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辰默默迴到位置,將肉塊取出來,利用鋒利的指甲切削成肉片,“我剛才想到旁邊找找看有沒有什麽適合的材料,不過沒什麽收獲。”


    林墨辰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肉片就切好了。


    美食的魅力再次體現了出來,東屏和東施重新劇了過來。


    “兩位姐姐,我們是在留一段時間呢,還是直接迴去?”


    “迴去,我們在這裏耽擱了好一段時間了,小姐應該快出關了。”東屏解釋道。


    真的要開啟仆役的生涯了嗎?由於明翎郡主受罰,林墨辰基本沒履行過仆役的工作內容,但是那顯然不會很愉快。


    “你看,聚月成束。”東施突然指著名城暗閣的方向。


    林墨辰扭頭望去,“有人突破了?”


    東屏迴答道:“那倒未必,閣主修煉的時候就能夠達到聚月成束。不過那邊的月華那麽濃鬱,倒像是突破境界才出現。而且,以這種濃度應該是質的飛越。”


    “那束月之精華幾乎達到實質的地步,比我們修煉的法決要強上一分。應該是將臣七代的水平吧。”修煉小白再次體現了其高等教育下掌握的推理能力。


    “那不是小姐突破了!”東施跳了起來,“我們要趕快迴去。”


    慎思樓中實質化的血繭慢慢褪去了血色,融入了明翎郡主的身體內。明閣主再次站了起來,手中托著一個光團,光團被密密麻麻的血絲纏繞著。


    “明翎,這是爹精煉的僵神血脈,能夠再次純化你的血脈,讓你達到真正的將臣二代,甚至進化成真正的將臣之體。爹會幫助你進行煉化,但依然會無比痛苦,你必須保持意識清醒。否則,爹就會聽你娘的,把你禁錮在名城中!”明閣主的聲音越發嚴厲,到了最後語氣更是無比強烈。


    正處於修煉中的明翎郡主似乎皺了下眉頭。


    當光團離開明閣主的掌心時,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似乎要掙脫血絲的束縛,在空中幻化出一重重玄之又玄的影子。


    “不愧是僵神,一滴精血都能穿透無盡的空間。別白費力氣了,我精通的就是空間法則,除非你能夠操作法則鏈。”


    抖動的光團停了下來,化作一個人形模樣,而血絲則僅僅嵌在在人性上。似是猙獰卻又模糊的麵孔,像在掙紮的四肢又看不清動作,唯一不同的就是空氣中不停掠過的氣流。


    “僵神,你的本體已經被湮滅,何苦在掙紮。再複活,也已不是原來的你,何不澤被後人,為僵屍一族留下一絲希望。”明閣主的額頭青筋暴起,早已化出僵屍的模樣。十指曲抓若鷹爪,指甲呈玄墨色;嘴中的四根暗紅的獠牙,透出這無盡的恐怖,似乎有無數的魂魄縈繞;背上有一雙若隱若現的翅膀,如實似虛,一張一合皆有無盡的空間變幻。


    聽完明閣主的要求,光團僵神雙臂擎天,仰天怒吼,似乎有無盡的怨氣、無盡的不甘心,周圍換華為灰蒙蒙的一片。


    “僵神,我們僵屍一族本就在六道之外,不受天道眷顧,生滅全由自己。但是,你不該,不該挑戰無上,給僵屍一族帶來存亡束縛。還有一年,他們定下的歸寂又要到了。你根本就沒有機會再複生,即使複生,也是再一次的湮滅罷了。沉睡吧,別再刺激他們了。”


    光團周遭的空間不再發生變化,卻透露出一股猩紅。


    “如果您能暫時沉寂,或許我們能夠給他們一個驚喜,為僵屍一族賺取更大的空間。玄屍一脈的十大僵皇已經和我達成協議,讓他們帶來的歸寂化作血祭,消除天道對僵屍一族的厭惡。”


    明閣主的話一說完,沉寂的光團再次脹大,將無數的血線繃直。隨著光團的變大,血線變細了許多。僵神似乎想再一次地掙脫。


    “我知道您憤怒、不甘,那又如何?沒有天道的指引,我們根本達不到彼岸。我們被禁錮在六道之外,但未必被排斥在彼岸之邊。我們僵屍一族需要的不是威脅,而是一擊必中,在彼岸中立足,才能再反哺,爭取無盡的變化。我們已經受夠了,不停地自相殘殺,迎來的還是他們無盡的鄙夷、嘲諷。這是你留下的罪虐,他們不會在讓我們出現一個你。”


    “僵神,即使您現在複蘇,又能迴到巔峰的多少?即使您再一次血祭僵屍一族,能不能再戰六道?因為您的肆意妄為,將臣一脈的高手損失殆盡,被玄屍一脈受壓製;即使這樣,玄屍一脈的無數後起之秀也隻能自我沉湎,幾無複蘇之日。”


    “寂滅吧,僵神!”


    明閣主的眼中淌下了兩行血淚,語氣裏更是含著無數的悲愴。


    “哎~”


    隨著這聲歎息,光團急劇縮小,變成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狀液體。


    “無數的高手不戰自滅,留下無盡的遺憾,讓我們得以苟且偷生:我們的血脈逐漸淡薄了,提升越來越難了。此舉有無限的兇險,卻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為了僵屍一族,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明閣主看著僵神的精血喃喃道。


    “明翎,打起精神!”房中的大陣沉寂了下來,血氣消失得一幹二淨。僵神的精血在明閣主的指引下進入了明翎郡主的心髒中。


    “啊”


    就在精血融進身體後,明翎郡主的黑發無風自動,十指交叉,指甲迅速變成血紅色。


    正處於突破中的明翎郡主感受到一股浩浩蕩蕩的血氣衝進了體內。原本溫順的血氣變得狂暴不堪,在身體中胡穿亂串,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變得無比的艱難。每一絲外來的血液流進心髒時的沉重感,似乎要把心髒壓落到地上、把心室撐開;每一次擠壓出新的血液時,心髒又是那麽的無力。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血脈似乎被堵住了,再也搬不動氣血;身上的骨骼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幾近碎裂。


    疼、痛……


    正在房中修煉的夢昭夫人突然睜開了雙眼,明翎出事了?


    如果不是之前的記憶,明翎郡主一定不會相信這是父親帶給他的無盡痛苦。哪怕是嚴苛的母親,讓她經曆的痛苦也沒有這次的千萬分之一。明翎郡主已經不知道怎麽來形容這種痛苦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在痛暈和痛醒的兩端來迴倒騰了無數次。她不知道怎麽才能做到父親說的保持意識清醒,隻能無力地任由血氣肆虐。


    僵神的精血終於完全融入了明翎郡主的身體內,明翎郡主的身體卻長出了一層厚厚的鱗甲,遮住了本來白皙的皮膚,變得妖異醜陋。


    “明翎,堅持住!”明閣主再次喝到,“還是不行嗎?”


    “媽媽……”


    夢昭夫人再次出現在明翎郡主的身旁,“明兒。”似乎是感受到了明翎郡主的痛苦,夢昭夫人的唿喊也藏著無盡的痛苦。


    明閣主似乎沒有感受到夢昭夫人的出現,依舊將注意力放在明翎郡主的身上,眼中卻多了無盡的痛苦,嘴裏喃喃著:“堅持住啊,明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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