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廣聽到耿憨還在嘀咕著“眼熟”二字,不禁莞爾一笑,他說道:“你是看到美女都覺得眼熟吧?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在雲城以北的山中樹林裏見過她啊。你當然眼熟啊。”


    耿憨卻搖搖頭道:“不對,我們那次見她時她蒙著臉,我連她的臉都沒看到,何談眼熟?可是我今天看到她卻始終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她,所以我才說眼熟。”


    丁廣見耿憨低頭沉思,丁廣也不去打斷他,因為丁廣也很好奇盛冰的行蹤,盛冰這陣子上躥下跳的折騰得十分厲害,丁廣搞不懂她在做什麽。


    過了好一陣子,耿憨突然“哦”的一聲,似乎是想起來了,丁廣連忙問道:“你在哪裏見過她嗎?”


    耿憨答道:“我在幾天前好像遠遠的看到過她一眼,隻是那時她身處在幾十人之中,我看不真切,但這樣的美女往往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隻要看一眼,通常都印象深刻。”


    丁廣嚷道:“你還說印象深刻,那為什麽還要想這麽久?”


    耿憨委屈道:“我那麽遠遠的看一眼,當然不可能看得很清楚,我剛剛不是在腦中對比她們的五官嘛。”


    丁廣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他一停,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突然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四天前的下午?”


    耿憨奇道:“咦,廣哥,你怎麽知道,哦,是了,你是聽許優說的。”


    四天前的下午,正好丁廣從臨北府趕往小鬆郡的時候,許優突然派出一隊官兵到雪原宗的煉藥點“剿匪”,最後成功把“土匪”趕出了臨北府地界。


    丁廣一直很好奇這夥“土匪”是誰,若是按照耿憨所看到的,那麽這些土匪裏竟然有盛冰,她為什麽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雪原宗煉藥點?難道她也想掙這份“剿功”?


    盛冰的原計劃是去迪望府借兵到臨北府剿叛,難道還真給她借到兵了?但是據說那夥“土匪”隻有三四十號人,她真要借到兵也不可能就這麽點人吧?


    至於她為什麽會跑去雪原宗煉藥點,這個倒是好解釋,因為她以為血魔丹勢力就是叛軍,這是一個誤會,但很多人並不知道,包括丁廣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是這麽認為的。


    耿憨以為丁廣知道許優“剿匪”是聽許優說的,但其實丁廣是在小鬆郡的一劍堂聽一個修士所說的,不過耿憨如此推測倒也有道理。


    丁廣琢磨了一會不得要領,他也懶得想了,幹脆一會到戎城直接問盛冰去。


    丁廣說道:“我們走吧,去戎城,一會盛冰應該會派人來給我們送馬。”


    耿憨聞言點了點頭,丁廣用飛沙陣盤召來一堆石子和泥土,把死太監草草掩埋,然後和耿憨步行前往戎城。


    丁廣一路上心事重重,所以也沒同耿憨交談什麽,二人就這麽沉默的走著,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日頭都有些偏西了,丁廣突然聽到了遠處又傳來了馬蹄聲。


    聽聲音應該不止一匹馬,看樣子盛冰派來接自己的人終於來了,丁廣和耿憨索性坐在官道旁耷拉著腦袋等待,他們整個上午都在逃命,到了現在還真覺得有點疲累了。


    隻見遠處一人騎著匹馬,身後還跟著兩匹馬,一人三馬飛奔而來。不一會,那人跑到距離丁廣五六米遠的地方把馬拉停,下馬後說道:“丁長老。”


    丁廣聞言把頭猛然一抬,隻見那來人竟然是田佑!丁廣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田佑,他真是盛冰派來接自己的嗎?


    耿憨也突然抬頭,當他看到田佑時,臉上露出了極為疑惑的表情。


    而田佑看到耿憨時同樣也是大吃一驚。三個人就這麽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眉頭深皺。


    這時丁廣說道:“你們認識?”


    耿憨接著說道:“你們也認識?”


    田佑也問道:“怎麽,你們認識?”


    丁廣覺得有些亂,不過從情理上來講,耿憨被劫持到雪原宗煉藥點有一個月了,而田佑被擄到那裏也有五天了,這段時間夠他們兩相互認識了。


    丁廣說道:“田長老是勝歸門的長老,我和田長老當然認識啊。”


    耿憨“哦”的一聲,解釋道:“我在雪原宗煉藥時,多承田兄照顧,所以認識。”


    田佑急忙道:“哪裏是我照顧耿藥師,分明是耿藥師照顧我,我還真不知道你們二位認識呢。”


    三人輪番客套完之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丁廣略覺尷尬,於是問道:“田長老是怎麽逃出來的?”其實這個問題就是句廢話,田佑能夠逃出來還不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嗎?


    田佑對丁廣和耿憨一拱手道:“多虧二位鼎力相助,田某感激不盡。”田佑倒是客氣,順帶連耿憨都一起感謝進去了。


    耿憨微微點頭,但一語不發。丁廣又問道:“田長老又迴勝歸門了嗎?”


    田佑苦笑一下,說道:“以丁長老和門主的關係,應該知道田某其實……應該算是一直在勝歸門。”


    丁廣在心中暗歎,盛冰當初說沒殺田佑,自己還不相信,其實田佑在盛冰心中早已是死人一個,隻不過田佑尚有些利用價值,所以盛冰才沒下手懲治,怪就怪他不該色膽包天,竟然想借別人的手抱得美人歸。


    田佑也是糊塗,他也不想想,假如他勾結黑壤宗成功滅了勝歸門,擒得了盛冰,那些黑壤宗的築基修士真會遵守諾言把盛冰給他?實力不對等的交易注定是鏡花水月。


    丁廣不會聊天,幾句話說下來氣氛更尷尬了,於是丁廣笑道:“我們先去戎城吧,不知道冰小姐,嗯,不知道門主在玩什麽花樣。”


    這句話倒是很得人心,田佑和耿憨連連點頭,三人各自騎上一匹馬,往北飛馳而去。


    走了還不到一個小時,丁廣就看到了一座小城,田佑當即介紹此城正是戎城,而雪原宗就在戎城以北不遠,盛冰正在雪原宗等他們。


    丁廣很是詫異,這盛冰跑到雪原宗去做什麽?她是徹底跟這個血魔丹勢力杠上了嗎?這麽不依不饒的,之前襲擊人家的煉藥點,現在幹脆跑到人家的總部來了。


    丁廣心中一動,問田佑道:“雪原宗有幾個築基修士啊?”


    田佑答道:“鬆北三府的三個三星宗門,都是一個金丹修士,三個築基修士。”


    丁廣還未說話,耿憨就點點頭道:“雪原宗在戎城的總部可就剩下一個築基修士了。”


    丁廣接道:“不錯,剛剛門主擊斃一個,還有一個謝亭,他本駐守在臨北府煉藥點,但也死了。”


    丁廣又問田佑:“門主居然敢跑到雪原宗去,她就不怕雪原宗的金丹修士出來找她麻煩嗎?”


    田佑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想來門主有自己的安排。”


    丁廣沒有再問其他問題,因為此時他們已經到了戎城,丁廣三人穿過小城,往北走了一會,突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


    丁廣嚇了一大跳,他抬頭看去,隻見前方幾百米處的空中有一團火焰爆開來,一個人影從火焰內跌落下來。


    田佑臉色一變,急道:“不好,難道是門主跟人打起來了?”說完一鞭子抽在馬上,然後往前狂奔而去。


    丁廣和耿憨連忙跟上。丁廣看著田佑的背影,心想,這田佑是真心喜歡盛冰,可是他用錯了方式,如果說以前他還有一絲希望的話,現在則絕無可能了。


    跑了一會,丁廣居然遠遠的看到了另外一個小城,這應該就是雪原宗,可是雪原宗總部建得竟然像座城池,規模還不小,隻比雲城略小,可一個宗門又能有多少弟子?


    雪原宗的城牆足有五米高,城門高大敦實,看起來頗為威嚴。此時城樓上站著幾十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麽,而城門口也站了三四十人的樣子,隻不過無人說話,且麵色凝重。


    丁廣等人的馬蹄聲顯然是驚動了城外的人,他們迴頭看去,隻見幾個人突然喊道:“是丁長老來了!”


    丁廣一愣,再看那些城外的人,他們全穿著黑色衣服,有十幾個身上還帶著傷,他們竟然都是勝歸門的弟子。


    丁廣平日裏在勝歸門深居簡出,並不認識大部分勝歸門弟子,但有幾個弟子打過照麵,所以丁廣認得,看來許優派兵“剿匪”的對象正是盛冰領導的勝歸門弟子了。


    丁廣實在不明白盛冰為什麽要帶著全體勝歸門弟子去突襲雪原宗煉藥點,更不理解她在失敗後為什麽又率隊來到了雪原宗總部,她是真把雪原宗當成叛軍了嗎?


    正在這時,三個身影從雪原宗城池裏升起,其中一個身穿藍袍的男子,看外表有五十多歲了,他一頭花白長發披散著,麵色有些蒼白,應該是激戰良久了。


    田佑在丁廣耳邊說道:“這人是雪原宗的築基長老易德,築基後期,實力不俗。”


    丁廣點點頭,再看另外兩個男子,全是穿著黑色長袍,外表很是年輕,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十分相似,都是尖嘴猴腮,應該是雙胞胎。


    丁廣伸著脖子四處張望,心下奇怪,怎麽沒看到盛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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