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本來還是震驚中,她不是沒見過這麽多銀子,而是不明白這江母怎麽一下子拿出這麽些銀子來?難不成這江家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看那江二河的表情也是不知道,那就是這江母還有事情瞞著他們。李英不由得對這江母高看了眼,這還是那個普通的鄉下老婦人嗎?還是那個被自己罵得不敢迴口的老人嗎?怎麽一下子變了,不但這老婦人變了,連那小乞丐都變得越來越難纏了,到底是哪裏不對?又看著那出門的二河,李英更是不解了。難道真的是自己低估了這江家?


    第二天一早,江二河就去找來工匠,在原來的地基上開始建起了房子。母子二人又忙碌了起來。雖然二河強自忍著,並沒有去和那李英翻臉,但還是不願意看見她那副嘴臉。江母更是不用說,與小江楓三人幾乎都是對李英無視的態度。那李英的本意也不是要和他們重歸於好,隻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矣。所以四人雖生活在一起,卻分成了兩派,各有心事,這樣反而安生了下來。


    幾天下來後,新宅的地基基本上建好了,就等著木料運來了。這一天,二河吃過飯,看著工匠師父們在那裏忙碌著,心想反正自己也是學習大雕刻的,對於建築類的用料以前也學習過。就一邊指點著他們,一邊也幫些忙幹起活來。


    有一處地方需要家裏的老人來定一下,正當二河想喊母親過來幫忙時,卻沒看到母親的身影,喊了幾聲,也沒聽到江母的應答,心道可能出去買辦去了,也就沒再找。而此時的江母,正在村遠處的一個瓜棚裏,坐著與一個老人聊天呢。而仔細看那老人時,正是那廣東江畔陳家的老爺子陳文貴。


    “大哥,雖說我們謹慎為好,可是我覺得還是讓那二河知道一些比較好。”


    “三妹,不是為兄狠心,二河是個好孩子,但畢竟年輕,承不住事,咱們所做之事又非常艱難,還是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唉,就聽大哥的,我也是想讓二河高興一下,心裏好有些底氣,他剛失去了大哥,又被那李英欺騙,心中難免淒苦。看他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倒下就睡的樣子,我這做娘的,心中著實心痛。”


    “唉,都怪我來晚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來。害得我那大外甥死於非命,三妹,你可怪我?”


    “大哥說得哪裏話,我那一水兒子,本身命該如此,是早就注定了的,隻是那李英做得個惡引子而矣。如果不是如此,我哪裏能天天見得那張臉來。早就和她拚命了。”


    “話雖如此,畢竟是離我們而去了,而我也始終沒能見上他一麵,唉,心中悔恨不已啊”


    “大哥,這不怪你,誰也不知道這李家這麽快就動手了,隻要大哥記得給我那兒子報仇就行了。”


    “那李家不光是一水的仇人,更是我們陳家的仇人,待我查明原因了,我一定會讓他們身敗名裂,死無屍。”


    “有大哥這句話,我那死去的孩兒也可安心了。”


    “三妹放心吧,現在隻是不知道那李冒到底是不是那李目,如果真是那李目,又為相貌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那李宅相當神秘,我數度派人混進去,為何會無故失蹤,毫無消息傳出呢,這些我都要好好的查明了才行。”


    “待此間事了,我讓二河去幫你,現在二河名義上已經入贅到了那李府,正是接近那李冒的上好機會,我們一定不能錯過。”


    “所以我才一再叮囑於你,現在還不是和那李家鬧翻的時候,還要忍,要想查明一切事情的真相,隻能讓二河先在那李宅站穩腳跟了,才能有機會,”


    “大哥即然已經決定帶我們去廣東,我現在住的這江宅反正已經被大火燒了,直接廢棄了就是了,卻為何又給我那麽多錢財,又找來人建那房屋,到底是為何呀?現在還不能告訴我嗎?”


    “說來這件事情,還和父親有關。想當年父親帶著你落難到此。那清塵道長告之我,要給父親建一座祠堂,供奉一下他的牌位,這樣才能保我陳家血脈相連。”


    “原來如此,清塵道長的話是一定要聽的,他已經數次救了我等。應該給他也供奉一個生人牌位才好。”


    “我也曾提過這個想法,想給他修建一座生祠,但卻被他拒絕了,至於為什麽,他卻沒有告訴我。”


    “那一切就聽道長的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陳文貴便迴去了,江母也轉身迴了家中。


    其實這江母與這自己的兄長陳文貴已經於火災當天見過麵了。隻是尊從兄長的意思,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江二河。


    陳文貴和自己妹妹講述了當年事情的經過,原來自從其父親落難至這江家村,得蒙那江驢所救,陳文竹嫁給了江驢,陳乾清就又去投靠一位至交好友了,由於年紀大了,又一路上經曆了坎坷,身體早已經承受不住再次的長途跋涉了,快到的時候,卻病倒在了路上,等路人通知那位恩人趕到時,陳乾清已經在彌留之際了,臨走前,父親把這手帕交給了他,讓他有機會找到兄弟姐妹幾人,而幾人相認的憑據,就是這手帕。並且這四方手帕聚齊時,還會有一個重大的密秘會揭開。但陳老爺還沒來得及說出陳文竹具體位置在哪裏,就去逝了。那位恩人輾轉了幾年後,才找到陳文貴,托人把這手帕交給他,並將陳老爺臨終的話告之於他,這陳文貴找遍了大半個國家,始終無果,除了知道二弟陳文仁在東北沿海一帶,三妹文竹和文聲的信息是一點也沒有。


    恰巧前前日子,那陳文貴的兒子,陳義正在酒樓聽到江二河醉酒後的話,隱約覺得這江二河可能跟自己父親要找的人有關,於是便暗中操作,一步步接近這江二河,待到那天把江二河叫到陳府時,陳文貴一看那江二河的麵貌,竟和自己的妹妹陳文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交談之下,更是確定這江二河的家人和自己要找的人有關。於是便把那手帕交給了他,再派人暗中觀察這江二河,多方查探下,發覺江二河有多處疑點,不似普通農戶人家出來的孩子。正當陳文貴準備向這江二河直接問話時,卻得到了四弟陳文聲的消息,於是陳文貴便立馬起程去查看,結果趕了幾個月才到那裏,一看之下,並不是他的四弟,心中失望,在那裏住了一段時間,突然又想起那江二河的話來,知道他住在這山西,便又來到了這山東境內,依著縣誌,找到了這江家村,又打聽到這江母的身世,便確信這江母正是自己的三妹陳文竹,正當他想去相認時,卻正好趕上這江家大火,一水被燒死在了火中,心中悲痛,本想立馬現身去相認自己的妹妹,清塵道長卻恰好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告訴了他一些事情,讓他緩些再去相認,陳文貴與這清塵道長一翻交談下來,得知這清塵道長也在查當年那樁舊案,並已經取得了不少線索。並告訴他給陳家老爺陳乾清建立一座祠堂,供奉他的牌位。囑托完這些事情,那清塵就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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