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辦法改變他對我們行為的看法嗎?”紀信問孔亮。


    孔亮撥弄著串珠,看了看大佛,又看了看紀信,露出了笑容。


    紀信一看到孔亮的這個笑容,就知道孔亮是有了主意,但是,孔亮每每露出這個笑容,就會講出一大堆的曆史典故來給他聽,然後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做。


    孔亮從來不把自己的決定強加給紀信,這也是紀信重視孔亮,提拔孔亮的原因。


    “大將軍曾經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那麽可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孔亮說。


    “秦末的第一個舉起大旗的起義者,陳勝,我當然知道的。但是這與改變老牧民對我們行為的看法,又有什麽關聯?”紀信疑惑。


    “他們起義之前,有一句口號,乃是‘大楚興,陳勝王’,其後舉起反旗,建立張楚。”孔亮說。


    “哈哈哈哈,兄弟,還是你了解我,不過兄弟啊,你願意做我的釣叟薑子牙,西漢蕭何、張良、韓信,東漢末的荀彧、周瑜,還有諸葛孔明嗎?”紀信問。


    “兄弟我可比不上這些個垂名青史的名士,但是兄弟樂意為自家兄弟效勞,隻因為,你是兄弟,也是我心目中的梧桐樹。”孔亮說。


    “咳咳咳,年輕就是好啊,野心大的能夠容得下八荒六合。你們說的差不多了吧?是不是不要機遇了?還不快過來幫忙。”旁邊,老牧民故意幹咳了兩聲。


    紀信與孔亮拿眼看去,隻見老牧民已經踉蹌著,向大佛走去。


    大佛的腳下,是一方三條腿的香灰爐子,看上去著實不小,加上底座,起碼也有三五百斤的樣子。


    “你們來,把這香灰爐子拿走。”老牧民命令般的語氣向紀信與孔亮說。


    兩個人沒法,隻能是按照老牧民的意思,去搬動香灰爐子。


    孔亮一介文弱書生,壓根就使不上力氣。還是紀信粗魯,把他晾開了,兩手攢著香灰爐子的耳朵,好一聲爆喝,竟然直愣愣地將香灰爐子掂起來,然後舉過頭頂。


    “喂,想想秦武王,還有項霸王,賣弄本事的可都沒有好下場。”饒是紀信挪開香灰爐子,老牧民卻沒有把紀信的好力氣放在眼中,依舊是毒舌。


    紀信翻了個白眼,準備把香灰爐子放到地上。


    可是,紀信剛準備放下,老牧民就把紀信攔住了。


    “不是說過了嗎,你們把它拿走,這就是老家夥給你的軍師的機遇。”老牧民說著,就要向外攆人。


    ||“|不是吧,你早說,我駕著馬車來啊。”紀信好個無奈。


    “起碼也要是兩匹馬拉的,不過咱們剛好有兩匹馬,還是好馬。”孔亮說。


    “費什麽話?備車去。“紀信看向孔亮。


    孔亮也看向紀信。


    “看什麽看,我兩隻手都不閑著,怎麽拿錢袋子?”紀信說。


    “大將軍,你的主簿今天帶的錢都賞給那個賣鹵羊頭的了。”孔亮小聲說。


    |“完犢子了,我今天根本就沒帶錢。”紀信咧了咧嘴。


    “走吧,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看看這香灰爐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紀信說。


    “對啊,反正是我們的了,我們說了算。”孔亮說,


    “走。”紀信搬著香灰爐子,向王家城寨子的將軍府走去。


    “大將軍請。”孔亮牽著馬,跟上看紀信。


    努爾家的客堂,這裏麵擁擠著七位身穿綢緞袍子,披著貂裘的貴族老爺。


    他們是這片牧區最有身份的人,也是最富有的人,他們這一小撮人,卻擁有著這片牧區百分之九十多的財富。


    在牧民的眼中,這些被稱為老爺的人就是天,可以主宰牧民生命的天。


    而現在這些天一個個的好像表情很豐富,或許是內心活動過於強烈所導致的吧。


    為什麽他們的心理活動會那麽強烈呢?


    試問,如果有一把屠刀架在你的脖頸上,隨時都會割斷你的大動脈,你的心理活動會不會變得強烈一些呢?


    “努爾魯公子怎麽還沒有到啊。”一位老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但是他也隻是發發牢騷罷了,他現在是有求於努爾家,沒辦法的事情。


    “再等等吧,努爾魯公子可是大汗身邊的紅人,努爾魯公子很忙的。”另一位老爺倒是很體諒努爾魯。


    但是,他也分明“閑敲棋子落燈花”,臉色是比憋了一泡老尿都難受。


    “努爾魯公子來了。”不知道誰提醒了一聲。


    眾人覺得就是大汗親自來,都沒有現在歡迎努爾魯來的排場。


    所以的老爺都站起了身,哪怕是顫顫巍巍的老老爺,也非常有禮數起來。


    努爾魯未到,他的蒙古彎刀可先到了。


    他的蒙古彎刀是什麽呢?


    當然是他的麾下親兵,那些手持短兵的,兇神惡煞的殺人魔了。


    努爾魯的親兵分成兩股,各列在七位老爺的身後。


    七位老爺們是戰戰兢兢,他們很多都是老人了,多多少少知道努爾魯是幾個意思。


    “努爾魯公子好。”七位老爺紛紛向努爾魯雙掌合十,稽首行禮。


    “哈哈哈哈,諸位老爺們好,久等了。就不要幹站著,來啊,獻茶罷。”努爾魯闊步踏進客堂。


    “謝過努爾魯公子。”七位老爺一個個是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落了座。


    一幫子家仆端著茶拖進入客堂,將一盞盞茶杯放在眾人麵前的案子上。


    “諸位,請~”努爾魯的笑容越來越詭異,他抬手,讓那些老爺們喝茶。


    “努爾魯公子萬安。”七位老爺按照北域的規矩,說了吉祥,才都端起了茶杯。


    可是,每一個人說了吉祥,道了萬安,端起茶杯子的老爺,沒有一個感到心安的。


    因為努爾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客氣的讓他們恐懼。並且笑的太猙獰,太猙獰了,他們是活了大半輩子的,經曆過大風大浪,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怖的笑容。


    不過這些老家夥們可都沉得住氣,他們依然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故作鎮定地打開茶杯蓋子,欲嚐一嚐這努爾家的好茶。


    可這茶杯蓋子一打開,是滿座皆驚!!


    隻見那茶杯裏,沒有浮蕩著茶沫子,也沒有那些老爺們想象的好茶葉子在茶杯子裏打著轉兒。


    但是每一位老爺,都恐懼於這茶杯子裏的茶,甚至有的已經打翻了茶杯子,將他們恐懼的茶湯子灑了一身。


    畢竟這茶杯裏到底有什麽,我們下個章節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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