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摸也不知道跑,女生宿舍八卦多,要是被別人看到怎麽辦?你名聲還要不要了?!”


    心花怦然綻放,聲升這是在緊張我?!


    隻覺得幸福如從天降,萬俟祁小心地看了一眼兩人緊牽著的手,一動不敢動,生怕驚擾了這份不願醒的夢境。


    萬俟祁靜靜地看著聲升,聽著她的一字一句,不敢輕易放過分秒,枯竭的心像是找到了專屬的泉眼,任憑它湧出的清澈,流淌其間。


    聲升最近臉色有點憔悴,瘦了許多,頭發長了一些……


    雲聲升看著對方無動於衷的模樣,語氣更著急了,“你有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啊?”


    你這種人物很容易上學校論壇頭條的,造不造啊!


    萬俟祁隻是笑,動了動唇,“聲升,你別生氣。”


    雲聲升隻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綿軟無力,合著這時候你不在意你有沒有給占便宜,在意我生不生氣?


    身邊忽然有了聲響,還處於警戒狀態的雲聲升緊張地看去,原來是從自習室裏走出來的一對小情侶。


    才剛出自習室,那對小情侶打情罵俏地,女生笑著拿著一遝厚厚的書砸在男生手裏,而男生則是一手接過了書,另一手把女孩子順勢摟在了懷裏。


    萬俟祁和雲聲升:……


    單身狗在線吃狗糧。


    那小情侶也接受到這邊的視線,女孩子臉色紅紅的,卻隻是埋進了男生的胸膛。


    男生揉了揉女朋友的腦袋,瞧瞧那對的局勢,意味深長的一笑,隻是到牽手啊。


    男生附在女朋友耳邊說了聲什麽,女孩的眼神也是看向萬俟祁和雲聲升這邊,然後收迴眼神搖了搖頭迴複。


    吃瓜的兩人:???


    他們在看什麽?討論什麽?


    雲聲升看了看自己,這才驚覺自己還拉著萬俟祁,猛然把自己的手收迴。萬俟祁的心瞬間都給抽空了大半。


    對麵那小情侶的聲音也在此時終於傳過來了。


    女生,“哈哈!我猜對了,他倆不是一對兒~”


    男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朝這邊瞥了一眼,“誰知道這男的一點也不行,哪像你男朋友,是吧?”


    這話聽得萬俟祁臉色有點青,是男人都不想被別人說不行,更別說是在聲升麵前。


    “嗯哼,我看那個小哥哥可比你帥多了~”


    “但你不還是瞎了眼看上我。”男生應對自如,摟著女孩的腰,就想去親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喂喂喂,有人呢!別不正經!”女孩輕輕地推據男孩,麵色桃紅的,但這柔軟無力的動作顯然沒什麽說服力。


    “你不就喜歡我不正經的樣子嘛……”男生邊調侃,摟著女孩就要走了,臨走前還得意地朝萬俟祁高傲地瞥了一眼,像是鬥勝的公雞。


    “……”


    “我牙有點酸。”雲聲升看著兩人摟抱地遠去,突然感慨。


    “嗯,同感。”萬俟祁尤其覺得那最後的一瞥,實在太魔性了。


    我怎麽你了?嘴碎地說我不行還瞪人?談個戀愛就成這樣?以後跟聲升談戀愛可不能這樣,影響不好,灰常不好。


    兩人並肩目送著這對甜到發膩的情侶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想起說正事。


    “聲升,你還生我氣嗎?”萬俟祁小心翼翼地詢問。


    “生氣?”腦子給那對情侶的狗糧塞堵路了,雲聲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生氣……我騙了你。”萬俟祁提醒一聲,又緊接著認真地解釋,“但我保證我真的不是出於惡意,這一切都是意外。”


    雲聲升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個大騙子。


    心裏沒氣那是假的,但在時隔兩周後,那口氣就像是微微發癟的氫氣球,上不上,下不下。


    你說原諒?這段友情她全情投入,“她”卻忽然抽身出來,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性別是假的,甚至兩人相遇的“偶然”更是假的,這不過都是一場演出罷了。


    你說絕不原諒?這兩周的冷卻時間,雲聲升的每個習慣性動作都在告訴自己,她也戒不掉“她”。


    總之這口氣卡得她很難受,她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解決。


    雲聲升不再閃避了,直視對方的眼神,“意外?你隨時都有機會告訴我!你自導自演了這出大戲,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沒有惡意?”


    她是真的不敢再信他。


    “對不起。”萬俟祁眼神黯淡了些許,關於這點他無力辯駁,之後便是沉默。


    道歉與沉默,在人際交往中,都是最令人絕望的迴應。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聽你解釋!”隻得到這麽個蒼白的迴複,雲聲升是真的生氣了。


    對方的道歉讓雲聲升的心裏不是滋味。


    無論是心目中的“琪琪”,還是萬俟大神,在她心裏,都是站在難以企及的巔峰驕傲的存在,為什麽要因此成了這麽低落、卑微的樣子。


    她縱使心亂如麻,此時也隻有某根情感的弦劇烈地跳動,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對方這樣的姿態出現。


    如果,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說不定她就能放下呢?


    “你真的想聽?”萬俟祁心中掙紮許久,還是選擇開口了。


    “嗯,你說。”


    見對方如此堅持,萬俟祁也隻好把這番話再三斟酌,用不那麽刺眼的字眼來敘述。


    “因為……我也身在這段友情之中,我能看見你對它的珍惜重視,我原以為我能處理好兩個角色跟你的關係,但是沒想到現實中的我,在誤會之下,離你越來越遠。”


    雲聲升才迴憶起,若非自己小聰明地認為“琪琪”和萬俟大神是一對,也許就不會發展到現在了。


    這發現,讓雲聲升愣愣地退後了一步。


    “這個謊言成為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刺,走得越近,刺得越深。但我……還是想要走近你。”


    萬俟祁亦是往前一步靠近。


    “對不起單方麵地對你造成了傷害,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我還是會用這種方式接觸你。”


    “為什麽?”雲聲升心裏五味雜陳,她似乎已經預料到答案了,但還是想要對方能直接明了地說出。


    萬俟祁糾結再三,這才緩緩道,“畢竟……若非如此,我永遠隻能在外圍,被動地等待你敞開心扉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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