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丁廣就一直在屋中閱讀陣法書籍,耿憨則一直呆在煉藥房煉藥,兩人也沒見麵。


    過了二十天後,丁廣覺得有些煩躁起來,雪原宗收藏的陣法書籍也沒什麽高明的貨色,丁廣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屋外,心想,盛冰怎麽還沒迴來?


    她是去借兵還是去征兵?怎麽要搞那麽久時間?在丁廣看來,盛冰不過是借兵到臨北府後就四處轉轉,發現了叛軍就打,沒發現就撤,應該不會很麻煩的。


    難道是發現叛軍後被叛軍包圍了?也不可能,盛冰是築基修士,縱使她手下的士兵被圍逃不出來,難道她也逃不出來嗎?她逃出來後完全可以去找許優,甚至直接找郡主調兵剿叛了。


    丁廣心煩意亂,因為他在這裏就是耽誤時間,他很想迴勝歸門繼續測試陣法,但在雪原宗他可沒這個心思,因為盛冰隨時會迴來,她一旦迴來,自己就得動身離開了。


    丁廣轉身迴到屋內,正要關門,忽然聽見有人在遠處唿喊自己,丁廣迴頭一看,隻見田佑從遠處飛奔而來,他臉上掛著喜悅,似乎心情不錯。


    丁廣大喜,這田佑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應該是好事,是不是可以迴勝歸門去了?


    田佑來到丁廣麵前,一拱手笑道:“丁長老,門主迴來了!”


    丁廣心中早就猜到了,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又驚又喜,他說道:“看來門主的事情辦完了,我們可以早點迴去了。”


    田佑搖搖頭道:“門主現在在議事大廳等候丁長老,請丁長老過去一趟。”


    丁廣迫不及待,連聲催促田佑快走,於是田佑在前麵帶路,丁廣跟著往議事廳走去。


    很快丁廣就看到一件麵積龐大的石屋,從外麵看,這石屋足可容納幾百人一起開會,雪原宗的手筆到底不一般,這種氣派可不是勝歸門可比的。


    丁廣隨著田佑進入議事廳,隻見裏麵燈火輝煌,現在是白天,但議事廳裏的燈光似乎比外麵的陽光還耀眼,大廳中央擺著兩排椅子,其他地方則是空空蕩蕩的。


    在議事廳大門正前方有一張寬大的主座,一身黑衣的盛冰正坐在上麵,如同帝王臨朝一般等候“臣子”們前來跪拜。


    見到丁廣進來,盛冰滿臉堆笑,站起來走到丁廣麵前,說道:“先生來了就好,我們再等等。”


    丁廣一拱手,心裏正好奇盛冰還要等誰,就見一人走進了議事廳,丁廣一看正是耿憨。


    耿憨對盛冰一拱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丁廣,笑道:“廣哥,一會我給你點好東西。”


    丁廣問道:“又煉了什麽丹藥?”


    耿憨滿臉得意:“這次包你廣哥滿意。”隨即他湊到丁廣耳邊低聲說道:“這次我煉出了蒙汗藥升級版,嘿嘿。”


    丁廣聞言大喜,換裝、隱身、蒙汗藥一直是丁廣的三大法寶,蒙汗藥為丁廣立功不少,隻不過現在丁廣麵對的敵人越來越強大,蒙汗藥用起來也越來越麻煩。


    眼看這件“利器”就要麵臨“下架”的危險,耿憨居然適時的煉出了升級版本,這讓丁廣心癢難搔,很是希望聽聽有什麽特殊之處。


    這時,田佑輕咳一聲,丁廣這才反應過來,這裏的主角應該是盛冰,他迴頭一看,隻見盛冰依舊微笑著看著自己,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


    丁廣對盛冰的印象很是複雜,一方麵盛冰殺起人來毫不心軟,可謂心狠手辣,另一方麵盛冰又有著大家族小姐的修養和肚量,對一幹手下總是禮貌有加,困難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是個好老板。


    丁廣問道:“冰小……唔,門主此行去迪望府借兵剿叛還順利嗎?”


    盛冰聞言笑容一收,歎了口氣道:“不順利啊。”


    丁廣驚道:“怎麽,難道是那郭慶不肯借兵了?剿功他都不要了?若是他不肯借兵,你怎麽到現在才迴來?”


    耿憨搖搖頭,搶著說道:“郭慶怎麽可能不要剿功?雪原宗已名存實亡,他不過是派些兵來到處轉轉就能迴去領一份天大的功勞,他有什麽理由不借兵?”


    盛冰點點頭:“耿藥師說的沒錯,郭府主確實派給了我一萬士兵,可是我剛進臨北府境內就被許優的府兵包圍了!”


    丁廣皺眉道:“這許優把臨北府視為自己的自留地,當然不可能允許其他的勢力介入吧。不過他這人也是霸道,自己不肯有所作為,卻也不許別人在他的地盤上搶功勞。”


    盛冰又歎了口氣,說道:“要是許優像先生說的那樣就好了,他不肯別人染指臨北府也就罷了,我們實在不行退出臨北府也就是了……”


    丁廣奇道:“難道許優不允許你們撤退嗎?”


    盛冰搖搖頭道:“他非但不許我們撤走,反而不斷攻打我們,這些天裏幾乎天天爆發小戰,郭慶的府兵根本不是對手。”


    “許優的府兵數量是我們的兩倍多,又有地利優勢,我們士氣低落,死傷慘重,離崩潰不遠了。”


    丁廣很是震驚,這許優為什麽逮住迪望府的軍隊就往死裏整?如果說是為了小懲大誡,以儆效尤的話,那這麽做似乎也太過頭了,畢竟同朝為官,難道一點麵子都不給嗎?


    至於郭慶打不過許優,丁廣倒不覺得奇怪,一來郭慶兵少,二來他們千裏奔襲,比不得許優以逸待勞,三來郭慶剛剛上任一年,軍心不穩,如何打得過在臨北府經營多年的許優?


    盛冰繼續道:“我見不到許優,隻好迴迪望府請郭慶出麵,但郭慶也連許優的麵都沒見到。於是郭慶迴到迪望府之後派出了剩下的全部府兵約一萬人。”


    “見到我們的援兵來到,許優終於撤退了……”


    丁廣歎了口氣道:“許優定然沒有撤退,他是打開了一道口子讓援兵進入包圍圈,然後他再合攏包圍圈,這樣郭慶的全部家底都被困住了。”


    盛冰驚唿:“先生怎麽知道的?”


    丁廣答道:“援兵一來就撤退是很奇怪的,你想想,如果說許優原本是如此軟弱的話,他還會圍住郭慶那一萬府兵打嗎?”


    “最大的可能是他故意示弱,放鬆你們的警惕,你們以為威脅已除,所以合兵一處,他正好借著地利卷土重來,於是更多人被圍住了,看來郭慶要當光杆司令了,嗬嗬。”


    盛冰籲出一口氣,歎道:“當初要帶著先生一起就好了,我不懂這些,所以誤了大事,我現在都不好意思去見郭府主了。”


    “你也不用自責,那郭慶本就是貪得無厭之人,他不貪圖這份原本不屬於他的剿功,又怎麽會招致此番全軍覆沒的禍事?”丁廣安慰著盛冰,但心中卻對郭慶的遭遇有些幸災樂禍。


    這時耿憨插嘴問道:“如果現在去小鬆郡讓郡主出麵調解呢?”


    丁廣冷笑一聲:“許優若是下決心要吃掉郭慶的兩萬府兵,你覺得郡主調解有用嗎?他甚至還可以說是在剿叛。這個事情的關鍵就在於郭慶是不告而入的,許優占著理呢。”


    耿憨又問:“那直接請郡主派兵來呢?”


    丁廣搖搖頭:“如果是在剛剛被包圍的時候就立刻去請郡主發兵的話,那麽也許還來得及,但是現在晚了,郡主的兵從郡城趕來,這段時間足夠許優剿滅郭慶那兩萬嚇破膽的士兵了。”


    這時盛冰突然道:“郡主可不見得請得動,我們要不還是請仙朝出兵吧,據說仙朝在小鬆郡有駐軍,這些駐軍本就是為了防禦叛軍的嘛。”


    丁廣奇道:“叛軍?哪裏有叛軍啊?這是兩個府主在內訌啊!”


    盛冰急道:“這許優跟雪原宗肯定有勾結,他們合夥煉製血魔鍛體丹,殘害修士和百姓,他們不是叛軍誰是叛軍?如果不是的話,那他許優何必非要吃掉郭府主的人馬?這不是做賊心虛嗎?”


    聽完盛冰的話,丁廣和耿憨麵麵相覷,盛冰的話也不全是錯的,但她最多隻對了一半。


    盛冰說對的那一半是指許優跟雪原宗勾結的事,這件事丁廣並無證據,但從許優的種種表現來看,這個可能是存在的。


    至於說煉製血魔丹的就是叛軍,那丁廣和耿憨都不同意,北島郡上的仙海宗也煉製血魔丹,但是他們對叛軍可算是恨之入骨,因此,丁廣他們知道,血魔丹背後的勢力絕非叛軍一夥。


    耿憨沉吟了一會,說道:“許優跟雪原宗勾結煉製邪丹,此事倒是可以肯定,隻不過,許優並非叛軍,我認為仙朝不會派兵的,畢竟仙朝在小鬆郡的駐軍是用來對付真叛軍的。


    耿憨是仙朝派來調查臨北府叛軍的觀察使,他這麽說等於就是否定了盛冰要求去請仙朝駐軍的提議,盡管盛冰並不知道耿憨的官家身份。


    丁廣也基本讚同耿憨的決定,許優也許不是什麽好人,但他絕不是叛軍,隻是不知道耿憨是如何斷定許優跟雪原宗有勾結的。


    盛冰有些著急,她問道:“先生和耿藥師是怎麽知道那許優就不是叛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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