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宋忱臉色突變。


    把餐盒給林鹿提著,讓宋忱推著林鹿進屋。


    他告訴母子倆不用等他,讓他們先吃,他現在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林鹿很奇怪,但還是忍住沒問。


    隻是他們也沒有先吃,各看各的書等著他迴來。


    嗯,知道來這邊肯定會無聊,隨身攜帶了兩本打發時間的。


    宋忱在迴城的公交上就感覺到了有人一直在盯著他們,下了公交還一路跟著。


    把東西給了母子倆,他返迴去,到了巷子口,果然逮住了一個穿著全身黑的偷偷摸摸的男人。


    宋忱在部隊那麽多年,身手幹淨利落,招招不手軟。


    這幾年雖然一直在廠子裏幹活,也沒退化多少,反而更有力氣了。


    那男人也是有些身手的,接了他幾招,最後兩人扭打在一起,宋忱把他按在底下,掐住他的脖子。


    男人死命掙紮,卻怎麽也掰不開宋忱的手。


    宋忱狠聲問:“誰派你來的!”


    男人右邊臉跟大地親密接觸,被掐住脖子導致臉頰漲紅,卻還是陰笑道:“你姑奶奶讓我來的。”


    一嘴的京都口音。


    宋忱早就猜到了他背後的主人。


    “你迴去告訴她 ,要是還不肯老實,我不介意再送她進去吃幾年牢飯,就算拚盡全部,也會說到做到,不信讓她試試。”


    宋忱本就不是啥好脾氣的人,對待傷害了他媳婦的人更是。


    錘了男人幾拳,又狠狠給他的臉來了一腳,“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男人手指慢慢鑽進口袋,還沒等掏出裏麵的刀,宋忱就一腳踩斷了他的手,清脆的哢嚓聲。


    緊接著是殺豬般的慘叫。


    電線杆上的鳥都被嚇飛了。


    宋忱魔鬼般的嗓音陰惻惻在耳邊,“還不想走嗎?”


    他的視線下移,停在男人的某個部位。


    男人起了一身冷汗,掙紮著起來,然後跑路。


    再不走今天就要在這斷子絕孫了。


    是錢重要還是人生“幸福”重要,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處理了個汙穢,宋忱好心情地迴家。


    發現打包袋還沒打開呢,那盒子還完好無損地放在桌上。


    “不是餓了嗎,怎麽不吃啊。”


    林鹿:“等你一起吃。”


    “不是說讓你們先吃嗎,我迴來了會自己吃。”


    唉,真是幸福的負擔。


    林京北覺得他爹最近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了,差點連他都騙了過去。


    “我去拿碗。”


    今晚的菜色不錯,林鹿整整吃了兩大碗。


    他們父子倆也吃了四碗!


    宋忱:“喜歡吃明天我再去他們家買咋樣?”


    林京北:“你以前不是說外麵的東西不幹淨嗎?”


    以前林京北買了零食都不敢在宋忱麵前吃,因為他總是說不健康,不幹淨,不衛生。


    宋忱道:“這跟你那五分錢的辣條可不一樣。”


    林京北:區別就是一個他媽愛吃,一個她不愛吃唄。


    反正隻要是她想吃的,他爸都會說買!買!買!


    甚至錢還在他媽手裏包著。


    而他想要啥都得跟他爹申請,他爹覺得沒必要的就不會給他買,但是有關學習的一定會買。


    林鹿好笑這幼稚的父子倆:“好吃也不能天天吃。”


    宋忱:媳婦說的是。


    “那就一個星期吃一次。”


    林京北這次聰明地沒表態,隻要跟著他媽走就行,一定會有酒有肉。


    ……


    晚上。


    宋忱洗澡出來見林鹿看書,想起自己也好幾年沒看過了,心血來潮說:“給一本我也學習學習。”


    媳婦是高材生,兒子以後多半也會是,他不能拖了家裏的後腿不是。


    以一己之力拉低拉低他們一家的平均文化水平,可謂是罪過!


    林鹿關上書:“明天再看吧,我們現在談談。”


    嘖,不想他進步?


    談什麽?


    宋忱現在是有點ptsd了。


    一聽林鹿說要談談,就害怕她說要去離婚。


    “大晚上的談什麽,白天再說吧,晚上容易做出衝動的決定。”


    林鹿把錢放在桌上,平躺了下來,“是今天的事。”


    好吧,不離婚啥事都好說。


    宋忱也上了床,側麵對著她:“今天的啥事啊,拍照還是買菜?”


    林鹿知道他在裝糊塗,直接戳破,說道:“是有人跟著我們嗎?是誰找來的人,他們想幹什麽?”


    宋忱:“沒有,你別多想,是我突然想吃西瓜了,聽到那邊有賣西瓜的小販,想著去看看。”


    林鹿長歎一口氣:“那你的西瓜呢?”


    宋忱臉不紅心不跳:“我聽錯了,是收廢品的。”


    林鹿:“你要是當我是你妻子,想跟我好好過下去,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不希望夫妻之間存在欺騙和隱瞞。”


    宋忱沉默……


    或者說他在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借口。


    “我也不認識他,踹斷了手也沒告訴我是誰讓他過來的,咱現在都是小老百姓,也不至於像電視劇裏那樣,被人追殺吧。”


    林鹿直直看著他:“宋忱,你還是沒跟我說實話。”


    又是一陣沉默……


    林鹿:“我換個話題吧,你跟我說說當年我昏迷過後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訴我,包括你為什麽選擇退伍,又為什麽放棄上麵給安排的工作,而是選擇辦廠。”


    宋忱先前有多驕傲他媳婦聰明,現在就有多後悔。


    瞞不了一點兒。


    “退伍是年紀大了,部隊裁員,我就選擇退了,沒有接受上麵安排的鎮上的工作是因為我嫌工資低,一個月才有五十幾。”


    “你確定沒騙我?”


    “我確定。”


    林鹿攢了一肚子的疑問,此刻一個個問出口。


    “那天我們說要來滬市治病,三哥擔心我們過來會碰到誰?是馮蘅嗎?”


    那會兒宋三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二哥打斷了,林鹿卻能精準地捕捉到在場幾個人的臉色變化。


    宋忱:“啊,我咋不記得這事?你記錯了吧,我們又沒來過滬市,跟這裏的人也無冤無仇,還能碰到誰?姓馮的不是進去了嗎?”


    “宋老四,你別給我裝傻。”林鹿抬高了聲音。


    情緒一激動她就會把宋忱叫做宋老四。


    宋忱麵不改色:“我冤枉,真不記得這事了。”


    林鹿:“行,你要是繼續裝聾作啞我也不問了,以後要是被我查清楚了,你可別想著我會感謝你。”


    宋忱開懷一笑:我從來都不需要你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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