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廣“嗯”的一聲,撿起兩件東西,先打開小袋子,往外一倒,兩塊白色小石頭滾落出來,兩塊石頭都不規則,但大小卻差不多,隻有嬰兒小指頭大小,不知道為什麽這變態要把這麽兩塊毫不起眼的石頭放在懷裏。


    那塊牌子是黑色金屬所做,直徑隻比乒乓球大一點,一麵是些奇怪花紋,另一麵是一個金光燦燦“閑”字,黑底金字,貼合得嚴絲合縫,做工堪稱精良。


    看來這個變態確實是閑出來的,沒事跑來殺人,這下把自己玩進去了吧。


    丁廣正要把牌子遞給耿憨,卻瞥見張藥師盯著自己手中的牌子,若有所思的樣子,丁廣心想他是本地人,也許了解得更多,於是把牌子遞給了張藥師,說道:“張哥,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張藥師接過來仔細翻看了一下,沉吟了一會,說道:“這裏往南有個雲城,雲城有一個一個宗派,叫閑雲宗,這人居然帶著這塊閑雲宗的令牌,恐怕不是普通人啊!”


    吳華一把搶過牌子,說道:“一個黑社會勢力,還叫什麽閑雲宗,幫派就是幫派,還宗派,這小山村裏的人都是從古代來的嗎?”


    丁廣又把那兩個石頭遞給張藥師,問道:“這是什麽?”


    張藥師奇怪的看了一眼丁廣,說道:“金屬性靈石,你們拿著可以買些東西,怎麽,你們不認識?”


    丁廣三人聽到這東西可以換東西,當即一聲歡唿,丁廣高高興興的拿迴靈石,裝入小袋子,塞入鞋子,說道:“可以解決吃飯問題啦!”


    丁廣知道,在中國一些落後地區,老百姓還是會時常以物易物,比如用自己家的一籃雞蛋換別人家的一袋米,給他錢都不要,因為用不上。


    至於這所謂靈石,估計也是本地一種礦產,老百姓開采出來不能直接換錢,還不如拿來換東西。


    丁廣身上隻有四百元錢,必須要保存好,以備不時之需。


    從那變態的身上隻扒下來兩件衣服,一件是內衣,仍然是左衽搭扣的古怪服裝,然後就是那件外麵的長袍,這幫派的人就是怪,穿這種奇裝異服,是要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嗎?


    經過分配,丁廣穿上了那件內衣,耿憨和吳華共用那件長袍。


    兩人也是有辦法,把長袍的下擺截下來,拚成一件布袋似的馬甲,這馬甲由吳華穿著,而耿憨則穿著那件長袍的上半部分,雖是不倫不類,倒也勉強蔽體了,這證明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三人學著那變態的,把各自的物品都裝入衣襟裏。現在這個變態已經被扒得精光了,他就是不殺人也是個變態了。


    丁廣又用張藥師褪下來的褲子把這變態的手反綁著,想了一想,又撬開他的嘴,塞進了一些破布,當然原材料還是取自張藥師的那條爛褲子,張藥師渾身泥垢,要多髒有多髒,他的褲子滋味如何可以想象,就當給這變態加餐了。


    耿憨見丁廣忙得不亦樂乎,問道:‘你想好怎麽把他弄走了嗎?”


    丁廣嘻嘻一笑,點點頭,說道:“你忘記他還有匹馬了嗎?”這麽一說,眾人恍然大悟,當即讓張藥師去尋馬,丁廣三人已經累不可支,留在原地等待張藥師。


    過了好一會,丁廣三人都快睡著了,才聽見馬蹄聲傳來,三人精神一振,站起身來,卻見張藥師騎著馬慢悠悠的溜達過來。


    這時,躺在地上的變態口中輕唿一聲,身體抽動了一下,居然要醒過來了!


    丁廣等人一陣緊張,實在是這家夥太厲害了,不得不防,三人退開了一些,這變態搖搖晃晃的坐起身來,茫然四顧,見到丁廣等人後,眼中又是兇光一閃,但雙手一掙,竟然被綁住了,又感覺口被堵住,眼中射出惡毒的光。


    丁廣心想,這人就跟隻野獸似的,好像隨時要吃人。但見到他掙不脫綁縛,三人均是心下大定。


    吳華走過去,掄圓了胳膊“啪啪”就是兩耳光扇在他臉上,口中說道:“你挺囂張啊,你繼續囂張啊!”


    丁廣見那變態臉上泛出兩個手掌紅印,隻覺得說不出的解氣。但仍揮手要吳華迴來,然後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一定要殺我們?你認識我們嗎?”


    那變態頭一偏,不肯說話,樣子挺倔強。丁廣還要再說,耿憨突然道:“廣哥你要問話,是不是先把他嘴巴裏的東西取出來?”


    丁廣一拍額頭,看來自己實在是餓暈了,基本常識都忘了。


    於是示意吳華拿下破布,說道:“你老實交代吧,在這裏不說,去了局裏也是要說的,你還倔得過人民警察嗎?”


    隻見那變態還是一語不發,丁廣倒突然沒了辦法,自己不會刑訊逼供,就算會,也下不去這個手。


    這時張藥師剛好走到附近,他翻身下馬,盯著那變態問道:‘你是閑雲宗什麽人?為什麽會有令牌?”


    這人聽到張藥師的話,倒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卻還是沒有說話。


    丁廣忽然想惡搞一下他,見他穿的跟古代人一樣,索性就用同樣的招數整他一下,他示意耿憨和吳華看好他,然後大聲招唿張藥師到一邊,卻若有意若無意的站到了這變態的前麵。


    丁廣跟張藥師說道:“張哥,借點定西!”


    張藥師用手把褲子一提,驚恐的說:“想都別想,你又想食言?”


    丁廣頗為無奈,自己對他也算是不錯了,哪知別人把他當賊一樣防著,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溝啊。


    “張哥你誤會了,你背對著我,哎,沒事,你背對著我,我絕不動你的褲子好吧。”張藥師期期艾艾的半轉過身來,丁廣在他背上隨意一搓,一大把泥垢入手,用這個對付那變態,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丁廣吐了口口水在這團泥垢上,然後搓成丹丸,走了迴來,把彈藥交給吳華,對他一使眼色,吳華會意,嘿嘿一笑,來到那變態麵前,左手扯住他下巴,右手掐住那團泥垢丹丸,對著他眼前一晃。


    “看到沒有,這可是這位張藥師親手煉製的,叫,對了,叫天王斷命丹,你最好老實點,乖乖交代,不然這個藥吃下去,味道可是真不錯!”


    吳華這話聽得丁廣直翻白眼,又是些電影台詞,演技太浮誇,痞子不像痞子,變態不像變態,那丹藥的名字更是取得爛透了,還“天王斷命丹”,這是給洪秀全吃的嗎?


    雖然全是破綻,丁廣卻在那變態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遲疑,畢竟自己跟張藥師當著他的麵暗中商議了許久,一會手上就多了個丹丸,看起來確實像是張藥師給的。


    這變態對別人的命不放在眼裏,對自己的命倒是看得蠻重。丁廣示意吳華直接喂藥,對付這種變態就該狠點,反正也不要他的命,嚇嚇他總不過分吧。


    吳華又是嘿嘿一聲陰笑,直接拿住他下巴往下一扥,待他嘴巴張開,右手一揮就把那團泥垢扔了進去,接著又死死掐住他的臉頰,十幾秒後才放開。


    吳華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臉,說道:“我們沒什麽耐心跟你玩了,你好好享受,這毒藥三天後發作,什麽時候願意跟我們配合了,我們什麽時候給你解毒。”隨即把破布對著他的嘴巴一塞。


    看著吳華那一臉賤樣,丁廣差點笑出聲,還是吳華狠,直接把折磨這變態的時間拉長到了三天,看他怎麽熬!至於他交不交待,丁廣並沒放在心上,這些警察都會解決的。


    於是丁廣也懶得跟他囉嗦了,示意耿憨把馬牽過來,幾人合力把他放到馬上,就像自己被那幫土匪劫持時那樣,肚皮朝下貼著馬背,由張藥師牽著馬往北走。


    丁廣突然問吳華和耿憨:“我們是不是先迴家?讓張哥把這殺人犯送到公安局?”


    張藥師聞言,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我可不要這累贅,你們別塞給我。”


    吳華一愣,隨即說道:“我看可以,這變態就交給張哥了,嘿嘿。我們三個在這裏已經待了太長時間了,我得趕緊迴去,最起碼拿到手機跟家裏和單位打個電話。”


    張藥師聞言臉一黑,他本想再推辭幾句,但深唿吸了一口後,居然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倒讓丁廣有些意外。


    耿憨想了想卻說:“要打電話,去那個什麽雲城不是更方便嗎?再說,我們報了案,公安局應該會送我們迴去,犯不著我們自己又爬山爬迴去吧?”


    丁廣心裏有些猶豫,耿憨其實說得很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丁廣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些天遭遇的人和事,隻能用“古怪”二字來形容,丁廣心裏是急於離開這裏。


    丁廣剛想說話,卻見耿憨對他微微搖了搖頭。丁廣心知他有些話不能當著走在前麵的張藥師說,所以隻好按下性子,等待機會再說。


    這時張藥師卻說話了,隻見他一指右邊,對丁廣說道:“三位,從這裏可以到雲城,路途並不遠了,我還有事,不能奉陪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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