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到底是二世為人,處事方麵雖算不上八麵玲瓏,卻也勉強算得上滴水不漏,不大多會兒就跟這些姑娘打成了一片。


    這幾位姑娘中,有一位是尚書家的嫡女席紅袖,聽說很是知書達理,柳慎記得她後來嫁給了二伯家的晨楚哥哥。因此就刻意與她走得近些。


    都還是為及笄的小姑娘,加上對於姑娘的閨中束縛不是很重,所以大家玩的歡快起來,就如同小孩子一般瘋狂,都提著裙子一起飛奔在牡丹花叢的小道間。


    餘氏很會察言觀色,看見婆婆的目光一直隨著那在花間高興玩耍的柳慎,便道:“媳婦雖是晚輩,不該言長輩不是,然媳婦瞧著這位二嬸心思忒重,雖說是慎兒的親姨,可但凡是個有眼力的,都能瞧出她待慎兒如何。旁的不說,就提方才,那雲候是慎兒的未婚夫,上頭還有太後的懿旨呢,她家姑娘不懂事兒纏著雲候玩耍,可她怎麽也糊塗,就不怕外人閑話麽,又何況慎兒以後進了雲候府,那就是當家主母,如今字都認不得幾個,在給她教下去,以後怎能撐得起家門。”


    這番話是說進了程氏的心坎,“可憐了這孩子,有這麽個糊塗父親也是沒法。”


    卻聽餘氏提議道:“如今相公出門辦貨,媳婦便去國公府求二叔,讓他準許慎兒到大房住一段時日陪陪媳婦如何?”


    程氏一聽,隻道:“如此甚好。”可是想起那周苑,她又有些擔心起來,“隻怕你二嬸那裏不大好鬆口。”


    這婆媳倆還在討論著柳慎的去處,柳慎卻和那席紅袖跑了老遠,累了正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氣,四周沒什麽人影。


    兩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席紅袖突然迴過頭來打量著柳慎:“我聽別家的姑娘說過你,可是今日見到的跟聽說的不一樣。”


    那是自然,從前她出門都是香氣襲人,金光閃閃。“你和我聽說的也不一樣,而且我以為尚書家的小姐,應該都是步不過半尺的,可是你剛剛跑的比我還要快。”


    傳言確實多不可信,這位席家姑娘若是坐著不動,看著也是書香氣息環繞,可是一動起來,就宛若瘋兔一般。


    她哈哈大笑起來,很是爽快道:“我爹爹總是讓背書,背不好的就要打手心,所以背不出來我們就跑,因此在我們家,就沒有跑的不快的。”


    聞言,柳慎也笑起來,心中卻是十分羨慕。


    “我認得你。”忽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


    二人止住笑聲抬頭望去,卻見來人竟然是那位意氣風發的小世子,不由急忙整理衣衫規矩坐好,麵麵相覷,不知道他這話是對哪個說的。


    總之柳慎覺得,應該是對席家姑娘說的,雖然之前自己和小世子見過了,可是那時候濃妝覆麵,香氣熏死人,還一頭金光燦爛,婦人穿的玫紅大衣裳,他就算是火眼金睛,也應該認不出來的。


    卻不想那小世子快步走到她的麵前,“我說的就是你,好好小姑娘,非得弄一頭金簪滿頭晃得我的青鳥迷了眼,你母親還好意思到我母妃麵前說我撞壞了你們家的馬車。”


    席家姑娘聽不懂這話,不解的看了看柳慎頭上那支小小的蘭花簪子。


    柳慎還真沒有想到,周苑竟然這般沒有腦子的跑到站南王妃的麵前去告狀,到底有沒有弄清楚實情,也不怕傳去鬧了笑話。而她此刻看這冷著臉的小世子,隻當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孩,所以並未因他的話而生氣,而是朝他賠禮道:“是我們的不是,還望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小世子似乎不領情,冷哼一聲別過臉去,目光撇到柳慎頭上那支小蘭花簪,方又轉過頭來,“這個樣子就很是好看,下次要出門就這樣,別在畫得跟個鬼似的,這次嚇著我的青鳥算你運氣好,本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下次若是嚇死了人,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席家姑娘的眼珠子一直不停的轉動在,目光在柳慎和小世子之間不停的轉換,直至那小世子器宇軒昂的走遠了,她才迅速整理大腦,一麵想起朋友們給自己說起柳慎的模樣,很快就弄清楚了怎麽迴事,有些同情的看著柳慎:“現在你們國公府的主母不是你小姨麽?我聽聞你母親是個十分賢良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妹妹?”


    柳慎母親的名聲是極好的,所以即便鬧出了那樣的醜事,絕大多數人都是選擇不相信,或是直接遺忘的。


    見柳慎不語,又急忙安慰道:“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方才小世子不是說了麽,他已經不計較了。”


    可柳慎卻知道這位小世子絕對不好惹,自己上一世聽到他的傳聞,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的,而且還敢在金鑾殿上抗旨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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