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惶恐跪地,顫抖著身弱弱迴答:“奴才該死,上等的金瘡藥已備好,出來得急,拿漏了。”


    “辦事不利的東西,還不趕緊去拿。”時賢彬冷聲道。


    轉而一臉受傷看向時鶴年:“想不到兄弟一場,六弟如此想二哥。”


    “稍後有人將藥送來,二哥就不送六弟了。”時賢彬滿是失望看了時鶴年一眼,憤憤轉身想要離開。


    就聽時鶴年虛弱咳了幾聲,叫住了他:“既然二哥心疼六弟,再給些銀錢吧。”


    “你……”時賢彬轉身一臉見鬼看著他。


    “我被抄家了,眼下什麽都缺,二哥既然疼愛弟弟,就多給些吧。”時鶴年又道。


    “你!”時賢彬直接被氣笑了:“以前怎麽不見你如此不要臉。”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時鶴年答。


    江以寧連忙收迴攙扶著他的手,掐著自己虎口憋著笑。


    “來人,再給他取些銀錢。”心中氣得不行,時賢彬卻還要保持微笑。


    他深知時鶴年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不一樣。


    平日就什麽事都順著時鶴年,他就是想要求娶一個四品小官的女兒當王妃,也如了他願。


    如今犯了大罪也隻是流放,說是罪身也隻是貶為庶民。


    本想借著時鶴年一事,在父皇麵前博一個他友愛兄弟的好感。


    誰能想到他來送東西,這時鶴年還真敢伸手要啊。


    以前怎麽不見他如此厚臉皮!


    “二哥以往身上就常帶銀票,不用麻煩人迴去取了,就現在給我吧。”時鶴年催促著,直接攤開掌心朝時賢彬伸手。


    時賢彬臉色黑了一瞬,可都走到這一步了,不得不拿出錢袋。


    他錢袋還沒打開,就被時鶴年一把搶過。


    時鶴年將裏麵的銀票全拿走,還了個空袋子給他:“二哥既然疼愛弟弟,我如今什麽都缺,就全給我吧。”


    “好。”時賢彬咬牙微笑:“很好。”


    “多謝二哥。”時鶴年輕笑拱了拱手。


    在時賢彬扭曲的笑容下,拉著江以寧上了馬車。


    馬車內空蕩蕩,連個墊子毯子都沒。


    所有的華麗隻體現在馬車外麵。


    馬車快速往城外駛去。


    大楚,皇城,靖王府。


    “你說我那六弟,當真在大街上向賢王討要銀錢?”正在修剪花枝的男子冷笑道。


    “靖王殿下,如今宸王已在陛下麵前失了聖心,又流放嶺南瘴氣之地,定是再無翻身之時。”僚幕道。


    “失了聖心?”靖王時竫均冷笑,將剪落的花枝丟下:“失了聖心的人,可沒這麽狂的膽子。”


    “我那二哥亦是愚蠢,想用陽謀,卻沒想到時鶴年如今已是沒臉沒皮。”


    “好歹兄弟一場,作為三哥的我,是不是也該給六弟送些東西?”時竫均心生一計,招侍從附耳過來。


    馬車來到城外,宸王府的侍衛奴仆也有一部分在流放的隊伍。


    賢王安排的車夫,也收到賢王府的人送來的一箱子傷藥。


    江以寧打開箱子,發現裏麵全是金瘡藥,無語的同時也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時賢彬本就是想踩著時鶴年給自己謀利益,卻被反將一招,怎麽可能不氣。


    不好直接出手,但耍些小心思惡心別人還是可以的。


    時鶴年拿出一個藥瓶,檢查了下沒有問題,就打算用。


    他是剛拜完堂就被召去皇宮,得了個自己謀反的罪名,被罰了五十大板由李公公帶人送迴宸王府,順道帶上抄家流放的聖旨。


    這期間,根本沒人給他上藥。


    而宸王府的東西全部充公,別說藥了,就算一塊板磚在禁軍的看守下,都別想讓他用到。


    準備掀開衣角,注意到身旁有人,時鶴年停下動作,欲言又止看向江以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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