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說出了我的心聲
至尊妖女,重生不為後 作者:素顏美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慶妃還在籌劃著什麽時候去尹府一趟,宣妃已經先她一步出了宮,朝尹府而去,跟她同行的還有南宇國的皇子樊額圖,和大公子樊吉斯。
從宮裏出來的馬車時分寬敞,就算做了三個人也不顯得擁擠,隻是氣氛有些沉悶。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樊額圖的臉色變的很難看,目光如炬,像是在醞釀著什麽,雖然中原話說的不太純正,冷硬的語氣卻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憤怒。“你們大禹的太後真是太可惡了!”
“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素蘿怎麽會惹上太後的?”宣妃百思不得其解,她承認這段時間她為了照顧皇帝,對素蘿的事情有所疏忽,可是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出乎她意料的。
樊額圖的臉色更沉了,道:“這次來大禹,父皇千叮嚀萬囑咐,若是秋茴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就讓我們把素蘿帶迴南宇國,父皇雖然一直在生裕華的氣,這幾年也從未主動打聽過裕華和素蘿的消息,可是卻從過來沒有忘記過他們,秋茴對父皇說起裕華的遭遇和素蘿眼下的處境的時候,父皇的眼睛都紅了,這麽多年了,除了母後仙逝,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父皇這樣,可見是真的傷心了。”
秋茴便是範媽媽的閨名,素蘿讓範媽媽去南宇國,把她和裕華公主的遭遇傳進皇宮,範媽媽便因此見到了南宇國國主,也有了這次的南宇國使臣大禹一行。
“都怪我不好,當年父皇說要跟裕華脫離關係,我曾試著跟把裕華的事情傳迴去過幾次,可是父皇卻一點迴信也沒有,我以為父皇真的對裕華失望了,怕讓父皇生氣,便沒有再送信迴去,若是這件年我堅持讓父皇知道裕華和素蘿的事情,或許也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了。”宣妃自責的說道。
“這也不能怪你,你畢竟已經嫁到了大禹,是大禹的貴妃,父皇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自然不清楚,別說是你了,便是我也是看大父皇為裕華和素蘿難過的時候,才知道他還是放不下她們的。”樊額圖拍了拍宣妃的手臂輕聲安慰道。
“其實皇爺爺跟我是提過裕華皇姑姑的。”樊吉斯突然開口說道,望著宣妃,“皇爺爺說裕華皇姑姑嫁了自己想嫁的人,也生了孩子,雖然不能見到她,可是隻要她過得好便夠了。”
樊吉斯不過十九歲的年紀,卻比他的父親還要高了半個頭,許是因為飲食習慣和生活作息不同,身材比起一般的中原人要更加的魁梧,手臂的肌肉繃緊堅硬,樊吉斯的五官長得與宣妃很像,甚至比十三皇子還要像一點,尤其是深邃的眼窩,迷人的眼神,被立體的五官襯托的越發的讓人深怕深陷其中一般,不敢直視。
樊吉斯話音一落,馬車內就靜了下來。
看來在樊裕華嫁到尹家的前幾年,南宇國主是密切的關注過的,隻是因為見她過的好,便慢慢的沒有在關注過,想來也是怕思女心切,才刻意讓自己不去想她的。
宣妃和樊額圖都很是自責,他們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甚至沒有為此做過任何事,反而怕惹南宇國主傷心而對此避而不提,就像從來沒有樊裕華這個人一般,卻沒想到這才真正的讓南宇國主傷了心。
“為了父皇,為了素蘿將來能過上寧靜安穩的日子,不再像現在這樣受傷害,皇姐,還是讓我們想辦法把素蘿帶迴南宇去吧。”樊額圖突然開口說道。
“是啊皇姑姑,要是素蘿妹妹去了南宇,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她的!”樊吉斯也開口說道。
“對,可以讓吉斯娶素蘿,這樣以後素蘿就能夠一直留在南宇,再也不用迴大禹了!”樊額圖轉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突然興奮的說道。“吉斯,你說對不對,你裕華姑姑的女兒一定長得很漂亮,你會喜歡她的!”
樊吉斯遲疑了一下,並不是不願意,隻是沒有想到父親會突然說道這個,不過他也是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而他又沒有心上人,若是去了素蘿不僅能讓皇爺爺開心,讓父親開心,他倒是覺得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便隨意的點了點頭。
“好兒子!”樊額圖滿意的用力拍了樊吉斯的肩膀一下,轉頭又去看宣妃。
“這倒是個辦法。”宣妃點了點頭,之前她還覺得尹府不會那麽好說話,倒不是怕了他們,畢竟現在局勢緊張,她不想節外生枝罷了,可若是因為和親,那就不一樣了,為了鞏固兩國之間的關係,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尹府還反對的話,那就是尹府的不是了,她大可以借此治尹府的罪!
馬車在尹府門前停了下來,老夫人和尹文正早已收到消息在門口候著了,一見到宣妃下了馬車連忙跪下行禮,互相虛以為蛇的寒暄了一番,老夫人便領著宣妃一行人進了府。
老夫人也不是一點腦子也沒有的,見宣妃和南宇國皇子來了,知道必定是為了宣妃的事情,一上來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雖然不敢明說,自然還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太後的身上,加上老夫人這些日子對素蘿的照顧也是盡心盡力,宣妃和樊額圖倒也挑不出錯來,又聽聞範媽媽口中最可惡的舒氏已經被休了,就更沒有什麽話說了。
跟老夫人無話可說,宣妃便提出要去看看素蘿,老夫人也知道這是一定的,宣妃一行人來最主要的還是為了素蘿,哪能不看一眼便走的,絲毫都沒有遲疑就帶他們去了。
因為素蘿一直沒有醒過來,昨晚還高燒不退,所以依蘿院裏的氣氛很是壓抑,院子裏彌漫著濃鬱的藥香,進到屋子裏便更加的濃重了。
宣妃一行人進依蘿院的時候,霞青和霞蘭已經跪在了門邊,範媽媽也在,旁邊還有一個垂著頭的女孩,穿著一件淡紫色的羅衫,偶爾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瞧瞧挑眉看上一眼,卻正好與樊吉斯的視線對上,嚇的眼睛一瞠又趕緊低下頭去,還下意識的乍了乍舌,古靈精怪的樣子倒是引起了樊吉斯的注意,故意眉頭一皺低喝道:“你這丫頭看什麽看,再亂看,小心拉你出去抽你鞭子!”
女孩子正是來看望素蘿的曹冰,被樊吉斯威威嚇嚇的一嚇縮了一下,不敢再抬頭,心裏卻想這個外族人真是夠可惡的,不過上看一眼,宣妃和那個看上去年長的男子都沒有說什麽,他卻咋咋唿唿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這麽沒有風度又一驚一乍的人,想必是南宇國使臣的侍衛!
曹冰在心裏便給樊吉斯貼了個標簽。
“這是?”宣妃原是沒有注意到曹冰的,聽樊吉斯一喝才留意到她,站在她麵前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身後的老夫人問道。
“迴娘娘,這位是曹家小姐,與素蘿交情深厚,得知素蘿重病,可以來看望她的。”老夫人其實對曹冰的身世也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她醒曹罷了,卻不知是哪個府上的小姐,見她穿著也不像一般沒錢人家的孩子,便誤以為她是哪個官家府上的小姐了。
“姓曹?”宣妃遲疑了一下問道:“你父親可是曹芸曹大人?”
“迴娘娘,不是!”
曹冰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不知道該不該報上自己的家門,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宣妃卻伸手把她扶了起來,道:“罷了,你能在這個時候還來看望素蘿,可見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是不錯,素蘿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本宮也不多問了,謝謝你孩子,往後還請你多來瞧瞧素蘿。”
“好!”曹冰戰戰兢兢的迴道,感覺宣妃鬆開了自己的手,這才鬆一口氣,見宣妃等人都進了屋,她本想也跟著進去的,轉念一想這麽多人在裏麵,人家還都是素蘿的親人,就不想去湊熱鬧了,想起霞青方才在給素蘿熬藥,這會子霞青和霞蘭都在屋子裏,怕把藥熬壞了,就想去瞧瞧,一轉身卻撞在了“牆”上。
“你不是有一對賊眉鼠眼嗎?怎麽走路不帶上?”“牆”開口說話了,還伸手扶了她一把,手落在她軟軟的腰肢上,明顯的僵了一下,又很快的送了開來。
樊吉斯望著捂著鼻子的曹冰,眉頭皺了起來,暗暗驚詫,中原女子的腰還真是又細又軟,那手感,讓他一觸難忘。
曹冰差點摔倒,對於樊吉斯扶自己的事倒是沒有怎麽計較,畢竟江湖兒女,拳腳過招也會有肢體上的碰撞,若是這麽計較,那也就太矯情了。
“你這人是有病嘛?誰賊眉鼠眼的,你嗎?你嗎?”曹冰憤憤的拿下捂在鼻子上的手,一步躥到樊吉斯眼前,指著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得問道:“你看看清楚,本姑娘的眼睛又大又圓又好看,哪裏像賊眉鼠眼了?”
曹冰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樊吉斯卻一點也不生氣,隻覺得好笑,都說中原女子溫婉可人,不像南宇女子好爽開朗,可是依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子哪裏有點溫柔可人的樣子,倒是與他們南宇的女子有的一拚,隻是南宇女子的腰身,可沒有她那麽軟的,皮膚也沒有他這麽白希細嫩,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更加光滑細嫩。
這麽想著,樊吉斯的手留伸到了曹冰的臉上。
“你做什麽!”曹冰沒想到南宇的侍衛膽子這麽大,竟然敢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剛要揮開他的手,就感覺臉上的肉被揪了起來,疼得她臉都斜了過去,“哎哎哎”的叫了起來。
“嗯,臉皮果然挺厚的!”樊吉斯認真的點了點頭,笑眼米米的望著曹冰。
曹冰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說了什麽,氣的頭上都要冒煙了,眼睛一瞪,忍著臉上拉扯的疼,一把把他的手拉了下來,剛要發火,身後響起了範媽媽的聲音。
“吉斯大公子,宣妃娘娘請您進去!”
“知道了。”樊吉斯答應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驚呆了的曹冰,背著手朝屋子裏走去。
曹冰愣在當場,直到樊吉斯和範媽媽都進了屋都沒有迴過神來。
大公子?南宇國的皇子的長子樊吉斯?她……剛才做了什麽啊……
即便宣妃來了,素蘿也沒有醒來,宣看著素蘿的樣子,宣妃傷心的眼淚直流,樊額圖和樊吉斯的臉色也很難看。
隻是再難過,人沒有醒過來,宣妃他們也是無可奈何,至於和親的事便更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隻得囑咐老夫人好好照顧素蘿,便都迴了宮。
隻是接下來的幾日,樊額圖或者是樊吉斯都會抽空去一趟尹府,瞧一瞧素蘿的情況,一來是顯示南宇國對素蘿的關心,再一個便是提醒尹府的人要好好的照顧素蘿。
老夫人和尹文正就覺得奇怪了,南宇國的使臣這次來大禹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做,難不成是專程為了素蘿來的嗎?他們的心又都提前了起來,越發用心的為素蘿遍請名醫了,因為素蘿這幾日的情況並不好,已經連這幾日高燒了,太醫說,若是這燒還是退不下去,那就很危險了。
是夜,月亮已經掛在了半山腰上,操勞了一整天的京城百姓都已經進入夢鄉,城南靜嵐小苑一如往常寂靜安寧,卻籠罩在低沉的氣氛當中。
小柔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薄紗衣裳,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隻留一小股束在頭側,幾顆小拇指尖大小的珍珠點綴其間,淡施粉脂的她比平日多了一分柔美精致,一雙白玉素手輕持一柄銀酒壺,在文醇夜飲盡杯中酒的時候,默默的為他滿上,瞧瞧的看他一眼,然後又迅速的收迴視線。
小柔一直都知道太後是先要讓文醇夜收了她的,也算是對她這麽多年對文醇夜照顧盡心的獎賞,她也一直期待中這一天,可是這一天真正要來臨的時候,她卻緊張的都要忘記怎麽唿吸了。
看著不斷往口中灌酒的文醇夜,小柔很是心疼,自從素蘿受傷昏迷以後,文醇夜人前雖然沒有去看過素蘿,可是小柔知道,每當夜幕降臨,文醇夜離開靜嵐小苑,就一定是去尹府了,她很心疼,為文醇夜,她甚至開始討厭素蘿,若不是素蘿,文醇夜也不會這樣的傷心難過,每晚都要把自己灌醉才能入睡。
小柔看來素蘿是配不上文醇夜的,她也配不上,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為自己爭取什麽,她隻是想留在文醇夜的身邊,哪怕隻能遠遠的看著他,她也覺得心滿意足,所以在小柔看來,桑暮雲也是愚蠢的,像文醇夜這樣的人,怎麽能夠容忍自己身邊的人背後算計自己。
可是小柔現在卻有些迷茫了,如果她趁文醇夜喝醉成了他的人,這樣也算是算計了他嗎?可是她是太後的人不是啊?所以這樣看來,應該也不算吧!
小柔心裏很緊張,腦子也有些亂,還沒等她想清楚,文醇夜就撐著桌麵站了起來,剛想轉身,身子卻斜了一下。
“王爺小心!”小柔忙伸手扶住了文醇夜,驚唿了一聲。
今日的文醇夜喝的格外多,也比前幾日更顯醉態,可是被小柔投懷送抱一般的扶著,麵色還是沉了下來,轉頭看著小柔,眼神冰冷。
“對……對不起王爺,小柔逾矩了。”小柔不敢與文醇夜對視,因為就算是喝醉了,他的眼神也如同可以看到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一般,讓她無所遁形。
“記住,本王討厭別人的碰觸!”文醇夜眯著眼睛看了小柔一會,最終沒了耐性,一甩手踉蹌了一下站穩了身子,伸手扶了石亭的柱子一下,醒了醒神,手一撐,下了台階,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若碰觸的人是尹素蘿,王爺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小柔幽幽的說道,聲音極低極低,因為她不敢讓文醇夜聽見。
不能碰觸文醇夜,小柔自然不能近身伺候,更不能有其他的想法,正要轉身讓人打水給文醇夜沐浴,眼前卻閃過一道黑衣,她神經瞬間緊繃,衝著不遠處正要進門的文醇夜喊了一聲,“王爺,小心!”
小柔聲音落下,一把鋒利的寶劍帶著寒光便朝文醇夜劈了過來,來勢兇猛,像是要一劍斃命一般。
文醇夜迅速迴身,寶劍的寒光在他眼睛裏閃了一下,他麵色一淩,抬手就夾住了離自己隻有寸餘的劍鋒,輕輕一撇就把寶劍的來時化了開來,另一掌也已運足了氣力,毫不遲疑的朝黑衣人的胸口打去。
黑衣人像是沒有料到文醇夜喝醉了酒還能反應這樣迅速,直到他打出一掌才驚覺自己大意了,剛要側身已經來不及,因為文醇夜捏住了他的寶劍,將他連劍帶人用力一扯,那一掌就正對在了他的左心上。
黑衣人驚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還以為隻要死在這裏得時候,身後得衣裳就被人一把抓住,生生的把他扯了開來,帶著他雙雙落在地上。
“醇夜,你是想要了你二師兄的命嗎?”嚴子申攬住黑衣人,目露不悅的望著文醇夜喝道。
“我不知道是他。”文醇夜淡淡的道,皺起的眉頭顯示他的懊惱,他其實應該認出來人是左笑棠的,可他卻失了神,或者說他很累,累的懶得分辨來人是誰,他想既然這人想要他的命,那他就幹脆結果了他的命好了,他覺得很壓抑,也希望能這樣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
如果真的殺死了左笑棠,最後悔的人應該是文醇夜自己吧,畢竟師兄弟這麽多年,他與他們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至少,親兄弟隻想著要殺了他,或是利用他,而他們卻不會。
“對不起!”文醇夜麵色難看的說道,“二師兄,沒有怎麽樣吧?”
小柔也才迴過神來,悄悄的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文醇夜一眼,轉身離開了。
左笑棠揮了揮手,剛要說什麽,像是想起了什麽,身子一軟靠在了嚴子申的肩膀上,兩人一樣高,他為了靠得舒服一些,還把腿彎了彎,才故作柔弱氣若遊絲捂著左胸口道:“我胸口有點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那你就趕緊去死吧!”嚴子申冷冷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在左笑棠的耳邊響了起來。
左笑棠一抬頭就對上了他危險的眸子,忙嘿嘿的訕笑了幾聲不舍的退出他的懷抱,一臉驚訝的道:“哎呀,剛剛還很疼的,怎麽一下子就不疼了?啊哈哈哈……”
文醇夜沒有理耍寶的左笑棠,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屋子裏走。
“懦夫!”嚴子申冷冷的開口。
“你說什麽?”文醇夜猛然迴過頭來,眼睛赤紅的瞪著嚴子申。
“你聽見了!”嚴子申毫不畏懼的與文醇夜對視著,且又說了一遍,“我說你是個懦夫!”
“該死的!我不是懦夫!”文醇夜怒吼,渾身顫抖,整個人被憤怒的火焰包圍。
“呃……大師兄……”
左笑棠剛剛張嘴,被嚴子申瞪了一眼,立馬閉上嘴,就見他繼續平靜的道:“你不是喜歡姓尹的那個丫頭嗎?你不是放不下她嗎?既然這樣你卻又不敢跟她在一起,你這不是懦夫的行為是什麽?哼哼,或者你有本事可以從現在開始別再喜歡那個丫頭,再也不要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去看她,然後迴來就灌酒,你做的到嗎?你做不到!所以你就是個懦夫!”
嚴子申的話讓文醇夜眼睛冒火,可是他卻一點也不能否認,熾烈的怒火在二人的對視中漸漸熄滅。
文醇夜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垮下了肩膀,“你不知道……”
“什麽知道不知道的,不就是你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後親娘不準你們在一起嗎?事是人做的,辦法是人想的,有問題就要去解決,成天喝悶酒去偷看兩眼就能解決問題了?文醇夜,你現在一點都不像你了。”
一點也不像你了。
文醇夜也覺得現在的自己一點也不像自己了,沒有遇到素蘿的時候他何曾這樣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後,可是遇到她了,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想要的不敢要,該舍的不願舍,放不下又不能擁有,現在這樣的他,就連文醇夜自己都唾棄厭惡。
可是他不是不去想辦法,他偷看、喝酒,隻是因為他現在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素蘿而已。
越想心裏越是鬱結難舒,文醇夜冷冷的轉過身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人我已經幫你通知到,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在文醇夜的房門合上的瞬間,左笑棠突然開口說道,見房門已經關上,也不知道文醇夜有沒有聽見,撇了撇嘴轉頭望向嚴子申,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大師兄……”
“怎麽?”嚴子申不滿的轉頭看著左笑棠一眼,“你覺得我方才說的話過分嗎?你覺得我不該說方才那番話嗎?”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他方才罵文醇夜的時候,左笑棠是打算阻止來著。
“不是!”左笑棠連忙搖頭,見他皺眉,眨了眨眼道:“我隻是想說,你說的太好了,完全說出了我的心聲。”
嚴子申怔了一下,傲嬌的瞥了左笑棠一眼,轉身就往迴廊上走去。
“大師兄等等我!”左笑棠笑眯了眼,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試探的道:“大師兄,你方才罵小醇醇的時候,是不是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什麽事情是人做的,辦法是人想的,有問題就要去解決,說的真是太好了,就像我們之間的關係一樣,你覺得我們……”
“我是騙他的!”嚴子申毫不遲疑的開口。
“……”左笑棠腳步一頓,見嚴子申理也不理自己,憤憤的哼了一聲,又重重的歎了口氣跟了上去。“大師兄,我們好好聊聊嘛……”
素蘿昏迷的第四天夜晚,樊額圖送了一個據說在南宇很有名的遊方郎中來尹府,說是遊方郎中,卻是個一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女子,這名女子看上去很是神秘,頭上帶著一個沙帽,看不清她長的什麽模樣,穿著一身灰白相間的衣裳,身後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啞巴小女孩,小女孩倒是長得清秀,七八歲的樣子,圓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隻是不愛說話也不愛笑,小小年紀便冷氣逼人。
從宮裏出來的馬車時分寬敞,就算做了三個人也不顯得擁擠,隻是氣氛有些沉悶。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樊額圖的臉色變的很難看,目光如炬,像是在醞釀著什麽,雖然中原話說的不太純正,冷硬的語氣卻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憤怒。“你們大禹的太後真是太可惡了!”
“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素蘿怎麽會惹上太後的?”宣妃百思不得其解,她承認這段時間她為了照顧皇帝,對素蘿的事情有所疏忽,可是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出乎她意料的。
樊額圖的臉色更沉了,道:“這次來大禹,父皇千叮嚀萬囑咐,若是秋茴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就讓我們把素蘿帶迴南宇國,父皇雖然一直在生裕華的氣,這幾年也從未主動打聽過裕華和素蘿的消息,可是卻從過來沒有忘記過他們,秋茴對父皇說起裕華的遭遇和素蘿眼下的處境的時候,父皇的眼睛都紅了,這麽多年了,除了母後仙逝,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父皇這樣,可見是真的傷心了。”
秋茴便是範媽媽的閨名,素蘿讓範媽媽去南宇國,把她和裕華公主的遭遇傳進皇宮,範媽媽便因此見到了南宇國國主,也有了這次的南宇國使臣大禹一行。
“都怪我不好,當年父皇說要跟裕華脫離關係,我曾試著跟把裕華的事情傳迴去過幾次,可是父皇卻一點迴信也沒有,我以為父皇真的對裕華失望了,怕讓父皇生氣,便沒有再送信迴去,若是這件年我堅持讓父皇知道裕華和素蘿的事情,或許也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了。”宣妃自責的說道。
“這也不能怪你,你畢竟已經嫁到了大禹,是大禹的貴妃,父皇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自然不清楚,別說是你了,便是我也是看大父皇為裕華和素蘿難過的時候,才知道他還是放不下她們的。”樊額圖拍了拍宣妃的手臂輕聲安慰道。
“其實皇爺爺跟我是提過裕華皇姑姑的。”樊吉斯突然開口說道,望著宣妃,“皇爺爺說裕華皇姑姑嫁了自己想嫁的人,也生了孩子,雖然不能見到她,可是隻要她過得好便夠了。”
樊吉斯不過十九歲的年紀,卻比他的父親還要高了半個頭,許是因為飲食習慣和生活作息不同,身材比起一般的中原人要更加的魁梧,手臂的肌肉繃緊堅硬,樊吉斯的五官長得與宣妃很像,甚至比十三皇子還要像一點,尤其是深邃的眼窩,迷人的眼神,被立體的五官襯托的越發的讓人深怕深陷其中一般,不敢直視。
樊吉斯話音一落,馬車內就靜了下來。
看來在樊裕華嫁到尹家的前幾年,南宇國主是密切的關注過的,隻是因為見她過的好,便慢慢的沒有在關注過,想來也是怕思女心切,才刻意讓自己不去想她的。
宣妃和樊額圖都很是自責,他們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甚至沒有為此做過任何事,反而怕惹南宇國主傷心而對此避而不提,就像從來沒有樊裕華這個人一般,卻沒想到這才真正的讓南宇國主傷了心。
“為了父皇,為了素蘿將來能過上寧靜安穩的日子,不再像現在這樣受傷害,皇姐,還是讓我們想辦法把素蘿帶迴南宇去吧。”樊額圖突然開口說道。
“是啊皇姑姑,要是素蘿妹妹去了南宇,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她的!”樊吉斯也開口說道。
“對,可以讓吉斯娶素蘿,這樣以後素蘿就能夠一直留在南宇,再也不用迴大禹了!”樊額圖轉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突然興奮的說道。“吉斯,你說對不對,你裕華姑姑的女兒一定長得很漂亮,你會喜歡她的!”
樊吉斯遲疑了一下,並不是不願意,隻是沒有想到父親會突然說道這個,不過他也是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而他又沒有心上人,若是去了素蘿不僅能讓皇爺爺開心,讓父親開心,他倒是覺得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便隨意的點了點頭。
“好兒子!”樊額圖滿意的用力拍了樊吉斯的肩膀一下,轉頭又去看宣妃。
“這倒是個辦法。”宣妃點了點頭,之前她還覺得尹府不會那麽好說話,倒不是怕了他們,畢竟現在局勢緊張,她不想節外生枝罷了,可若是因為和親,那就不一樣了,為了鞏固兩國之間的關係,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尹府還反對的話,那就是尹府的不是了,她大可以借此治尹府的罪!
馬車在尹府門前停了下來,老夫人和尹文正早已收到消息在門口候著了,一見到宣妃下了馬車連忙跪下行禮,互相虛以為蛇的寒暄了一番,老夫人便領著宣妃一行人進了府。
老夫人也不是一點腦子也沒有的,見宣妃和南宇國皇子來了,知道必定是為了宣妃的事情,一上來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雖然不敢明說,自然還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太後的身上,加上老夫人這些日子對素蘿的照顧也是盡心盡力,宣妃和樊額圖倒也挑不出錯來,又聽聞範媽媽口中最可惡的舒氏已經被休了,就更沒有什麽話說了。
跟老夫人無話可說,宣妃便提出要去看看素蘿,老夫人也知道這是一定的,宣妃一行人來最主要的還是為了素蘿,哪能不看一眼便走的,絲毫都沒有遲疑就帶他們去了。
因為素蘿一直沒有醒過來,昨晚還高燒不退,所以依蘿院裏的氣氛很是壓抑,院子裏彌漫著濃鬱的藥香,進到屋子裏便更加的濃重了。
宣妃一行人進依蘿院的時候,霞青和霞蘭已經跪在了門邊,範媽媽也在,旁邊還有一個垂著頭的女孩,穿著一件淡紫色的羅衫,偶爾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瞧瞧挑眉看上一眼,卻正好與樊吉斯的視線對上,嚇的眼睛一瞠又趕緊低下頭去,還下意識的乍了乍舌,古靈精怪的樣子倒是引起了樊吉斯的注意,故意眉頭一皺低喝道:“你這丫頭看什麽看,再亂看,小心拉你出去抽你鞭子!”
女孩子正是來看望素蘿的曹冰,被樊吉斯威威嚇嚇的一嚇縮了一下,不敢再抬頭,心裏卻想這個外族人真是夠可惡的,不過上看一眼,宣妃和那個看上去年長的男子都沒有說什麽,他卻咋咋唿唿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這麽沒有風度又一驚一乍的人,想必是南宇國使臣的侍衛!
曹冰在心裏便給樊吉斯貼了個標簽。
“這是?”宣妃原是沒有注意到曹冰的,聽樊吉斯一喝才留意到她,站在她麵前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身後的老夫人問道。
“迴娘娘,這位是曹家小姐,與素蘿交情深厚,得知素蘿重病,可以來看望她的。”老夫人其實對曹冰的身世也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她醒曹罷了,卻不知是哪個府上的小姐,見她穿著也不像一般沒錢人家的孩子,便誤以為她是哪個官家府上的小姐了。
“姓曹?”宣妃遲疑了一下問道:“你父親可是曹芸曹大人?”
“迴娘娘,不是!”
曹冰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不知道該不該報上自己的家門,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宣妃卻伸手把她扶了起來,道:“罷了,你能在這個時候還來看望素蘿,可見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是不錯,素蘿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本宮也不多問了,謝謝你孩子,往後還請你多來瞧瞧素蘿。”
“好!”曹冰戰戰兢兢的迴道,感覺宣妃鬆開了自己的手,這才鬆一口氣,見宣妃等人都進了屋,她本想也跟著進去的,轉念一想這麽多人在裏麵,人家還都是素蘿的親人,就不想去湊熱鬧了,想起霞青方才在給素蘿熬藥,這會子霞青和霞蘭都在屋子裏,怕把藥熬壞了,就想去瞧瞧,一轉身卻撞在了“牆”上。
“你不是有一對賊眉鼠眼嗎?怎麽走路不帶上?”“牆”開口說話了,還伸手扶了她一把,手落在她軟軟的腰肢上,明顯的僵了一下,又很快的送了開來。
樊吉斯望著捂著鼻子的曹冰,眉頭皺了起來,暗暗驚詫,中原女子的腰還真是又細又軟,那手感,讓他一觸難忘。
曹冰差點摔倒,對於樊吉斯扶自己的事倒是沒有怎麽計較,畢竟江湖兒女,拳腳過招也會有肢體上的碰撞,若是這麽計較,那也就太矯情了。
“你這人是有病嘛?誰賊眉鼠眼的,你嗎?你嗎?”曹冰憤憤的拿下捂在鼻子上的手,一步躥到樊吉斯眼前,指著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得問道:“你看看清楚,本姑娘的眼睛又大又圓又好看,哪裏像賊眉鼠眼了?”
曹冰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樊吉斯卻一點也不生氣,隻覺得好笑,都說中原女子溫婉可人,不像南宇女子好爽開朗,可是依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子哪裏有點溫柔可人的樣子,倒是與他們南宇的女子有的一拚,隻是南宇女子的腰身,可沒有她那麽軟的,皮膚也沒有他這麽白希細嫩,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更加光滑細嫩。
這麽想著,樊吉斯的手留伸到了曹冰的臉上。
“你做什麽!”曹冰沒想到南宇的侍衛膽子這麽大,竟然敢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剛要揮開他的手,就感覺臉上的肉被揪了起來,疼得她臉都斜了過去,“哎哎哎”的叫了起來。
“嗯,臉皮果然挺厚的!”樊吉斯認真的點了點頭,笑眼米米的望著曹冰。
曹冰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說了什麽,氣的頭上都要冒煙了,眼睛一瞪,忍著臉上拉扯的疼,一把把他的手拉了下來,剛要發火,身後響起了範媽媽的聲音。
“吉斯大公子,宣妃娘娘請您進去!”
“知道了。”樊吉斯答應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驚呆了的曹冰,背著手朝屋子裏走去。
曹冰愣在當場,直到樊吉斯和範媽媽都進了屋都沒有迴過神來。
大公子?南宇國的皇子的長子樊吉斯?她……剛才做了什麽啊……
即便宣妃來了,素蘿也沒有醒來,宣看著素蘿的樣子,宣妃傷心的眼淚直流,樊額圖和樊吉斯的臉色也很難看。
隻是再難過,人沒有醒過來,宣妃他們也是無可奈何,至於和親的事便更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隻得囑咐老夫人好好照顧素蘿,便都迴了宮。
隻是接下來的幾日,樊額圖或者是樊吉斯都會抽空去一趟尹府,瞧一瞧素蘿的情況,一來是顯示南宇國對素蘿的關心,再一個便是提醒尹府的人要好好的照顧素蘿。
老夫人和尹文正就覺得奇怪了,南宇國的使臣這次來大禹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做,難不成是專程為了素蘿來的嗎?他們的心又都提前了起來,越發用心的為素蘿遍請名醫了,因為素蘿這幾日的情況並不好,已經連這幾日高燒了,太醫說,若是這燒還是退不下去,那就很危險了。
是夜,月亮已經掛在了半山腰上,操勞了一整天的京城百姓都已經進入夢鄉,城南靜嵐小苑一如往常寂靜安寧,卻籠罩在低沉的氣氛當中。
小柔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薄紗衣裳,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隻留一小股束在頭側,幾顆小拇指尖大小的珍珠點綴其間,淡施粉脂的她比平日多了一分柔美精致,一雙白玉素手輕持一柄銀酒壺,在文醇夜飲盡杯中酒的時候,默默的為他滿上,瞧瞧的看他一眼,然後又迅速的收迴視線。
小柔一直都知道太後是先要讓文醇夜收了她的,也算是對她這麽多年對文醇夜照顧盡心的獎賞,她也一直期待中這一天,可是這一天真正要來臨的時候,她卻緊張的都要忘記怎麽唿吸了。
看著不斷往口中灌酒的文醇夜,小柔很是心疼,自從素蘿受傷昏迷以後,文醇夜人前雖然沒有去看過素蘿,可是小柔知道,每當夜幕降臨,文醇夜離開靜嵐小苑,就一定是去尹府了,她很心疼,為文醇夜,她甚至開始討厭素蘿,若不是素蘿,文醇夜也不會這樣的傷心難過,每晚都要把自己灌醉才能入睡。
小柔看來素蘿是配不上文醇夜的,她也配不上,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為自己爭取什麽,她隻是想留在文醇夜的身邊,哪怕隻能遠遠的看著他,她也覺得心滿意足,所以在小柔看來,桑暮雲也是愚蠢的,像文醇夜這樣的人,怎麽能夠容忍自己身邊的人背後算計自己。
可是小柔現在卻有些迷茫了,如果她趁文醇夜喝醉成了他的人,這樣也算是算計了他嗎?可是她是太後的人不是啊?所以這樣看來,應該也不算吧!
小柔心裏很緊張,腦子也有些亂,還沒等她想清楚,文醇夜就撐著桌麵站了起來,剛想轉身,身子卻斜了一下。
“王爺小心!”小柔忙伸手扶住了文醇夜,驚唿了一聲。
今日的文醇夜喝的格外多,也比前幾日更顯醉態,可是被小柔投懷送抱一般的扶著,麵色還是沉了下來,轉頭看著小柔,眼神冰冷。
“對……對不起王爺,小柔逾矩了。”小柔不敢與文醇夜對視,因為就算是喝醉了,他的眼神也如同可以看到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一般,讓她無所遁形。
“記住,本王討厭別人的碰觸!”文醇夜眯著眼睛看了小柔一會,最終沒了耐性,一甩手踉蹌了一下站穩了身子,伸手扶了石亭的柱子一下,醒了醒神,手一撐,下了台階,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若碰觸的人是尹素蘿,王爺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小柔幽幽的說道,聲音極低極低,因為她不敢讓文醇夜聽見。
不能碰觸文醇夜,小柔自然不能近身伺候,更不能有其他的想法,正要轉身讓人打水給文醇夜沐浴,眼前卻閃過一道黑衣,她神經瞬間緊繃,衝著不遠處正要進門的文醇夜喊了一聲,“王爺,小心!”
小柔聲音落下,一把鋒利的寶劍帶著寒光便朝文醇夜劈了過來,來勢兇猛,像是要一劍斃命一般。
文醇夜迅速迴身,寶劍的寒光在他眼睛裏閃了一下,他麵色一淩,抬手就夾住了離自己隻有寸餘的劍鋒,輕輕一撇就把寶劍的來時化了開來,另一掌也已運足了氣力,毫不遲疑的朝黑衣人的胸口打去。
黑衣人像是沒有料到文醇夜喝醉了酒還能反應這樣迅速,直到他打出一掌才驚覺自己大意了,剛要側身已經來不及,因為文醇夜捏住了他的寶劍,將他連劍帶人用力一扯,那一掌就正對在了他的左心上。
黑衣人驚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還以為隻要死在這裏得時候,身後得衣裳就被人一把抓住,生生的把他扯了開來,帶著他雙雙落在地上。
“醇夜,你是想要了你二師兄的命嗎?”嚴子申攬住黑衣人,目露不悅的望著文醇夜喝道。
“我不知道是他。”文醇夜淡淡的道,皺起的眉頭顯示他的懊惱,他其實應該認出來人是左笑棠的,可他卻失了神,或者說他很累,累的懶得分辨來人是誰,他想既然這人想要他的命,那他就幹脆結果了他的命好了,他覺得很壓抑,也希望能這樣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
如果真的殺死了左笑棠,最後悔的人應該是文醇夜自己吧,畢竟師兄弟這麽多年,他與他們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至少,親兄弟隻想著要殺了他,或是利用他,而他們卻不會。
“對不起!”文醇夜麵色難看的說道,“二師兄,沒有怎麽樣吧?”
小柔也才迴過神來,悄悄的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文醇夜一眼,轉身離開了。
左笑棠揮了揮手,剛要說什麽,像是想起了什麽,身子一軟靠在了嚴子申的肩膀上,兩人一樣高,他為了靠得舒服一些,還把腿彎了彎,才故作柔弱氣若遊絲捂著左胸口道:“我胸口有點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那你就趕緊去死吧!”嚴子申冷冷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在左笑棠的耳邊響了起來。
左笑棠一抬頭就對上了他危險的眸子,忙嘿嘿的訕笑了幾聲不舍的退出他的懷抱,一臉驚訝的道:“哎呀,剛剛還很疼的,怎麽一下子就不疼了?啊哈哈哈……”
文醇夜沒有理耍寶的左笑棠,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屋子裏走。
“懦夫!”嚴子申冷冷的開口。
“你說什麽?”文醇夜猛然迴過頭來,眼睛赤紅的瞪著嚴子申。
“你聽見了!”嚴子申毫不畏懼的與文醇夜對視著,且又說了一遍,“我說你是個懦夫!”
“該死的!我不是懦夫!”文醇夜怒吼,渾身顫抖,整個人被憤怒的火焰包圍。
“呃……大師兄……”
左笑棠剛剛張嘴,被嚴子申瞪了一眼,立馬閉上嘴,就見他繼續平靜的道:“你不是喜歡姓尹的那個丫頭嗎?你不是放不下她嗎?既然這樣你卻又不敢跟她在一起,你這不是懦夫的行為是什麽?哼哼,或者你有本事可以從現在開始別再喜歡那個丫頭,再也不要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去看她,然後迴來就灌酒,你做的到嗎?你做不到!所以你就是個懦夫!”
嚴子申的話讓文醇夜眼睛冒火,可是他卻一點也不能否認,熾烈的怒火在二人的對視中漸漸熄滅。
文醇夜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垮下了肩膀,“你不知道……”
“什麽知道不知道的,不就是你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後親娘不準你們在一起嗎?事是人做的,辦法是人想的,有問題就要去解決,成天喝悶酒去偷看兩眼就能解決問題了?文醇夜,你現在一點都不像你了。”
一點也不像你了。
文醇夜也覺得現在的自己一點也不像自己了,沒有遇到素蘿的時候他何曾這樣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後,可是遇到她了,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想要的不敢要,該舍的不願舍,放不下又不能擁有,現在這樣的他,就連文醇夜自己都唾棄厭惡。
可是他不是不去想辦法,他偷看、喝酒,隻是因為他現在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素蘿而已。
越想心裏越是鬱結難舒,文醇夜冷冷的轉過身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人我已經幫你通知到,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在文醇夜的房門合上的瞬間,左笑棠突然開口說道,見房門已經關上,也不知道文醇夜有沒有聽見,撇了撇嘴轉頭望向嚴子申,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大師兄……”
“怎麽?”嚴子申不滿的轉頭看著左笑棠一眼,“你覺得我方才說的話過分嗎?你覺得我不該說方才那番話嗎?”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他方才罵文醇夜的時候,左笑棠是打算阻止來著。
“不是!”左笑棠連忙搖頭,見他皺眉,眨了眨眼道:“我隻是想說,你說的太好了,完全說出了我的心聲。”
嚴子申怔了一下,傲嬌的瞥了左笑棠一眼,轉身就往迴廊上走去。
“大師兄等等我!”左笑棠笑眯了眼,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試探的道:“大師兄,你方才罵小醇醇的時候,是不是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什麽事情是人做的,辦法是人想的,有問題就要去解決,說的真是太好了,就像我們之間的關係一樣,你覺得我們……”
“我是騙他的!”嚴子申毫不遲疑的開口。
“……”左笑棠腳步一頓,見嚴子申理也不理自己,憤憤的哼了一聲,又重重的歎了口氣跟了上去。“大師兄,我們好好聊聊嘛……”
素蘿昏迷的第四天夜晚,樊額圖送了一個據說在南宇很有名的遊方郎中來尹府,說是遊方郎中,卻是個一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女子,這名女子看上去很是神秘,頭上帶著一個沙帽,看不清她長的什麽模樣,穿著一身灰白相間的衣裳,身後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啞巴小女孩,小女孩倒是長得清秀,七八歲的樣子,圓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隻是不愛說話也不愛笑,小小年紀便冷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