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不怕任何人的報複,她甚至對來勸解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都直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意思自然是不怕別人來找她麻煩,但因為學校裏的這些小孩都還小,在她眼中一個個都是未成年人,孩子能做出些什麽報複來?她畢竟是存了輕視之心,也是小看了一個人的仇恨是不分年紀大小的,更沒有想到在經曆了她和貝拉特裏克斯之間如此慘烈的爭鬥後,竟然會有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來找她麻煩,這人還不是那個跟她有深仇大恨的貝拉特裏克斯而是一個不起眼的都不知道叫什麽的新生。


    她正全神貫注小心控製著飛天掃帚往高處去,已經飛到了大約二層樓的高度,這個高度應該可以了。佩妮想著,兩腳懸空讓她有些暈眩,手抓緊掃帚柄地懸停。從這個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到遠處的湖麵上因為微風而在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一片較厚的雲層從天空飄過,陰影迅速地從禁林尖尖的樹頂上方向著他們的方向席卷過來,很平常的景色卻給她一種奇異的感觸,似乎那就是她不可預知的未來注定陰雲密布。


    忽然一個驚慌的聲音傳來,是斯內普的聲音:“佩妮,小心!”


    心中一驚,還沒有等佩妮反應過來背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飛天掃帚就那麽一根細細的柄,沒有可供保護的保險安全帶,她就這麽被撞得從飛天掃帚上翻了下去,佩妮伸手想去抓還懸浮在空中的飛天掃帚卻隻碰到了掃帚柄的皮,她隻見到空中雲層的陰影奔騰著逼近,身體向著地麵落去。


    底下有人發出了驚唿,霍琦女士抬頭看到佩妮摔下來臉都白了,她二話不說跨上飛天掃帚就向著佩妮飛去可惜她們之間距離實在太遠,她判斷等她到的時候佩妮應該已經摔到地上了,二層樓的高度不高但若是跌得不巧還是可能會受重傷。霍琦女士都已經絕望了。


    幾乎是電光火石,在高空中的詹姆·波特丟開了手裏的蘋果,身體緊貼著身下的飛天掃帚,頭朝下地俯衝,雖然他比佩妮慢了那麽幾秒鍾向下墜,不過他有著飛天掃帚的加速在佩妮快摔到地上的時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一抓到佩妮,詹姆立即努力將掃帚柄往上拉希望掃帚能夠將他們拉上去些以減緩下墜的速度,如果能夠往上穩住身體就更好了,不過願望是美好的,佩妮雖然瘦卻也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下墜的速度加上自身的重量詹姆又是在飛行中,單手根本無法拉起飛天掃帚,反而讓自己搖晃著往下摔去。


    詹姆索性鬆開握著飛天掃帚的手,改用雙手拉住佩妮隻等摔下去的時候他可以跟她換個位置,至少讓他跌在下方,不過意料中的結果並未發生,事件的發展總是令人無法捉摸,這也是人生的神秘之處。


    原來小天狼星在詹姆往下俯衝的時候隻比詹姆慢了一拍,跟在他的身後追著去了,他幾乎和詹姆同時伸手,隻是詹姆抓住的是佩妮而小天狼星拉住的是詹姆。


    詹姆迴頭一瞥見是小天狼星頓時笑了笑,小天狼星同樣報以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詹姆將身體穩定好慢慢地下降,本來就已經離地麵不遠,在兩個男孩的同心協力下,本來會摔得很慘的佩妮毫發無損地站到地麵上。


    “謝謝你們。”佩妮一向慘白的皮膚上看不出顏色,不過她還是先向二個救了她的人道謝。


    詹姆抓了抓淩亂的頭發有些得意:“不用客氣。”小天狼星則對著還浮在半空中看著他們的,撞了佩妮的羅齊爾抬抬下巴:“那個人,跟你有仇?”


    佩妮抬頭看向天空,原來是他撞了她嗎?頭頂的陰影還在徘徊不去,佩妮清楚地看清了羅齊爾眼中的不甘,雖然瞬間就換上了惶恐,他正在下降。佩妮嘴角勾起一側眼神則冰冷無比。


    “孩子,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霍琦女士趕到了,她跳下飛天掃帚就快步過來,神情焦急。


    “我很好,詹姆和小天狼星救了我。”佩妮抽空給了霍琦女士一個迴答,很快又看向惴惴不安的羅齊爾。


    斯內普好不容易讓歪斜飛行的飛天掃帚落地後,趕緊跑過來,左右看了看佩妮,確實沒怎麽受傷的樣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埃文·羅齊爾正一臉緊張,越走近佩妮他越是恐懼,身體正在瑟瑟發抖,正不解這是怎麽迴事,又看迴佩妮,隻見她臉上正在微笑但給人驚悚之感,麵對這樣的佩妮,不禁有些心驚肉跳。


    這個白癡羅齊爾不知會遭遇到什麽下場?斯內普冷汗地想。


    羅齊爾走到佩妮麵前的時候霍琦女士和斯內普也剛剛到一會兒,他很不願意過來隻是現在他沒有辦法,佩妮盯著他的眼神就跟正盯住羊的狼,如果他沒有一點表示,不知道會不會馬上被打?不過他暗暗給自己鼓勁,周圍有很多人還有霍琦女士在場,就算她要打人也不至於跟上次在公共休息室裏那樣爆發。膽子不由大了幾分。


    “對不起,伊萬斯,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羅齊爾的心跳得很激烈,雖然剛才有給自己鼓勁但迴想起伊萬斯曾經的狠勁他就心驚膽顫,或許他做錯了,這次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佩妮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許:“沒關係,你還是第一次飛,我理解。不是故意的麽,所以我原諒你。”


    佩妮的話令斯萊特林們俱是一驚,她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善解人意了,羅齊爾臉上也是一片呆滯,她那麽簡單就原諒他了?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又得意起來,他想得不錯,就算她再怎麽囂張在教授麵前是不敢怎麽樣的,這次總算是教訓到她了,以後最好長長記性,做人別太囂張。


    然而還未等他得意完,忽然一陣天旋地轉,他的身體被重重地壓在地上,身上好像被一塊巨石壓住而且越來越重,他甚至無法唿吸,臉色漲得通紅。


    霍琦女士驚訝地看著羅齊爾突然摔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趕緊去攙扶他,但那個孩子仿佛是一尊巨大的石像,她無法將他拉起來,正疑惑不解,卻見斯萊特林們都用畏懼的眼神看向掛著冷笑的佩妮。


    “這是怎麽迴事?”霍琦女士問佩妮。


    佩妮緩慢地走過去,綠色的眼睛輕蔑地從上方俯視痛苦不堪的羅齊爾,聲音輕柔又宛如冰河般充滿寒意:“你的眼睛是不是不需要了呢?竟然看不見我在那裏?”她說著蹲□向著他的眼睛伸出手去,羅齊爾除了痛苦外更恐懼得直發抖,他現在後悔死了,為什麽要去惹這個恐怖魔王?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再也不會接近她三步以內了,他想求饒卻苦於說不出話,眼淚爭先恐後地從眼眶裏湧出來。


    “伊萬斯同學!”霍琦女士一把抓住佩妮的手腕,“你不能這樣嚇唬他。”佩妮轉過頭,對著霍琦女士微微一笑:“不是嚇唬,霍琦女士,請不要參與到我們之間,這是我們的恩怨。”


    不是嚇唬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真的要弄瞎這孩子的眼睛?霍琦女士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他已經說了,他不是故意的,也已經道歉了。”霍琦女士被激怒了,抓著佩妮手腕的手用力了些。


    “對不起,霍琦女士,我就是故意的,因為他——冒犯了我。”佩妮冷冷地說。


    “在我的課上,我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霍琦女士心驚於佩妮冷酷的表情和話語,卻也不願退讓,如果她默許了,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麽事情?


    佩妮默默地注視著霍琦女士,而霍琦女士取出魔杖替羅齊爾解除佩妮施展的魔法,但他剛剛舒服了一下,又是一股大力將他從地上卷起拋向空中又重重地被摔到地上,羅齊爾尖叫著落地後就是淒慘地呻吟,霍琦女士吃驚地鬆開佩妮趕緊跑向羅齊爾,這一看她不禁倒吸口冷氣,原來羅齊爾的肩膀骨折了,他正痛不欲生地涕淚縱橫。


    “你怎麽能對你的同學如此殘忍?”霍琦女士憤怒地質問,更快地弄出準備好的擔架,讓羅齊爾躺到擔架上。


    佩妮神情愉悅地看著霍琦女士,似乎霍琦女士的怒氣取悅了她。在一旁的詹姆不禁微微皺眉,他覺得此時的佩妮和前麵向他道謝的佩妮有微微的不同,但具體的他又說不上哪兒不同。


    小天狼星在一旁看得有趣,對於斯萊特林的笑話,他一向樂於欣賞,他甚至已經在想該如何寄信迴去跟家裏的老娘說斯萊特林的內訌事件,所謂的團結其實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我不是說了,因為他——冒犯了我!”輕鬆的神情加上她仿佛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令周圍圍觀的眾人對佩妮隻覺得陣陣寒意襲來,即使雲層退走後露出的陽光都無法將這股寒意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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