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逍遙遊合起,隨手抖落上麵的幾滴血珠。


    轉身看著倒在地上五個男人,青靈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輕聲說道:“我覺得,相比較讓那個小丫頭斷手斷腳的,還是打斷你們的一條腿比較好。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得。”


    這五人倒也硬氣,被青靈生生踹斷一條腿,倒也沒有慘叫什麽的,隻是抱著腿臉色微變。


    不對,其實隻有四個人抱著腿,因為最後一個人,是被青靈直接踹掉了整口爛牙的疤麵男。在整口牙被踹掉的同時,他的人也昏了過去。


    “你,真的要和陰極派做對麽!”抱著腿看著青靈,刀男有些色厲內荏的對青靈喊道。


    人總是要接受過社會的毒打,才會接受現實。剛才青靈心平氣和的和他們談條件,他們都不在意,反而有些看輕青靈。


    現在五人都被青靈放到之後,刀男才開始後悔剛才沒答應青靈的條件。


    “我沒有和陰極派做對的意思。”青靈搖搖頭,走到那個被踹暈的倒黴蛋身邊,抬起小腳丫,狠狠的一腳踩了上去。即使在昏迷中,那個倒黴蛋還是本能的抽搐了一下。


    看著疤臉男小腿呈現的扭曲角度,青靈點了點頭,說道:“一家人麽,就得整整齊齊。”


    青靈這目中無人的態度,自然引得剩餘四人怒目相視。


    不過,形勢比人強,能混到他們這種地步的,除了敢拚命之外,多少還得有點腦子的。若是一起上哪怕拚死幾個,隻要能打得過,他們也敢直接上。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看清楚自己是怎麽被青靈擊倒的。


    他們隻能迴憶到好像有道模糊的影子從他們眼前經過,然後他們的腿就被踢斷了。這種質一般的差距,讓四人都失去了頭腦發熱的理由。


    而且,青靈身上的反差,也著實讓他們有些不寒而栗。明明是小仙女一般的丫頭,之前張口就商量著斷手斷腳也好,現在談笑間踩斷一群人的腿也好。


    在青靈深不可測的實力襯托下,讓四人覺得愈發的詭異。


    在腦海中迴憶了一下武林中的有名高手各類大派,刀男卻發現沒有一個可以和眼前的小怪物聯係得上,完全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冒出來的。


    對於青靈囂張的態度,刀男在氣憤之餘,卻也暗暗責怪那個被青靈踢暈的人多嘴。顯然,青靈明顯是被他那一句毛都沒長齊給激怒的。


    現在的刀男,自然不會再認為青靈隻是一個普通的十來歲小姑娘。他甚至開始語音猜測,青靈恐怕應該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


    也不知道是走火入魔,還是這她修煉的功法就這特性,反正就變成了一個小姑娘的樣子。


    然後,嘲笑這麽一個老怪物毛都沒長齊,她咋不一腳踢死你呢!


    對於這些名義上的同伴,刀男還真沒有多少同伴之情。他現在真心誠意的,想讓青靈直接踢死那個家夥算了。


    青靈真要踢死了,那刀男還能有個說頭,示弱一下說不定借此將事情揭過,重新討論迴切點什麽的話題。可那疤臉男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刀男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刀男不知道怎麽說,很巧青靈也不想聽他多說什麽了。既然已經得罪,青靈也不再虛與委蛇,直接冷淡的說道:“現在我再給你們一個選擇。一,你們所有人馬上在我眼前消失;二,我把你們的另一條腿也都踹斷,然後再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這與其說是一個選擇,不如說是一個霸道的宣告。要麽滾,要麽我打斷你們的另一條腿,然後滾。


    雖沒有明說,但清醒的四人都明白了青靈的意思。稍微腦袋正常一點的人,恐怕都不會選二的。而這些人中,自然也沒有腦袋不正常的。


    事不可為,刀男也沒有不識抬舉的繼續糾纏。隨著一聲口哨將五匹馬都喚了過來,四人合力將那昏迷的倒黴蛋橫放上屬於他的馬之後,便紛紛坐了上去。


    臨走前,刀男想了想,對青靈拱手說道:“多謝閣下不殺之恩!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還請告知我等。這次迴去,我一定讓大長老為閣下準備份厚禮。”


    客套虛偽再加上些威脅,對於這種毫無營養的話,青靈淡淡的迴了個,“滾。”


    得到這個迴複,刀男沒有繼續說什麽,帶著臉色同樣難看的同伴策馬離去。


    看到五人離去,那憐兒拖著還沒複原的腿,一瘸一拐走到青靈身邊先道了個謝,然後撲到夫人的身前。略微掃視了一下夫人的傷勢,憐兒便低聲抽泣了起來。


    見危險已去,強撐到現在的夫人心頭一鬆,反而有些油盡燈枯了。趴在地上眼神悲哀的看著憐兒,夫人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麽。


    目光從憐兒身上轉到青靈身上,目光如水仿佛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卻化成了哀求。


    仔細的看了一下夫人的傷,青靈便知道,以她那點微不足道的現代醫學知識,是救不下這個女人的。縱使青靈死馬當活馬醫的胡亂縫合傷口,可一時半會又哪裏來的針線操作。


    更別說,巨大的創口產生的失血量已經到了難以補救的程度。


    不過雖然救不了夫人,但幫她吊住一口氣說上幾句話,青靈覺得應該還是可以嚐試一下的。


    走到夫人的身邊,將逍遙遊放在她的腿上,青靈在心中暗暗嚐試驅使著逍遙遊將那股奇特的暖流注入到夫人體內。而隨著青靈心中嚐試,她還真的感覺似乎有什麽流到了夫人身上。


    隨著這奇特的暖流進入體內,原本精神萎靡的夫人突然又有了力氣。


    迴光返照般的情況讓夫人似有所思的看了青靈一眼,費力的撐起上半身,也沒問什麽,隻是輕聲點頭說道:“多謝恩人救下小女!”


    “娘親!你沒事了麽!”見到夫人突然有了精神,憐兒驚喜的輕唿了一句。


    “憐兒!恩人麵前怎可如此無禮!”夫人輕斥了一句,轉而對青靈歉意的說道:“恩人莫怪,小女自小被妾身嬌寵慣了,有些任性無禮,還請見諒!”


    “無妨。”撇了憐兒一眼,青靈還真沒覺得這丫頭有多任性。看了夫人一眼,青靈語氣平淡的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麽要說的趕快和你女兒交代一下吧。”


    “是,恕妾身無禮了。”道了聲歉,夫人轉頭看著憐兒,帶著歉意說道:“憐兒,娘剛才說了很難聽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別,別怪娘親!”


    “憐兒不敢!”憐兒連忙搖頭,雙眼含淚的看著夫人,連聲說道:“憐兒知道娘親都是為了憐兒好,才那麽說的!憐兒怎麽敢怪娘親!都是憐兒的錯!要是憐兒好好跟父親學習武功,就可以保護娘親!都是,都是憐兒的錯!”


    “乖孩子,這不怪你。”安慰了憐兒一句,夫人正色道:“憐兒,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對待恩人,要像對待我一樣!不得有任何忤逆!若是怠慢恩人,娘就是做鬼都不會安寧!”


    聽著夫人這樣說,青靈心中一動。而憐兒則是含淚點頭道:“娘親,憐兒知道了!”


    夫人又轉頭望向青靈,臉上帶著些許羞愧和哀求,說道:“恩人,妾身還有一事相求……”


    “如果你是想我幫你帶孩子的話,我是不會答應的。”不等夫人說完,有所預感的青靈便開口拒絕了。


    其實,這完全就是青靈自我感覺良好了。雖然青靈的外表十分具有欺騙性,可她的言行卻暴露了她並不適合作為一個監護者的事實。


    不管青靈的年齡是否與外表符合,可不管是從開始的見死不救,還是後來討價還價的言論,以及一言不合後對那幾人的暴行,都說明青靈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對於這麽一個冷漠殘忍,不知道是不是老怪物的陌生人,即便是被她救下,夫人對青靈還是持有極大的戒備之心。


    隻不過這戒備之心,被夫人隱藏在了心底。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作為一個母親,夫人自然是不會將憐兒托付給青靈的。


    “恩人,並不是這樣的!”不過即便本身也未曾想將憐兒托付給青靈,但青靈一口拒絕還是讓夫人有點失落。


    但夫人並未表現出絲毫不滿,而是搖頭歉然道:“恩人救下憐兒,便已是大恩,又怎敢讓恩人承擔妾身這無用之人的責任!妾身隻希望恩人能護憐兒一段時日,隻要到最近的城池,憐兒自己便知道該去哪裏。”


    “可以。”這個要求不算過分,青靈沒多想便答應了。


    古代最不缺是便是各類野獸,即便這官道周圍時常有官府組織獵戶蕩除威脅路人的野獸,但難保沒有漏網之魚。


    以憐兒的小胳膊小腿,真遇上了估計很難逃生。從人手下救下小蘿莉,結果被野獸叼走,這未免太悲劇了。


    “多謝恩人!”夫人再度鬆了口氣,而隨著這口氣的鬆懈,夫人的臉色再度變得萎靡,似乎連逍遙遊的熱流都沒什麽效果了。


    感受到夫人的氣息徒然變得微弱,憐兒忍不住低頭痛哭起來。不過為了不讓夫人擔心,又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而這樣做,就導致了憐兒整個人坐在地上都是一抽一抽的。


    心疼的伸手摸了摸憐兒的頭,夫人聲音微弱的囑咐道:“憐兒,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情況,你都要活下去!活著,比什麽都強。隻要活下去,你就還有希望。你一點要活……”


    話還未說完,夫人的手便無力的從憐兒的頭上滑落。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身子淪落塵土之中,夫人已然無神的雙眼看著遠方。眼中帶著無盡的遺憾,卻是再也沒有聲息。


    看著眼前這一幕,憐兒頓時呆愣住了。片刻之後,憐兒緊緊的咬住了嘴唇,甚至將嘴唇咬出了血,但眼中的淚水卻漸漸的停止了。


    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憐兒看了青靈一眼,小聲解釋了一句:“娘親說過,除了她和爹以外,我不能在其他人麵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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