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正喝著最後一碗麵湯,就聽見院子外傳來動靜。


    有人小心從牆外翻進來的聲音。


    深更半夜闖民宅,不是個賊也是個匪。


    恰好在林府走了一趟的夫妻倆,都知道來人是誰。


    倆人也都聽見了院外的動靜,一個吃飽喝足拿著帕子擦嘴,一個收拾碗筷準備去洗。


    對於院外潛入而來的人,都裝聾作瞎,當作沒發現。


    畢竟一屋子的人,明處有金木水火土和金翎衛,暗處有東南西北。


    夜闖進來的林大,鬼鬼祟祟靠近廂房,深吸一口氣,小心從窗戶沒關緊的縫隙往裏吹迷煙。


    站在房內的江奕銘笑嘻嘻伸手,指腹就將這竹筒另一頭給按住。


    林大包了一肚子氣沒成功吹出去,還因為江奕銘這麽一堵,迷煙全部倒迴他嘴裏。


    他緊張之下一個吞咽,將迷煙盡數吞入肚中。


    目光當即迷茫起來,雙腳一軟,貼著窗邊就滑向地麵。


    江奕銘打開門,朝他暈死的身體踢了踢:“就這點本事,還敢當賊。”


    “江二公子,屬下要將人帶去主子麵前再做定奪。”鑫柏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江奕銘當即揪住林大的胳膊,將人往廚房拖去:“我跟你一起。”


    他們不過是流放隊伍。


    所以他也好奇到底是什麽能吸引這人大晚上偷潛進來,還放迷煙。


    林大被扔到廚房時,江以寧和時鶴年毫不意外。


    但江以寧還是表現出一臉驚慌:“這是誰?怎麽大晚上出現我們院子?”


    時鶴年接過鑫柏在林大身上翻出來的一袋子迷藥,當即冷哼:“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他給鑫柏使了個眼神:“弄醒他,問問清楚。”


    鑫柏得令,卻沒自己動手,而是叫來了森澤。


    森澤皮膚很白,長相清秀,性格靦腆。


    這是江以寧這幾天對他的印象。


    在這些日子裏,金木水火土除了森澤,其他人都有表現。


    而森澤平日隻聽令幹活,話少人也乖巧,看著格外無害。


    他被鑫柏叫來,一聽是審訊人,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還動作輕柔將林大扶到椅子上。


    “兄弟,有你這麽對敵人的嗎?”江奕銘那個急性子啊,一見他這番動作,恨不得換自己去審問。


    有著原主的記憶,了解森澤不為人知的一麵,時鶴年看向江以寧提醒:“阿寧你要不要先迴去休息,有結果了我迴房告訴你。”


    “不要,我一個人在房間害怕。”江以寧連連搖頭,恐懼著臉色:“和你們待一起,我心安些。”


    畢竟她也好奇這個明明二十三歲,卻長著一張少年臉的森澤,是如何審問人的。


    隻見森澤把林大扶在椅子上坐好,還貼心給他擺正了坐姿,讓他後背靠著椅子能坐得舒服些。


    接著蹲下身,拉過林大右腳腳腕一擰,一道巨響的錯骨聲,林大右腳在森澤手下直接脫臼變了形。


    再濃的迷煙吸入,在關節斷開的痛苦下,也能將人喚醒。


    林大驚恐睜大眼,張嘴就要嚎,卻被鑫澤點了啞穴。


    森澤臉上浮現單純的笑意,輕聲開口:“能聽清我說話嗎?能聽清就點頭,聽不清就再卸你一條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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