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一澗轉身盤坐在北門覺一麵前。


    “不是硬實力的監測,你不用擔心,你隻需要迴答我一個問題。”


    北門覺一正襟危坐:“您說。”


    “在戰場上麵,我們和詭秘魔物戰鬥,我們和兇殘的敵軍戰鬥,某一天,你去參軍入伍,認識了一個很棒的人,這個人在日後成為了你的好兄弟,你們在一塊訓練,一塊住宿吃飯,到了某一日,敵人來襲,你們奉命出戰,正好被分到了同一個對組,在戰場上麵,紅色的火光遮蔽了天空原本的顏色,整個大地卻是一片的焦黑,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而敵人發起了最後一波猛攻,你們失敗了,整個大隊伍都在撤退,你和你的好兄弟一起逃了出來,在逃脫戰場的那一刹那,天空中的猛擊軍射下一隻利箭直插進你兄弟的腰腹,死死的釘在地上,在這個時候,你會怎麽做?你會怎麽做!快迴答我!你隻有三秒鍾的時間來思考!快迴答我!”


    北門一澗突然暴起,怒目圓睜的看著北門覺一。


    “三!二!一!”


    北門覺一被這瞬間的爆發弄的稍微有些不知所措,但在北門一澗開始讀秒的時候他就立刻鎮定下來,在北門一澗的“一”字話音剛落,北門覺一迴吼道:“殺了他!殺了他...殺了我的兄弟。”


    一絲飛濺出來的口水掛在他略微顫抖的唇角。


    北門一澗的臉色瞬間漲紅了。


    “他可是你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


    這次北門覺一徹底鎮定了下來,他小聲的說道:“殺了他。”


    北門一澗眼裏的瞳眸變成了紅色,那是他內勁爆發的前兆,周圍勁風狂吹,北門覺一的頭發被胡亂的吹起,終於在北門一澗即將爆發的那一刻,這一切煙消雲散。


    “是的...”北門一澗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你說的沒錯,殺了他,而且還要砍下他的腦袋,因為魔物們能夠讀取活人的記憶,你不能救他,你也不能撇下他不管,你隻能殺了他,帶著他的腦袋走,人死去後的十幾秒裏麵,大腦還是可用的...”


    他伸手拍了拍北門覺一的肩膀:“明天早上來見我,我會親自傳授你北門家的內修靈法。”


    北門覺一站了起來,微微對北門一澗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


    沿著旋梯走到一樓,江流兒蹦跳著迎了上來。


    “大哥大哥,大師答應你了麽?”


    北門覺一點了點頭。


    江流兒比他自己成為北門一澗的徒弟還要開心一樣:“嗨呀!真的太好了!”


    北門覺一突然把他拉到一邊,問道:“你可知道,上麵這位,曾經上過戰場?”


    江流兒想都不想的說道:“那是自然啊!大師年輕時候就是從戰場迴來的,隻不過這些年開始退居二線了,今年前線戰事突然吃緊,老太爺和其他幾位大師重新迴到前線,一澗大師都沒迴去,似乎,是因為自己的戰友,反正我知道每年的六月份,大師都要出一趟院門去拜祭自己曾經的戰友。”


    聽他這麽一說,北門覺一算是知道曾經在北門一澗身上發生過什麽事情了,也大概知道為什麽會在今天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行了行了,明天我來這裏學習靈法。”


    江流兒笑嘻嘻的說道:“記得給我帶上玉皇大帝。”


    北門覺一:“我再給你加一個孫悟空一個觀世音。”


    江流兒:“萬歲!”


    遠東流放戰場


    陰沉的天空下,是一片焦黑的戰場,遠端,一隻碩大如普通教學樓那麽高的甲蟲微微搖晃著身軀,半圓的光球占據它大半的身體,光球泛著藍光,亮度隨著甲蟲不斷的吸入靈能而增加。


    在到達臨界點的時候,甲蟲仰天嘶吼,藍光大作,那光球被施加了一個力,脫離甲蟲身軀飄飛起來,高拋到空中,然後砸進另一端正在衝鋒的大軍裏麵,蓬鬆的黑土再一次被炸起,無數的人類慘叫著消失在爆炸的藍光中。


    完成一次攻擊之後,甲蟲開始孕育第二個光球,醞釀第二次的攻擊。


    陰沉的天空被突然的撕開一道口子,一顆隕石落下,無數的魔物尖叫著逃開,隕石砸在甲蟲的後背,藍色的血肉飛濺,它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這從天而降的隕石砸成了一灘爛泥...


    博萊思從死人堆裏麵探出腦袋,灰紅的天空和焦黑的土地讓他分辨不出來現在是白天或者黑夜,周圍除了屍體還是屍體,幾隻肥大的老鼠在這些殘肢斷臂之間快速的穿梭著,這是屬於它們的狂歡盛宴。


    他勉強翻身,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一條大腿。


    原本清秀的麵龐此刻已經被染成了黑色,隻有那雙泛著微光的藍眼睛在這灰暗的戰場上顯得格格不入。


    不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


    博萊思像是一個受了驚的小鳥一樣,拚命的往下鑽,祈求著神主能讓他逃過一劫。


    馬蹄聲在他周圍停下。


    一個穿著金色甲蝟的將軍讓人挑開了這堆屍體,瑟瑟發抖的博萊思透過眼角的餘光看向這人。


    那將軍伸出長劍挑起他的他的下巴,看到了那雙藍色的瞳眸。


    “又一個戰俘,邊境長城勞工不夠,帶迴去充公能多幹幾天是幾天。”


    博萊思被趕上了大馬車,和一眾木然的戰俘一起,隨著大軍去往了自己所不知的未來。


    經過一整天的清理搜索,從京城來的人終於離開了“北苑”,不過他們帶走了什麽東西,藏著什麽線索,就連王千破都一概不知。


    雖然心底對郭淑乙有所懷疑,但他畢竟是沒有證據,不能把人家給怎麽辦了。


    北門覺一和王千破就坐在“北苑”的台階上麵,一起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


    “那你一直感覺這個案子有蹊蹺,但是,蹊蹺究竟在哪呢?”王千破撓了撓頭。


    北門覺一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隨便的劃著。


    “不知道,沒頭緒。”


    “嗯…讓我再幫你仔細想一想。”


    王千破的手從頭發上慢慢滑落下來,到下巴的位置,開始搓起硬硬的胡茬。


    “小湖裏麵原來是有秘密的,那些黑袍人整天在小湖裏麵找東找西,不過現在所有的痕跡都被他們給清除了,唉!”


    他猛地一抬頭。


    北門覺一立刻丟掉了手裏的樹枝,驚奇的問道:“你想到什麽了?”


    王千破張了張嘴,最後泄了氣:“我倒是想到一點,就是他們當時打撈的時候,從湖底撈上來一具狗的骨架,然後還鄭重其事的裝進了黑袋裏帶走,我當時就是覺得好笑,一隻死狗也值得這麽大費周折的,真有意思這群人。”


    北門覺一也失望了。


    “哎呀,走吧!我這次請你吃飯!雖然王府裏麵少不了好的珍饈美味,但我們衙門食堂的大肘子真的值得你去嚐一嚐。”


    北門覺一拍了拍雙腿上的塵土,站了起來:“走著,嚐嚐去,要是不好吃,以後我看啊,咱們都不用聯係了。”


    王千破:“哈哈哈哈,我帶上藏著的好酒。”


    北門覺一:“你現在不是在工作嘛?怎麽能喝酒?”


    “哎呀,偷偷喝點又沒人管咱們。”


    …


    衙門捕頭的好處還是顯而易見的,比如,在食堂包廂空閑的時候,能夠免費使用。


    食堂的大肘子是三十足陌,分量十足,外麵街道上總是被小孩子追尋的冰糖葫蘆的價格是兩足陌,北門覺一換算了一下,這裏的一足陌相當於一千年前的一塊錢,足陌的品質是銅,上麵印著十三州獨有的標誌,應該是屬於州郡特標發行,不過聽王千破說全國的貨幣大都是通用的。


    而王千破一周的周薪是六十精奉,精奉的材質是純鐵和鎳,也就是一千年前的一元錢硬幣材質,而一精奉等於七十七足陌,北門覺一換算了一下,王千破每周的薪水大概有四千多足陌也就是四千多塊錢了!也是屬於月入兩萬的土豪哥了。


    不過在聽完北門覺一的驚訝後,王千破搖頭笑了笑。


    在戰國,稅收分為國稅和州稅,國稅是固定的,不過不同收入階段的人會有不同,他這種周薪在六十精奉以上的,大概每周需要交納國稅十八精奉,十三州的州稅算是比較輕的,不過每周仍然需要交納六精奉的稅款,所以他每周能剩下來的有三十六精奉左右,幸好他屬於衙門的編製,住房吃飯都有相應的補貼,所以工作這些年能存下不少錢。


    三個月前他還幫家裏翻新了屋子,引得周圍鄰居好一陣羨慕。


    北門覺一也通過王千破,對這個世界的貨幣有了一個比較籠統的概念,說來也是奇特,在過去的十幾年裏麵,“北門覺一”真的不知道戰國的貨幣單位!他在外麵,一般看到什麽喜歡的,隻需要一指,就會有人幫他買下。


    在他的記憶中,他唯一有印象的錢幣大概就是交鈔了,那是用金絲和特殊紙料做成的錢幣,一交鈔等於一千精奉!是戰國最大麵值的貨幣。記憶中,他在很小的時候和同樣富貴家的子弟們用交鈔燒火玩耍取樂,看誰燒的多,最後當然是他贏了。


    酒是王千破父親釀的好酒,他特意挑來最好的一瓶。


    兩個人在包廂裏麵吃著肘子和小菜,品著這入口辛辣卻迴味長甘的美酒,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許多,太陽也開始從西邊的窗戶顯出紅影來。


    王千破手裏抱著酒杯前撲在桌子上,唿唿唿的大睡著。


    北門覺一站在窗邊,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那些放學迴家在路上嬉戲的小孩子們。


    北門一澗決定在每天下午的六點到七點之間進行教學,現在的時間也快要到了。


    步行去了護法閣,江流兒這小屁孩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大睡著,他手裏攥著一根玉皇大帝模樣的糖人,現在也軟的快要化成一團了。


    他徑直上了旋梯,到了頂樓。


    在進門前,他稍微準備了一下,理了理衣服,然後推門進去。


    北門一澗就坐在正中的位置,雙手下沉呈倒拱月狀,閉著眼睛,甚至就連唿吸都消失了一般。


    北門覺一輕輕關上了房門,轉身想要坐下,迴頭卻看到北門一澗竟然直直的站在自己身後!


    他不容分說,在北門覺一還愣神的時候,伸出雙手抓住了北門覺一的肩膀一路捏到低。


    怪異的痛感讓北門覺一差點叫出來,不過他還是在慘叫聲爆發的那一刻忍住了。


    北門一澗手下力道不變,一沉一拉,右手的五根手指幾乎點過北門覺一全身上下所有的穴道。


    “坐下。”


    一聲低喝,北門覺一不容反抗,一屁股坐到地上。


    “閉眼。”


    他趕忙閉上雙眼。


    就在這個時候,北門覺一感覺自己的小腹像是被人貼上一塊暖寶寶一樣,不過這“暖寶寶”在短短幾秒鍾裏麵迅速升溫,然後變得滾燙起來。


    他掙紮著想要擺脫,卻被貼的越來越近。


    小腹的腸道開始劇烈的蠕動起來,胃裏也開始變得火辣辣的燒,之前喝進肚子裏麵的酒現在似乎變成了燃料一樣!


    “啊,師傅,這怎麽迴事啊?”他微微睜開雙眼,就看到北門一澗的手泛著紅光貼在他小腹的位置。


    “閉上眼,不要廢話。”


    北門覺一再一次閉上雙眼,他心想著說。


    “師傅,我真的...忍不住了啊。”


    噗噗噗噗噗...


    噗嗤...


    滋滋滋滋...


    北門覺一一身素白的衣袍下麵被迅速的染黃。


    強烈的灼燒感讓他失去了菊部的控製權。


    大的小的米田共沒了門禁,自然是歡快的狂奔了出來。


    北門一澗的身上也被濺了些許,不過他絲毫不為所動,像是沒聞到,沒看到一樣,並且加大了力度。


    灼燒感越來越強,北門覺一甚至感覺自己的血液都開始被加熱到快要沸騰了,而且,在深感灼燒的同時,另一種奇異的感覺也出現了。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初始像是觸電,是那種接觸靜電的感覺,全身各處的穴道都有這種感覺,接著,他開始習慣這種感覺甚至產生了一絲絲享受的愉悅感。


    隨著灼燒感的增強,這種觸電感也越來越強,那種愉悅感也開始變的明顯。


    在這種痛並快樂的強烈刺激下,剛剛失禁的北門覺一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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