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一道鐵門,看到兩個穿著軍綠色服裝的兵哥哥守在外麵,隨後開到一戶獨立小洋樓前停下,這裏有幾棟類似的樓。


    下了車,幾人從心裏感到威嚴陰冷。


    “哥哥,你們跟我進來。”馮沄從林京北身上下來,化作小主人。


    林京北好奇,這裏這麽嚴,這小孩究竟是怎麽逃出去的。


    馮蘅:“別發呆了,進來吧。”


    黃梓拽著林京北的手:“小北,我好害怕啊,鴻門宴吧這是。”


    王周辭;“剛才警察也看見了,諒他們也不敢對我們做什麽。”


    三人悄咪咪的話語,自然被馮蘅聽個一清二楚。


    “還不相信我呢,進去吧,小北你舅舅在家裏等你呢。”


    三人跟在後麵,漸漸靠近小洋樓。


    進了屋,裏麵的裝修擺設跟外麵的風格差異巨大,很是複古奢華。


    馮沄一眼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丟下找到的哥哥,跑上前:“爸爸,你迴來了。”


    林誠接住她,把她抱在腿上,視線直射走近近的女人,她還是那麽張揚無可救藥。


    “哥哥,我們迴來了,看我把誰給你帶迴來了。你說妹妹他們也真是的,小北來了京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住在外麵幹啥啊,這大年裏的,直接把他接到家裏麵住多好,外麵哪有我們家裏住的舒服。是吧。”


    林誠聲如寒冰:“他是來比賽的,不是來玩的。”


    越過她,看向後麵進來的三個小孩,說道:“小北今天剛從家迴來嗎?”


    林京北走到他麵前:“三伯新年好。”


    馮蘅提醒:“孩子你這可叫錯了,哥哥是你媽媽的哥哥,你應該叫他舅舅,我也是你舅媽。”


    “他愛怎麽叫就怎麽叫,不用你操心。”


    馮蘅訕訕:“好吧,那你也叫我伯母吧,一會兒伯母給你包大紅包。”


    林誠:“去吃飯吧。”


    客廳的餐桌上傭人已經做好了飯菜擺上了桌,都是林誠喜歡的臨市菜。


    馮蘅拍拍馮沄的腦袋,溫柔說道:“寶寶,去樓上叫祖父和姨姨下來吃飯。”


    馮沄邁著小短腿,溜地爬上樓。


    馮蘅轉身說道:“你們幾個坐啊,隨便坐,別客氣啊,就當是自己家,我們家小北年紀小,在訓練班也靠你們倆照顧了。”


    這什麽話?


    林京北真不知道這女人要幹什麽?


    看向三伯,他也隻是搖搖頭,讓自己坐下:“過來,坐我旁邊。”


    黃梓倆人也依次坐挨著林京北,而馮蘅就坐在了林誠的另外一邊。


    她總是用那溫柔到讓人覺得虛偽顫栗的聲音說話。


    “小北啊,我都還沒問呢,你姥姥姥爺哦不,爺爺奶奶的身體好嗎?我們本來也打算今年去看他們呢,不知道他們喜歡吃什麽,對了……”


    “誰讓你去看他們了!”林誠厲聲吼道。


    “哥哥你別生氣,別生氣,我也隻是看你想他們了,不去就不去吧,你開開心心的就行。”


    說得通情達理,仿若無理取鬧的人是林誠。


    林京北看到三伯額頭乍起的青筋以及攥緊的手掌,感受到了他的憤怒,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總有一天會被逼瘋的吧。


    “你又在招惹小希幹嘛?”一個長得跟馮蘅極像的女人攙扶著老人下樓。


    馮沄亦步亦趨地跟在倆人身後,待下完樓梯,又跑到了爸爸的懷裏。


    “姐,爺爺,我沒惹他,我隻是說去看一下我公公婆婆,他就突然發火了,這不去就不去吧。”


    姐姐馮萱:“你能不能別犯病,都多大的人了,安安生生過日子不成嗎,非得搞那些,沄沄都多大了。”


    馮蘅蔫巴:“好的,吃飯了,不說了。”


    老人眸色如精光,盯著林京北,甫一開口,聲色卻比剛才柔和不少:“你是林鹿的兒子?”


    林京北迴望,他不知道為什麽三伯會和傷害媽媽的人在一起,也不知道三伯這些年都遭遇了什麽,但他覺得這些人都是傷害他家裏人的劊子手。


    今天卻不得不跟她們虛以委蛇:“嗯,我媽媽叫林鹿。”


    老人歎了口氣:“那孩子怎麽樣了?”


    林京北:“媽媽現在已經醒了,但她失去的那些光陰再也不會迴來了,雙腳也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氣氛沉重下來,大家都不怎麽吱聲了。


    黃梓王周辭兩人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底。


    馮沄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問著:“哥哥的媽媽為什麽會站不起來啊,跟爸爸一樣生病了嗎?”


    林京北心下厭惡:“因為你媽媽......”


    馮蘅:“沄沄!小孩子吃飯別說話哦,會噎住的。”


    馮沄委屈看向爸爸告狀:“媽媽好煩。”


    菜是好吃的,在場的人卻沒一個吃得好,味同嚼蠟。


    等大家都放下筷子,保姆把飯桌收拾好,幾人移步到了客廳。


    馮蘅給幾個小孩一人一個紅包,林京北固執的沒接,馮蘅還想說幾句被林誠嗬住:“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哥哥,在你心裏我就那種壞人嗎,你怎麽老老是把我想得那麽壞呢。”


    說真的,她裝的這麽一路,黃梓倆人都差點誤以為壞人其實是別人了。


    氣氛凝固之時,林京北的手機響起,是集訓點老師的電話。


    查房發現就他們三個沒迴去了。


    林京北提出告別:“三伯,我們先迴去了,老師找來了。”


    馮蘅:“把你們老師的電話給我,我跟他說,你們晚上就在這邊休息了。”


    馮沄也抱住林京北:“哥哥,在這裏陪我玩嘛。”


    “乒乓”


    茶杯被砸了個粉身碎骨。


    林誠手指顫抖的:“馮沄,你放開他!今天你都跑出去的賬我還沒跟你算,滾到一邊站好,還有你,我勸你把他們送迴去,小北是顧雲的徒弟,他爸肯定已經跟他說了。”


    馮蘅瞧了眼自己剛做的指甲:“瞧哥哥說的,我還會害了他們不成。”


    “張平,把他們安全送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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