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待客堂


    “可惡,原來如此,那肥三真是江湖敗類。老十,老十一,你們放心,就是大哥不借給你兵馬,俺與老四也會幫助你清理門戶的。”樊龍簡直是火冒三丈。


    “喲,怎麽迴事啊?誰有通天的本事,能挑起我的八弟如此的火氣啊?”李書武說笑著,走入了將軍府待客堂。


    “大哥。”三個人趕忙起身,向李書武行禮。


    “大師伯!!”紀信與燕六合也忙行禮。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便不要再客氣了,坐下吧。”李書武說著,向主座走去。


    他的身後,跟著的女婢連連進來,為他們端來茶水。


    “聽說你們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煩,說來聽聽?”李書武端起茶杯,吹去熱氣。


    “哎,晦氣,投了個黑店,被人麻翻了。要不是碰巧老十與老十一他們也投宿那家店,我老八就真的被做成人肉包子了。”樊龍呸了一口。


    “哈哈哈,你啊,也是老江湖了,怎麽會那麽不小心呢?枉你這驃騎樊將軍啊。這麽說,還是咱們老十與老十一救了老八了?”李書武放下茶杯。


    “大哥,慚愧了,當時我們也被麻翻在地,是老五的兩個徒弟,救了大家。”陳無悔也放下茶盞。


    “嗯,不愧是老五的兩個徒弟,果然很優秀,說來看啊?”李書武終於再度開口了。


    “這兩個後生看到我們的馬,還有那店裏的刀痕,覺得不簡單,就不敢喝酒,沒有被麻翻。他們趁那癩頭僧與馬跳蚤近身的時候,控製了兩個人,把大家都救下了。”樊龍說。


    “後來呢?那癩頭僧與馬跳蚤你們怎麽處理了?”李書武接著問。


    “癩頭僧是個狠子,被紀信挖了心髒;馬跳蚤懦弱,但也是惡貫滿盈的家夥,燕六合收了他的雙手。我們在臨走前,一把火點了他們的黑店。”樊龍接著說。


    當然,黑店裏勒索的錢財的去向,也隻有這些人知道了。


    不過就算是不菲,樊龍不說,李書武也不會過問的。


    “說起來,我樊龍可真是連兩個後生都不如,他們救了我,我卻還要嚷嚷著與他們比武。”樊龍繼續說。


    “八師伯多想了,能夠得到八師伯的指點,我們不知道多少生有幸呢!”紀信趕緊打圓場。


    “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兩個後生果然英勇啊,來人呐,把我的那柄玄鐵打造的寶劍,還有金絲鎖子甲拿來!!”李書武命令。


    “哈,大哥好手筆啊,記得聰兒元服的時候,大哥都舍不得把玄鐵劍呢!”李書勇與李書忠交頭接耳道。


    他們正說著,兩個軍漢已經抬著一口箱子,進了迎客堂。


    林尚武起身,拿出玄鐵劍來,拔劍出鞘。


    此玄鐵劍是一柄雙手大劍,劍身長逾三尺,兩邊劍鋒均為鈍口,劍尖圓圓似是半球,通體深黑,卻隱隱透出紅光。劍以玄鐵製成,可謂是此劍的珍貴之處。


    玄鐵乃天下至寶,便是要得一兩也是絕難,尋常刀槍劍戟之中,隻要加入半兩數錢,凡鐵立成利器。


    比如說卓爾塔的關王刀,不過是加入了微末的玄鐵屑,卻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了。


    但是燕六合的心中,還有一柄劍器,那就是卓爾塔贈給北漠慈的那柄隕鐵打造的破軍劍。


    “六合啊,聽說你得到了老五十三劍的真傳,這柄劍就贈給你了,你現在為它取個名字吧!”李書武道。


    “這,大師伯的好意,六合心領了,但是六合已經有趁手的劍器,還希望大師伯把劍器轉增給我的師弟紀信吧。”燕六合推辭了。


    “你,你還要比這柄劍器更好的武器?”李書武也驚訝了。


    “是的,那是一柄隕鐵打造的劍器。就像是對待女人,除了它,這世上所有的劍器在我的心目中都是俗粉。不過可惜了,這次來的匆忙,沒有帶在身邊。”燕六合閉上眼睛,好像破軍劍已經就在他的手中了。


    雖然燕六合現如今並沒有擁有破軍劍,但是燕六合是劍客,一名劍客一生不可能隻用一柄劍,但是一名劍客的一生,卻隻有一柄劍。這柄劍一定被劍客鍾情,也一定會為劍客帶來名聲、地位,保護著劍客的生命。劍器沒有感情,但是劍器在劍客的手中,是會日久生情的,所謂人劍合一,便是如此。


    “原來如此,難怪老五會把衣缽交給你繼承,你還真的有老五身上那股味道。那麽我就把這劍器送給紀信,把金絲鎖子甲贈給你好了,你可不要反悔啊。”李書武看著燕六合,對他的氣節很是欣賞。


    “多謝大師伯體諒,六合絕不反悔。”燕六合接過金絲鎖子甲,轉過身來,還不忘向紀信眨眼睛。


    紀信也被燕六合的劍客精神所吸引了,以至於紀信豬腳的風頭,蕩然無存。


    他也起身,接過了李書武遞來的玄鐵劍。


    “就叫它驚龍劍吧。”紀信撫摸了一下劍身,說道。


    紀信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因為紀信一點也不避諱,冒犯了天子之威。


    這天下八荒,足是北域,不說大大小小,就有六位可汗天子呢!如果讓這六位天子知道有人提著名叫驚龍的劍在他的土地上闖蕩,那還會了得?估計活不過三集吧。


    “龍乃是真主的象征,這名字太過於響耳了,不如把龍字換去,改作長虹貫日的虹字,喚做它驚虹,如何?”李書武提議。


    “大師伯考慮周到,就依大師伯的吧!”紀信點點頭,收迴了驚虹劍。


    畢竟受了李書武的禮物,紀信二人向李書武再拜。


    “哈哈,都是一家人,無需客氣,落座吧!”李書武很是隨意的擺擺手。


    李書武說著,幾個歌妓走了進來,她們有的抱著琵琶,有的手持玉笛,有的拎著胡笳,有的拿著紅牙板,向李書武還有在座的各位都微微屈身。


    “將軍,大夫人聽說有客人到了,讓我們來為客人彈唱小曲解悶兒。”那抱著琵琶的歌妓說。


    “那就開始吧。”李書武拍了一下手掌。


    然後打著拍子,曲子是水調歌頭,唱詞是大詩人葉少蘊的手筆:


    “秋色漸將晚,霜信報黃花。小窗低戶深映,微路繞欹斜。為問山翁何事,坐看流年輕度,拚卻鬢雙華。徙倚望滄海,天淨水明霞。


    念平昔,空飄蕩,遍天涯。歸來三徑重掃,鬆竹本吾家。卻恨悲風時起,冉冉雲間新雁,邊馬怨胡笳。誰似東山老,談笑靜胡沙。”


    曲兒聲比蘇子瞻的“明月幾時有”又略微悲涼,正是那邊塞詩風。


    一曲終了,茶也三泡,李書武看向了他的兩個許久未見的兄弟。


    “老十,老十一,咱們可幾年沒有見了,這次迴來,你們有什麽打算嗎?”李書武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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