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院子不大,這會子已經被堵的滿滿當當,老夫人沉著臉坐在首位上,身旁站著素蘿和紅嬤嬤,尹文正坐在右手邊的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舒氏則站在她的對麵,也低著頭,隻不時抬頭看了看裏麵的動靜,聽到柳氏發出尖厲的叫聲,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大夫,怎麽樣?”一見到大夫出來,老夫人便趕緊問道,一臉期盼,可是當她見到大夫搖了搖頭的時候,一顆心就沉了下來,臉色更加難看了。


    “柳姨娘肚子裏的胎兒月份太淺,經受不了那麽大的撞擊,已經沒了,加上柳姨娘年紀也有些大了,怕是以後不好在受孕,老朽開了一些藥……”


    “行了,帶大夫出去吧!”聽到大夫說柳氏肚子裏的孩子沒了,老夫人就沒心情聽下去了,又聽他說柳氏很可能不能再受孕,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揮了揮手讓人把大夫領出去了,等大夫一走,老夫人的臉色才徹底黑了下來,咬牙朝尹文正喝道:“孽子,你還坐的住,給我跪下!”


    尹文正也是知道老夫人最在意尹府的子嗣的,見她氣成這樣,哪裏敢辯解,起身便跪了下來,低聲道:“兒子錯了,兒子一時糊塗才做出這樣的事,再說兒子也不知道柳氏她有了身孕,母親您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兒子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孽子,你不知道柳氏懷孕我不怪你,可你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啊,還是為了那個小踐人,你可知道那個小踐人是什麽樣的身份,她是個命硬克夫的人啊,一進門還沒進洞房就克死了自己的男人,這樣的人你竟然也敢要,你就不怕她克死你啊?若不是因為你身邊有了個這樣的人,柳氏肚子裏好好的孩子,怎麽會沒有了?孽子,那孩子是替你擋了一劫啊!如今柳氏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了,以後怕也不能再有身孕了,你怎麽對得住柳氏,你怎麽對得住天天盼著子孫滿堂的老婆子我啊!”老夫人氣的臉色都漲紅了起來,握著楠木佛珠的手重重的在椅子扶手上砸了幾下,發出“砰砰”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吼道。


    “什麽?”尹文正隻覺得劉柔嬌媚可人,哪裏想到她是一個這樣的女人,登時心裏一陣發寒,想起劉柔的來曆,噌得一下就站了起來,一把拽住舒氏得頭發,把她推到在地上,怒道:“踐人,你竟然想害死我,你這個踐人,我打死你!”


    “父親,不要啊!”就在尹文正一腳要踢到舒氏身上得時候,尹素麗一聲驚叫在門外響了起來,身影落下尹萑之和尹蘅之快步走了進來,擋在了舒氏的麵前,尹素麗看了地上發髻淩亂的舒氏一眼,一下子撲了上去,驚天動地的哭了起來。


    “哭什麽,她還沒死,是她想害死我!”尹文正正一肚子火,又喝了不少酒,聽見尹素麗的哭聲,隻覺得腦仁兒發疼,怒道,卻被尹萑之和尹蘅之當著,不能再靠近舒氏一步,隻能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手邊的茶碗狠狠的喝了一口消火。


    “你們兩個來的正好,你娘這種女人我們尹家是受不起了,你們把她扶起來,送迴她娘家去!”老夫人見到自己的兩個孫兒,也不好讓尹文正再教訓舒氏了,冷著一張臉開口說道,見舒氏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冷冷的撇開臉道:“你怪不得我,我老婆子就這麽一個兒子,你盡然能危害他的性命,我老婆子是怎麽也容不得你的,你迴去後就好之為之吧!”


    尹蘅之卻沒有動,眉頭緊緊的鎖著,忍了忍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尹萑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開口對老夫人道:“孫兒才迴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就算母親做錯了什麽,她也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尹家的人,更別說母親為了父親,已經跟娘家決裂了,祖母讓孫兒就這樣送母親迴去,隻怕是不妥吧!”


    “不妥?難不成要讓她害死我,你才覺得妥了嗎?”尹萑之話音一落,尹文正就砰地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怒氣衝衝的把方才的事都說了一遍,“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你認為她還有資格留在府裏,有資格稱得上府裏的夫人嗎?”


    尹萑之是迴來的路上被尹素麗拉來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聽尹文正這麽一說,眉頭才皺了起來,低頭看了躺在尹素麗懷裏的舒氏一眼,就聽尹素麗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母親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誣陷母親,尹素蘿,是你,一定是你是不是!你恨死我娘了,一定是你造謠要害死她!”尹素麗說著伸手指向了老夫人身邊的素蘿,咬牙切齒的道,若是可以的話,她真恨不得一口咬死素蘿。


    素蘿被尹素麗惡狠狠的瞪著,往後稍稍的退了一步,感覺手被老夫人緊緊的握了一下,才抬頭看她一眼,往前走了兩步道:“劉柔的事的確是我跟祖母說的,可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劉柔是母親的遠房侄女,算起來跟父親還差著輩分,我哪裏想得到母親會把劉柔送給父親?母親,就算你想把父親的心拉迴來,那也要找個清白的人啊,這樣的女人,你怎麽能往父親身邊送呢,說句不好聽的,好在今日被她克死的是個未成形的胎兒,若是父親被……那咱們這一家子可該怎麽辦啊!”素蘿說著還看了尹文正一眼,滿臉的後怕。


    雖然知道素蘿沒有那個意思,可是尹文正在接收到她那一眼的時候,還是覺得而有些心虛,畢竟也是他對劉柔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舒氏才會有機可趁,可是他現在是打死也不會承認是知道錯誤的,轉頭瞪著尹素麗道:“你聽見了?這一切都是舒氏盡心安排的,若不是素蘿無心跟老太太提了一句,你真想看著我被那個女人克死嗎?”


    “我……”尹素麗被尹文正問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狠狠的瞪著素蘿,見她嘴角一勾對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差點氣昏過去,卻半點辦法也沒有。


    “行了,誰都不要爭了,這件事不是素蘿的錯,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就按照我說的,把她給我送迴娘家,改日讓你爹送休書過去,這個女人就算跟咱們家沒有關係了!”老夫人被這麽一鬧隻覺得頭痛欲裂,這迴是真的覺得頭疼,懶得再聽他們說下去了,扶著紅嬤嬤的手站起來就下了決定,低頭又看了舒氏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就抬腳走了出去,任憑尹素麗在身後如何叫喊也沒有迴頭。


    “父親,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母親啊!”尹素麗跪行到尹文正麵前,哭求的叫道。


    會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人尹文正是怎麽也不會顧惜的,任憑尹素麗怎麽求,依然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甚至連看也沒有看倒在地上的舒氏一眼,跟在老夫人的身後就要往外麵走,一直沒有動彈的舒氏卻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尹文正的腿,一臉祈求的仰頭望著他急切的道:“老爺……老爺,你也要休了我嗎?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不僅替你生兒育女,甚至為你受盡委屈,到如今,你真的要休了我嗎?老爺……啊!”


    舒氏話未說完,就被尹文正一腳踢了開來,看了一眼狼狽的趴到在地上,發髻淩亂,臉上還沾著灰塵的舒氏,尹文正眼中滿是嫌惡,隻一眼便撇過頭去,不待意思情感的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我不該休了你嗎?我真後悔沒有早日休了你,這才讓你害了柳氏肚子裏的孩子!你這個毒婦,不是我容不得你,是你心腸太狠毒,尹府容不下你!”說完,毫不留戀的抬腳走了出去。


    毒婦兩個字像利箭一般刺向舒氏,她半晌迴不過神來,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笑的聲嘶力竭,咳出血來,任由尹素麗抱著她的身子不停的哀求她不要笑了也停不下來,口中喃喃的叫道:“毒婦……毒婦……好……好啊!哈哈……”


    其實老夫人走的時候素蘿就想跟上的,可惜沒跟上,這迴尹文正走了,舒氏又是這樣一副瘋癲的模樣,這裏還都是舒氏的兒女,素蘿不想吃個啞巴虧,自然趕緊跟上,可是尹素麗卻一錯身攔在了她的麵前,仰著一張恨得扭曲的臉抬手就要去撓她的臉,素蘿穩穩的連退了幾步才躲了開來,一抬頭,尹萑之已經抓住了張牙舞爪向她撲過來的尹素麗。


    “尹素麗你瘋了吧,又不是我要趕你娘走,你有本事去找趕她的人啊,你找我做什麽!”雖然已經清楚現在敵眾我寡,可是一看到尹素麗這樣張狂的模樣,素蘿還是忍不住揚聲說道。


    “我就是要打你,是你,都是你,你這個害人精,你害得我娘被休,我要殺了你!”尹素麗被尹萑之抓住還掙紮著要往素蘿的麵前撲,好像她有多孝順一樣。


    素蘿就忍不住嗬嗬了,對著尹萑之輕飄飄的道:“大哥哥你放開她,看看她到底敢不敢打我,反正打我的人我是一定要還迴去的,我是不怕臉上受傷,反正要當新娘子的人不是我!”


    “你……”尹素麗明顯怔了怔,惱羞成怒的還想逞強,卻沒有了方才那一股子不管不顧。


    “夠了!你先扶母親迴去!”尹萑之把尹素蘿往往旁邊一拖,對尹蘅之道:“把她帶走,送母親迴去!”


    尹蘅之還想說什麽,看了素蘿一眼後,卻什麽也沒說,從頭到尾都是一臉的陰鬱,拉了尹素麗一把,讓她把已經笑得精辟曆經的舒氏放到自己的背上,一起走了出去。


    “尹素蘿你給我等著,我們兩個沒完!”出門之前,尹素麗還忍不住對素蘿叫囂道。


    “隨時候教!”素蘿毫不畏懼的揚了揚下巴,迴了一句,就被尹萑之抓住了手腕,一個用力,就讓她正麵對上了他。


    “現在這樣,夠了吧!”尹萑之沉聲問道,眼神緊緊的盯著素蘿,眼中滿是隱忍。


    “夠嗎?她不是還活著嗎?”素蘿冷哼一聲說道,畢竟還是親兒子啊,看到自己的親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疼了吧。


    “你……”尹萑之握著素蘿的手又緊了一分,咬牙道:“當年的事你沒有證據,以前都是你自己的想象而已,你就不能就此罷手嗎?”


    “不能!”素蘿幹脆利落的迴道,迎著尹萑之的眼睛望過去,“那是不是若是我有證據,就能要了她的命?”


    尹萑之一怔,被素蘿問的說不出話來,不管舒氏有沒有做過謀害裕華公主的事,舒氏都是他的親娘,他怎麽能看著素蘿要了她的命,可是萬一素蘿說的是真的,殺人是要償命的,到時候她要怎麽保住舒氏。


    看著尹萑之被自己問得說不出話來,素蘿沒有了再跟他說下去的興致,他說的對,現在自己手上的確沒有證據,可是等到她手上有證據的那一日,她絕對不會放過舒氏的,不管尹萑之答不答應,絕不!


    原本素蘿是想離開的,可是轉念一想卻直接進了柳氏的房間,進去之前,她想起了另一件事,轉頭望著尹萑之道:“對了,我娘給我的那五萬兩銀票還在你娘那裏,既然她都要出尹家了,那銀票也沒理由讓她保管著了,這事該怎麽辦,想必大哥哥應該明白吧!”說完,沒等尹萑之迴答,素蘿便進了柳氏的房間。


    柳氏的屋子有些昏暗,隻在桌上點了一盞蠟燭,素蘿一進門便覺得一股血腥味迎麵而來,她忍了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緊閉窗戶,才想起柳氏這個時候不能吹風,適應了一下裏麵的空氣才走到柳氏的川邊,低頭看了一眼,見她麵色蒼白禁閉這雙眼,抿了抿唇剛準備離開,川上的柳姨娘卻睜開了眼睛。


    “二小姐。”柳氏作勢要坐起來。


    素蘿連忙扶住她的身子,低聲道:“你剛沒了孩子,躺好。”


    柳氏聞言人是躺迴去了,卻嚶嚶的哭了起來,抽噎的道:“二小姐,你說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好不容易懷上了老爺的孩子,就這麽沒有了,大夫說我以後可能再也懷不上了,我一個女人,又沒有娘家依靠,若是沒了孩子,這叫我以後要怎麽活啊……”


    柳氏哭的傷心欲絕,看的素蘿也覺得心裏發堵,她想問問柳氏為何不顧好自己,她不是說了要她悠著點的嗎?怎麽還會出這樣的事,後果還這麽嚴重。


    她自然知道在這樣的府裏,一個女人若是不能生養,將會是個什麽樣的下場,所以當初在二門的時候,她才會提醒柳氏,讓她早日懷上個尹文正的孩子,這樣才能在尹家站住腳,對,沒錯,她那會子是想利用柳氏的孩子,卻沒有想要他死啊!


    失去孩子對一個母親來說有多痛苦,她不會不知道。


    看著柳氏哭得這樣傷心,素蘿知道現在自己不管說什麽都是沒有用得,慢慢的站起身來,輕聲道:“行了,你不要傷心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你再傷心也是沒用的,還不如養好自己的身子,說不定,孩子還是會有的,你放心,以後有什麽事,我會幫你的。”像是承諾一般,說完素蘿看了柳氏一眼,轉身往門口走去。


    “奴婢送二小姐出去。”珠兒見狀忙開口說道,把素蘿送到了門口才轉身迴來,快步走到柳氏的川邊,見她還在流眼淚,抬手用帕子給她擦了擦,才輕聲道:“姨娘就不要再哭了,方才二小姐說了,明兒個會讓人給您送些上好藥材過來,讓奴婢好好照顧您。”


    “再好的藥又有什麽樣,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了。”柳氏一眨眼眼淚又流了出來,伸手撫了撫自己還沒有來得及隆起過的腹部,“我盼了那麽久的孩子啊……”


    珠兒看了柳姨娘的手一眼,伸手覆了上去,安慰道:“姨娘放心吧,孩子還會有的,可是今日您把二夫人趕了出去,還換來了二小姐的內疚,這對您不是最好的嗎?”


    柳氏聞言撫著腹部的手一頓,這才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悠悠的道:“你說的是,大夫那邊你囑咐好了嗎?”


    見柳氏不哭了,珠兒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現在府裏沒有舒氏,又沒有要和柳氏爭*的女人,算是柳氏一人的天下了,若是這個時候柳氏隻顧著傷心,不想盡辦法抓住尹萑之的心,那她幫著柳氏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


    “姨娘就放心吧!”


    舒氏是隔天一早被尹萑之和尹蘅之送迴舒府的,雖然昨晚她看似已經瘋癲,可是素蘿聽曹力德家的說,舒氏上馬車的時候異常的平靜,並沒有一點瘋癲的跡象。


    和舒氏一起被送迴去的還有劉柔,一個能克死人的女人老夫人是怎麽也容不下她的,就算容得下,尹文正也不敢再碰她,尚未碰到就沒了一個孩子,這樣的女人就是再貌美如花,對他來說也猶如蛇蠍一般,就是再缺女人,他也不會去碰,況且現在府裏沒有舒氏束縛著,尹文正根本不會缺女人。


    柳氏也算是有點手段的,雖然剛失去了孩子,對尹文正還是很上心,一麵在尹文正麵前扮可憐,一麵又體貼的給他送去了一個美人,尹文正原本就覺得愧對於柳氏,見她這般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自然對她更加的*愛,甚至把內院的一些事情都交給了她來管。


    …………


    “要說這舒氏也算是難得的好女人,當年裕華公主要進門,還一進門就要占個大的,舒氏都毫無怨言,如今裕華公主失蹤,舒氏也算是熬出頭了,怎麽說被休就被休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你以為那舒氏真的心甘情願當小的,還不是被逼的嗎?當年就算她不答應,那裕華公主是什麽身份,皇上*妃的親妹妹,那嫁妝都是直接從宮裏抬出來的,又有皇上聖旨要讓她為大,那舒氏就算不願意,她敢嗎?那不成還要自請休書迴家去,兒子女兒都生了,迴去又能撈個什麽好?”


    “說的也是!”


    “可如今裕華公主失蹤了,她不是該有好日子過了嗎?怎麽又要休了?連人都已經送迴舒府去了?”


    “這個誰知道……隻聽說尹府裏的一個小妾孩子沒了。”


    “難不成是舒氏所為?”


    “誰知道呢!”


    “看舒氏那樣子不像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裕華公主失蹤是不是也和她有關係,女人的心難猜啊!”


    “噓,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茶樓一樓的大廳裏,閑來無事的人們正在議論最近京城的新鮮事,素蘿坐在二樓靠圍欄的地方,一麵小口的喝著茶碗中的香茶,一麵聽著下麵人都竊竊私語,麵上不帶一絲表情,不喜不怒的樣子,倒讓旁邊的霞蘭和霞青二人皺了眉頭,對視了一眼,便聽霞蘭道:“小姐,二……舒氏被送迴府的事情看來在京城鬧的動靜還不小,奴婢昨日還聽說舒家老爺子不願意讓舒氏住在娘家,想把她趕到庵子裏去,還是舒老夫人下了跪,舒老爺子才鬆了口,想來雖然老爺尚未把休書送過去,舒氏在娘家的日子,已經不好過了。”


    “不好過那是她應該的。”素蘿放下茶碗輕掀了一下唇角笑道。


    “奴婢也是這樣覺得,可是小姐……”霞蘭道:“那五萬兩銀票還在舒氏那呢,您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銀票拿迴來?”


    “那是自然的,總不能便宜了她!”素蘿點頭應道,她記得舒氏被休的那日,她跟尹萑之提過銀票的事,可是尹萑之卻並沒有把銀票送迴來,也不知道他是沒有跟舒氏說,還是舒氏拿不出來,不過不管怎麽樣,這筆銀子她是沒打算便宜了舒氏的,想到這裏,素蘿站起身來,往樓下走去。


    “小姐這是要去哪?”霞青疑惑的問道。


    “還能去哪,去把銀子弄迴來唄!”霞蘭瞟了霞青一眼說道,拉了她一把,趕緊跟了上去。


    霞蘭以為素蘿會去舒府找舒氏要銀子,可是素蘿卻領著她們去了城東,當馬車緩緩駛入一個偏僻的小巷,霞青終於忍不住了。


    “小姐,咱們不是要去管舒氏要銀子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放在舒氏那的銀子是跑不掉的,急什麽!”素蘿開口說道,眼睛卻一直望著窗外,當看到她要找的東西,忙揚聲讓馬車停了下來,轉頭對霞青和霞蘭囑咐道:“我下去看看,你們兩個在這裏呆著等我迴來!”說完起身往馬車外麵走。


    “小姐,您要去哪?”霞蘭不放心,拉著她問道。


    “你放心,我隻是去看看,不會做什麽的,就我這身手,若是真要做點什麽,還能不帶上你們兩個?”素蘿笑嘻嘻的說完,拉開霞蘭的手,安撫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馬車。


    其實素蘿想的很簡單,冒人胡同實在是太窄了,兩邊的院門都是對著開的,若是她帶著霞蘭和霞青連個人過去,實在是太顯眼了,可是當她走進胡同的時候才發現,她真是想多了,這個胡同已經半荒廢,十家有八家已經沒有住人,院門敞開著,裏麵殘破不堪,想要藏兩個人還是不成為問題的。


    可是既然來了,素蘿也沒有再迴去叫霞蘭霞青下馬車的打算,左右看了看數到第十八家,果然見到院子大門緊閉,可是外麵上著鎖,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


    素蘿四下看了一眼,十八號院的院牆雖然殘破,上麵卻長滿了滑溜溜的青苔,根本不好爬上去,況且現在是大白天,若是裏麵有人,她這麽冒出個頭來,還不被人發現,想了想,素蘿沒有冒險爬牆,見院門並沒有關的很嚴實,中間還留了一個縫隙,便眯著眼睛往門縫裏望去。


    隻見門*裳輕擺,一襲淡紫色的衣裳在眼前晃了一下,素蘿眼睛微微一瞠,仔細看去,果然認出裏麵身穿淡紫色衣裳的人是舒氏的三夫人付紅玉。


    這付氏素蘿也隻是在前世見過一麵,原也怕記不住她的長相,不過付氏有一個特征她是記得的,那就是付氏的右臉鬢角處有一顆米粒大的黑痣,現在門內的女人臉上不也有一顆這樣的痣嗎?


    素蘿沒有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原本隻是想來碰碰運氣,畢竟她不知道付氏和武進候約會的具體時間,可還是讓她撞見了,可等她看清裏麵與付氏約會的男子時,她卻驚呆了,裏麵那人哪裏是什麽武進候,那不是四皇子文瑞曦嗎?


    四皇子文瑞曦是尚婕妤所生,因為尚婕妤生性軟弱,又不得皇帝的*愛,所以雖然為皇帝生下了一位皇子,卻依然不被重視,加之四皇子隨了她的性子,也是個軟弱沒有主意的人,所以更沒有人把他們母子放在眼裏了。


    素蘿記得四皇子前世是依附於三皇子的,三皇子奪位失敗被斬首與城南門外後,他也於三日後被賜死在自己的宅子裏,可是……四皇子現在為何會在這裏?難道他跟付紅玉也……不不不,素蘿不敢想象,若真是這樣的話四皇子的口味也太重了,付紅玉若是再大上兩歲,都可以生一個他出來了。


    就在素蘿連連搖頭否定自己腦子裏的想法的時候,門內的付紅玉似乎察覺到了外麵的一樣,一轉頭就朝門口忘了口氣,喝道:“誰,誰在外麵?”


    素蘿心下一驚,見四皇子文瑞源聞言一臉警惕的朝這邊望了過來,仿佛看到了她一般,嚇得她往後退了一步,剛要轉頭,卻一頭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裏,一股好聞的淡淡竹稥鑽進她的鼻子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這有些熟悉的香味在哪裏聞過,就被人拉著胳膊往後一甩,隻聽“嘭”的一聲,眼前的院門被人踹了開來。


    “七……七皇叔!”文瑞曦又驚又慌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


    素蘿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真是那個說話不中聽的七王爺……文醇夜……還有武進候?


    素蘿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自己到底撞見了什麽,若是武進候醋意大發過來捉付紅玉的殲,那文醇夜來做什麽?再說她怎麽看也不覺得四皇子能看上付紅玉,差太多了好不好,而且武進候的臉上好像也沒有那種被人挖了牆角的感覺。


    總之,之前還想著要逃的素蘿,此刻被眼前的劇情吸引了,這會子她卻不想走了,想了想,跟在了文醇夜的身後。


    文醇夜好像也沒有搭理素蘿的打算,把她撂到身後以後,便連一眼都沒有看她,徑直走了進去。


    付紅玉似是也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會是文醇夜還有武進候,尤其是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進來的時候,望著他們的眼神從難以置信變成了警惕,緊緊地盯著武進候,像是在等他給自己一個解釋一般。


    “紅玉,七王爺已經知道你幫四皇子放印子錢的事情了。”武進候也算是坦誠,一進來便對付紅玉說道。


    素蘿站在文醇夜身後挑了挑眉,武進候叫的那麽*,看來文醇夜知道的不僅是付紅玉放印子錢的事情,連他們之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素蘿都聽了出來,當事人付紅玉自然也聽了出來,放印子錢原本便是違法的事情,可因為付紅玉後台硬,在她這裏投本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自然沒有人敢戳穿,可是以前沒有並不代表現在沒有,武進候的話說的很清楚,文醇夜就是想用這件事來要挾她。


    隻是付紅玉沒有想到,跟文醇夜聯合一起的會是武進候,她與武進候背地裏交往這麽多年,她的事情武進候知道的最清楚,甚至比汪家三爺了解的還要清楚,所以武進候這麽說了,那她也沒有什麽好抵賴的了,反正她相信武進候就算會出賣她,也不敢害死她,畢竟他也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的。


    知道文醇夜和武進候的來意,付紅玉反倒冷靜了下來,文瑞曦聽了武進候的話,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文醇夜卻冷靜不了了,臉色一變,忙否認道:“沒有,我沒有啊七皇叔,你也知道我的,我哪有銀子拿出來放印子錢,我……我……”


    “你不用解釋,本王知道你手裏沒有那麽多的銀子,那些銀子隻不過是過了你的手而已。”文醇夜不等文瑞曦說完,便開口說道。


    “對對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七皇叔英明!”文瑞曦沒想到文醇夜這麽“通情達理”,主動幫自己說了話,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這些銀子是你三哥的!”


    “是……不是!七皇叔你……”文瑞曦還以為文醇夜是幫著自己的,順嘴就答應了一句,應完之後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麽,想否認,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一臉吃了苦藥的樣子望著文醇夜。


    看著文瑞曦被自己逼得說不出話來得樣子,文醇夜卻隻是笑了笑,抬手往他的肩膀上重重的一放,道:“瑞曦,本王知道你是個老實的孩子,是眼下的情況讓你不得不選擇一方靠攏,可是你要看清楚了,誰才是你最應該投靠的一方,文瑞成若是真心要護著你,放印子錢這麽明顯的事情也不會讓你來做了,這麽大一筆銀子掙了是他的,若是出了什麽事,你能保證他能站出來替你扛著嗎?瑞曦,不是七皇叔說你,你娘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若是出了什麽事,你要她將來靠誰?”說完,文醇夜還重重的歎了口氣,像是真的為文瑞曦著急一般。


    文瑞曦被文醇夜捉了個現行,又親口把文瑞成供了出來,已經心裏鬥爭十分激烈,又被文醇夜這麽一說,原本心裏素質就不好,一下子沒了抵抗能力,肩膀也垮了下來,似是想起了什麽,仰頭看了文醇夜一眼道:“七皇叔,是不是父皇他……”


    文瑞曦沒有說完,文醇夜也沒有迴答,隻是這麽微笑的看著他,其實從素蘿的角度看上去,文醇夜笑的像一隻老狐狸一般,可是文瑞曦卻相信了他,皺著一張臉想了一下,並沒有用多長時間便點了點頭道:“瑞曦知道了,往後瑞曦都聽七皇叔的,隻是還請七皇叔保住我和我娘的性命。”


    “這是自然。”文醇夜揚唇笑了一下,並沒有對文瑞曦的妥協感到意外,低聲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見他點了點頭,這才看了身後的武進候一眼,轉身往門外走去。


    就這麽走了?素蘿揚了揚眉,見文醇夜果然看也沒看自己一眼便往外麵走,遲疑了一下,也趕緊跟了上去。


    “小姐!”剛出門霞青就一把抓住了她。


    “你們怎麽在這裏?”素蘿好奇的問道,她不是讓她們在馬車上等著的嗎?在看看攔著她們的人,素蘿便明白了,必定是文醇夜帶人來的時候被她們發現了,怕她有什麽事情,才趕緊跟了進來,又被文醇夜的人攔在了外麵,抬頭見文醇夜已經快要走出巷子口,素蘿也顧不得多想,讓霞蘭和霞青放心先迴去後,自己拔腿就往文醇夜消失的方向追去。


    “小姐,小姐!”霞青和霞蘭追著叫了兩聲,見素蘿根本不理她們,這才對視了一眼,一起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文醇夜並沒有走多遠,素蘿剛出巷子就看到了他,趕緊跟了上去。


    文醇夜今日穿著一件藍灰色的緞麵暗紋直裰,從後麵看上去身材越發的顯得魁梧,頭發用楠木鏤空發簪固定在頭頂,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飾物,看上去就如同尋常人一般,隻是身形略微比旁邊的人高上一些,身邊又沒帶隨從侍衛,走在大街上並不顯得那麽紮眼。


    文醇夜雖然沒有刻意加快腳步,可是畢竟腿長了一點,素蘿跟在他的後麵追得有些吃力,不是還小跑幾步,就怕一會遇上人多得時候,就被人衝散找不到人了,可就是這樣,她也有些吃不住了,站在原地喘了兩口,看著前麵那個分明知道自己跟在後麵,還頭也不迴的往前走的人,恨不得衝上去拽住他算了,正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文醇夜突然轉身往旁邊一拐,進了一家茶樓。


    素蘿心下一喜,也趕緊跟了進去。


    “一杯普洱。”


    “還有一杯碧螺春,要今年新下的茶!”


    文醇夜聲音剛落,素蘿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咧嘴對他嘻嘻一笑,見店小二還站在原地,斜眼看了他一下,“連今年心下的碧螺春都沒有嗎?”


    “有,有……”店小二連聲應道,轉頭看了文醇夜一眼,見文醇夜偏頭不說話,想著這兩人應該是一起的,便趕緊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尹二小姐還真是閑,沒事怎麽不進宮去瞧瞧宣妃,她不是給你弄了塊可以隨時進宮的牌子嗎?”店小二一出去,文醇夜便轉頭望著素蘿問道,語氣滿是不耐,看來也是被素蘿跟的煩了。


    素蘿卻依然笑米米的,一點也不把文醇夜明顯嫌棄的話放在心上,“我跟著王爺,自然是有事要跟王爺商量啦,王爺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


    “商量?說說看。”文醇夜挑眉望著素蘿。


    “呃……”文醇夜這麽爽快,素蘿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抬手扣了扣眉心才又揚著一臉的笑道:“還是暮雲軒的事。”


    素蘿正說著,店小二敲門走了進來,帶他上了茶退出去,她才繼續道:“其實我也試著用別的關係去查過暮雲軒,可是暮雲軒太過神秘,讓我無從下手,所以現在也隻能來求王爺了。”


    “求?”文醇夜像是對素蘿說的字有了點興趣,眼皮一掀望著她道:“原來尹二小姐求人的態度便是這樣,本王也算是領教了。”


    “我的態度還不夠好嗎?”素蘿有些抱怨的說道,她的臉皮都快要笑僵了好不好,她還從來沒有這樣死皮賴臉的求人過好不好,可是看文醇夜的態度好像真的很不滿意,素蘿隻得忍氣吞聲的道:“那王爺覺得我要怎麽樣,才能體現我的誠意呢?”


    文醇夜看了素蘿一眼,眉頭微挑想了一下,道:“我暫時沒有想到,要不你先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這不是趕人嗎?哪有一點要幫她的樣子!


    “王爺,你到底想怎麽樣?我知道暮雲軒不好惹,要不也不會連朝廷也不敢碰了,我也是走投無路了,要不也不會這樣死乞白賴的求你了,你既然跟暮雲軒的關係這麽好,為什麽就不能幫我一下?”素蘿想說你幫我一下會死嗎?可是不敢。


    “誰跟我跟暮雲軒的關係好?”文醇夜不承認。


    “不好能在裏麵住嗎?我也不是沒有查過,和暮雲軒有生意往來,沒有一個見過暮雲軒真正的主人的,更別說去過暮雲軒了,隻有你!”素蘿據理力爭,她也不是什麽功課都沒有做的。


    “好像有點道理。”文醇夜點了點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看著文醇夜不緊不慢的樣子,素蘿的眼角就狠狠的抽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所以,王爺是答應幫我了?”


    “我有說嗎?”文醇夜又把問題扔迴給了素蘿。


    素蘿這下是真的被文醇夜惹急了,雙手往桌子上弈成便站了起來,正想不管不顧的吼他幾句,門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開來,她惡狠狠的正準備把壞她事的人罵出去,一轉頭看清來人是誰時,心猛的一沉,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了。


    “七皇叔我……尹二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二皇子文瑞源走了進來,看到素蘿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還愣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我……”素蘿下意識的避開文瑞源的視線冷了臉,心裏暗襯早知道文醇夜約了文瑞源,她打死也不會跟著他進來的。


    難怪文醇夜一直在趕她走,原來他果然跟文瑞源勾結到一起去了,其實剛才在冒人胡同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的,眼下宮裏有能力競爭太子之位的隻有二皇子和三皇子,而四皇子是三皇子那邊的,文醇夜竟然策反四皇子,自然就是幫著二皇子的。


    素蘿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一直以為太後把七王爺叫迴來,就是想讓他完成先帝的意願,登基稱帝的,沒想到他竟然選擇站在了二皇子這邊。


    一種莫名的厭惡感從素蘿的心底裏升了起來,嫌惡的看了文醇夜一眼,素蘿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怎麽見了我來便要走了?”文瑞源側身擋住了素蘿的去路。


    “讓開!”對文瑞源的厭惡已經深入心裏,不想跟他有任何聯係,素蘿想也不想的伸手推了文瑞源一把,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文瑞源也是沒有想到素蘿會突然伸手推自己,這個女子給自己太多驚訝,讓他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才收迴了視線,在文醇夜對麵坐了下來道:“七皇叔是怎麽惹到這個小辣椒了,看樣子她剛才好像很生氣。”


    “本王倒覺得她是見到二皇子你比較生氣。”文醇夜眉頭微蹙,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上次在汪府門前,素蘿也是看到了文瑞源才會失態,見文瑞源端起麵前的茶碗,他想也不想伸手接了過來,“這是她喝過的。”說完他怔了一下,還是轉手把茶碗放在了旁邊。


    那碗茶的確是素蘿點的,可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碰過,文醇夜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何要從文瑞源的手裏搶過來。


    文瑞源隻聳了一下肩,並沒有點茶的意思,麵色一整問道:“七皇叔今日逮到老四了?”


    文瑞源點了下頭,“有武進候親自去,想逮不到也難。”


    “他承認是老三拿銀子給他放印子錢了?”


    “由不得他抵賴。”


    “這樣我們就可以參老三一本了!”文瑞源揚唇笑了一下。


    “你真想現在就參他?”文醇夜挑眼望向文瑞源。


    “不然呢?老三一直在找我的麻煩,在朝堂上與我爭鋒相對便罷了,連江南水患都賴在我的頭上,就因為去年江南巡道使袁文豪是我的人,而袁文豪又好死不死的牽扯到一樁貪汙案中,可是他有沒有想過牽扯到袁文豪的那樁貪汙案跟水患沒有半點關係,好在袁文豪做事有擔當,隻可憐了他的其二老母了,這筆賬我總有一日會找老三算迴來!”文瑞源皺著眉頭道。


    文醇夜沒有說話,文瑞源說的義憤填膺,可他也不是傻子,文瑞源現在經曆過的喝正在做的,他以前也經曆過,也做過,自然知道他的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


    “七皇叔為何這樣看著我?”文醇夜不說話,文瑞源眉頭皺了起來,“七皇叔是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不相信。”文醇夜避重就輕的道:“你覺得像現在這樣小打小鬧有意思嗎?”


    “七皇叔的意思是?”文瑞源不明所以的望向文醇夜。


    文醇夜也不急著說話,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開口道:“你也說三皇子咬著你不放了,你想必也沒有少咬他,可是這樣咬來咬去有意思嗎?最後還不是誰也沒有動得了誰?所以我們倒不如先按兵不動,等把三皇子的罪證都拿在了手上,再聯合朝廷裏的官員一起參他,這樣一來,就算他想澄清,隻怕沒有那麽容易了吧,況且皇上的身體也等不起,到時候他自然會被摒棄在皇上的選擇之外了。”


    皇子之間狗咬狗文醇夜見得多了,真的能一口咬死對方的,卻往往都是那些不叫的狗。


    “七皇叔果然妙招!”文瑞源隻略略一想,眼睛便亮了起來,眼帶興奮的望著文醇夜,慶幸自己快了老三一步,把文醇夜拉進了自己的陣營,若是真聽信了母妃的話,隻怕現在文醇夜出的主意,便是幫著老三的了。


    文瑞源對文醇夜原本也不是一點防備也沒有的,可是他覺得,隻有把人放在身邊,才能真正看清他的動向,所以他才主動拉攏了文醇夜,讓文醇夜去捉老四的罪證,其實也不過是試一試他,沒想到他捉到了人不說,還給自己出了一個這麽好的主意,文瑞源對文醇夜的信任就多了幾分,想了想狀似無意的道:“聽說前日父皇找七皇叔七了一趟養心殿,可與皇叔說起過什麽要緊的事?”


    文瑞源問的隱晦,文醇夜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挑眼看了他一下,見他也望著自己,那雙眼睛與他的兄長,當今皇帝竟然一模一樣,心裏不免暗笑了一下,道:“你是想問,皇上有沒有跟我說要立誰為太子吧,很可惜,你知道我和皇上的關係,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和諧,他又怎麽會把這麽緊要的事情告訴我?”


    文瑞源也隻是試探的問一問,好讓自己心裏有個底,其實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畢竟文醇夜和皇帝的關係的確不好,不過既然皇帝沒有讓文醇夜死,他想皇帝對文醇夜還是有些兄弟情誼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違抗了慶妃的意思極力把文醇夜拉入了自己的陣營。


    “怎麽?你不相信?”見文瑞源不說話,文醇夜的聲音裏有了些不悅。


    “怎麽會,我怎麽會不相信七皇叔。”文瑞源揚唇笑了一下,道:“我隻是在想,也許我真該娶了尹素蘿。”


    嗯嗯,今日更新完畢,把昨天的也補上,一起加更,親愛的你們滿意嗎?滿意的話就留個言唄,要是不留言的話素素也不要加更了,每天保底更新,o( ̄ヘ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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