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叟來到慈雲寺沒有多久的功夫,有根禪師亦也匆匆趕來了。


    法元見他提前趕到,又是隻身前來,心中覺得不妙,麵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他正要上前寒暄之時,有根禪師立即拱手行禮,說道:“貧僧師兄弟四人應師兄之邀出山,本打算為師兄盡一番綿薄之力,怎奈適才家師派人傳令,命我等即刻就要迴山聽訓,故而我等不得不與諸位告辭了。”


    說罷,有根禪師不待法元迴言,將腳一登,駕起劍光,便要破空而去。


    此舉未惹惱法元,卻是惹惱了在座眾人中的龍飛。


    龍飛知道自己招惹石明珠之事,定然是與武當派結下深仇,見有根禪師等人臨時爽約,便料與此事有關。


    他想著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得罪了就得罪個幹脆。


    龍飛站立起身,開口罵道:“你這個有始無終的匹夫想要往哪裏走?”


    說話之時,他手揚處,九子母陰魂劍飛向空中。


    有根禪師忽聽有人謾罵,轉頭一看,見龍飛的劍光對自身所在迎麵飛來,知道厲害,不敢交鋒,急忙將袍袖一展,身劍合一,化作青色劍光,似星馳電掣般往武當山逃去。


    龍飛還想要上前追殺之時,滅塵子雙眉緊皺,連忙勸住,說道:“此等人有他不多,無他不少。如今時日將至,何必爭這無謂的閑氣?還是坐下商議正事要緊。”


    滅塵子道行高深,身份尊貴,龍飛不敢反駁,這才收迴劍光,不去追趕。


    可是他心中暗恨,從此便與武當一派結下深仇。


    滅塵子見龍飛麵色不岔,知他心中所想,故作不知,又接著說道:“峨眉派下能人眾多,我等明日前去對敵之時,各人須要看清對手。若是自問能力不濟,寧可旁觀,也不可亂動,以免添加不必要的傷亡。”


    他們在慈雲寺內商議著應敵之策,在不知不覺中,金烏便已是高懸中天。


    這個時候的慈雲寺,又是陸續來了幾個有名的厲害人物:一個是新疆天山忙牛嶺火雲洞赤焰道人,同著他兩個師弟金眼狒狒左清虛和追魂童子蕭泰;一個是雲南苦竹峽無發仙呂元子;還有貴州南疆留人寨的火魯齊、火無量、火修羅三個寨主,還帶領著門下幾個有名劍仙同時來到。


    這些人都是異教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們有的是受了許飛娘的蠱惑而來,有的是由滅塵子展轉請托而來。


    霎時間,慈雲寺內增加了了許多異派能人,聲勢頓盛。


    赤焰道人一到,便想著當晚就要殺奔辟邪村去。


    滅塵子卻搖頭相阻,他認為還有邀請的幾個有名劍仙尚未來到,仍是主張等到十五月圓之日那天的上半日再行定奪。


    無論是滅塵子的道行法力,或是輩分身份,均是在場人員中最為尊貴的。故而,他這般一說,眾人自然是不敢反對。


    縱然是有人心存異議,見眾人並未反對,亦不敢出聲。


    這波的來人中,有好幾位俱已不食人間煙火,惟獨那南疆三位寨主以及隨同他來的人,不但喜吃葷食,而且仍是茹毛飲血,過著似原始時代般的野蠻生活。


    滅塵子見狀,便代智通作主人,吩咐大排筵宴,殺豬宰羊,款待來賓。


    慈雲寺本來富足,什麽都能咄嗟立辦,一會兒酒筵齊備。


    滅塵子邀請諸人入座,自己不動葷酒,卻在下首相陪。


    等到酒闌人散,已是二更時分。有的劍仙仍在大殿中閉目養神,運用坐功;有的劍仙吃飽喝足後,溫飽思**,則是各由智通安頓了住所,叫美女陪宿。


    陰陽叟的采補功夫舉世聞名,龍飛打算跟他學習,便請陰陽叟與他同住一起。


    除了百花女蘇蓮與九尾天狐柳燕娘,是慕名安心獻身求教之外,另由智通在眾婦女中選了幾個少年美女前來陪侍。


    陰陽叟見狀,並不拒絕,也不領受,麵上掛著無可無不可的神色。


    龍飛所住的這間房本是一明兩暗,陰陽叟與龍飛分住左右兩個暗間。


    眾人剛迴房,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就一齊前往陰陽叟房內,開口請教。


    陰陽叟看著眼前的鞠身行禮、請求賜教的三人,隻是微笑不言。


    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見他不應,對視了一眼,立即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


    就這般折騰了半盞茶的功夫,陰陽叟經不起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的跪求,方才開口說道:“不是我執意不說,隻是這門功夫若是你們學了,如果自己沒有一個把握,任性胡為,不但與己無益,反倒會有殺身之禍。到了那時,豈不是我害了你等?”


    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不識好人心,認為陰陽叟是百般推卻,心中好生不快,但是因他本領高強,又是老前輩,不便發作。


    陰陽叟本是精明之人,見他們的神色,便將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心中所想料了個十之八九,不過他也不在意。


    坐了一會,陰陽叟便推說累了,要去安歇,告辭迴房。


    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原本想著拉他一起,來開無遮大會,見陰陽叟如此,不再挽留,隻好由他自去。


    陰陽叟迴房之後,便將原本在房內那兩個由智通派來的美女打發了出去,隨後將門關閉。


    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見了這般舉動,又對視了一眼,均是看見了對方臉上的詫異。


    他們聽聞陰陽叟素有著禦女禦男,夜無虛夕之名,今日一見,他的行為卻是與傳聞相反。


    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覺得有異,不約而同地都走到陰陽叟的窗戶底下,抬頭窺視。


    誰知這一看,房內的情景把他們三人看了個目眩心搖,做聲不得。


    原來陰陽叟將那兩名美女打發,把門緊閉了之後,隨即便取下腰間所佩帶的葫蘆,把它擺在桌上,然後將葫蘆蓋揭開,朝著葫蘆連連稽首,口中念念有詞。


    不過一會,便見有七個寸許高的裸身幼女由葫蘆裏麵跳了出來。


    這七個幼女個個生的脂凝玉滴,眉目如畫,長得美秀非常。


    陰陽叟見她們出現,漸漸把周身衣服褪將下來,然後朝著那七個女子道一聲:“疾!”


    那些女子聞言,便從桌上跳下地來,隻是一個晃眼間,都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年幼女孩。


    其中有一個看上去較為年長的女子,不等陰陽叟吩咐,徑直奔向床頭,朝天臥著。


    陰陽叟笑了一笑,便仰睡在她的身軀上麵。


    後麵的六個女子也是走將過來,一個騎在陰陽叟的頭上,一個緊貼陰陽叟的胸前,好似已經合榫,卻未見他有所動作。


    其餘的四個女子,有兩個走了過去,陰陽叟將兩手分開,一隻手掌貼著一個女子的身體;還有兩個女子也到床上,仰麵朝天睡下,將兩腿伸直,由陰陽叟將兩隻腳分別抵緊這兩個女子的玉股。


    這一個人堆湊成之後,隻見陰陽叟口中胡言亂嚷不休,那七個女子也是由櫻口發出一種呻吟的聲息。


    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把戲,正看得出神之際,陰陽叟的口裏好似發了一個什麽號令,眾女子連翩起身,一個個王體橫陳。


    陰陽叟站立床前,挨次禦用,真個是顛倒鴛鴦,目迷五色。


    龍飛看到好處,不由得口中“咦”了一聲。


    這時,他忽覺眼前一黑,再看室中,隻剩陰陽叟端坐床前,他佩的葫蘆仍在腰間,適才那些豔影肉香,一絲蹤影俱無。


    龍飛迴想前情,似是演了一幕幻影,並沒有那迴事似的。


    他也不知陰陽叟所作所為,是真的還是幻術,心中好生奇怪。


    龍飛還想看陰陽叟再玩什麽把戲的時候,又見屋內燭光倏地搖曳,而床上坐的陰陽叟也就此不知去向了。


    以龍飛的眼力,都不知他是怎麽走的,心中納悶至極。


    而蘇蓮與柳燕娘二女看了這一幕活劇,身子好似是雪獅子那般軟化在窗前。


    她們二人動了yin思,見陰陽叟已走,已是無可再看,遂雙雙朝著龍飛拋了一個媚眼,然後轉身往龍飛的房中走去。


    龍飛本是看的心頭火熱,哪裏禁得住這種勾引。


    他急忙踉了進去,一手抱定一個,正準備要說話,忽然聽見窗外有彈指的聲音。


    龍飛心中大怒,開門一看,見是寺內僧侶,說是奉滅塵子之命,請他們前去大殿,有事要相商。


    蘇蓮、柳燕娘二人聞言,各自“呸”了一聲,隻得捺住心火,隨同龍飛,一起走到前殿。


    他們三人走到前殿,隻見闔寺人等均已到齊,滅塵子與陰陽叟,還有新來的幾位有名的異派劍仙,正在殿內居中高坐。


    龍飛定睛一看,發現一個是川東南川縣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禪師,一個是長白山摩雲嶺天池上人,一個是巫山風箱峽獅子洞遊龍子韋少少。


    還有一個黑衣男子,看上去有四十多歲年紀,背上斜插雙劍,手中執定一把拂塵,生的仙風道骨,飄然出塵之概。


    龍飛、蘇蓮、柳燕娘三人俱不認識此人,經過滅塵子分別介紹,方才知曉此人就是川東的隱名劍仙鍾先生。


    他們均是心道鍾先生果然名不虛傳。


    大家見麵之後,滅塵子便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知非禪師點了點頭,雙掌合十,說道:“善哉!善哉!不想我們出家人不能超修正果,反為一時義氣,伏下這大殺機。似這樣冤仇相報,如何是了?依我之見,我與苦行頭陀原有同門之誼,不如由我與鍾先生、苦行頭陀出頭與你們各派講和,解此一番惡緣吧。”


    邀請知非禪師來此的人,正是滅塵子。


    他因為知非禪師劍術高強,有許多驚人本領,曾費了許多唇舌,特地親身去請他前來幫忙,不想知非禪師應約前來後,竟會說出這樣懈怠之言來。


    滅塵子雖然心中不快,倒也不好發作,隻能雙目低垂,不發一語。


    他不開口,鍾先生是知非禪師代約前來,天池上人與韋少少不置可否,陰陽叟是照例不喜說話,其餘眾人見請來的幫手說出講和了事的話,俱都心懷不滿,但是都震於知非禪師的威名,不好出聲反駁。


    霎時間,慈雲寺大殿上,安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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