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鹿和林京北是一起迴家的,宋忱這會兒還沒迴來。


    林鹿給他打了電話,說到半路了,還有兩個小時才到呢。


    聽到他輕快的語氣,林鹿猜測他那邊生意談得應該還挺順利的。


    殊不知人家想到是另一件事呢。


    宋忱到家時,林鹿才寫完教案,正在浴室裏洗澡。


    聽著嘩嘩的水聲,他笑了。


    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衣櫃裏,解開兩顆襯衫扣子,抿了抿嘴唇,關上頭頂的燈,隻開了床頭那頂昏黃色的。


    燈光打在他一側的臉頰,另一半處於黑暗之中,輪廓感勾勒得十分完美。


    宋忱脫了鞋,整個人鬆垮垮地斜靠在床頭,身上還帶著些酒氣。


    林鹿出來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你啥時候迴來的。”


    宋忱上輩子可能真的是狗吧,賊拉會裝。


    半眯著眼,似醉非醉地模樣:“媳婦兒,你洗完澡啦~”


    林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你這是喝了多少?”


    在電話裏說話的語氣聽著還挺正常的。


    宋忱嘿嘿笑,眨巴著眼睛:“我乖不乖,你讓我別脫衣服,我就沒脫,等你來給我脫好不好。”


    再曖昧的情欲都已經是早上被蠱惑時候的事了,林鹿現在對著一個酒鬼根本沒什麽心思。


    宋忱:我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鹿:“你快去衝個澡,別把酒氣沾在床上,還要睡覺呢。”


    宋忱打開手:“你幫我。”


    “你快起來。”


    林鹿雙手攥起他襯衫領子。


    沒拎動,原因不過就是因為這人太重了。


    宋忱反而笑了,笑得跟個狐狸精一樣,唇紅齒白,也不知道剛才吃啥了,嘴唇通紅水潤的。


    林鹿有些暴躁,爆了粗口,“你笑屁啊笑,自己起來。”


    宋忱昂著頭對著她,將林鹿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


    差點給林鹿摔了,又趕緊摟摟住她的腰。


    林鹿掙紮不開,狠狠拍了他兩下。


    宋忱腦袋擱她肩膀上,不停對著她耳朵哈氣,跟個狗一樣。


    狗可憐巴巴地說:“不是你說的讓我迴來先別脫衣服嗎,我很乖的,等你來脫呢,你怎麽還生氣了。”


    嗬嗬。


    林鹿拍打著他的臉,“你別跟我裝啊,我不相信你醉了,剛才打電話還神清目明著呢。”


    宋忱抱著她哼唧撒嬌,“有點上頭了,你讓我抱抱。”


    林鹿剛洗完澡,可不想被她一身酒氣熏到再去洗一遍。


    “你先去把澡洗了,洗完再抱,我去給你煮一碗醒酒湯。”


    宋忱眨著眼:“你不是想玩遊戲嗎。”


    神他媽想玩遊戲。


    林鹿:“你今天喝醉了,我不想跟醉鬼玩,明天再玩好不好。”


    宋忱點點頭,行動確實有些遲緩了。


    “你幫我脫。”


    放開摟在林鹿腰間的大掌,四仰八叉地躺著。


    “煩不煩啊,抬腳。”


    林鹿就是這麽個脾氣,說是要說的,做是要做的,皺著眉把這人一身臭熏熏的“皮”扒拉下來。


    最後就剩下一條褲衩子,給她忙得滿頭大汗,拍一掌這人的屁股,說道:“快去滾水。”


    宋忱趁她不注意,堵住了林鹿喋喋不休的嘴。


    很是得意地在她的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林鹿輕嘶出聲,“你個狗。”


    宋忱:“隻允許你打我,不允許我咬你啊,你都說我是狗了,狗會不會咬人你不知道嗎。”


    林鹿不管這人了,擦著嘴唇下樓,李香蓮還在看電視呢。


    “醒酒湯我煮好了,你直接端上去給小忱喝。”


    林鹿沒事幹,也坐在李香蓮身邊看電視。


    “等他洗完澡再喝吧。”


    李香蓮:“你還是去上麵看著吧,他喝多了,別摔在浴室。”


    林鹿:“沒事,他還沒那麽醉。”


    李香蓮感慨:“這做生意也太不容易了,還要喝那麽多,你說要是守著磚廠和果園過得清閑點不好嗎。”


    林鹿神人自然:“我讓他賺錢,他剛開始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


    李香蓮啊呃不出來,自家這個多麽有主見她不是不知道。


    交代幾句:“那你也別讓他那麽累,多心疼心疼自家男人,小忱也很不容易。”


    林鹿抓起把瓜子:“你說這話,我肯定不會讓他累死的。


    趁現在年輕的時候多賺點錢不好嗎,到時候咱也去城裏買房,咱也變成城裏人。


    城裏的教育條件和醫療條件可比這邊好多了,我們這邊生個病還要跑到那麽遠的地方才能看,要是急一點的病,人都死翹翹了。”


    她說的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李香蓮可沒忘了:“你們不是在滬市買了兩套了嗎,還要買多少。”


    林鹿:“兩套哪夠啊,肯定要多買點,趁現在還沒漲價,先多囤點,以後當包租婆。”


    這都扯到哪了,李香蓮:“行了,我不說了,反正你們兩個自己商量來吧,你不能欺負小忱啊。”


    林鹿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你是我親娘還是他親娘,我這點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贏他?”


    李香蓮:“我是誰的親娘你不知道啊,再說了,我說的又不是打架的那種欺負。”


    林鹿嗑著瓜子:“那你說的是哪種欺負。”


    李香蓮無法,“你喝水,吃飯,都要讓他喂,有時候還得給你端水洗腳洗臉,我說的是這種欺負,你別以為人家小忱家裏沒父母了,就拿捏住人家了,啥事都讓人家給你做。


    凡事都有個度,人家做多了也會煩的嗎,都是娘生父母養的,他爹媽在下麵知道得多著急啊。”


    這是同情上了?


    林鹿懵逼了。


    無話可說,指著在樓梯口高大的身影:“你自己問他,我欺負他了嗎,明明是他自己願意的。”


    有時候還是這人害她沒有力氣的。


    是她被欺負好不好。


    難道給這人睡完還要起來給他做飯吃?


    宋忱走路是打飄的,能看出來確實有點醉了,“你們再說什麽呢?”


    李香蓮:“洗完澡啦,快去廚房把醒酒湯喝了。”


    那笑容和藹的喲。


    林鹿簡直沒眼看:“你怎麽不說了。”


    李香蓮:“你去給小忱端過來。”


    林鹿癱在沙發上:“讓他自己去。”


    還沒忘記這個人咬了自己一口的事情呢,嘴唇都有點出血了。


    宋忱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不麻煩鹿鹿,我自己去喝。”


    李香蓮拍了林鹿一下:“你看看你。”


    林鹿沒開口。


    宋忱進廚房倒了碗醒酒湯,幾口就給喝完了,出來後被林鹿拉著在她身邊坐下。


    “媽說我欺負你,讓你給我喂水喂飯,洗腳,你跟她說說我有沒有欺負你。”


    宋忱把林鹿的手包住,旁若無人地攬著她的肩,表情非常自然且享受:“沒欺負,我喜歡伺候她。”


    行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李香蓮還能說什麽,又不是沒瞥到閨女嘴唇上那一抹紅血絲。


    “不管你們了,我睡覺去了。”


    林鹿撇嘴,捶了宋忱幾下:“看到沒,你婆婆對你多好,害怕我欺負你呢,幫你抱怨來了。”


    神他媽的婆婆。


    宋忱哈哈笑,順著她的話:“托你的福,我才能找到這麽好的婆婆。”


    小時候還擔心林家人對自己不好呢,現在他們對他就像親兒子一樣。


    林鹿甩開他包住自己的右手:“睡覺了,困死了。”


    宋忱關上電視,兩步追上了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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