陳宗隻感覺對方的目光,不僅熾烈至極,更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虛無,仿佛能看透一切虛妄般的,看穿自己的一切秘密,這一道目光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竟然比許多尋常的入聖境還要強烈。


    而虛沐白,隻是一個高階半聖級而已。


    一個高階半聖級,其目光卻給自己帶來如此壓力,陳宗不得不感到驚訝。


    但,隻是如此壓力,還不足以給陳宗形成壓迫。


    對視!


    毫不畏懼!


    陳宗頓時發現,那熾烈的光芒,隻是表象,看透其表象,便看到了一抹漆黑,那漆黑仿佛蘊含在虛無之中,又充斥在天地之間,覆蓋一切遮蔽一切吞沒一切。


    黑!


    純黑!


    漆黑!


    “是你拿走了玄冥果,交出來吧。”虛沐白開口,聲音輕淡,仿佛是在歎息,似乎在耳邊喃喃自言自語,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強硬,不容置疑不容拒絕,仿佛言出法隨,仿佛皇帝金口玉言般的,一言出,誰都必須遵從。


    這是一種氣勢,是長時間積累而成的氣勢,是身居高位養成的氣勢,是對自己的天賦和實力有無比信心的氣勢。


    氣勢之下,一切都要遵從。


    也正是因為有這等氣勢,才造就了虛沐白的不凡,兩者,互相依存。


    所有目光,一瞬間全部凝聚在陳宗身上。


    有愕然、也有冷笑、也有疑惑不解。


    愕然者,愕然於陳宗竟然和虛沐白有交集,似乎拿走了什麽玄冥果,那是屬於虛沐白的東西?


    還是被虛沐白看上的東西?


    冷笑著則是在嘲笑陳宗,竟然敢拿走虛沐白的東西,不管是虛沐白看上的還是什麽,總而言之在某種情況下,那就是屬於虛沐白所有。


    區區一個散修,有些天賦,名列冥榜,稱為天驕,但和虛沐白之間的差距,卻無法形容。


    虛沐龍的臉上,滿是得意和嘲諷。


    當時在玄冥小世界內,不將玄冥果交給自己,現在,被堂兄親自開口討要,將要丟盡臉麵。


    盛元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快意。


    “吃了。”陳宗無比輕鬆的迴答道,虛沐白的確是帶來不小的壓力,但也僅此而已。


    單憑目光凝視,根本就無法讓陳宗動容。


    當然,陳宗也知道,憑著自己現在的實力,隻怕還不是虛沐白的對手,或許,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進入冥榜前十內。


    但那又如何?


    拚盡一切手段,乃至不惜暴露修羅分身的情況下,有何懼之。


    若是要戰,那就戰,正好,可以以此來試一試自己自創出來的那一招絕殺秘劍的威力如何。


    聽到陳宗的迴答,眾人不管是疑惑還是冷笑還是嘲諷,全部都化為同一個表情。


    錯愕!


    陳宗竟然敢如此迴答虛沐白。


    虛沐白自己也是微微一怔,這個迴答,讓他腦子一下子僵硬似的,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吃了?


    吃了!


    簡簡單單的迴答。


    吃了,那就沒有了,哪怕是將陳宗殺死,也無法重新取迴玄冥果。


    “你……很有膽色。”虛沐白輕輕一笑道,旋即,那漆黑的目光消失不見,不知道何時,虛沐白又轉身過去背對眾人,似乎之前的一切,隻是幻覺,至始至終,虛沐白都不曾轉過身似的。


    陳宗不由心頭凜然。


    虛沐白,看不透,完全看不透,仿佛整個人在雲裏霧裏一般,十分神秘,也十分可怕,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


    但陳宗並沒有感到畏懼,而是激動、興奮,在心間彌漫、流淌,直欲噴薄而出。


    “你竟然敢得罪我堂兄,你死定了。”虛沐龍的聲音在陳宗耳中響起,帶著幾分狠戾和嘲諷。玄冥宮的其他天驕,包括林超群在內,都冷冷的凝視著陳宗,仿佛要將陳宗的身軀刺穿一樣。


    陳宗卻也沒有在意。


    在意有用嗎?


    沒有用!


    那玄冥果何其珍貴,效果何其強橫,讓修羅分身直接參悟掌握出天煞道意,還剩下的一顆,陳宗自然要保留下來,好好的利用起來。


    到時候,足以讓自己的實力更強。


    因此,絕對不可能交出去。


    說吃了,那自然是借口,至於虛沐白相不相信,那其實無關緊要。


    玄冥巨船上,除了一百零八冥榜天驕之外,自然還有其他人,玄冥宮長老級的強者和其他大勢力的長老級強者,他們是護送。


    這一次,可是前往玄元界中心,事關重大,也要防止在途中被黑暗組織的高手狙殺。


    甲板上所發生的事情,巨船當中的一幹強者們自然也都知曉了。


    “這散修很有膽色啊。”一尊大勢力的長老輕聲笑道。


    “的確有些膽色,但盲目無知罷了。”一尊玄冥宮的長老冷笑不已,虛沐白是何人,那顆是玄冥宮當中最強的弟子,千年以來的第一天才,其天賦何其驚人,其實力何其強橫。


    不過是一個連冥榜前十都無法進入的散修天驕,便竟然敢如此,隻能說起盲目和無知。


    相對而言,這些強者們都看好虛沐白,而不是陳宗。


    在他們看來,十個陳宗甚至二十個三十個陳宗,也比不上一個虛沐白。


    一百零八個天驕,每人各有一個房間作為休息和修煉所用,畢竟從玄冥宮出發,前往那玄元界,足足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行。


    “陳兄,你今日太魯莽了。”鄭拓坐在陳宗不遠處,語氣凝重的說道。


    南無空坐在另外一邊,沒有說話。


    他們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後麵的敬佩,現在,已經成了陳宗的朋友。


    哪怕是在陳宗得罪虛沐白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有撇清關係。


    “虛沐白身為冥榜第一,氣量當不會如此狹小。”陳宗微微笑道,這當然隻是陳宗隨口所說,哪怕是自己內心不懼虛沐白,渴望與他一戰,也不能當著鄭拓和南無空的麵說出來。


    不是陳宗不將他們當做朋友,就是因為將他們當做朋友,才不能說,否則,有可能會牽連到他們。


    “你……”鄭拓無話可說的樣子。


    “這艘巨船是玄冥宮的吧,鄭兄可了解?”陳宗轉移話題。


    “玄冥巨船乃是玄冥宮的戰略重寶。”鄭拓也知道陳宗是在轉移話題,但還是說了起來:“傳言,玄冥巨船的船體無比堅硬,足以抵禦入聖境後期的攻擊而不破,若是開啟防護罩,足以抵擋半步大聖強者的攻擊。”


    陳宗頓時驚訝不已。


    半步大聖啊,那是何等強者何等實力何等可怕。


    “玄冥巨船可不僅僅隻有防禦之能。”一直安靜坐著的南無空笑道:“據說玄冥巨船上的玄冥炮,可以擊殺入聖境後期,而玄冥巨炮則可以重創半步大聖。”


    一般情況下,玄冥宮是不會動用玄冥巨船的,就算是使用,也往往不會隨意開啟防護罩和玄冥炮、玄冥巨炮等,因為那需要消耗很多很多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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