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火屬性困陣需要臨時布陣,而作為低階中級陣法,它的有效範圍不大,所以丁廣選定在土堆布陣,最起碼可以把錢毅困在裏麵。


    他把四麵陣旗給耿憨,要耿憨使用隱身符伺機埋下陣旗,而他和吳華負責牽製薛寧三人。


    耿憨躲在土牆下的時候正是在激發隱身符,這樣一來別人都看不到。


    薛寧以為耿憨是要偷襲自己,所以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尋找耿憨上,對丁廣的攻擊隻采取守勢。


    不過薛寧接連躲過丁廣的攻擊後到底還是放鬆了警惕。


    耿憨在順利埋下陣旗後,乘薛寧得意之際,用炸丹把薛寧炸到土堆上,吳華假裝被驚嚇到,借機退開,丁廣則立刻啟動了困陣。


    整個過程三人配合得絲絲入扣,時機拿捏得都極其精準,這固然跟三人從小玩到大的默契有關,但運氣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薛寧三人則剛好跟丁廣三人相反,他們不僅不配合,反而還得時時防著其他兩人在背後搗鬼。


    於是薛寧一開始就選擇遠離土堆與隱身的耿憨慢慢周旋。


    鍾穀則采取突然襲殺的策略,他是打算幹掉丁廣後就撤出戰鬥。


    在鍾穀被埋後,石星不但不設法營救鍾穀,反而和吳華一起站到了他的身上,壓著他無法出來。


    石星在困陣裏大吼大叫發泄著心中的憤怒,薛寧則平靜得多,他透過陣法死死盯著丁廣,整個人陰沉得可怕。


    薛寧突然嘿嘿一笑,說道:“一個區區低階中級的困陣,難道還想長久困住我等嗎?石星師兄,我們把鍾穀和錢毅弄出來,在加上陣外的三名師兄弟一起攻擊陣法,我就不行此陣不崩潰!”


    丁廣聞言大驚失色,臉上毫無血色,他拉著耿憨和吳華急退幾步,但仍是不肯輕易離開。


    薛寧見狀滿臉嘲諷之色,就這麽三個蠢貨雜修居然到現在還在惦記著大陣中的寶物,當真不知死活。


    石星喊道:“他們身上的東西由四派平分,但是我要把他們全部扒皮抽筋!”薛寧冷笑著點了點頭,眼光始終未曾離開丁廣,丁廣被他看得直發毛,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陣內的石星和薛寧很快挖出了土堆裏的鍾穀和錢毅,鍾穀模樣雖狼狽,但並無大礙,除了還有些頭疼之外就沒有其他外傷了。


    他出來後也如薛寧一般死死盯著丁廣,生怕丁廣眨眼便會消失似的。


    倒是錢毅讓人吃驚,他的頭發眉毛被燒了個幹幹淨淨,麵色烏黑,也不知是被火烤成這樣的還是凍成這樣的,全身衣服也基本碳化了,他被挖出來時,渾身隻有聊聊數片碎步還掛在身上。


    錢毅被泥土壓了良久,似乎內髒受了傷,連連咳出幾口鮮血。


    而他幾次三番受辱,急火攻心,連神智都有些不太清楚了,隻是不停叫嚷著要出去殺人,配合他滿嘴的鮮血,實在是顯得猙獰可怕。


    陣外的三名修士也緩緩走到土堆附近,分三個方向站定,丁廣見他們一臉輕鬆,神色中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心知這些人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若不是他們人數太多,自己三人要對付他們並不困難。


    薛寧在陣中指揮,把六人分成三對,內外同時對困陣發動全力一擊,薛寧沒有安排錢毅攻擊陣法,因為錢毅神誌不清,怎麽也不肯聽指揮。


    其實對於低階中級陣法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起出陣旗,隻不過耿憨是在隱身狀態下埋下陣旗的,如果要尋找陣旗,勢必要把土堆附近所有地麵掀開,這對薛寧等人來說實在麻煩,還不如強攻陣法。


    丁廣見薛寧他們蓄勢就要攻打陣法,暗中摸出困陣盤,輕輕一擰,隻聽到土堆那裏“砰砰”幾響,隨即傳來幾人的慘叫喝罵之聲,在看陣法處,除了錢毅還目瞪口呆的站在土堆上以外,其餘六人均已倒地不起。


    原來丁廣在他們攻擊陣法的前一刻關掉了困陣,困陣的開啟和關閉在視覺效果上並看不出來,於是薛寧他們六個等於是捉對廝殺了一場,由於大家都是全力一擊,所以受傷頗重。


    陣中的石星三人本就受傷在先,這一下更是狼狽不堪。石星喊道:“快去殺了他們,快去啊!”他這話是說給唯一還站著的錢毅聽的。


    話音剛落,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土堆中心處赫然炸開,泥土飛濺,巨大的氣浪把薛寧七人高高掀起又重重摔下,除了四處飛舞的塵土,還有些或黃或綠的粉塵也隨之降下,隻不過降落的區域各有不同罷了。


    丁廣見狀,又和耿憨和吳華退開幾步,丁廣低聲問道:“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耿憨苦笑著搖了搖頭,答道:“我對藥理還不是特別清楚,所以要看臨床效果的,這些人當試驗品倒是不錯。”


    吳華問道:“那這麽說你自己都沒有解藥咯?”耿憨說道:“我連藥效都不確定,還怎麽煉製解藥?”


    耿憨剛說完,隻聽得土堆附近散落的幾人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石星和他另一名金石派弟子都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似乎是腹痛如鉸。


    而薛寧和他的禦冰宗師弟則是不停在身上和臉上使勁抓撓,過了一會甚至脫掉衣服,全身很快就被撓的血肉模糊。縱使這樣他們還是無法停止抓撓,他們兩的慘叫聲是最為淒厲的。


    那名雪原宗弟子和一劍門的鍾穀則是倒地昏迷不醒。最奇怪的是錢毅,他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臉色卻漸漸紅潤起來,他喘了口粗氣,有意無意的瞟了眼躺在地上的鍾穀和他自己的師弟,隨即又強自移開視線,顯得極是不安。


    丁廣看到薛寧和石星等人的慘狀,一開始覺得很是解氣,漸漸的又有些不忍心起來,他問道:“憨子,你煉的這些藥不會要命吧?”


    耿憨紅著臉道:“廣哥你說什麽呢?我是煉藥師,作為藥師,所謂醫者父母心,愛護患者是我的天職。我怎麽可能會去煉製殺人的藥呢?不過有幾味藥的分量倒是稍稍下重了些……”


    吳華插嘴道:“你還好意思說什麽醫者父母心,這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吧?”


    耿憨咕噥道:“我迴去把配方再改改。癢丹中的細毛花估計放多了,瀉丹中的黑葉草也要減量,隻有蒙汗丹看起來不錯。”


    丁廣心想,薛寧他們中的應該是癢丹,石星他們中的是瀉丹,而雪原宗弟子和鍾穀中的是蒙汗丹,都是顧名思義的丹藥,這耿憨取名字倒也偷懶,自己的新丹藥也不想個高大上的名字。


    原來三人早就策劃好了這出大戲,耿憨躲在土牆後使用隱身符的時候,他還順便撕開了一張爆炎符,然後把四顆他自己都不知道藥效的丹藥包在裏麵,在土牆倒下前丟在地上,於是這個小“包裹”就被埋在了土堆裏。


    薛寧他們挖出鍾穀和錢毅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此物,它畢竟體積太小。


    不過就算他們看到了也無所謂,耿憨還是可以讓爆炎符在陣法內爆炸,隻是這樣一來就波及不到陣外袖手旁觀的三名修士了。


    丁廣故意示弱,引得薛寧七人攻擊陣法,合七人之力,陣旗肯定會毀壞,丁廣舍不得,於是臨時關閉了陣法,這樣做還是有一定風險的,至少錢毅就很可能衝過來,他衝過來的話,耿憨的丹藥就享受不到了。


    想到錢毅,丁廣突然發覺耿憨並未解釋四枚丹藥中的最後一枚,於是問道:“憨子,錢毅中的是那種藥?”


    耿憨聞言欲言又止,過了好半天才低聲答道:“廣哥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丁廣很是奇怪,都是兄弟幾個,有什麽不好說的。剛想到這裏,突然看到錢毅把手伸進了褲襠,他雙眼微眯,嘴角帶笑,臉色紅得像要滴出水來。


    丁廣驚道:“憨子,你,你怎麽這樣?”


    耿憨急道:“廣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吳華奇道:“到底是哪樣?”


    丁廣沒再說話,他心裏很清楚,三人來這仙界一年多了,寂寞空虛冷是常態,正常的成年男人有生理需求並不奇怪。


    隻是耿憨也犯不著為此專門煉個丹藥吧?看錢毅那表情,這得舒服成什麽樣了。


    這時錢毅一躍而起,三兩步就走到鍾穀身邊,盯著沉睡的鍾穀,他唿唿喘著粗氣,突然他蹲下來,把鍾穀的褲子一把撕開,鍾穀那白花花的屁股頓時顯露人間。


    錢毅下手極快,瞬間就把鍾穀剝了個精光,他還不滿足,又把另一名雪原宗師弟拖過來,很快又把他扒光,接著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剩下的事情將會難以言表。


    耿憨說道:“廣哥你看吧,我就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吧。”看錢毅這瘋狂勁,丁廣知道耿憨估計沒用過這種烈性丹藥,不過他煉製這種丹藥的初衷肯定是自產自銷,隻是他實在沒把握自用,這才“便宜”了錢毅。


    這時,丁廣三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土堆上突然多出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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