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餘棠邑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淩飛揚決定給他最後一個刺激,最後一次,而且日後絕不再糾纏他。


    她刻意餓了三天,然後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倒在陳哲安的家門口。


    餘棠邑為了躲她,連餘園都不迴去,無計可施之下,她隻有到這裏來試試運氣。


    希望這次他良心發現,不要再派人送她到醫院。


    在地上躺了許久,一直都沒人出來,就在她快要放棄時,匆匆跑出一個人將她抱起來。


    她不敢睜開眼睛,不過她可以確定抱她的人是餘棠邑。


    她認得他身上的味道。


    他身上有一股極淡的煙草味,貼在他的胸膛就讓人有安全感。很奇怪,即使他洗過澡,那味道依然隱隱的散發。


    有時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居然迷戀他的體味!


    閉著眼睛,感覺到他將她放上床,又匆匆忙忙地出去,大概急著找醫生吧!


    果然,不一會兒,冰涼的聽診器在她胸前遊移,她的眼皮被翻開,一道光直刺她的瞳孔。有道聲音傳來——


    「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又有點嚴重。」


    她認得這聲音,是陳哲安。


    「你又在賣什麽關子?」餘棠邑可急死了。


    「別發火!事情是這樣的,她呢,雖然身子很虛弱,但還不到必須住院的程度;但是又得好好地替她調養身體,以免情況繼續惡化。」


    他似懂非懂。反正正牌醫生不在,這個赤腳大仙當密醫還算稱職,姑且信他。


    「現在怎麽辦?」


    「我開一張食譜給你,你就照著煮,保證一個月後她就會生龍活虎。」陳哲安快要憋不住笑意。


    「一個月?這麽久?」雖然他喜歡和她相處,但是這對他是一種折磨啊!


    「怎麽?不願意?很簡單,我派人把她丟迴淩亞影那兒,淩亞影一定高興得送我百萬酬金。」真好,消遣人真爽。


    「不準你送走她!」餘棠邑緊張地將他推出房外。


    「喂!老婆娶到手,媒人踢過牆啊?太不夠意思。」他在門外發牢騷。


    淩飛揚在確定餘棠邑會留下她之後,安心多了。


    他坐在床邊,深情的注視她。


    「你可知道我多珍惜你?當我看見那些照片,恨不得殺了淩亞影!但是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連累家人,你可知道我內心的掙紮?」


    迷迷糊糊中,他彷佛說了好多話,但是她又累又餓,漸漸地就進入了夢鄉。


    一道月光從窗外流瀉進來,照在餘棠邑的臉上。


    他不知道何時擠上床的,淩飛揚的頭正枕著他的手。


    淩飛揚的眼睛順著月光,停留在他的臉上。


    他瘦了!見他嘴邊的胡渣如亂草叢生,滿臉倦容,嘴角有絲笑容,可是眉頭卻緊皺著。


    淩飛揚把耳朵貼近他的胸膛,聽他規律的心跳、均勻的唿吸聲,有股滿足、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實在不想從這麽溫暖、舒適的懷抱中走開,可是又餓得發昏。


    她輕輕移開他環在她腰上的右手,才動一下,他的右腳又跨上她的左腿,腹部被什麽東西抵住,實在很不舒服。


    她想躲開,餘棠邑卻抱得更緊,讓她幾乎窒息,她隻得叫醒他。


    半睡半醒的餘棠邑卻搜尋起她的唇,一尋到後就像嬰兒觸到母親的ru房般盡情地吸吮、舔弄。


    淩飛揚先是一愣,抿緊嘴不讓他得逞,最後不敵他的舔攻;而在她的迴應下,強吻變成了熱吻。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背部來迴輕撫。


    她愛上那種被撫觸的感覺,舒舒服服的酥麻感,令她有種裸身浴春風的快感。可是當餘棠邑的手進入她的私密處時,她驚唿了聲。


    「住手,停止!」她忍住餓得發昏的感覺,用力一推。隻聽見咚的一聲,人就掉到床底下。


    淩飛揚拉拉身上的衣服,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肚子餓,想吃東西。」這三天她隻喝一些流質食物,都快餓昏了!


    門外響起陳哲安的聲音:「怎麽迴事?我怎麽聽到叫聲,還有東西摔落地上的聲音?」


    「沒事!是飛揚肚子餓,頭昏腦脹地摔下床。」


    不!應該說是有隻色狼偷香不成反被踢下床!淩飛揚在心裏反駁。


    他從地上爬起來,彎了彎腰,揉揉臀部。瞥見淩飛揚偷偷吐了吐舌頭,確定她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他坐上床想問她要吃什麽,她卻後退縮在床邊。


    「別怕!我保證不再侵犯你。」他拉她入懷,親親她的額頭。「我保證一定會完好無缺地讓你迴去。相信我!」


    就是太相信他,才會讓誤會變得這麽深!


    餘棠邑問:「想吃什麽?」


    「永和的豆漿和燒餅油條。」為了他斷食三天,那種滋味真難受。


    「現在?淩晨四點?」她可真有興致。


    見他一副訝異狀,她很失望。


    「太遠?那就算了!」失望之餘,她重新躺迴床上。


    餘棠邑拉她起床。


    「起來吧!小傻瓜,不會太遠。」他怎舍得讓她失望。


    「你最好了。」淩飛揚捧起他的臉頰亂親一通,被他紮得大叫:「好痛!你胡子都沒刮。」


    「我馬上刮!」餘棠邑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幾天下來,他們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淩飛揚再也按捺不住。


    她必須孤注一擲。


    當夜晚來臨,餘棠邑洗好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淩飛揚身上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走出來。


    他刻意將視線緊盯住電視,心裏直犯嘀咕——


    她到底在幹什麽?難道真的拿他當柳下惠?


    她不知道男人的腦袋是管不住性衝動的嗎?


    淩飛揚緩緩地走到他跟前,輕巧地褪下身上的浴巾;他像如臨大敵般,閉起眼睛忍受欲火焚身之苦。


    她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臉頰,以口吻吮他的唇,慢慢地引誘他。


    激情過後,餘棠邑與淩飛揚平靜地躺在床上。


    「我想你不會再有任何疑問。」淩飛揚說完,起身穿戴好衣物。「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這是什麽意思?」


    「沒聽懂嗎?我說我要結婚了。」


    「那你還……不怕未來的老公生氣?」餘棠邑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算什麽?對他百般挑逗,萬般纏綿,卻開口說要嫁給別人?


    「有什麽好怕的?我哥拍下的照片早就滿天飛,任誰都以為我是個yin蕩的女人。」她幽怨地說。


    「可是……」她的第一次卻是他占有的。


    「那也隻有你知道,而且我的清白隻能向一個人證明。」如果這樣他還無法相信她,那麽她願意死心。


    餘棠邑啞口無言。


    「你……對象是誰?」


    聽他這麽問,她的心涼了一半。


    「不知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看過照片,禿頭、大肚,大概五十歲吧!」


    「什麽?」他激動地抓住她的手。「為什麽不是淩亞影?」


    「為什麽會是他?我一直都當他是哥哥,而且他跟你一樣,當我是別人的替身。」


    「你同意了?」他灼熱熾烈的眸子盯著她。


    「你弄疼我了!」


    餘棠邑放開手,淩飛揚揉揉手腕。「有什麽辦法?全天下的人都認定我是殘花敗柳,有人肯要我已經很幸運,我還有資格挑嗎?」


    她的無助感讓餘棠邑心碎。


    「拒絕他!你不能嫁給他。」他含情脈脈地望著她。


    「為什麽要拒絕?有人懷疑我的清白不要我,有人曾冠冕堂皇的表示:不管從前和未來,他要的是現在,可如今人在哪裏?全不見了。我不要再做沒人愛的竹本口木子,我需要人來愛我,既然無法找到相愛的人,起碼找一個愛我的男人結婚。」這不是演戲,是真心話。


    她像決堤似的傾訴,讓餘棠邑潰不成軍。


    「不,不是這樣,還有我愛你!」


    他擁她入懷,臉頰摩擦她頭頂的秀發。


    「你愛我?但是你沒勇氣要我,不敢質問我照片的事,就直接放棄我,你怎麽還敢說愛我?」


    「我也不好過。」想想這些日子,他過得有如行屍走肉。


    「我能怎麽辦?不嫁人隻好去當尼姑。」他的迴答不是她要的。「我的命運操在你手上,你可要謹謹慎慎、小小心心的幫我作抉擇。」


    「不準你去當尼姑,你要開開心心的結婚,而且新郎一定要是我。」他終於說出內心的話,讓心頭上的重擔卸下來。


    「你這算求婚嗎?」


    「隨你怎麽說都行,就是不準嫁給別人。」表明心跡之後,許多以前說不出口的話很容易就上口。


    「你不怕我爸爸反對?」她必須肯定他有多少決心,更要知道他絕對不是因為占有她、或是當她是母親的影子而向她求婚。


    「怕呀!不過我願意為你克服一切難關。」


    「有信心嗎?」淩飛揚緊緊地抱住他,牢牢地偎向他,要他這一輩子隻屬於她。


    「隻要有你支持,我絕對不氣餒。」他以真摯的眼神,火熱的吻做最有利的證明。


    「你不必害怕,我爸爸是支持我的。」淩飛揚露出詭譎的笑容。


    「但是那天我明明聽見他們在談你的婚事。」難道他聽錯了?


    她笑嘻嘻地道:「爸爸是為了刺激你,哪知道你是一隻超級大笨鵝,怎麽點都點不醒。」


    「好啊!竟敢欺負我。看你往哪裏逃?」餘棠邑拉著她雙雙跌到床上,以身體壓住她。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逃,而且賴定你了。」


    她的手指輕輕撫向他的胸膛。


    「剛剛是誰說要嫁給別人的?還好意思否認。」


    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她讓他渴望了那麽久,還奪去他男性的主導權,該好好地懲罰她。


    「如果我不說要嫁給別人,你會不會等到我牙齒掉光光才開口求婚?」


    淩飛揚躺在床上,裝出一副視茫茫、發蒼蒼、齒搖搖的老太婆狀,逗得餘棠邑樂不可支。


    「你說的那個頭禿、肚大的老頭真有其人嗎?」他可得小心,免得一個疏忽,老婆就被人搶走。


    「當然是真有其人。」


    「告訴我是誰?」他打翻醋壇子。


    「就是今天向我求婚的那個人。」她差點沒笑到休克。


    「好啊!看我怎麽修理你!居然說我是大肚、禿頭的老男人?」他動手脫下她剛穿上的衣服。


    「是你自己放著帥哥不做,硬要當老頭的,怎麽能怪我?」


    淩飛揚在餘棠邑熱情的愛撫下由咯咯的笑聲變吟哦的申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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