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蓮點頭:“確實,那玩意兒就是個黑心眼的。小忱你啥時候迴部隊呀,嬸子給你帶點兒我曬幹的蘑菇,炒著吃,煮著吃都好吃。”


    宋忱笑容討好:“我明天就要迴去,嬸子,蘑菇就不用了,我媽也給我準備了,謝謝你能記得我。”


    “不要蘑菇,那就帶點酸菜吧,我自己醃了一些,一會兒拿去給你媽,讓他幫你收到袋子裏,拌飯吃好吃。”


    忽然好像記起自己的火上還燒著水,連忙跑進屋子。


    留下兩人擱那大眼瞪小眼。


    林鹿問:“你明天啥時候出發?”


    宋忱:“一大早可能5點就要走了。”


    從這邊去市裏還要轉幾趟車,非常麻煩,所以必須要早起早出發。


    “這麽早,那我明天怎麽送你。”


    林鹿在學校的時候5點過起床學習,但是寒假迴家還是要放鬆一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五點過天還沒亮,家裏沒有電燈,點煤油燈浪費且傷眼睛)所以,一般7點過才會起來。


    5點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有點過於早了。


    小臉皺在一起,看起來有些不願意。


    宋忱想離開前最後看她一眼,畢竟一迴去就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再見了。


    但是也不忍心林鹿起太早, 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我們明天早上5點還在這見,我就跟你說兩句話就好了,等我走了你再迴去補覺。”


    林鹿難得關心幾句:“你一會去鎮上給自己多買點東西,別在車上餓著了。”


    宋忱手裏拿著的青菜已經被自己搞得稀巴爛,跟林鹿說完話後,手已經被染綠了。


    趕忙騎上自行車去鎮上跟朋友一起吃飯。


    ——


    林鹿現在已經高二了,馬上就要高三,雖然一直是年級第一,但她想考京都大學,隻能付出200%的努力,不敢懈怠一秒。


    寒假期間自己也給自己做了周密的計劃,具體到哪個時間段幹什麽,寫哪一科的作業,全給自己安排好了。


    宋忱迴來算是她的計劃之外,為此,在他身上也浪費了些時間。


    比如每天中午要跟他到後院說悄悄話,有時候他來家裏找哥哥,林鹿也會豎著耳朵聽他們兩個講話,心緒還時常被他打亂。


    還好他人就要走了。


    這一晚,林鹿失眠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複盤著自己早已經計劃過千百遍的未來規劃。


    ——京都念大學,畢業工作,攢錢在京都買房子,把父母接過去,跟宋忱結婚……


    在她的計劃裏,想在28歲再生孩子。


    那時候她的工作應該已經穩定了,工資應該也能支付得起家庭開支,宋忱的工作也應該能穩定下來,一切都朝著美好進行,那個時候才是適合孩子到來的好時機。


    突然想到,要是宋忱不能調去京都怎麽辦?


    他們隻能異地了,也許一個月見一麵,也許半年見一麵。


    到時候她可以去軍營看他,在那邊住一段時間。


    異地結婚成家林鹿都是不害怕的,她相信自己,也相信宋忱,他們都不會因為距離的遠近而傷害到兩人的感情。


    想著想著林鹿的思緒就飄到生娃上麵。


    不知道他們的孩子會像誰多一點。


    都說男孩子會比較像媽媽,所以外貌應該會比較像林鹿自己,但性格會像宋忱。


    很難想象一個長著跟林鹿一樣的臉,性格卻跟宋忱一樣的小孩是什麽樣子的?


    應該會很可愛。


    但是如果成績像他爸怎麽辦?


    對於不愛學習的小孩,林鹿有點頭疼。


    希望智商能遺傳到自己。


    也有人說外甥像舅,如果孩子能像哥哥一樣倒也挺好。


    林鹿反應過來自己這一晚上究竟想了些什麽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外麵月亮已經從正空中慢慢低垂,像是掛在樹枝上的大大的電燈泡。


    林鹿沒有表,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跟宋晨約好的5點在後院見麵,她有些擔心自己會睡著,不過一晚上沒睡,明天的狀況怎麽學習?


    糾結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不過她的瞌睡很輕,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響,林鹿立馬就醒了。


    兩家住得比較近,林鹿的房間又最靠近宋忱家院子。


    小心翼翼爬下床,像是做賊一般,換上粉色棉襖,再戴上紅色的圍巾,腳步放輕,抱著身子一點點將房間門打開。


    現在的門都是木門,拉開大一點就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林鹿一不小心拉得有點大,吱一聲給她嚇個半死,斜著身體從打開的一邊走出去。


    跟宋忱約好在後院說話,林鹿過去時,宋家後院已經站了一個高大身影。


    他沒有打開手電筒,就那麽背著月光站在柵欄旁,聽到聲音立即轉過頭,看見是自己想見的人,歡喜立馬爬滿臉頰:“你終於來了。”


    雖然林鹿一向最講信用,但是宋忱還是擔心,怕她睡著,要是在離開前都沒能再見上她一麵,宋忱接下來的幾年裏會嘔死的。


    做夢素材都沒有了。


    林鹿如他的要求,換上了新的衣服,期期艾艾的走到柵欄旁邊:“你要走了嗎?”


    宋忱揉了揉她的頭發:“嗯,特意過來等你出來見你一麵。”


    林鹿現在的站位迎著月光,小臉在月亮的映照下顯得白皙稚嫩,紅唇鬆軟。


    可能是因為才起的緣故,頭上的長發,沒有被紮起來而是披著,耳朵被掩蓋在頭發下麵,整個人看起來更小了。


    宋忱看得口水直咽,喉結上下不停滾動,親上一口會怎麽樣?


    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利。


    應該會被林鹿扇一個耳光吧,雖然但是他挺願意的。


    林鹿腦子還有些暈乎,因為隻眯了半個小時,看東西都不怎麽清楚。


    突然間感覺臉頰上有一個溫熱的東西,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被親了,被宋忱這個流氓親了。


    “你幹嘛?”林鹿煞風景的用袖子擦了擦被親過的臉頰。


    確實,因為沒經曆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麽對付。


    邊擦著臉還要邊注意宋忱的表情變化。


    “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嫌棄你。”


    宋忱今天早上已經刷了兩次牙:“那你是什麽意思?”


    不可能是因為他的嘴巴太臭了,他對著手掌哈氣過,味道很清新。


    林鹿:“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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