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段老夫人被氣的麵色漲紅發紫,揚手就又要去打小菊,一副恨不得把她打死的樣子。


    對!段老夫人突然眼前一亮,她怎麽沒有想到呢,若是沒有了小菊,那這件事就死無對證了,到時候就算尹府要懷疑舒氏,沒有半點證據,這件事豈不是也成了死無對證的事了?


    段老夫人有了主意,眼中閃過一抹兇光,使勁權利就要去打小菊。


    “段老夫人以為打死了這丫鬟,我們尹府便能對此事善罷甘休嗎?”還不等段老夫人下手,老夫人便涼涼的望著她說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是你們舒府的人幹涉我們家的事情,你還想狡辯嗎?還是你以為隻要打死了這個丫鬟,我們尹府就會善罷甘休?”


    殲計被凱夫人識破,段老夫人一陣心虛,高高舉起的手半天沒有放下,直愣愣的站在那裏。


    “你這個心腸歹毒的毒婦,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尹家對你還不好嗎?”見段老夫人不說話,老夫人又調轉槍頭指向舒氏。


    舒氏依然不說話,臉色已經入死灰一般,她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能逃避罪責。


    “親家夫人,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心巧。”自己心愛的女兒被這樣的指責,段老夫人心疼了,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當初可是你們尹府死皮賴臉的來求的親,我們家心巧可不是非你們尹家不嫁的,現在她嫁到你們家這麽多年,孩子也生了三個,沒有半點虧欠你們的,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惡毒的話來!”


    “我說的話惡毒,也抵不過她做的事惡毒!”老夫人可不是軟柿子,讓人一捏就慫的,“當初我們家是看她溫柔嫻淑,賢名在外才上門求娶,若是知道她是這樣的毒婦,換作誰家都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謀害夫家子嗣,這不是毒婦是什麽?”


    “這……這可能隻是誤會!”段老夫人詞窮了,梗著脖子說道。


    “誤會?”素蘿輕笑了一聲,“段老夫人,您家也有媳婦,怎麽沒出幾個這樣的誤會?”


    “你娘果然沒有教好你,這是我們長輩之間的事,哪裏輪的到你一個晚輩插嘴!”段老夫人像是找到了憤怒的發泄口一樣,衝著素蘿冷嘲熱諷。


    “那我作為一個受害者,是不是應該找出元兇?這也有錯嗎?”素蘿才不吃段老夫人的這一套,語氣強硬的說道。


    誤會?真虧她說的出口,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一樣無恥的人!


    段老夫人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她一個人哪裏敵得過老夫人和素蘿兩個,這個時候她多想自己身邊的三個媳婦也站出來幫自己和舒氏說話,可是她是愛女心切,其他人卻巴不得跟這件事撇清關係。


    姚氏和馬氏現在真的是後悔了,當初怎麽會為了舒氏的那一點蠅頭小利就做出還素蘿的這種蠢事,今日她們也算是看出來了,二皇子對尹素蘿的確上心,要是讓素蘿燒個半身不遂倒也罷了,二皇子便是再喜歡她,也隻能放棄,畢竟是個皇子,更別說他還想當皇帝了,怎麽說也不能娶個殘破之人。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素蘿隻是傷了腿上的皮肉,現在還直挺挺的站在他們的麵前,那二皇子就不會對她放手了,這樣一來她們若是還站在舒氏一邊,豈不是公然的與二皇子敵對?


    姚氏和馬氏接收到段老夫人憤恨的視線低下頭對視了一眼,看來她們都想到一起去了,勢必是不會再插上一腳的,她們不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舒氏的身上撇清自己,就算是不錯了!


    “萑之,這件事你怎麽說,難道你也認為你娘是心腸歹毒的人嗎?”媳婦哪裏得不到援助,段老夫人把希望投射在尹萑之的身上。


    舒氏聞言也轉過頭來,看著尹萑之,眼中的情緒複雜難辨。


    尹萑之的臉色一直很不好看,他不說話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事情已經很明顯,這件事就是舒氏攛掇娘家的兩位嫂嫂做出來還素蘿的,舒氏做出這樣的是來的確很惡毒,甚至危害到了尹府,可是他能說什麽?舒氏畢竟是他的生母,他早已如坐針氈想要離開這裏,卻沒想到還被段老夫人點名問話。


    尹萑之的視線落在素蘿的身上,他想求素蘿饒了舒氏這一會,可是當他的視線與素蘿的視線相觸的時候,他就知道即便自己開口素蘿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了,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你怎麽不說話,你娘把你養得這麽大,難道是白養了嗎?”老夫人急了,連眼下最應該也最可能幫舒氏的人都不願意幫忙,那她還要怎麽幫舒氏撐下去?


    “母親,你就不要為難萑之了,他……”舒氏心裏想必也是失望至極的,可是卻不想看見自己的兒子因為自己被刁難。


    “他那些書都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自己的親娘都護不了,養他這麽大又有何用?”段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尹萑之曾經可是她疼到骨子裏去的外孫啊,隻是當初有多疼,現在就有多恨。


    “段老夫人你……”


    “你叫我什麽?”


    尹文正也看不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被人指責,況且他並不覺的尹萑之有什麽錯,起身說道,可是他剛一開口,就被段老夫人打斷,他輕哼了一聲,輕蔑的瞥了對麵的舒氏一眼,道:“段老夫人難不成還想讓我叫您嶽母大人嗎?您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會要這個毒婦留在這個家裏嗎?我甚至後悔因為素蘿的親事把她接迴來,當初我就應該直接一封休書休了她才是!不過還好,也幸好素蘿沒有什麽大礙,要不就不單單是休妻這麽簡單了!”


    “你說什麽?你要休了心巧?你真的要休了她?”段老夫人的心裏一揪,身子晃了晃差點昏倒,幸好舒氏就在她身邊,及時身後扶了她一把,她卻一把抓住舒氏冰涼的手,緊緊的握著,另一手指著尹文正道:“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口,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當初……”


    “別再說什麽當初的事了,當初的事是她心甘情願的,誰也沒有逼她!我們說的是眼下,眼下她做的事,我們尹家的確是要不起這樣的媳婦!”老夫人打斷段老夫人的話,涼薄的視線掃過舒氏。


    她知道段老夫人又要拿當初尹文正娶裕華公主的事情出來說,對,沒錯,老夫人也覺得那時候舒氏顧全大局難能可貴,可是換個思路想想,舒氏當初也是為自己考慮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不是嗎?當初她若是不答應讓裕華公主進門,別說裕華公主不會答應,就是宮裏的宣妃娘娘也不會答應,宣妃可是皇帝的心尖子,她舒心巧得罪不起,他們舒家更加得罪不起。


    舒氏因為老夫人的話全身一震,早已如死灰的心又被涼水澆過,再也沒有複蘇的跡象了,現在在尹家人的眼中,她是個一無是處,詭計多端的毒婦,就算她將來還能留在尹府,她還能有什麽作為,最重要的是……舒氏的視線落在尹萑之的身上,她的寶貝兒子啊,若是她還留在尹府,她不是要拖累他一輩子?有這樣的一個生母,還有這敢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


    舒氏突然感覺一陣悲涼,她的前半生因為夫君的涼薄,她忍辱讓出正室寶座,雖然還是尹府的夫人可是卻與妾室無異,她生的孩子在外人的眼中,也與庶出一般,她不服,她不甘,她表麵順從背地裏使盡手段,終於,那個橫插一杆的人消失了,她眼見這就能成為尹府的正室夫人,可是卻敗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


    舒氏望著素蘿的視線若是能幻化成利刃的話,她已經淩遲素蘿上千遍了,可是她不能,所以她隻能狠狠的盯著,狠狠的看著讓她一敗塗地的人。


    “二夫人這樣看著我,是想把我殺了吃了嗎?”素蘿迎著舒氏恨不得把她扒皮吃肉的視線問道。


    老夫人聞言這才注意到舒氏望向素蘿的不善眼神,把素蘿往自己身後拉了拉,擋住舒氏的視線,轉頭對尹文正喝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去寫休書!”


    “不!你們不能這樣!”見尹文正依言就要去偏廳寫寫休書,段老夫人記得熱汗都出來了,上前就要去拉他,卻被舒氏拉住了。


    舒氏重重的跪在了老夫人的麵前,聲音平靜的道:“母親,是女兒不孝,女兒甘願被休!”


    麵對不念一絲婆媳情意的老夫人,麵對涼薄寡性的尹文正,還與她極力想護著的兒子,舒氏妥協了。


    “你怎麽這麽傻啊,我……”舒氏的妥協讓段老夫人亂了方寸,氣急攻心的抬手就要去打舒氏,可是看著她的可憐樣,又下不了手,高舉的手顫抖不止,久久都沒有落下。


    “拿去!”


    就在段老夫人掙紮懊悔的時候,尹文正已經寫好了休書,一甩手扔在了舒氏的身邊,然後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抬腳往往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轉頭看了尹萑之一眼,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麽,走!”說完,低頭從門簾下走了出去。


    尹萑之看了癱倒在地上的舒氏一眼,閉了閉眼,輕歎了一聲,跟在尹文正的身後走了出去。


    “兒子……兒子……”直到尹萑之的視線消失在門口,舒氏的口中還是低低的念叨,滿目悲傷痛苦。


    “你啊!我該拿你怎麽辦啊!”看著舒氏失魂落魄的悲慘模樣,段老夫人心痛欲裂,一覆身保住了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祖母,我扶您進去吧!”見老夫人皺眉,素蘿開口說道。


    “不用了!”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示意杏兒過來扶著自己,抬腳繞過大廳往內室走,道:“你身上還有傷,你也迴去吧!”


    “是!”看著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大理石屏風後麵,素蘿才低低的應了一聲,眼睛微微一眯,看著提心吊膽站在一旁的姚氏和馬氏二人,又看了看付氏,對她揚唇輕笑了一下,抬腳走到抱頭痛哭的段老夫人母女二人身旁,因為小腿到膝蓋都有傷,她不能蹲下身子,隻能俯身,用極小的音量低聲對舒氏道:“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不,隻要你活著一日,我就不日不會善罷甘休!”


    “你非要逼死我嗎?”雖然素蘿的聲音很小,可是舒氏還是聽到了,猛然抬起血紅的眼睛咆哮的問道。


    素蘿皺了皺沒有直起了身子,鄭重的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恨意,“是!”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是你的母親啊!”段老夫人瘋了一般的衝著素蘿咆哮。


    “這你就要問她了!”素蘿瞥了段老夫人一眼望向舒氏。


    舒氏眼睛閃躲了一下,以前素蘿說這個的時候,舒氏隻是懷疑她大概知道當年是自己還裕華公主跌落山崖的事,可是現在舒氏卻非常的肯定,素蘿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要對她趕盡殺絕,她是在為裕華公主報仇!


    麵對一個一心想讓自己死的人,舒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眼中殺氣頓起,從頭上扯下簪子,跳起來就朝素蘿的心口紮去。


    “啊!”


    “不可以啊!”


    驚叫聲從舒府的人口中溢了出來。


    素蘿退到安全的地方,隔著霞青望著被段老夫人和舒府兩位夫人緊緊抱住的舒氏,冷冷嗤笑,


    經過這麽多的事,舒氏還是太天真,太小看她了,若是沒有做好防備,她敢那麽近的接觸舒氏嗎?她又不是想死!


    “啊!”


    有是一聲驚叫響起,已經陷入瘋狂的舒氏揮起的簪子紮進了段老夫人的手臂,簪子尚未拔出,鮮紅的血已經透過薄薄的夏衣滲了出來。


    “母親,我……我……”舒氏慌了,結結巴巴的說不清話。


    “沒事,母親沒事,不怕不怕!”已經痛得臉色慘白得段老夫人還在極盡所能的安慰著驚恐萬狀的舒氏,把她摟緊懷裏輕輕的拍著,任由鮮血滴落在地上。


    素蘿臉色微寒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嗬,還真是感人,隻可惜都是一些踐人。


    再也無心逗留,素蘿轉身走了出去。


    “尹二小姐!”


    剛走下台階,素蘿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轉身見付氏拾階而下,挑了挑眉,“舒三夫人還有什麽事了?”


    “很精彩!”付氏無聲的拍了幾下手掌。


    “謝謝!”素蘿照單全收。


    付氏收迴手,望著麵前的素蘿,臉上的笑容不減,“那麽,我們就說好了!”


    “好!”素蘿點頭,自然知道付氏說的是什麽事。


    “你就等著看好戲吧!”付氏保證一般的說道,雖然隻是一個未出閣的丫頭,甚至與她的女兒同歲,可是素蘿的身上,她卻看到了你該在這樣年紀的女孩子身上該有的精明和殺伐果斷,甚至有種讓人忍不住仰視的感覺。


    付氏是在侯府長大的,什麽樣的皇親國戚沒有見過,便是皇後的公主身上也沒有這樣的氣質,與長公主倒是有些相似,可是長公主卻不會用這樣心計,因為她的出生她的身份讓她用不著與人算計。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素蘿與付氏相視一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小姐,這迴二夫人再也迴不來了吧!”除了老夫人的院子,霞青就一臉興奮的問道。


    “你還想讓她迴來嗎?”素蘿挑眉,昂首,腳步不停。


    “自然不願意!”霞青忙道,然後又笑了起來,“太好了,要是讓範媽媽知道,她一定會高興壞的!”


    素蘿心裏咯噔了一下,算算日子範媽媽的確該迴來了,她還以為範媽媽迴來能趕上她過生日,可是她的生日……素蘿抬頭看了眼已經黑盡的天幕,看來是趕不上了。


    “小姐,是大少爺!”霞蘭突然說道。


    素蘿低下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尹萑之,堵在她迴去的必經之路上,眉頭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現在你滿意了嗎?”素蘿一走近,尹萑之便開口問道,頗有些質問的味道。


    “嗬嗬……”素蘿輕笑一聲,甜甜的叫了一聲,“大哥哥,你說呢?”


    “蘅之已經被父親打得昏死在川上,還說等他一養好傷,就要把他送去軍營,不混出個人樣來不許他迴來,母親也被你逼得被休,很快也要離開,難道這樣還不夠嗎?”尹萑之極力壓抑著怒火,眼睛泛紅的怒視著素蘿低聲吼道。


    “要是你問我,那麽……”素蘿望向尹萑之,一字一字緩緩又堅定的道:“不夠!”


    “尹素蘿!你到底想怎麽樣!”尹萑之的眼睛已經變得猩紅,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想讓你們欠我的都還迴來,包括……我娘的命!”素蘿毫不示弱的迴道。


    “你……”


    “別在這裏正義淩然的質問我,有本事你方才怎麽不為你娘出頭,躲在這裏質問我有意思嗎?”素蘿不屑的說完又笑了起來,冷冷的睇著尹萑之道:“大哥哥是怕我把舒家整得太慘,會影響你的仕途吧,還是怕我想整的不止是舒府,還有……尹家?”


    “你敢!”尹萑之心中一震,瞠目欲裂的望著素蘿。


    “我敢與不敢,大哥哥你就等著看便是了!”素蘿不想跟尹萑之再廢話,也懶得跟他廢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對於尹萑之素蘿是一向沒有喜惡的,可是從今日開始,她開始看不起尹萑之了,連自己的生身母親的人都不保護,這樣的人還配稱之為人嗎?即便舒氏錯的再離譜,她也費盡心機的養大了她的三個兒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就算是衝著這一點,尹萑之就應該站出來維護她,如果今日尹萑之當著段老夫人等人的麵,跪下來求她原諒舒氏,素蘿會一輩子敬他是個男人,可是現在,私底下質問她算什麽?


    難道她還能怕了他尹萑之嗎?真是可笑!


    延壽宮中


    孝宜太後把玩著手中的白玉如意鎖,殷紅的流蘇垂落在她繡著富貴牡丹的裙褂上,她並不是很喜歡牡丹,可是身為太後,牡丹是花中之王,是她身份的象征,所以不管她喜不喜歡,在她的配飾當中,都必須有牡丹的存在。


    在太後手邊的翹腳四方小幾子上,放著一個墨玉圓形藥盒,隻有巴掌大,上麵的玉雕精致精巧,還鑲嵌著各色不同的寶石。


    能用這樣的盒子裝著的,正是珍貴無比的玉肌膏。


    “昨兒個晚上,二皇子和七王爺都到哀家的宮裏來要玉肌膏,這到底是何緣由想必太醫院的人不會不知道吧,哀家隻想知道,到底是誰受了傷,要勞動二皇子和七王爺兩位都上哀家這來求藥。”太後緩緩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在偌大的延壽宮正廳裏想起,銳利的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的一眾太醫們。


    太醫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俯下了身子,“迴太後,微臣知道。”


    “說!”


    “是僉事指揮使尹文正尹大人家的二小姐受了傷。”說話的正是那日上尹府為素蘿看診的太醫張有道張太醫。


    “尹素蘿?”


    “正是!”


    “她傷哪了?”


    “尹二小姐的腿部被燒傷,不是很嚴重,隻要按時上藥便會轉好,隻是會留下疤痕。當時七王爺問過在下要如何消除尹二小姐腿上的疤痕,微臣便告訴七王爺,若是要祛除疤痕,最好的當屬太後手上的玉肌膏!”張太醫遲疑了一下,才接著道:“微臣在離開尹府的時候又遇上了二皇子,二皇子也問了微臣同樣的話,微臣也是如實相告。”


    原來都是為了尹素蘿那個丫頭!


    孝宜太後的眉頭皺了起來,當初聽小柔說文醇夜對素蘿上心的時候,她還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文醇夜還真的對素蘿格外的不一樣。


    若是沒有二皇子,太後倒是覺得尹素蘿倒還不錯,她的品性樣貌雖然隻是一般,可是南宇國這個強大的靠山卻在那擺著,若是能娶素蘿,對文醇夜的助益也不亞於娶王舒雅,若是這樣的話,她沒有必要讓自己的兒子不開心。


    可是現在看來文瑞源對素蘿也有意思,那太後就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了,反正不過是個女人,比起天下來說,又算得了什麽?


    “行了,哀家知道了,你們走吧!”太後揮了揮手,遣退所有太醫,喚了一個宮女過來,指著小幾子上的墨玉盒子道:“把這個送到二皇子的寢宮去。”


    “是!”宮女答應了一聲,上前雙手捧起墨玉盒子退了出去。


    傍晚,文醇夜進宮,徑直來了延壽宮。


    孝宜太後正在用晚膳,知道文醇夜的來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才放下手中的湯匙,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東西哀家已經給瑞源了,你來晚了。”


    文醇夜眉頭一皺,“您答應過要給我的!”


    “是!”太後頷首,抬頭望著文醇夜,“可是哀家後悔了!因為當初哀家不知道你向哀家要玉肌膏是為了尹素蘿!”


    王舒雅出生武將世家,太後一直以為文醇夜向她要玉肌膏是為了王舒雅,對於文醇夜和王舒雅她樂見其成,自然滿口答應,可是等文瑞源也來找她要玉肌膏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了,昨日是尹素蘿生辰太後是知道的,朝廷大半的官吏都被請了去,就連慶妃和宣妃都送了賀禮,她就是想不知道都難,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尹素蘿。


    尋來太醫一問,還真是因為尹素蘿!


    “那有什麽區別嗎?”對於孝宜太後的出爾反爾,文醇夜不僅不悅,而且懊惱,早知道是這樣,昨日他來的時候就不該相信太後說的玉肌膏不在手邊,要隔日才能拿來的話,他應該親自去取才是。


    “自然有!若是為了王舒雅,哀家自然會雙手奉上玉肌膏,可若是為了尹素蘿,不行!孝宜太後冷著臉說道。


    “既然這樣,兒臣告退!”不想跟太後吵,文醇夜行了一禮轉身就準備走。


    “你站住!”孝宜太後見狀怒不可遏的喝道,手往扶手上重重一捶:“難道就因為哀家不給你玉肌膏,你就連理都不想理哀家了嗎?”


    “不是,兒臣隻是不想跟您吵!”文醇夜沒有迴頭,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想跟哀家吵?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那個一無是處的丫頭了!”看著文醇夜的背影,孝宜太後刻薄的說道。


    文醇夜因為太後話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定定的望著她,堅定的道:“她並不是一無是處,若是的話,喜歡一個一無是處的我,您的兒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文醇夜竟然直接承認喜歡尹素蘿,而且寧願貶低自己也要喜歡她。


    孝宜太後眼睛圓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眼前這個真的是她千方百計護著的兒子嗎?是她和先帝寄予厚望的兒子嗎?


    “七王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孝宜太後怒道,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文醇夜不說話,眼神卻堅定無比。


    太後被文醇夜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一臉鐵青的道:“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先帝麵前說的話?”


    “兒臣自然記得!”文醇夜微微一怔,應道。


    當年先帝一直認為文醇夜必定能成為一個賢名的君主,能讓大禹更加繁榮昌盛,所以在立下詔書的時候,曾讓文醇夜當著自己的麵發誓,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有任何困難,都要登基稱帝。


    可是後來宏德皇帝奪走了詔書,又在先帝死後前先一步登基,孝宜太後為了大局,讓文醇夜離開皇宮,可是孝宜太後從來沒有忘記先帝說的話,她一直想著讓文醇夜當上皇帝,所以這麽多年來,宏德皇帝一旦有了要殺文醇夜的念頭,她就一死相逼,宏德皇帝還算是孝順,幾番下來,還是留了文醇夜一條命。


    隻是這些年顛沛流離的生活文醇夜是怎麽過的,隻有他自己清楚。


    想起自己這麽多年所吃的苦,都是為了將來有一日能迴到京城,拿迴所有原本就該屬於他的東西,文醇夜的目光暗了下去。


    “你既然記得,你又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壞了整盤棋局?”太後痛心疾首的說道,見文醇夜似是有了悔意,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死死的盯著他道:“皇兒,你要記得,你是真命天子,不管誰在皇權的道路上阻攔你,那都是你的敵人,你要一個個消滅自己的敵人,才能終有一日完成你父皇的遺願,你父皇那樣的疼愛你,你能讓他失望嗎?”


    “兒臣不會讓父皇失望的。”文醇夜抬頭迎向孝宜太後的視線,“可是兒臣並不覺得娶了素蘿,便不能完成父皇的遺願!”


    “你……”孝宜太後被文醇夜的話一噎,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狠狠的甩開他的手轉身怒道:“你迴去吧,好好想清楚你到底要做什麽,哀家現在不想看見你!”


    文醇夜的嘴唇動了動,像是還想說什麽,遲疑了一下,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等等!”孝宜太後突然又開口道:“兩日後南宇國的時臣便會到達京城,你統管京城守衛,皇上的意思是讓你去迎接!”


    “兒臣知道了!”文醇夜沉聲應道,抬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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