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態過後，雲聲升費盡了功夫才說服舍友們自己真的沒事。
最後還是拿出了“海底撈折扣有時限”的殺手鐧，才把舍友們哄地按原計劃出發了。
雲聲升揮著小帕子將她們送進了電梯，重重鬆了口氣。
想想自己一個成年人，居然還當眾哭鼻子什麽的，這必須羅列在丟臉檔案的頭三條裏……
雲聲升揉了揉臉，掏出手機攝像頭照一照，哭起來真的有那麽可憐嘛？
雲聲升對著手機屏幕一愣。
眼眶通紅，睫毛有幾分濕潤，襯得眼睛更水澄澄了，一看就像是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
雲聲升：……
雲聲升沉默著去了廁所洗了好幾把冷水臉，直到眼睛沒那麽紅了這才敢迴實驗室。
安靜地從後門進入實驗室，腳步邁得極輕，不想驚動任何人。
所幸也沒有太多的目光投射過來，這也是，距離下課還有半個多小時，大家都忙碌於自己手頭上的實驗。
雲聲升迴到自己的實驗桌，實驗兩人一組，她跟袁玲同組。
今天的實驗兩人早就做完了，隻是雲聲升想順便提前做完下周的實驗，袁玲也就抱著學霸的大腿打下手。
目前的進度也很喜人，隻要再調試兩次，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找老師或助教來檢查登記。
即便隻剩下一個人，雲聲升也還是鬥誌不減，握了握拳頭為自己打氣。
加油！努力完成它！
-
說實話，華大的學術氛圍是相當不錯的，如果排除某些無所事事的身影。
白色襯衣的某位在雲聲升附近肆意遊走，眼神還毫不掩飾地瞟過去，看看女孩的表情，又看看陳舊的實驗箱……
在實驗箱報錯了3次之後，雲聲升終於停下了忙碌的動作，眉頭擰成了“川”字。
來來迴迴檢查好幾次了，怎麽還是報錯？
最近情緒本就不太美妙，雲聲升被這反複的報錯搞得心情更糟糕。
雲聲升咬咬牙，滿心的煩悶不知道哪裏排解，深唿吸讓自己保持冷靜，是不是設計有漏洞，少看了什麽知識點？
又仔細翻看了後麵的書頁，但還是沒找到問題所在……
雲聲升看了眼實驗室的鍾，還差十分鍾下課，暗歎看來今天是完不成了。
雖然很無奈，但是也隻能著手準備收拾設備，收工。
實驗箱少說連了50條電線，顏色各異，逐個連上費了多大的腦力不用說，逐條拆下來也是要廢一番功夫。
雲聲升調整自己的心態，伸手就要把電線一條條拆下來分類放好。
此時，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按下了雲聲升的動作。
那人緊接著完全湊了過來，兩隻手把剛剛拆得鬆動的電線又原位安裝了迴去。然後在電路顯示板下方的cpu調試麵板上按了幾個按鍵……
顯示屏暗了一瞬，然後又亮起了藍光，顯然重啟。
“ar（地址寄存器）表和ir（指令寄存器）表能給我看下嗎？”
雲聲升伸手把桌上的筆記遞了過去，上麵清晰記錄著8位cpu實驗的設計思路。
白宇天大致瀏覽了一下，設計思路寫得詳細又整齊好看，字型圓圓qq的，跟本人一樣的可愛，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笑了？
“我設計哪裏出錯了？”對於學習上的問題，雲聲升向來認真。兩人以前是課設的夥伴，雲聲升向白宇天請教問題完全是出於習慣。
“不，很完美。”白宇天微笑著搖頭。手上有條不紊地操作著，在密布的電線中拆掉了其中幾條線，引入新的紅線再次組裝。
這是沒出錯的意思？
雲聲升更加不解了，如果不是設計問題，為什麽要拆我的電路？
“那是什麽情況？”
“舊版的實驗箱時序不會自行跳轉，需要手動連接……”白宇天專注地接著線，一邊解釋道。
不過兩分鍾，修長的手指在紛雜的電線中，將斷開的電路重新連接成了閉環。
大功告成，白宇天往後退了一步讓了讓位置，“好了，你再試試。”
這就好了？
雲聲升也不扭捏，飛速去測了一波完整的數據……剛剛調試多遍，測試數據和步驟早就熟爛於心，一兩分鍾就把十多個輸入指令測試完畢。
“成功了！”
測試完最後一組數據，雲聲升的手懸停在指令輸入處，詫異地愣神。近日的積鬱好像在一瞬間有了出口，緩緩地消散……
“你好厲害！”旋即扭頭對著白宇天笑得燦爛，發出了真心實意的誇獎。
這笑容如若初陽把晨間的濃霧蒸融，掀開了世間最美的一角，讓白宇天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這樣的笑容，多日未見。
“還好吧。”白宇天有些不好意思，但麵上端的還是雲淡風輕，今天恐怕拿著的是言情小說男主的劇本。
雲聲升感覺心頭的煩悶驅散了很多，恍然間對白宇天改觀了些許，“太謝謝啦，都不知道怎麽謝你！”
“這樣啊，那我得好好想想你該怎麽謝我。”經聲升這麽一提，白宇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容深不可測。
“……”雲聲升把剛改換的想法又改了迴去。
“嗯，那你慢慢想！快下課了，我先去找人交作業。”雲聲升看時間緊急，語速飛快，動作更快，馬上去找老師或助教了。
“我……”白宇天話到嘴邊，人卻不見了。
我想好了，想你每天都那麽開心地笑著。
-
薑陽同學最近很苦逼，周期緊湊的項目開發階段化結束，緊張刺激的遊戲聯賽才取得冠軍，他還沒來得及多休息兩天，多打兩局遊戲四處裝逼，學校裏就一堆事情統統砸過來。
學院六月中即將開展嘉年華，作為期末考前最盛大的活動，從月初就開始忙活，從策劃、場地申請、尋找外聯讚助物資、人員安排……哪哪都需要這個會長看上一看，以便出了事情擔責任。
除此之外，快要期末了，很多老師有自己研究課題要趕，也是求助學生會安排誌願者去做助教。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讓薑陽繼續忙得雙腳不離地。
讓他不由感歎，啊！果然，世界沒了他這個聰明能幹的精英果然就是不行呢！
但很快，薑陽就猛地閑下來了。
原因很簡單，薑陽的手給熱水燙了。
嫌疑人也很明晰，正是最近時不時放空發呆的萬俟祁。
薑陽委屈啊，不就是讓萬俟給勞苦功高的本會長倒杯熱水，什麽仇什麽怨啊，幹嘛就把他的手燙成了豬蹄。
萬俟祁過意不去，便提出薑陽養傷這段期間，他幫薑陽處理雜務。
這不，現在就給發配來當老師的助教了……
“嗯，做得很好，其實這個狀態圖設計還能再簡單一點，s3和s5合並起來，有機會試試。”萬俟祁指了指對方草稿紙上寫得雜亂無章的設計思路。
“對哦！難怪我們的電路比別人複雜！”兩個男生麵麵相覷，終於明白為啥跟別人做得不一樣，語氣欣喜。
“咳……咳，你們學號多少，我登記一下。”萬俟祁喉嚨有點難受，輕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拿出了成績登記表。
“1班12號和20號。”
“嗯，”萬俟祁在表上找到兩個學號，分別填寫了個“a”。
“哇！師兄你太好了，我們第一個a耶！不枉我們做到現在。”兩男生高興壞了，前麵幾次實驗都是擦著線過的，還總是臨門一腳就調試失敗，這次可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成功。
“這成績是你們應得的，能把那麽複雜的電路實現，說明你們已經把這個實驗考查的內容完全掌握。還有……我不是師兄，跟你同級。”萬俟祁解釋道。
“不早說！費那麽大勁還不如早點來賄賂你！哈哈開玩笑，兄弟，留個電話下次一起打球唄？”
……
距離課程結束還有半小時，萬俟祁看了看手上的成績登記表，今天還沒提交實驗的還有3組。
萬俟祁閉了閉眼睛養神，這活累倒是不累，就是費眼。
計算機這邊的學生畫個設計圖簡直是要了老命，大筆一揮隨心所欲。而有的紙還皺巴巴的一小塊，辨析度更差了。萬俟祁所料不差的話，這應該是從隔壁桌同學原來的稿紙上麵撕下來的。
“萬俟，能不能幫我個忙？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趟校醫院，能不能幫我登一下剩下的成績，我那就剩2組了。”這人是學生會的學習部部長，跟萬俟祁一起過來幫忙的助教，剛從樓上實驗室跑下來，說兩句話都氣喘籲籲的。
“你負責的3、4班剩下2組？”萬俟祁頓了頓，仔細詢問著細節。
“對。啊，如果麻煩的話，那我去跟老師說下好了……”對方見萬俟祁猶豫，還以為這邊工作量大，這下也不好請人幫忙了。
“2組的話我這邊沒問題，表給我，你讓沒做完的下來找我登分。”
隻剩2組，聲升肯定不在其中，這樣就避免了再次碰麵的尷尬。
那天過後，聲升一直躲著他，遊戲裏他上線她必下線；而聊天群裏，無論是遊戲群還是項目群，隻要他出現，除非有人找她，否則她全程默不作聲……
他知道的，隻要他敢進，她就敢退。
那天當他看到聲升哭得心碎，他便徹底後悔了。
聲升說的對，他是個騙子，心懷不軌的壞人，把她傷得那麽深。
為什麽他要那麽自私地戳破呢？一直裝下去，起碼聲升還能擁有兩份單純的友情。
但當傷害已經造成，他隻能把自己捆綁，強忍住去找她的衝動。不敢有再多的動作，唯恐造成更多的傷害，讓她躲迴最初封閉的角落。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聲升還沒有拉黑他，他還能偷偷地去刷她的空間、朋友圈。
盡管裏頭都是一片荒蕪，但這起碼說明，他還有被她原諒的可能，即便幾率小到聽起來像自欺欺人。
他想他能做的，就是等了。等雙方情緒冷卻下來，再找聲升再好好道歉，請求原諒，重新開始……
-
還剩五分鍾下課，雲聲升饒了實驗室一大圈，怎麽都找不到登分的助教。
難道走了？
不對啊，這組好像還沒做完？
雲聲升看到還有一組在做今天的實驗，這猛薅頭發的樣子應該是結果又報錯了……
湊過去詢問了一聲，這才知道助教有事離開了，托了1、2班的助教幫忙登分，就在樓下303。
雲聲升道謝之後連忙去樓下找人了，生怕這做了快一個小時的實驗沒登到分，下周還要辛苦再做一趟。
不過……忘了問這位助教的名字。
好在，雲聲升剛進303就一眼看穿助教的位置。
教室裏空空蕩蕩，就剩下三個人，被兩個男生夾在中心的那人穿著黑色風衣，脊背挺得筆直，手上還拿捏著學生的命脈。
光是看著背影，雲聲升都覺得對方自帶聖光，頭頂上還有四個大字，“剛正不阿”。
肯定是他！
雲聲升慢慢走近，又側耳去聽……
“師兄，辛苦辛苦，陪我們熬到現在。那我們就先迴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啊。”
兩個男生勾肩搭背的，臉上滿是“終於搞定，下午要去哪裏浪”的喜悅。
“咳，你們記得收實驗箱，待會走關門。”萬俟祁提醒道，除了費眼，跟不太懂的同學講解也費嗓子。
“好！”
萬俟祁就要去關空調和另一片區的設備，這些事也歸助教管。
忽然，衣角從背後給拽住了，萬俟祁一瞬間的念頭是……這年頭男生拽人那麽小女生嗎？
未曾想，下一秒身後傳來了那道日思夜想的聲音，似水如歌，擾亂心曲。
“師兄！等等！能不能去403幫我登個分？”
最後還是拿出了“海底撈折扣有時限”的殺手鐧，才把舍友們哄地按原計劃出發了。
雲聲升揮著小帕子將她們送進了電梯，重重鬆了口氣。
想想自己一個成年人，居然還當眾哭鼻子什麽的，這必須羅列在丟臉檔案的頭三條裏……
雲聲升揉了揉臉，掏出手機攝像頭照一照，哭起來真的有那麽可憐嘛？
雲聲升對著手機屏幕一愣。
眼眶通紅，睫毛有幾分濕潤，襯得眼睛更水澄澄了，一看就像是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
雲聲升：……
雲聲升沉默著去了廁所洗了好幾把冷水臉，直到眼睛沒那麽紅了這才敢迴實驗室。
安靜地從後門進入實驗室，腳步邁得極輕，不想驚動任何人。
所幸也沒有太多的目光投射過來，這也是，距離下課還有半個多小時，大家都忙碌於自己手頭上的實驗。
雲聲升迴到自己的實驗桌，實驗兩人一組，她跟袁玲同組。
今天的實驗兩人早就做完了，隻是雲聲升想順便提前做完下周的實驗，袁玲也就抱著學霸的大腿打下手。
目前的進度也很喜人，隻要再調試兩次，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找老師或助教來檢查登記。
即便隻剩下一個人，雲聲升也還是鬥誌不減，握了握拳頭為自己打氣。
加油！努力完成它！
-
說實話，華大的學術氛圍是相當不錯的，如果排除某些無所事事的身影。
白色襯衣的某位在雲聲升附近肆意遊走，眼神還毫不掩飾地瞟過去，看看女孩的表情，又看看陳舊的實驗箱……
在實驗箱報錯了3次之後，雲聲升終於停下了忙碌的動作，眉頭擰成了“川”字。
來來迴迴檢查好幾次了，怎麽還是報錯？
最近情緒本就不太美妙，雲聲升被這反複的報錯搞得心情更糟糕。
雲聲升咬咬牙，滿心的煩悶不知道哪裏排解，深唿吸讓自己保持冷靜，是不是設計有漏洞，少看了什麽知識點？
又仔細翻看了後麵的書頁，但還是沒找到問題所在……
雲聲升看了眼實驗室的鍾，還差十分鍾下課，暗歎看來今天是完不成了。
雖然很無奈，但是也隻能著手準備收拾設備，收工。
實驗箱少說連了50條電線，顏色各異，逐個連上費了多大的腦力不用說，逐條拆下來也是要廢一番功夫。
雲聲升調整自己的心態，伸手就要把電線一條條拆下來分類放好。
此時，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按下了雲聲升的動作。
那人緊接著完全湊了過來，兩隻手把剛剛拆得鬆動的電線又原位安裝了迴去。然後在電路顯示板下方的cpu調試麵板上按了幾個按鍵……
顯示屏暗了一瞬，然後又亮起了藍光，顯然重啟。
“ar（地址寄存器）表和ir（指令寄存器）表能給我看下嗎？”
雲聲升伸手把桌上的筆記遞了過去，上麵清晰記錄著8位cpu實驗的設計思路。
白宇天大致瀏覽了一下，設計思路寫得詳細又整齊好看，字型圓圓qq的，跟本人一樣的可愛，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笑了？
“我設計哪裏出錯了？”對於學習上的問題，雲聲升向來認真。兩人以前是課設的夥伴，雲聲升向白宇天請教問題完全是出於習慣。
“不，很完美。”白宇天微笑著搖頭。手上有條不紊地操作著，在密布的電線中拆掉了其中幾條線，引入新的紅線再次組裝。
這是沒出錯的意思？
雲聲升更加不解了，如果不是設計問題，為什麽要拆我的電路？
“那是什麽情況？”
“舊版的實驗箱時序不會自行跳轉，需要手動連接……”白宇天專注地接著線，一邊解釋道。
不過兩分鍾，修長的手指在紛雜的電線中，將斷開的電路重新連接成了閉環。
大功告成，白宇天往後退了一步讓了讓位置，“好了，你再試試。”
這就好了？
雲聲升也不扭捏，飛速去測了一波完整的數據……剛剛調試多遍，測試數據和步驟早就熟爛於心，一兩分鍾就把十多個輸入指令測試完畢。
“成功了！”
測試完最後一組數據，雲聲升的手懸停在指令輸入處，詫異地愣神。近日的積鬱好像在一瞬間有了出口，緩緩地消散……
“你好厲害！”旋即扭頭對著白宇天笑得燦爛，發出了真心實意的誇獎。
這笑容如若初陽把晨間的濃霧蒸融，掀開了世間最美的一角，讓白宇天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這樣的笑容，多日未見。
“還好吧。”白宇天有些不好意思，但麵上端的還是雲淡風輕，今天恐怕拿著的是言情小說男主的劇本。
雲聲升感覺心頭的煩悶驅散了很多，恍然間對白宇天改觀了些許，“太謝謝啦，都不知道怎麽謝你！”
“這樣啊，那我得好好想想你該怎麽謝我。”經聲升這麽一提，白宇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容深不可測。
“……”雲聲升把剛改換的想法又改了迴去。
“嗯，那你慢慢想！快下課了，我先去找人交作業。”雲聲升看時間緊急，語速飛快，動作更快，馬上去找老師或助教了。
“我……”白宇天話到嘴邊，人卻不見了。
我想好了，想你每天都那麽開心地笑著。
-
薑陽同學最近很苦逼，周期緊湊的項目開發階段化結束，緊張刺激的遊戲聯賽才取得冠軍，他還沒來得及多休息兩天，多打兩局遊戲四處裝逼，學校裏就一堆事情統統砸過來。
學院六月中即將開展嘉年華，作為期末考前最盛大的活動，從月初就開始忙活，從策劃、場地申請、尋找外聯讚助物資、人員安排……哪哪都需要這個會長看上一看，以便出了事情擔責任。
除此之外，快要期末了，很多老師有自己研究課題要趕，也是求助學生會安排誌願者去做助教。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讓薑陽繼續忙得雙腳不離地。
讓他不由感歎，啊！果然，世界沒了他這個聰明能幹的精英果然就是不行呢！
但很快，薑陽就猛地閑下來了。
原因很簡單，薑陽的手給熱水燙了。
嫌疑人也很明晰，正是最近時不時放空發呆的萬俟祁。
薑陽委屈啊，不就是讓萬俟給勞苦功高的本會長倒杯熱水，什麽仇什麽怨啊，幹嘛就把他的手燙成了豬蹄。
萬俟祁過意不去，便提出薑陽養傷這段期間，他幫薑陽處理雜務。
這不，現在就給發配來當老師的助教了……
“嗯，做得很好，其實這個狀態圖設計還能再簡單一點，s3和s5合並起來，有機會試試。”萬俟祁指了指對方草稿紙上寫得雜亂無章的設計思路。
“對哦！難怪我們的電路比別人複雜！”兩個男生麵麵相覷，終於明白為啥跟別人做得不一樣，語氣欣喜。
“咳……咳，你們學號多少，我登記一下。”萬俟祁喉嚨有點難受，輕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拿出了成績登記表。
“1班12號和20號。”
“嗯，”萬俟祁在表上找到兩個學號，分別填寫了個“a”。
“哇！師兄你太好了，我們第一個a耶！不枉我們做到現在。”兩男生高興壞了，前麵幾次實驗都是擦著線過的，還總是臨門一腳就調試失敗，這次可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成功。
“這成績是你們應得的，能把那麽複雜的電路實現，說明你們已經把這個實驗考查的內容完全掌握。還有……我不是師兄，跟你同級。”萬俟祁解釋道。
“不早說！費那麽大勁還不如早點來賄賂你！哈哈開玩笑，兄弟，留個電話下次一起打球唄？”
……
距離課程結束還有半小時，萬俟祁看了看手上的成績登記表，今天還沒提交實驗的還有3組。
萬俟祁閉了閉眼睛養神，這活累倒是不累，就是費眼。
計算機這邊的學生畫個設計圖簡直是要了老命，大筆一揮隨心所欲。而有的紙還皺巴巴的一小塊，辨析度更差了。萬俟祁所料不差的話，這應該是從隔壁桌同學原來的稿紙上麵撕下來的。
“萬俟，能不能幫我個忙？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趟校醫院，能不能幫我登一下剩下的成績，我那就剩2組了。”這人是學生會的學習部部長，跟萬俟祁一起過來幫忙的助教，剛從樓上實驗室跑下來，說兩句話都氣喘籲籲的。
“你負責的3、4班剩下2組？”萬俟祁頓了頓，仔細詢問著細節。
“對。啊，如果麻煩的話，那我去跟老師說下好了……”對方見萬俟祁猶豫，還以為這邊工作量大，這下也不好請人幫忙了。
“2組的話我這邊沒問題，表給我，你讓沒做完的下來找我登分。”
隻剩2組，聲升肯定不在其中，這樣就避免了再次碰麵的尷尬。
那天過後，聲升一直躲著他，遊戲裏他上線她必下線；而聊天群裏，無論是遊戲群還是項目群，隻要他出現，除非有人找她，否則她全程默不作聲……
他知道的，隻要他敢進，她就敢退。
那天當他看到聲升哭得心碎，他便徹底後悔了。
聲升說的對，他是個騙子，心懷不軌的壞人，把她傷得那麽深。
為什麽他要那麽自私地戳破呢？一直裝下去，起碼聲升還能擁有兩份單純的友情。
但當傷害已經造成，他隻能把自己捆綁，強忍住去找她的衝動。不敢有再多的動作，唯恐造成更多的傷害，讓她躲迴最初封閉的角落。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聲升還沒有拉黑他，他還能偷偷地去刷她的空間、朋友圈。
盡管裏頭都是一片荒蕪，但這起碼說明，他還有被她原諒的可能，即便幾率小到聽起來像自欺欺人。
他想他能做的，就是等了。等雙方情緒冷卻下來，再找聲升再好好道歉，請求原諒，重新開始……
-
還剩五分鍾下課，雲聲升饒了實驗室一大圈，怎麽都找不到登分的助教。
難道走了？
不對啊，這組好像還沒做完？
雲聲升看到還有一組在做今天的實驗，這猛薅頭發的樣子應該是結果又報錯了……
湊過去詢問了一聲，這才知道助教有事離開了，托了1、2班的助教幫忙登分，就在樓下303。
雲聲升道謝之後連忙去樓下找人了，生怕這做了快一個小時的實驗沒登到分，下周還要辛苦再做一趟。
不過……忘了問這位助教的名字。
好在，雲聲升剛進303就一眼看穿助教的位置。
教室裏空空蕩蕩，就剩下三個人，被兩個男生夾在中心的那人穿著黑色風衣，脊背挺得筆直，手上還拿捏著學生的命脈。
光是看著背影，雲聲升都覺得對方自帶聖光，頭頂上還有四個大字，“剛正不阿”。
肯定是他！
雲聲升慢慢走近，又側耳去聽……
“師兄，辛苦辛苦，陪我們熬到現在。那我們就先迴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啊。”
兩個男生勾肩搭背的，臉上滿是“終於搞定，下午要去哪裏浪”的喜悅。
“咳，你們記得收實驗箱，待會走關門。”萬俟祁提醒道，除了費眼，跟不太懂的同學講解也費嗓子。
“好！”
萬俟祁就要去關空調和另一片區的設備，這些事也歸助教管。
忽然，衣角從背後給拽住了，萬俟祁一瞬間的念頭是……這年頭男生拽人那麽小女生嗎？
未曾想，下一秒身後傳來了那道日思夜想的聲音，似水如歌，擾亂心曲。
“師兄！等等！能不能去403幫我登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