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到東鄉的機場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一家四口走到了機場的外麵。


    陸家的司機早已經等在了外麵,看到了陸澤言的身影。立刻將車開了過去。下車後,先打開了車後座的門。


    “董事長,夫人。”司機恭敬的說道,接過陸澤言和蕭芫手中的行李,一一放在了車的後備箱。


    郭桐拎著行李箱:“爸爸,媽媽。我的車就放在了停車場。我先去取車了。”


    郭桐來的時候是單獨開著一輛車的,上飛機前她把車放在了機場的停車場。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桐兒,你等會晨。這車的後備箱都裝滿了,還是讓晨兒就坐你的車迴去吧。”蕭芫對郭桐說著。


    陸晨:“那我和你一塊去取車吧。”


    陸晨拖著行李,走到郭桐的身邊:“走吧。”


    兩人並肩離開後,陸澤言和蕭芫才坐進車子裏。司機發車離開的機場。


    車內。


    剛沒走多遠,陸澤言就急忙的問著司機:“二小姐,在哪?”


    “董事長,二小姐在月沐山莊的別墅呢。”


    聽到司機說夏映雪在別墅,陸澤言才長籲了一口氣。


    在別墅,那就好。


    陸澤言很擔心,夏映雪會趁著這個機會逃離陸家。


    自從上次,他對夏映雪說過,想要她接管陸氏之後,他感覺到兩人的關係已不如從前了。夏映雪對他有了芥蒂。


    上次商場無故失蹤,還有這次她故意不來黛城。


    很明顯,她已經有了離開陸家的心思。


    這是陸澤言絕對不能容忍的。


    如果不是看中她的才能,他怎麽會對她那麽好。不僅收養她,還讓她嫁進來,名正言順的成為陸家的人。


    可偏偏她又不識抬舉。這是讓陸澤言最氣憤的地方。


    他堂堂陸家,能娶你一個啞女。就是你天大的福氣了。


    “臘月二十七,給少爺開車的,是哪個司機?”


    陸澤言決心一定要好好懲罰他,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司機麵色慌張,支支吾吾的:“董事長,我不清楚。家裏要用司機,都是管家安排的。”


    蕭芫聽到陸澤言要問那天的事,急忙遮掩著:“關司機什麽事,他還不是都得聽那個啞巴的。”


    蕭芫故意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夏映雪的身上。


    陸澤言細想著,覺得蕭芫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夏映雪讓司機開車,誰有那麽大的膽子?


    停車場。


    郭桐交了錢後,找到了車子,兩人把各自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


    陸晨坐在副駕駛上。郭桐坐在駕駛坐上,她發動車子,離開了飛機場。


    “那個啞巴,沒死。你知道了吧。”


    陸晨陰沉著臉,滿不高興的樣子。


    郭桐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她命挺大,這樣都沒死。”


    蕭芫的計劃,從來都沒有失敗過,可這次,夏映雪卻躲過了。


    陸晨不滿的用腳踹了兩下:“那地方,我看過很多次,那條路直行到斷橋那,他們的車門打不開,刹車線也壞了,車子停不下來,怎麽就死了陳光一個人呢?”


    郭桐搖搖頭,她也猜不到答案。


    “瑪德,真是麻煩。”陸晨大罵了一句。


    郭桐勸慰著他:“你先消消氣,媽肯定會想其他的辦法的。”


    她心裏也煩躁,這夏映雪怎麽就像隻蟑螂似的,怎麽都弄不死呢。可她有又沒有能力,所有的這一切都需要依靠蕭芫。


    夏映雪猜到陸澤言今天肯定會迴來。把東西早早的準備好。


    今天正好是陳伯的頭七,夏映雪在主樓一層的客廳裏正在祭拜。


    這時,有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駛進了月沐山莊。停在了陸家別墅的小花園前。


    車子停穩後,陸澤言最先下車,蕭芫緊隨其後。她擔心夏映雪會把實情告訴陸澤言。


    雖然她不會說話,但是會寫字啊。


    陸晨和郭桐也急忙的下車,兩個人跟上了蕭芫的步伐。


    陸澤言剛推開主樓的門,就聞到了一股嗆鼻子的味道。


    蕭芫,郭桐和陸晨被這突如其來的煙嗆的直咳嗦。


    “咳咳咳”


    “咳咳”


    “咳咳咳。”


    三人紛紛的捂住了口鼻。


    “怎麽了這是,客廳怎麽冒煙了?。”


    蕭芫被嗆的流眼淚,她一邊擦著,一邊不悅的說道。


    門開了幾分鍾,煙氣漸漸離去。屋內視線清晰了。幾個人才走進了客廳裏。


    剛進門口,陸澤言就見到夏映雪穿著素衣,正跪在地上。


    她麵前放著火盆,手上拿著紙錢,不斷的往火盆裏扔。


    大概在她額頭處上方的桌子上,還擺放著黑白照,黑白照前還點著三炷香。


    蕭芫,陸晨和郭桐三人站在陸澤言的身旁,也看到了這一幕。郭桐看到黑白照上的人是誰後,有些心虛的躲在了蕭芫的身後。


    夏映雪聽到開門的聲音,但她並沒有理會。扔繼續手下的動作。


    陸澤言看清楚照片後,如石頭般似的定在那裏:“映雪,這是怎麽迴事?陳伯他怎麽會……。”


    夏映雪並沒有理他。繼續燒著紙。


    她抬起頭,眼裏噙著淚水,看著陳伯的照片:“陳伯,你看,唱戲的人迴來了。”心裏說著。


    蕭芫上前,擋在了陸澤言的麵前,哭腔問著夏映雪,:“映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走的時候老陳還好好的,怎麽迴來後,他就沒了呢。”


    剛才被嗆的淚水還掛在臉上,蕭芫故意的抹著,裝作哭了模樣。


    夏映雪迴眸看著蕭芫,冰冷的眼神迸發出要殺人的目光,死死地叮囑她,意思是在問:陳伯怎麽去世的,你難道不清楚麽?


    蕭芫被夏映雪的眼光震懾到,她有些畏懼,眼神躲閃,不敢看她。


    夏映雪冷笑了著,轉過頭,繼續手裏的動作。


    “陳伯的身體挺好的,怎麽會走的這麽突然?”陸澤言呢喃著。


    他越過蕭芫,走到了夏映雪的跟前,對著陳伯的照片深深的鞠了一躬。


    突然的,夏映雪站了起來,她擦掉了眼淚的淚水。轉過身,走到了陸晨的麵前。


    “啪”的一聲。響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主樓。


    陸晨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著被打的臉。怒視著夏映雪。


    瑪德,竟然敢打老子?這是陸晨心裏的第一反應。


    陸晨是蕭芫的心頭肉,她把陸晨寵的是無法無天。從來隻有他打人的份,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打。那個人還是他最討厭的人。


    陸晨的怒意充斥著他的胸腔。他瞪著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反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隻是手還沒有碰到夏映雪的臉時,就被她反製住了。


    夏映雪握著陸晨的手腕,輕輕的用力。陸晨的五官就扭曲在了一起。


    疼,真疼啊。


    陸晨怎麽也沒想到,夏映雪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在被陸澤言發現前,夏映雪放開了陸晨的胳膊。


    陸晨抬起胳膊看著手腕,皮膚已經通紅了。


    “你怎麽能打他呢?”蕭芫急了,她用力的推了下夏映雪。


    夏映雪並沒有被她推倒,她紮穩腳跟,故意的用身體的一側撞著蕭芫。


    蕭芫倒地,夏映雪也裝作被她撞的樣子,倒在地上。


    “媽。”陸晨大喊了一聲,他趕緊蹲下身,去扶蕭芫。


    郭桐也急忙的上前:“媽,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陸澤言對於夏映雪的這一係列動作非常的不滿,大喊道:“夏映雪,你到底要做什麽?”


    又是打他的兒子,又是推她的妻子。


    夏映雪自己撐著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陸澤言,她一手指著陳伯的照片,一手指著陸晨。意思是,陳伯是被陸晨害死的。


    陸澤言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意思:“你想說什麽?”


    蕭芫已經被扶了起來,她看到夏映雪的動作,很擔心陸澤言猜透她的意思。


    她靈機一動,立刻哭了起來。嘴裏還不停的說著。


    “真是白眼狼啊,養了她這麽多年,她竟然這麽對我。澤言,你都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為陸晨挑的好媳婦。還沒過門呢,就這麽對我這個婆婆。她進門後,我還會有好日子過麽?”


    夏映雪隻是冷冷的看著蕭芫在那表演。


    陸晨也趕緊附和著:“你是我未婚妻,我想和你親熱,又不犯法。你呢?裝清高,當時就把我趕下車,還一直記恨到現在。現在打了我,又推了我媽。你真是太過分了。”


    夏映雪大腦裏迴想著陸晨剛才說的話,或許他剛才的那幾句說辭,就是向別人來解釋他怎麽不在車上的。


    郭桐也趕緊開口說道:“是啊,映雪。當時我的車就跟在你們後麵,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晨哥下車後,才來我的車上。我們當時還追了你一會,可你的車速太快了,根本就追不上。”


    夏映雪分析著郭桐剛才的話,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們當時隻追了一會,就不追了。


    追的時間長了,卻沒有追上,難免被人懷疑。隻有追的時間短了,確實追不上了,才會放棄。


    可他們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讓陳伯加快車速,現在被郭桐這麽一說,完全就是另外的意思。


    真是有演技的一家三口啊。


    三個人簡單的幾句話,就成功的使事情翻轉,讓夏映雪陷入了眾矢之的。


    陸澤言現在是滿臉愁容,即使他在有心護著夏映雪,可現在的局麵。也不允許他這樣做了。


    “映雪,快。向你陸嬸嬸道歉。”陸澤言催促著夏映雪。


    夏映雪冷笑著,站直了身體。目光落在了三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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