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冰塊被抬進太後延壽宮的正廳,已經是八月,天氣不算炎熱,冰塊的白色冷霧在死豬彌漫,就算不是站在旁邊,素蘿也能感覺到絲絲涼意滲入皮膚,讓她渾身一激靈。


    “你不是燙傷了嗎?哀家可聽說燙傷了最好是用冰敷一敷才行!”孝宜太後噙著陰冷的笑對素蘿說完,麵色一沉喝道:“把她給我扔到冰上去綁起來。”


    “是!”方嬤嬤答應了一聲,領著兩個粗壯的婆子就朝素蘿撲了過來,一邊一個押住她,也不抬起來,就拖著到了冰塊的前麵,再往起一拎扔了上去,拿出手指粗的麻繩死死的把她綁在了冰塊的上麵,臉頰也被方嬤嬤用手壓著緊貼在冰麵上。


    冰塊被溫熱的身子一捂很快就化出一點水來,滲入了素蘿的衣裳,頃刻間她身上的衣裳就濕了,然後又凍住,把她整個人定在了上麵。


    “怎麽樣,這滋味舒服吧?”看著素蘿蒼白的臉,孝宜太後陰冷的笑了笑問道:“說!你還敢不敢再勾因七王爺了!”


    “素蘿沒有勾因七王爺!”素蘿咬著顫抖不止的牙說道,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她想忍住不要顫抖的,可是根本忍不住,她的身子就像埋入冰水中一般,寒意透過每一個毛孔鑽進她的皮膚,滲入她的骨頭,她感覺自己快要凍住了一般,腦子也因為極度的寒冷空白一片。


    “你現在還嘴硬,好!哀家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把書拿進來,給哀家打!”孝宜太後沒想到素蘿這樣都不服軟,越發生氣了,揚聲命道。


    “是!”兩個婆子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搬了五六本書進來,一並都鋪在了素蘿了身上,在太後狠厲的喊打聲中,手臂粗的棍子就一下下落在了素蘿的身上。


    沉悶的打擊聲在耳邊響起,棍子每一次落下,都像要把素蘿的五髒六腑都震碎一般,素蘿心裏很清楚,太後這樣的打法她身上不會留下任何一點傷痕,最後卻會因內髒破裂而死,這樣的手段她前世在宮裏並不是沒有聽聞過,隻是沒有想到這一世自己竟然也會遭受這樣的懲罰。


    “說!你要不要嫁給二皇子?”太後再次問道,畢竟對她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素蘿嫁給二皇子,讓文醇夜死心,所以現在她還不想打死素蘿。


    “不嫁!”身體的冰冷和後背的乃至全身的疼痛讓素蘿氣若遊絲,語氣卻依然堅定。


    “找死!”孝宜太後徹底被素蘿的強硬惹怒了,轉頭殺意摒現。


    方嬤嬤接收到孝宜太後的視線怔了一下,有一秒的遲疑,在她堅定不移的視線中還是轉過身去,從桌子上拿下一個長長扁扁的盒子,打開盒子,從裏麵抽出幾根又細又長的針來。


    素蘿的臉正好偏向方嬤嬤這般,當方嬤嬤把針拿出來的時候,她眼中的恐懼再也藏不住。


    “太……太後娘娘,是打算置……置素蘿於死地嗎?您……您就不怕七王爺恨……恨您?”素蘿氣若遊絲,卻字字清晰的說了出來。


    “恨哀家?哼!哀家是老七的生母,是哀家生了他,你覺得他會為了你而恨哀家嗎?你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太後不為所動的說道,心裏卻因為素蘿的話打起了突突。


    文醇夜對素蘿的在意孝宜太後再清楚不過,要不她今日也不會這樣對素蘿,可是麵對素蘿,她怎麽也不會承認自己心中的擔憂的。


    “不……會嗎?”素蘿啞聲笑了起來,聲音細長哽咽,“皇上也是太……太後您的親生兒子,您……不是一樣恨他奪了七王爺的皇位,恨……恨他想要對七王爺斬盡殺絕嗎?同樣的骨肉至親,太後……太後娘娘能恨皇上,為何七王爺就不能恨……恨太後?”


    “你胡說!誰說哀家恨皇上!”太後麵色難看的瞪著被綁在冰塊上動也不能動一下的素蘿喝道。


    “有……沒有,太後娘娘心裏比誰都……都清楚!不是嗎?”素蘿冷笑了一聲。


    許是人在臨死之前腦子會變得更外的清醒,前世太後對皇帝的怨恨突然出現在素蘿的腦子裏。


    前世宏德皇帝駕崩,二皇子繼位,太後隔年便抑鬱而終,京城所有的百姓都以為太後是因為白發人送黑發人受不了刺激才會突然仙逝,可是當時身為皇後的素蘿卻深知事情並不是這樣。


    “住嘴!你給哀家住嘴!”太後氣的大叫了起來,哪裏還有往日雍容華貴的模樣。


    “太後娘娘……”方嬤嬤見狀忙放下手中的長針,狠狠的看了素蘿一眼,上前去安撫太後。


    看著長針又被放入盒中,素蘿鬆了一口氣,她真不敢想象被那些針紮在身上穿透皮膚進入骨髓的感覺是何其的痛苦,她寧願死也不願意感受這樣的痛苦。


    “好!哀家不讓你死,可是哀家也不能讓你好過!”太後穩住了心神,突然開口喝道,轉頭看了方嬤嬤一眼,方嬤嬤點頭走了出去。


    素蘿剛剛放下的神經一下子又繃勁了起來。


    須臾,方嬤嬤捧著一碗濃濃的藥湯走了進來。


    “給她灌下去!”太後毫不猶豫的指著素蘿對方嬤嬤沉聲說道。


    方嬤嬤點了點頭,走到素蘿的身邊,掰著素蘿的嘴巴就要往下灌藥。


    恐懼又一次侵占了素蘿的每一個神經,她幾近全力的搖晃著唯一可以活動的頭顱,不讓方嬤嬤把不知名的藥湯灌入自己的口中。


    “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按住她的頭,把她的嘴給我撬開!”方嬤嬤試了幾次都不能把藥湯灌入素蘿的口中,登時惱了,對身旁的兩個婆子喝道。


    兩個婆子大概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遲疑了一下,礙著太後的視線硬著頭皮走了上去,一人按住素蘿的頭,一人用力的壓住她臉頰,逼迫她張開嘴。


    “啊……”素蘿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連前世都沒有,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任誰在這樣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害怕,任人魚肉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可是就算速錄如何的掙紮,她原本瘦弱,現在又虛弱的身子還是抵不過三個人的強製,帶著濃濃甜腥味的藥湯源源不斷的往她的口中灌了進去,她禁閉喉嚨,卻也嚐到了藥味。


    意識,開始慢慢的模糊,藥湯也越來越多的進入她的口中。


    “住手!”


    素蘿好像聽到了文醇夜的聲音,就在她想要確定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按著她頭的力道突然一鬆,她的頭重重的落在冰塊上,藥湯刺激咽喉,她隻覺得胃部一縮,一大股的藥湯從她的口中吐了出來,落在冰塊上,然後又集結成冰。


    “小姐,小姐……”


    霞青和霞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素蘿聽得真切,可是她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小姐!”霞蘭被素蘿的樣子嚇了一跳,驚聲叫了起來。


    文醇夜的心被霞蘭的聲音驚得一顫,迅速伸手探向素蘿的頸側,感覺到微弱的跳動稍稍鬆了一口氣,伸手抓住綁在素蘿身上的繩子想要把它扯斷,猛然又想起這樣會傷到素蘿,牙根緊咬抽出身上的寶劍,利落的隔開了繩子。


    “文醇夜!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文醇夜會突然趕來太後也嚇了一跳,見他竟然在自己麵前動了利器,才猛然迴過神來,怒聲喝道。


    文醇夜就像是沒有聽到孝宜太後說的話那樣,想把素蘿從冰上抬起來,可是她的衣裳已經被冰凍住,根本動不了。


    文醇夜心急如焚,眼睛變的刺紅,這麽近的距離看著素蘿蒼白又毫無生氣的臉,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當機立斷,用劍小小心翼翼的割破素蘿身上的衣裳,再抱起她就往門外走去,霞青和霞蘭緊隨其後。


    “文醇夜,你給哀家站住!”太後沒想到文醇夜竟然會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氣的厲聲叫道,話音一落,一旁的婆子和宮女就戰戰兢兢的擋住了文醇夜的去路。


    “滾!”


    文醇夜一聲怒吼,整個延壽宮都顫抖了一般,也把太後嚇的一震,更別說那些婆子宮女了,膽子小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更甚者已經失了禁。


    文醇夜沒有再停留,抬腳就往外麵走去。


    “逆子……逆子!”看著文醇夜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太後緊緊的揪著胸口的衣裳咬牙恨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方嬤嬤驚恐的叫了起來。


    文醇夜一路抱著素蘿上了馬車,親自把她送迴了府,太醫隨後便趕了過來。


    “太醫,我家小姐到底傷到哪裏了?她的臉色怎麽會這麽難看,一點血色都沒有?”太醫剛放下探脈的手,範媽媽就心急的問道,全然不管老夫人和尹文正還坐在一旁。


    範媽媽是和南宇國使臣一行人一起進京,在街上就遇到了霞蘭和霞青二人,三人興高采烈正說話時,看到了迎接隊伍中的宣妃,霞青和霞蘭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了,衝進人群就要求見宣妃。


    南宇國的使臣正是宣妃的弟弟,額圖皇子,二人正拉著手說話,霞青和霞蘭自然累攔在了一旁,好在文醇夜瞧見了她們,一問事情的經過便感覺出不好,二話沒說就調轉馬頭朝皇宮飛馳而去,霞青和霞蘭急的跳腳,正好禁軍中有人牽了兩匹馬過來,她們這才趕緊上馬跟了上去。


    範媽媽怕耽誤事,沒有跟著,自己坐著霞青和霞蘭用的馬車去了宮門外等著,當她看到素蘿昏迷不醒完全如死人一般的樣子時,整顆心都要碎掉了,好不容易把素蘿送迴府,又等到太醫來給素蘿診完脈,她就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擔憂著急的先開了口。


    太醫是專門伺候宮裏的那些貴人的,素蘿身上的傷他一看便知道是怎麽迴事了,原本以為隻是這麽簡單的被冰凍了身子,又挨了打,卻沒想到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尹二小姐身上的傷太嚴重了,這傷還是其次,看她的樣子應該是還被灌了藥,現在一時半會老夫也不知道尹二小姐被灌的是什麽藥,所以不能開方子對陣下藥。”太醫搖了搖頭眉頭緊皺。


    “小姐的衣裳上麵有她吐出來的藥,太醫您給看看!”霞蘭忙捧著素蘿換下的衣裳走了過來。


    太醫眼睛一亮,結果衣裳聞了聞,眉頭不但沒有鬆開,反而皺得更緊了,“這……”


    “說!”文醇夜早已失去了耐性,見太醫還吞吞吐吐的,麵色一寒,厲聲問道。


    太醫被文醇夜嚇了一跳,見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這才結結巴巴的道:“尹……尹二小姐喝下的是……是紅花……”


    “什麽?”


    老夫人和範媽媽驚叫了起來,老夫人猛地站起來,眼前突然一黑,幸虧尹文正及時扶住了她,她才沒有摔倒,忙扶著她坐下。


    老夫人卻一把推開了尹文正的手,拉著太醫急切問道:“紅花不是……不是……拿素蘿以後不是不能生孩子了?”


    “也不一定,要看尹二小姐喝下去有多少了,若是少的話,不至於傷及身體,可若是喝得多得話……”


    “那她到底喝得是多還是少啊?”尹文正忙追問道。


    “這個……”太醫說著看了文醇夜一眼,見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額頭上立馬冒了汗,忙低下頭去道:“這個老夫真的瞧不出來,任何一個大夫都瞧不出來。”


    “我可憐的小姐啊!”範媽媽再也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哽咽的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這樣放任不管吧,小姐才剛吃了藥不久,能不能想辦法讓她把藥吐出來?”


    “不行,藥已經進入胃裏麵,隻怕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一些清熱解毒的藥給尹二小姐服用,也可以用來沐浴,希望還有一點用。”太醫小心翼翼的道,連看也不敢看文醇夜一眼,生怕自己看他一眼,就被他揮劍砍了一般。


    “那她身上的傷呢?”文醇夜並沒有像天意擔心的那樣衝動,揮劍砍人,反而異常冷靜的問道。


    “凍傷還是小事,隻要是內傷有點嚴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理,不過,即便是調理好了,身子隻怕也沒有以前好了。”


    “這麽說她沒有生命危險?”


    “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除非凍傷引起發熱感染,那就很難說了。”太醫心驚膽戰的迴道。


    “那你就留在這裏,她一日不好,你一日都不許離開!”文醇夜鐵青著一張臉沉聲說完,轉身就往外麵走去。


    “王爺……王爺……”尹文正追著叫了幾聲,見他沒有迴頭,惱怒的衝著霞青和霞蘭二人喝問道:“你們兩個給我跪下,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好好的一個人出去,怎麽迴來就成這個樣子了?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為什麽沒有護好主子!”


    霞青和霞蘭跪了下來,眼眶都是紅紅的,她們也很自責,早知道素蘿會出事,她們就留一個人跟著進宮了,那樣她們家小姐也不會傷的這麽嚴重。


    “你先等等,範媽媽,帶太醫出去開藥方抓藥,一切都聽太醫的,卻了什麽藥就去庫房拿。”沒等霞蘭和霞青說話,老夫人就開口說道。


    太醫也是最不愛聽人家的這些私密事的,知道多了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聽老夫人這麽說,忙跟著範媽媽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提醒老夫人往素蘿的被子裏多放幾個湯婆子,一便她的身子快速迴溫。


    老夫人吩咐丫鬟趕緊去辦太醫說的事後,這才看著跪在地上的霞青霞蘭道:“老爺剛才問了什麽,你們就趕緊說吧!”


    霞蘭看了還昏迷不醒的素蘿一眼才懊惱的道:“奴婢們原本是要跟著小姐一起出門的,範媽媽跟南宇國的隊伍一起迴京,小姐要帶奴婢們一起去接範媽媽,隻是還未出門的時候就聽說宣妃娘娘召小姐進宮,宣妃娘娘召,小姐自然不能推拒,況且宣妃娘娘的意思是要讓小姐和她一起見南宇國的人,小姐自然百般願意,所以我們便跟開了,誰知奴婢們找到範媽媽的時候,正好瞧見宣妃娘娘,奴婢就覺得不對了,原是想求見宣妃娘娘的,卻因為戒備森嚴未能靠近,幸好七王爺瞧見了奴婢,這才領著奴婢二人一起進了宮。”


    “奴婢們見到小姐的時候,小姐已經在受刑了,被綁在一塊很大的冰塊上,手腳都不能動彈,太後身邊的方嬤嬤還帶著兩個婆子給小姐強行灌藥。”霞青哽咽的接著霞蘭的話往下說,說完揚起滿臉淚痕的臉後悔的道:“以前小姐也曾獨自進宮過,奴婢沒有想到小姐今日進宮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早料到,奴婢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小姐受半點傷的。”


    “你是說,把素蘿弄成這個樣子的人,是太後娘娘?”老夫人驚訝的問道,見霞蘭點頭,她去沉默了。


    “兩個沒用的東西,連主子都護不了,要你們有什麽用!”雖然知道太後要對素蘿下手,就算是霞青霞蘭兩個都在也沒有半點辦法,尹文正依然不依不饒的衝著她們喝道:“來人,把這兩個沒用的東西拖下去,各打二十鞭!”


    “老爺,老爺,奴婢有錯,您要打要罰奴婢都沒有半句怨言,隻是小姐如今還躺在川上生死未卜,您就讓奴婢先照顧小姐吧,等小姐好了,老爺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沒有半句怨言!”霞蘭忙開口說道,頭一低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用力磕起頭來。


    霞青見狀也學著霞蘭的樣子磕了起來。


    “霞蘭說的對,她和霞青兩個都是素蘿身邊最親近的人,你若是罰了她們誰伺候素蘿,外麵的丫鬟毛手毛腳的,若是再傷了素蘿那可該怎麽辦!”老夫人不知是覺得霞蘭說的有理,還是被她們“咚咚”的磕頭聲弄得心發慌,忙開口對尹文正說道。


    這個尹文正倒是沒有想過的,見老夫人也這麽鎖了說了,這才咬咬牙鬆了口,道:“好,就讓你們先欠著,等素蘿好了再跟你們算賬,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準備熱水浸泡草藥,給你們小姐沐浴。”


    “是!是!”


    霞蘭和霞青連聲應道,快步走了出去。


    “你一個大老爺們在這裏也不是迴事,我們去西廂房等著吧,我有話跟你說。”老夫人站起身來說道。


    “嗯。”尹文正應了一聲,轉頭皺眉看了川上的素蘿一眼,跟著老夫人去了依蘿院的西廂房。


    “母親,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把門關上!”


    尹文正剛開口,老夫人便開口道。


    尹文正依言關上門,撫著老夫人在暖炕上坐下,才皺著一張臉接著道:“母親您說這叫什麽事,素蘿好好的怎麽就得罪了太後了,還被灌了那樣的藥,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二皇子還能要嗎?就算二皇子願意,慶妃那邊也必定不願意!二皇子若是不娶素蘿,那咱們家還不被人笑死去?素蘿生日那日來的那麽多人,可都是衝著二皇子的麵子來的!”


    “你先別急,先坐下來。”尹文正愁得額頭兩條眉毛都皺成了蚯蚓,老夫人卻不緊不慢的道:“你沒覺著七王爺對咱們素蘿不一般?”


    “七王爺?”尹文正不以為意,“那還不是衝著二皇子才這樣的,七王爺與二皇子走的近,這朝堂上的人都知道。”


    老夫人搖了搖頭:“不對,我卻覺得七王爺對素蘿,並不是因為二皇子的緣故!”


    “什麽意思?”尹文正眼睛一瞠望著老夫人:“母親的意思是,七王爺……也喜歡素蘿?”


    “對!”老夫人點了點頭道:“而且今日的事,說不定和七王爺也脫不了幹係,如若不然,你說太後為何要這樣對素蘿?”


    尹文正聞言陷入了沉思。


    在尹文正看來,皇位爭奪戰的最後勝利者應該是二皇子文瑞源,所以文瑞源對素蘿表現出興趣的時候,他才會如此的興奮,又是給素蘿辦生日宴,又是遍請京城權貴,生怕有人不知道一般,甚至幻想著有一日文瑞源登上帝位,素蘿即便不是皇後,也該是個貴妃,若是再給文瑞源生個皇子,那不僅素蘿的地位水漲船高,就連他們尹府也要躋身京城權貴當中。


    可是現在素蘿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皇族會娶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就更別說皇帝了,所以素蘿嫁給文瑞源是不可能了,但是七王爺……


    七王爺文醇夜是太後的親生兒子,原本是有機會坐上皇位的,這次他在宏德皇帝病重的時候突然迴京,其他人雖然表麵上什麽都沒有說,可是心裏都在揣測他迴來到底是不是為了爭奪皇位的,可是這個揣測卻在皇帝把京畿守衛的重大責任交到他的手上後被徹底否認。


    宏德皇帝在位雖然隻有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卻是個頗有賢名的皇帝,也是個有大智慧的皇帝,這樣的一個人,又是在他快要死的時候,如果文醇夜是來搶皇位的,又怎麽會把京畿守衛這麽重要的責任交托於他。


    這就相當於有人要到你家來搶東西,你卻把家裏的鑰匙交到他的手上一樣,想來不會有這麽蠢的人吧。


    宏德皇帝顯然不是一個蠢人。


    所以文醇夜這次迴京並不是來搶皇位的!


    尹文正堅定的認為,雖有些不甘,卻也稍稍安了心。


    若是文醇夜不是為了皇位而來,隻是單純的被皇帝召入京,那他現在跟二皇子文瑞源走的這麽近,想來今後在奪位的時候,他也會站在文瑞源這一邊。


    因為尹文正深覺將來的皇帝就是二皇子文瑞源,而文醇夜又是文瑞源這一邊的,所以如果素蘿能跟文醇夜在一起,那對他們尹府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隻是現在還有一件事讓尹文正有些坐立難安。


    “母親說,太後不願意讓素蘿和七王爺在一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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