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叔剛才也說了,那龍門的三長老烏頭蟒會武功嗎?他不還是照樣逼得我們這般?”孔亮說著,手中的核桃串珠把弄了兩下。


    陳無悔以前並沒有關注過這個頗有些書卷子氣的少年,但是孔亮的一席話,卻讓他佩服起孔亮來。


    “好啊,這後生有股子傲氣,你就跟著紀信他們去吧,我相信你能幫得上簡堂主的忙。”陳無悔點點頭。


    “如此,多謝陳舵主了。”孔亮向陳無悔抱拳。


    這下,紀信、燕六合、孔亮都去了永恆之火汗國,卓爾塔可就不幹了。


    “陳師叔啊,卓爾塔說來還是永恆之火汗國的子民呢,我的三個好兄弟都去了,隻留下我一人在此,這,這也不太好吧?”卓爾塔撓撓頭,終於還是開了口。


    可是,這家夥的拳頭,分明攢的是緊緊的,就是開口的時候,他都是閉著眼,這兩句話,也是從牙縫裏崩出來的。


    是的,生養他的地方,他沒有一絲的對不住那片土地,可是那片土地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失望至極。


    他對這片土地,已經沒有感情了。


    如果說感情的話,隻剩下一個‘恨’字了。對赫連王府的恨,對赫連圖魯的恨······


    紀信一看卓爾塔情緒不對,連忙過來拉住了他。


    “兄弟,咱們現在就那麽幾條槍,對付咱的敵人還不是時候,聽咱的,早晚有一天,咱會讓你親手解決了你的殺父仇人,咱以你妹夫的身份,向你保證。”紀信拉住了卓爾塔,並附在卓爾塔的耳邊,提醒卓爾塔道。


    “我,我知道了。”卓爾塔大口喘著粗氣,還是把拳頭鬆開了。


    紀信也鬆了口氣,心道這一遭決不能讓卓爾塔一起去了,卓爾塔心性不平,幫不上忙先不說,興許會誤了大事的。


    卓爾塔這邊也走向陳無悔,向陳無悔抱拳:


    “陳師叔,卓爾塔還有卓爾塔的關王刀留下來幫助你,給你當左膀右臂。”


    “好啊,我早就聽紀信說,卓爾塔是你們兄弟幾個裏麵武功最高的,一柄關王刀可以抗衡他們兩條槍,有你在,我就更安心了。”陳無悔拍著卓爾塔的手,重重地點點頭。


    安排好紀信兄弟幾個,陳無悔就開始分配幫中的事情了。


    畢竟是這麽多人的飯碗子,陳無悔不敢絲毫的大意。他盡量的做到麵麵俱到,所以絮叨了很多。


    不知不覺,大家已經坐到了深夜,陳無悔這才拍了案子,宣布議事結束。


    “好了,大家今天晚上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前往玄武堂的簡堂主、趙長老、曹堂主,還有紀信等人,就快些趕迴平城吧。“陳無悔站起身來,向大家一抱拳。


    大家也抱拳迴禮,這才起了身,離開議事堂。


    “紀信,你等一下,聽說你的槍法小有所成,但我觀察你練習槍法的時候,有很多的路數不妥,明天咱們就要分開了,我再給你指點指點吧。”陳無悔叫住了紀信。


    “好的,陳師叔,我迴去拿我的鐵槍。”紀信點點頭。


    “嗯,一會兒你到倉庫裏來吧,我在哪裏等著你。”陳無悔說著,也離開了議事堂。


    他當然知道,陳無悔不單單隻是為了給他指導槍法,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相告。其實他說迴去拿兵器也是借口,但是,他明天就要啟程了,他還想再看看烏日娜。


    迴到所居住的院子裏,輕輕推開烏日娜房間的門,看來,烏日娜已經睡下了。


    紀信頗有些失望,但隻好輕輕帶上門,隨便在院子裏的兵器架子上摸到一杆鐵槍,又向倉庫奔去。


    老遠的,陳無悔在夜下已經打了兩趟拳。


    紀信看去,不由得呆了。這哪裏是打拳,這幾乎是在翩翩起舞。


    紀信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俊美的拳法。


    隻見陳無悔若一隻白鶴,時而飛宿在梁間,時而昂首振翩,時而舞腳弄翼,時而引椽銜毛,時而伸頸覓食、時而纏脖棲息,姿態奇妙,瀟灑飄逸,卻又起伏有序,虛實分明,似柔非柔,勁力十足。


    本來紀信就沒打算打擾,看到陳無悔的拳法如此飄逸之後,他是不舍得打擾了。


    陳無悔也注意到紀信來了,因此打完了這一趟拳,便收了勢。


    “陳師叔,我來了。”紀信打了招唿,提槍過去。


    “嗯,坐吧。”陳無悔指了指一堆裝滿鹽巴的麻袋子。


    紀信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上麵,這才向陳無悔開了口:“陳師叔,你剛才打的是什麽拳法啊?姿勢也太美了吧。”


    陳無悔笑了笑,道出了三五句詩來:“古邑桃源,水秀山清;五裏名鎮,薈萃群英;白鶴神拳,應運降生!”


    “哦,原來是白鶴拳啊,怪不得我看陳師叔剛才打拳的時候,覺得是像一隻白鶴呢!“紀信點點頭,但覺得說話有些唐突,看向陳無悔。


    陳無悔當然不會介意紀信的口無遮攔了,相反,這裏除了紀信外,他是再沒有可以說說話的人了。


    “哈哈哈,這趟拳要是論殺傷力,可比不得你學的匡家崩牛拳,因為你的匡家崩牛拳,包括你師父的六合拳都屬於是陽剛之類的拳法。但是白鶴拳不一樣,它講究陰陽共濟,實進虛退,借勢使力,無論是與陽剛的拳法搏鬥,還是與陰柔的拳法糾纏,都讓對手討不到便宜。我也是靠著白鶴拳的拳勢,才練就了這杆鉤鐮槍啊。”陳無悔說。


    “原來如此!”紀信非常敬佩陳無悔的白鶴拳,因此雙手合十,向著陳無悔一拜。


    “你不用拘禮,我這趟拳法是打給你看的,但我並沒有打算教給你,因為你的崩牛拳已經小有所成了,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不應該貪多,貪多嚼不爛的。我打給你看,是要你知道這趟拳的拳勢,好讓你的拳法更進一步。你剛才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拳勢裏有白鶴的影子,那就說明,你小子的造締還是蠻不錯的,難怪我五哥怎麽都收了你做徒弟啊。”陳無悔擺擺手,並不理會紀信的拜禮。


    “陳師叔抬舉紀信了,紀信能得師父教誨,那不知道是多少輩子修來的福氣,這與紀信的愚鈍資質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紀信說。


    陳無悔一愣,他也沒有想到紀信會這麽說,更沒有想到紀信與燕鐵衣的師徒感情會那麽深啊。


    且看陳無悔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然後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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