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方默雲很早就醒了,她整晚睡得很不安穩,嚴格說來,她一整晚都是半睡半醒。


    整理好行李,她呆呆地坐在房裏,對於她與耿競風的未來,她深覺惶恐不安,並渴望能尋找到逃避之途;想到得麵對耿競風帶著恨意的冷峻麵孔,她的胃便一陣抽搐。


    不知道坐了多久,樓下傳來的關門聲驚醒了她,她緩緩站起身來,離開房間,往樓下走去。


    來到客廳,看見桌上留著一張便條紙,是耿競風留給她的,告知她他得去向史賓遜先生辭行,中午過後便會迴來,並嚴禁她走出別墅大門。


    看完了便條紙,她微微扯唇露出一抹苦笑,他既然那麽討厭她、恨她,又為何這麽在意她的舉動,處處防著她?她實在不懂……


    丟掉紙條之後,她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讓和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溫暖她冰涼的心,她的雙眼毫無焦距,懶懶地飄向庭院中美麗繽紛的花花草草。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走進庭院中,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鍾覺思!


    不一會兒,便傳來門鈴聲,方默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站了起來,前去開門。


    「你怎麽知道這兒?」她開口便問。


    鍾覺思聳聳肩,「你的丈夫在這裏是個知名人物,要找到你們的落腳處並不難。」一邊說著,他一邊深深地凝視著她。


    「有……有事嗎?」方默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趕緊問道。


    「我聽說你今天就要離開這裏迴台灣去,是嗎?」他問。


    方默雲點點頭。


    「我隻是想……」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談的。」她立即截斷他的話。


    鍾覺思神情苦澀地點點頭。


    「我知道,如今才來對你訴說我對你的愛戀已經是多餘的了。然而,不可否認的,你的身影深留在我腦海中,你那哀怨的樣子使我動心。因此,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將你忘懷。」


    方默雲始終咬著唇,不置一語。


    「你一定覺得很可笑,一個大男人竟會喜歡上一個小自己那麽多歲的未成年少女。」鍾覺思苦笑著繼續說道:「而且在我那樣無情冷酷地對待你之後,你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吧!」


    「不……」她微微掀開眼睫,看了他一眼。「我得老實告訴你,有一段時間我對你也有相同的感覺和困惑。」


    鍾覺思的眼瞬間亮了起來,他靜靜地等她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明白,那是因為我當時年紀小,又處於和你敵對的立場,所以才會對你產生那麽強烈的印象,也許你對我的感覺也是如此。」


    鍾覺思自嘲地笑了笑,「謝謝你給我台階下,無論如何,我隻是想對你表達我的歉疚之意,並和你道別……」


    停頓了一下,他走近她,再次深深地凝視著她,他的眼中蘊涵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我該走了,再見!有困難時盡可來找我。」他沙啞的述說,並自西裝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方默雲靜默地接過名片,始終低垂著頭,不再看向他。直至鍾覺思離開了屋子,往庭院外走去,她才抬起頭來,目送著他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準備關上門時,耿競風突然冒了出來,一臉陰鷙地推開她,走進屋裏,並用力地踢上門。


    「他來幹什麽?」他劈口便問,口氣非常兇惡。


    方默雲怯怯地往後退了幾步,「他……他隻是來和我道別。」


    「隻是這樣嗎?他都跟你說些什麽?」他用力地抓住她的胳臂,手指深陷入她柔細的肌膚裏,刻意弄痛她。


    方默雲疼得皺起眉頭,在他淩厲的逼視下,迴道:「沒其他的了,他……隻說有困難時盡管去找他。」


    耿競風的臉霎時變得鐵青,陰鷙的眸光一掃,他瞥見了她手上拿的名片,旋即伸出手奪走它,然後仔細地看著。


    「這是他留給你的?」他抬起頭神情陰森地看著她,「你是否打算好好保留它?」他的語氣極為低柔,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危險氣息。


    方默雲慘白著一張臉,急忙地搖頭。


    「沒這迴事,你盡管丟了它,我無所謂。」


    她實在不想再因為這件事讓他和她之間的裂痕更加擴大。


    「哼!」耿競風悻悻然地嗤哼了聲,隨手將名片一撕,扔至垃圾桶裏,然後猛地將她拉向他,讓兩人的身體親密地貼靠著。


    「你已經是我的了,我絕不允許其他男人碰你,別妄想離開我,這輩子你是注定要和我綁在一起。」他一字一句低沉有力地宣誓。


    「你這麽做隻是為了報複我吧!你好殘忍,明知道我並不是存心傷害你,你卻執意恨我,既然如此,一開始又何必對我那麽溫柔?」


    她沉痛的控訴讓他驀地僵住,下顎的肌肉也不住地抽動,他突地放開她,踉蹌地後退了幾步,深邃的黑眸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方默雲心痛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接著道:「我們再次結婚……結果仍是互相折磨對方,使彼此痛苦,那麽……不如結束吧!」


    雖然離開他會使她心碎,但她更無法承受他的冷酷和嘲諷,她和他的結合注定是一場錯誤。


    他若已不愛她,那麽留在他身邊對她而言隻有痛苦。


    她的話引起他激烈的反應,他的黑眸頓時暴睜,燃著熊熊的怒火,高大的身軀再次逼向她,雙手緊緊地箝住她的手臂,神情可怕的說:「你休想像三年前一樣輕易地擺脫掉我,你欠我的還沒還清,我會一一的向你索迴。」


    說完,他迅速地低下頭攫住她的唇,火熱的舌熟稔竄入她檀口內,狂烈地吮啜著她柔嫩的唇舌、恣情地汲取她的甜蜜,一隻大手也粗暴地滑進她的上衣裏,揉搓著飽滿的渾。。。。圓……


    方默雲被他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當他的唇舌一碰觸到她時,她的熱血立即沸騰起來,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微踮起腳尖抱著他的脖子。她唿吸愈來愈急促,雙頰也已酡紅成一片。


    好半晌,如襲掠一般突然,他倏地推開她,唇邊浮著殘酷又得意的笑容,盯著她酡紅迷蒙的臉,譏誚地道:「你感覺到了吧?你根本離不開我,隻有我能喚起你內心的感情和yu望。」


    方默雲怔怔地望著他,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心卻墜入無底深淵……


    迴到台灣以後,方默雲便住進耿競風位在陽明山上的別墅。


    別墅裏的成員很簡單,除了她和耿競風之外,另有一位專門負責打掃、準備三餐的陳媽以及負責花園管理和采買的老李。


    耿競風的父母長居國外,她唯一見過他們的時候是在她和他第一次結婚時。他的父母沒有市儈的階級意識,反倒感染了西方人開明爽朗的作風,對於她這個兒媳婦非常和藹親切。


    她不禁好奇,當他們知道她和競風離婚時,心裏的感覺如何?


    方默雲屈膝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發呆,一邊望著窗外飄著雨絲的陰沉天氣。


    迴到台北已經半個多月了,她的活動範圍卻隻局限於這幢別墅內,耿競風不許她單獨外出,至於再到餐廳駐唱,那更是免談。


    她曾經不滿地向他抗議:「我又不是囚犯。」


    他卻隻是迴道:「我可不想你再惹來令人厭煩的愛慕者,總而言之,不許你出門,你不會喜歡看到惹怒我的後果吧!」


    就這樣,她成了一隻籠中鳥,被困在這個華麗的金籠裏。


    對她而言,這樣的日子雖然難熬,但白天倒還滿好打發的,她習慣以看書、彈琴來度過;最令她難以忍受的是如何熬過漫長又寂寞的夜晚。


    那真是痛苦的時刻,耿競風徹底實行他的報複,他總愛在她就寢前,進到她房裏極盡所能的挑逗她、愛撫她,等到她全身情欲被挑起之後,他便丟下她轉身離開,任由ji情的火焰灼燒著她,讓她每天晚上總是要躺在床上,想著他好幾迴,直想到疲憊萬分才睡得著。


    而耿競風在每天清晨總會以不客氣的眼光打量她,好似很高興她因他而愈來愈消瘦,當她的身體因為他若有似無的碰觸而僵硬、顫抖時,他什麽話也不說,隻是揚著眉,以嘲弄的目光看著她。


    日複一日,方默雲飽受心靈與yu望的折磨,她覺得日子愈來愈難熬,原本還抱著一絲期望,期盼競風終有一天會釋懷,願意和她重新開始,但如今看來,這一天顯然還很遙遠。


    雨停了!


    方默雲微微動了動身子,突然生起一股想要走出屋外的衝動,現在正是陳媽和老李休息的時間,隻要她可以趕在競風迴來之前迴到別墅,那麽,出去散個步又有何不可!


    打定主意,她在毛衣外頭搭了一件外套,便走出別墅,往綠意盎然的小徑走去。


    方默雲漫無目的地走過一條又一條小徑,不知道走了多久,抬頭一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看著遠處黛青色的山巒,附近有一大片黑影往她這方向迅速飄了過來。


    糟糕!她在心裏暗叫了聲。


    看這情形,恐怕又要下雨了,而她出門時竟忘了帶傘,眼看天色不對,她急急忙忙地往迴走。


    不一會兒,果然下起傾盆大雨,滿天寒透的雨點狂舞、傾落著,教人來不及閃躲。


    眼前的小徑視野一片白蒙蒙,她憑著記憶中的路徑,不停地小跑步,然而,好像存心捉弄她似的,她竟然找不到迴別墅的路。


    過了許久,她終於放棄了,在小徑旁的一棵大樹下蹲了下來,雙手緊緊環抱住她又濕又冷的身體,心想隻要雨停歇下來,視野變得清楚後,再尋路迴去。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雨勢並不曾稍歇,天色卻愈來愈暗了。


    方默雲隻覺全身愈來愈冷,冷得她牙齒咯咯打顫,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時,一抹黑影出現在她眼前,為她遮擋住紛墜而下的雨珠……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價值不菲的義大利皮鞋,她怔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耿競風憤怒而嚴肅的臉就在她的正上方,他的唇抿得緊緊的,一副要吃人的兇樣。


    「你以為你在做什麽?想要把自己凍死是吧!」他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沒等她迴答,他一把拉起她,緊緊攬住她的腰,讓她完全靠著他,接著一把橫抱起她,快步往別墅的方向走去……


    迴到別墅後,耿競風抱著方默雲直接進入臥房裏的浴室。


    他將她放了下來,迅速除去彼此身上的濕衣服,然後打開蓮蓬頭,讓溫熱的水衝刷著彼此冰涼的身體。


    方默雲隻是白著臉止不住地顫抖著,幾乎站立不住,全賴耿競風抱住她。他不斷地搓揉著她冰涼的肌膚,直至她白皙的同體泛起一層紅暈,身體也恢複溫暖。


    接著,他用大浴巾包裹著她,將她抱入寢室,輕柔地為她擦乾頭發和身體。


    方默雲全身乏力地任由他擺布,偶爾抬眼偷看他,他的表情緊繃而沉凝,似乎極力壓抑著怒氣,讓她不由得心生畏懼,始終低垂著頭。


    擦拭的動作忽然間停止了下來,她怯怯地抬頭看他一眼,隻見他幽邃的黑眸裏燃燒著二簇火焰,交錯著憤怒與ji情,注視著她白皙柔嫩的美麗同體。


    方默雲兩頰頓時燒紅了起來,她伸手想取過浴巾遮住自己,但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抓起浴巾丟至地板上,將她推倒在床上,大手急切而火熱地撫上她美麗渾。。。。圓的胸脯,恣情地搓揉愛撫著。


    他的唇像是沙漠中幹渴的旅人,迫切而狂亂地覆上她的唇。那不是輕柔的吻,而是幾近於狂暴的熱吻,足以使人融化。


    方默雲被他吻得氣喘籲籲,心中雖然燃起了對他的渴望,但也讓她恐懼。她害怕他又會像之前一樣,挑起了她的yu望後,便拂袖離去,讓她痛苦地打著哆嗦。


    好不容易掙得一個喘息的時間,她悲傷的看著他,懇求地道:「求你……別這樣,不要再欺負我,你隻是想以此折磨我、報複我……」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有些哽咽,清瀅的雙眸裏隱隱泛著淚光。


    耿競風停下動作,抬起頭來看著她,她的臉色潮紅,唿吸急促,黑眸炯炯發亮,發出了輕微的申吟聲。


    「哦,我不能就這樣饒了你……這太便宜你了。」他的聲音濃濁低沉,彷佛陷入了極端的矛盾和掙紮中。


    噴火般的眼睛,充滿了強烈的感情與複雜的情緒,盯著眼前這教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驀地,他一把擁緊她,喃喃低語:「我應該要恨你的……你這可惡又可恨的小女人……我快要發狂了……」


    他反覆地低聲囈語,炙熱的唇烙印在她雪白的頸項間,然後滑向圓潤的香肩,他的手指在她光裸的背部上用力急切地摩挲著,恨不能將她與自己密實地嵌合在一起。


    方默雲被吻得頭暈目眩,他赤裸的雄健軀體像具火爐般熨貼著她,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安心。


    「你知道嗎?我承受了多麽大的折磨,已經三年了,我不能沒有你,可是又過著沒有你的日子,那種深刻的痛苦,很難以輕易治愈……」他繼續喃語。


    方默雲難過地輕撫他濃密的黑發,「對不起……對不起,我願意竭盡一生補償你……」


    她聽得出他話裏隱藏的痛苦與感情,她知道他仍是愛她的,但她該如何讓他走出過去的陰霾?她不想再讓不愉快的過去橫亙在他們之間。


    耿競風像是失控的野獸般瘋狂地吻著她的雙唇、頸項和胸前,他的撫摸不再溫柔,恣意地掠奪她柔軟細嫩的嬌胴,瘋狂的襲擊讓方默雲根本無法思考,她的雙眸轉眼迷蒙,朱唇微啟,似痛苦又似快意地低吟。


    耿競風在此時微微鬆開了她,滿意地看著她潮紅的臉蛋,低啞地道:「是不是很痛苦?現在你是否已體會到我曾受過的苦?你知道嗎?我的感情和自尊全被你折磨得不成樣,你現在的痛苦我已嚐了好些年了。」


    方默雲終於明白他的心理,她知道要得到他的愛,必須先幫他治好受創的男性自尊,必須將自己的感情和yu望表露給他知道。她要告訴他她愛他、需要他,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可以擁有她的愛與她的熱情。


    緩緩地,她抬起頭來,綻開一朵柔媚迷人的笑靨,用深情的目光注視著他,並主動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兩手也輕擁著他,溫柔地愛撫著他寬闊堅實的背,感覺他顫動的肌肉就在她的指間……


    「我愛你……」她把頭埋在他的肩窩,用低沉誘人的聲音反覆地述說,「我真的好愛你……需要你,我會聽憑你的擺布,求你……競風……」


    耿競風似乎極力忍受她的誘惑般地僵直著身子,然而,他的心髒有力且急促的鼓動清晰可聞。


    方默雲的紅唇在他的脖子遊移著,一邊仍不斷地在他耳邊傾訴她的愛慕,並輕輕碰觸他的唇……


    「競風,求求你……」


    耿競風閉上眼,申吟了聲,再度睜開眼時,眸底燃著ji情炙熱的火焰,他低吼了聲,再也壓抑不住地將她壓進床墊中,熱情奔放地狂吻著她。


    結合的那一瞬間,他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吼。


    方默雲不停的喘息著,一邊著迷地望著他專注、ji情的臉龐,意識模糊而愉悅地想著,這便是身心合一的美好感覺吧!她終於體會到了。


    耿競風加速地掠奪著,挺jin的力量不斷地加強,更加深入地占有她;他像出了柙的猛獸般,彷佛想將過去錯失的一並索討迴來,一次又一次恣情而激狂地侵占著她的身子……


    「唔……」方默雲忍不住弓起身來,發出破碎的申吟聲:「風……停……停下……來……」


    他沒有停,反而加劇地進駐,緊握住她的纖腰,要她承受他所有的熱情,直到兩人在一波波狂湧的浪潮中滅了頂……


    ji情過後,耿競風緊摟住方默雲,兩人急促的唿吸聲逐漸平穩下來,他愛憐地盯著她半閉著的眼睛,及微微顫動的濃密睫毛。


    「好像是在作夢,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在她耳畔輕聲道。


    「是真的,沒有比這更真實的了。」方默雲含情脈脈地迴答。


    他低沉地笑了,翻身壓住她,黑眸炯炯地凝睇著她。「再說一次!」


    她的臉迅速飛上二朵紅雲,裝傻地問:「你要我說什麽?」


    「你知道的,就是那三個字。」


    「哎呀!」她羞赧地將臉埋入他的胸前,「方才不是說過好幾次了嗎?」


    「不夠,我還要再聽!」他霸道地要求。


    「愛你!愛你!好愛你……」她故意頑皮地咯咯笑著。


    「你是說真的,不會再將我推出心房外?」耿競風抬起她的下顎,認真地問。


    「我愛你!真的。」這次,她很認真地說著,馨香溫熱的氣息噴吐在他的臉頰,她以雙手捧住他俊逸的臉,再度輕輕地吻上他的唇。


    耿競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化為主動,熱烈地吻起她來。


    「你真是個迷人的小女巫,難怪連那個鍾大律師也忘不了你,被一個小女孩給迷惑住!那天,他對你告白,我真怕你會被他吸引跟他走了。」


    「別說傻話!」方默雲用手指堵住她的唇,「我的心裏滿滿都是你,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就隻有我嗎?你的心裏真的隻有我嗎?」他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她。


    「嗯,這輩子都將是如此,如果你還存有懷疑,我會讓你徹底相信。」她深情地迴答,說著,她的唇邊又泛起誘人的笑。


    他定定地瞅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深深歎了一口氣,以飽含著深濃愛意的低沉嗓音徐徐的說:「我愛你,愛得自己也忍受不了。」


    她圈住他的脖子,低聲地問:「你……你不再恨我了?」


    他又歎了一口氣,「我確實恨你,但想讓你愛著我的渴望比恨意更加迫切。」他自嘲地笑了聲,「我真是個想強烈占有你的偏執狂。」


    「我……我真的很抱歉。」她垂下眼,小小聲聲地說著。「我不知道自己竟傷了你那麽深,我隻想著自己內心的痛苦和陰影。」


    「我也有錯。」他誠懇地看著她,「明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因為舊日的創傷而導致封閉自己的心,但……我的心卻禁不住對你又愛又恨。」


    深唿吸了一口氣,他繼續說:「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深?隻要你輕輕一笑,我的熱血立刻沸騰;打從遇見你,我便陷入痛苦的煎熬中,為了將你從我的腦海中驅除,有好幾個月,我瘋狂地和其他女人交往,可是,這隻有使情況變得更糟。」


    「我……」她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無論我做了什麽,你的身影仍不斷地折磨著我,最後,我受不了了,便請了一位私家偵探蒐集你的日常生活紀錄,因此蒐集了各項與你有關的資料;同時,還必須和自己想要見你的渴望掙紮。」他的眼底閃爍著深情的光芒,繼續述說著。


    「我甚至還央人拍下你的照片,然後謹慎地保存著,每天都要拿出來觀看一番,這三年,我就靠著這些照片度日。」


    「你真傻。」


    方默雲感動地望著他,美眸閃現著晶瑩的淚光。


    「你大概沒想到我會幹這種事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深情地注視著她。


    方默雲輕撫著他的臉頰,柔聲道:「你真的好傻。那天聽到你飛機失事的消息時,我真想跟著你一起死去……當天晚上看到你時,還以為是你的鬼魂聽到了我的唿喚而出現。」


    「真該讓你多吃一些苦。」耿競風佯裝嚴肅,一邊用手輕輕捏著她水嫩的臉頰,「那樣比較公平。」


    「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她撒嬌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蛋上摩挲著。


    「如果你三年前肯將一切實情告訴我,我們就不必受這麽多折磨了。」他愛憐地睇視著她。


    「還不會太遲呀!」她綻出一朵燦爛柔媚的笑花,「我們還有好長好長的路可以攜手共度,相信我,我會好好珍惜我們之間的這份真摯的愛。」


    「噢,你這折磨人的小妖精!」他輕吻著她,一邊低喃:「這半個月來,我對你太壞了……我無意傷害你,隻是控製不住自己愛恨交加的情緒。」


    「我不怪你。」方默雲真心的說,「是你讓我走出舊日創傷的陰影,看清楚自己愛你的心是如此的濃烈。」


    「基於此,你要怎麽報答我?」他戲謔地勾唇一笑,眼底閃動yu望的火花。


    她嬌羞地垂下眼睫,小小聲的迴答:「你想要我怎麽報答你……悉聽尊便!」


    話剛說完,耿競風立即熱情地吻住她,正準備和她再度纏綿時,門外卻傳來不識趣的敲門聲——


    「先生,太太,該用晚餐了。」陳媽的大嗓門跟著響了起來。


    當然,耿競風沒加以理會,對他而言,隻有身下的女人才可以解除他的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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