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個地方詭異之極,耿憨卻好整以暇的慢慢撿拾丹藥,丁廣和吳華都覺得十分不耐,想去幫忙又被耿憨拒絕了,他的丹藥五花八門,大都是不能吃的害人玩意,所以他不敢弄混了。


    丁廣和吳華隻好把身上還沒有爛的靈石袋全部騰空交給他,讓他分門別類的裝好。


    丁廣看到地上一處草叢裏躺著八枚黑色丹藥,丁廣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當時他問耿憨要洗澡丹的時候,耿憨曾把這八枚丹藥誤給了他,丁廣隨即又騰出了一個靈石袋,然後把這八枚丹藥裝了進去。


    丁廣把靈石袋遞給了耿憨,說道:“這八枚丹藥應該是原本在一起的,你看下吧。”


    耿憨聞言把丹藥倒了出來,他仔細看了看,說道:“不對,這裏有兩種丹藥。”說完他在地上撿了塊破布,把其中四枚包在了一起,另外四枚仍然留在那靈石袋裏了。


    丁廣心想,幸好當初選則雜修門類時自己選了陣法,不然光是麵對這麽多丹藥自己都的頭疼死,這些丹藥從外表上看起來差別不大,有些甚至是一模一樣,不是煉藥師的話根本分不清。


    在煎熬中等待良久,耿憨才終於收拾好,三人一人背著個包裹,身上片縷不存,連鞋子都沒有,就跟逃難似的。


    丁廣隨便指了個方向,三人繼續前行,吳華突然問道:“廣哥,你不是一直開著金陣盤的防禦罩嗎?怎麽那小偷藤蔓還能近得了我們的身?”


    丁廣皺眉道:“我也很奇怪,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根小偷藤蔓對我們沒有殺機,所以金陣盤沒有做出防禦。這藤蔓倒也厲害,我們都穿了火魚皮的外衣,裏麵還有金蛛絲馬甲,居然被它隨便一扥就爛了。”


    耿憨問道:“那照廣哥你這麽說,這藤蔓純粹是在惡作劇?”


    丁廣歎了口氣:“雖然這樣說很荒謬,但我的感覺的確是如此。你記得上次我們在閑雲宗煉藥點北麵的小樹林裏碰到的樹精嗎?其實那也是根藤蔓,看來這種藤蔓天生喜歡幫人脫衣服。”


    丁廣頓了一頓,又道:“唉,要是冰仙子在這裏就好了。”


    吳華眉飛色舞,喜道:“還是廣哥大方,自己的女神被脫光了也不忘讓兄弟們一起飽飽眼福。”


    丁廣聞言一愣,這才想明白吳華的意思,他以為自己說冰仙子在這裏也可以順便被藤蔓扒光。


    丁廣大怒:“我是說冰仙子在這裏就可以抓住這個該死的藤蔓,你居然還想看……那個!”


    吳華正要開口辯解幾句,耿憨突然抬手止住他的話頭:“你們聽,有聲音!”然後往某個方向一指。


    丁廣仔細聆聽,確實聽到那個方向的遠處傳來一些唿喝的聲音,隻是隔得太遠,什麽都聽不清楚。


    吳華卻是大喜,他急道:“那邊有人,有人就好辦,我們三個的衣服就著落在他們身上了,隻是不知道又是鎮東郡的哪個門派。”


    丁廣皺眉道:“人家要是不主動挑釁我們,我們還是要以禮相待的,走,去看看,如果他們態度端正,這衣服借不到也就罷了……”


    耿憨聞言卻“吃吃”笑起來,丁廣狠狠瞪了他一眼,吳華則問道:“憨子,你笑什麽?”


    耿憨笑道:“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過去才真正是挑釁的一方好嗎?廣哥說是要去看看,其實是在主動挑釁,然後再等著別人反挑釁,最後安心借到衣服。”


    “以我們這副德性,若真是要以禮相待,最好的辦法就別出現在人前,這才是對他人最大的尊重了。”


    丁廣不滿道:“就你廢話多,我們是跟冰仙子一起進來的,這裏麵就冰仙子一個女人,誰都可以不穿衣服,唯獨我們三個不能不穿。”


    吳華歎道:“我們動不動就把人扒光,現在終於遭了報應。”


    丁廣三人來到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前,他們撥開灌木往前方看去,隻見六名修士在跟三棵樹妖交手。


    其中一棵是根半米多直徑的大竹子,它時不時抖落些竹葉下來,竹葉離樹後化為一道道綠色箭影射向六名修士,其中兩個修士不停揮掌擊落這些竹葉。


    另一顆樹看起來像是垂柳,同樣十分粗壯,它的柳條垂落到地麵,深入泥土之中,在六人站立的地麵上時不時從土裏鑽出一根根筷子粗細的尖利木刺。


    對付這棵柳樹的是一個雙手擺著指劍的人,他不停揮動手指轟擊地麵,使得六人站立之處沒有木刺可以破土而出。


    最後一棵樹則是一棵花樹,看外表很像玉蘭花樹,樹上開滿了碗口大的白花,這些白花不停的噴吐出一些淡淡的霧氣,六人中有三人負責用掌風逼開這些霧氣,看來霧氣有毒。


    麵對三大樹妖,這六名修士處於絕對的下風,不知他們還能頂多久時間。


    看到這六人,丁廣他們都不由得麵麵相覷,要知道他們是奔著人家的衣服來的,可是戰團裏的六人全都是光著屁股,一絲不掛,他們也很需要衣服。


    耿憨低聲道:“衣服沒戲了,要不我們還是撤吧,現在走到‘以禮相待’的路上還為時不晚,相見不如不見。”


    吳華猶豫道:“這裏的六個人有五個是百獸門的,另外那個對付柳樹的估計是一劍門的弟子。”


    丁廣聽吳華這話的意思是打算出手救出他的同門,對於救人,丁廣並無異議,隻不過丁廣想到了一個主意。


    丁廣問道:“那小偷藤蔓很是可惡,你們覺得要不要抓住它?”


    耿憨皺眉道:“能抓住固然是解氣,可是費那麽大勁抓住了它又能怎麽樣呢,吃又不能吃,穿又不能穿,不實用啊。”


    丁廣笑道:“我這木陣盤用得極多,但藤蔓威力太小,所以隻能作為輔助用……”


    吳華眼睛一亮,插嘴道:“廣哥你想用這藤蔓來提升一下陣盤威力?是不是有可能升到高級陣盤?”


    丁廣點了點頭,說道:“這三棵樹妖被鏟除後應該會留下那種綠色的材料,小偷藤蔓絕不可能會錯過,我們反正也是要救人的,不如順便撈點利息。”


    見耿憨和吳華都點了點頭,丁廣低聲吩咐他們兩幾句,三人又討論了一下,隨即他們分開,各自去做各自事情。


    丁廣等了一會,他從包裹裏拿出一枚小陣旗來埋在灌木叢裏,然後再繞著灌木叢走到另外兩處地方,各自埋好一個陣旗,這樣,丁廣在一個半畝地大小的範圍裏埋了三枚陣旗。


    丁廣拿出一個陣盤開啟後又塞入包裹裏,然後在自己身上用了枚隱身符後再悄悄靠近那六人。


    就在這時,那六人頭頂上白光一閃,隨即一道金色劍氣直刺入那柳樹的樹幹,快得不可思議,那劍氣在樹幹上順勢一劃就消失不見,但那棵柳樹卻搖晃了兩下然後攔腰折斷。


    此時白光跟著消失,空中一枚丹丸一合,然後“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又聽得“砰”一聲輕響,在那竹樹妖的前方突然不停的冒出絲絲白線,這白線有如一根根鋼針般紮在竹子上,直把那竹子紮得千瘡百孔。


    那竹子再也無法支撐住,隨即在一陣“劈劈啪啪”聲中緩緩倒下。


    丁廣知道耿憨和吳華都出手了,隻是吳華這枚金屬性符的攻擊方式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丁廣也來不及多想了,他在手中的金陣盤上撥弄了幾下,幾十道白色利箭憑空出現,然後往花樹上飆射而去。


    最初的十幾道利箭全部刺入了樹幹中,但那花樹突然晃了晃,滿樹盛開的白花全都閉合成花骨朵,而此時,後麵的利箭再也無法射入樹中。


    丁廣隻聽得“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擊之聲不絕於耳,那些白色利箭竟然被花樹樹幹給彈了開來,隨即又消失不見。


    丁廣大驚,這金陣盤雖是低階高級的玩意,但畢竟沒有經過威力升級,與耿憨和吳華精心製作的丹丸符籙相差甚遠。


    丁廣抽出遊江劍,三兩步就跑到了花樹邊,然後一劍刺向樹幹!


    遊江劍到底是遊江劍,它如同刺入豆腐一般,瞬間就深入至劍柄,丁廣大喜,他拿著遊江劍一通亂劃,估摸著樹幹的大部分已斷,他再一腳蹬在花樹上,花樹“仰頭”倒下。


    丁廣鬆了口氣,他迴頭一看,隻見耿憨和吳華都已站在了六人旁邊,耿憨看了看身後無人,再俯身撿起金絡丹。


    既然耿吳二人現身了,丁廣知道自己身上的隱身符也應該失效了,因為那六人全都在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們三個。


    吳華罵道:“看什麽看?沒看過啊?迴去看你們自己的去!一幫大老爺們有什麽稀奇的?”


    那五名百獸門弟子聞言都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丁廣心想,吳華混得可以啊,在百獸門的地位不低呢,同是練氣弟子,他這個雜修居然可以對其他修士唿來喝去的。


    這時,耿憨問道:“你做了個仿製品?”


    丁廣正覺得奇怪,耿憨怎麽會問出這麽個前言不搭後語的問題來?


    吳華聽到後卻得意非凡,笑道:“廣哥,憨子,我這低階高級的百劍符還看得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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