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丹此刻也終於迴到黑鼠口中,隨後黑鼠大口一張,一大團濃鬱得像墨汁一樣的瘟疫之氣噴出,其中還隱藏著一枚烏黑寶丹。


    就連兩柄止瘟劍也被黑色疫氣吹飛到一邊。


    若是沒有防禦之法,恐怕會飲恨當場,隻是呂嶽不是。


    “瘟疫鍾!”鍾類靈寶,可攻可防,瘟疫鍾的主要作用雖然不是防禦,但抵禦住黑鼠的襲擊已經到是綽綽有餘了。


    “當~”又是一聲鍾聲蕩出,黑鼠再次聽到鍾聲,整隻鼠已經暈乎乎的,像是喝醉酒了一樣。


    “止瘟劍!”呂嶽再次禦使止瘟劍趁著黑鼠迷了神,雙劍交叉,梟首。


    一顆碩大的鼠頭跌落到地上,雙眼還在圓睜著,死不瞑目。


    隨後一隻虛幻的黑色老鼠從鼠頭中飄出,迅速化作黑光向遠方飛去。


    可是它忘了了,這裏還是呂嶽的陣法之中。


    “收!”一柄瘟疫傘脫離陣法,來到了黑鼠元神上方,一道幽光掃過正在準備逃竄黑鼠元神。


    “吱吱~”一聲淒厲的鼠叫響起,黑鼠元神便被收進傘中,並緩緩向呂嶽飛去。


    “還想跑?”呂嶽大手抓向瘟疫傘,一手把傘抓在收中。另外一手也把其他瘟疫傘以及形天印收迴袖口。


    呂嶽想了想,又揮出一道靈光掃走了黑鼠的屍體,這才喚來金眼駝,騎上駝背,向南嶺飛馳而去。


    途中一路平靜,讓呂嶽感到有幾分悠然自得的感覺。


    突然心念一動,那柄收著黑鼠元神的瘟疫傘出現在手上,呂嶽眉心緩緩裂開一道裂縫,一隻豎眼睜開,看向傘中。


    “嗯?那隻老鼠呢?”呂嶽一驚,這瘟疫傘是他布陣之用,沒有完全祭煉。


    呂嶽瘟疫傘打開,發現了傘上一個細如牛毛的孔洞。頓時明白了是那隻老鼠元神啃出來的洞。


    呂嶽眉頭緊皺,總感覺這隻老鼠元神走了,會沒不好的好事發生。


    作為洪荒生靈,這種感覺不會是空穴來風,不可不信,但是老鼠元神已經逃跑了,隻能時時提防。


    心中也暗暗決定,迴去把二十八杆瘟疫傘都重新煉製一遍,至少不能讓現在的這鍾事情再發生。


    …………


    南嶺,浮雲山,蚊道人淩空站著,俯視下方,消瘦的臉龐,滿是冷酷,手中還提著一隻巨大的近百丈八足巨獸的尾巴,巨獸樣子有些像是蜥蜴,卻長著紫黑色的鱗甲,頭上還有兩隻犄角,現在隻剩下一隻了,而且舌頭足足有數十丈長,舌頭上還有著紫色的黏液。


    這巨獸是南嶺一位有名的太乙金仙毒修,量劫之初,還庇護救治過不少生靈,現在卻因為起了貪念,想占領大陣一角,用來修煉。


    然後被蚊道人找上門來,被阿鼻斬斷了一隻角。


    如今卻像是死魚一樣翻著白眼,舌頭都控製不住,掉了出來。可見是有多慘,這還是輕的。


    蚊道人所屬修羅道,不僅修殺道,還修瘟疫之道,在南嶺不知狠辣地殺了多少恃毒殺生的修士。


    “念你有庇護過人妖兩族部落,鎮壓浮雲山十萬年!可有異議?”蚊道人聲音傳道巨獸耳邊,這時巨獸才有了一點點反應,渾身都抖了一下,一道虛弱的元神傳音飄到蚊道人耳邊。


    “我……我沒……沒異議!”


    收到迴複之後,蚊道人一手向著浮雲山隔空托起,近萬丈的巨峰飛起,蚊道人毫無表情地把巨獸往山底扔去。


    巨獸落地,掀起一陣煙塵,還在山峰底下砸出一個大坑。


    可是蚊道人看也沒看一眼,托起的浮雲山重重壓下。


    一聲慘叫響起,顯然被壓的滋味不好受。


    “十萬年內,不可踏出浮雲山地界一步。耗子尾汁!”蚊道人剛轉頭,便看見天邊一隻金眼駝路過,駝背還駝背一個青麵赤發的紅袍道人。


    呂嶽穿大紅道服,麵如藍靛,發似朱砂,巨口獠牙,確實不太好看,但是隻是在人族眼中,蚊道人主要還是看對方道行。


    “這位道友,敢問那位道友犯了何事,要如此鎮壓他。”呂嶽並非老好人,隻是他能感受到那隻巨獸也是毒道修士,天然有些好感。


    “與你何幹?貧道自有鎮壓的理由!”蚊道人除了麵對長輩以外,都是板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你這道人,貧道不過問了一句,為何如此無禮!”截教被金靈聖母一頓整頓之後,禮法擺在聽道之後的第一件事,其他記名弟子不論,他們這些正式入門的弟子可不能不講禮法。


    因此截教風評在東海大有好轉,這也是呂嶽來到了洪荒內陸之後第一次遇到這麽不給麵子的人。


    “貧道做事,還要告知與你不成?”蚊道人也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冷臉相對,看不過就做過一場。


    “今日貧道卻是偏要過問此事!”不知是劫氣原因,還是因為黑色元神逃跑的原因,呂嶽頭腦一熱,就脫口而出。


    “不知好歹,看你氣息純正正宗,應該是大有來頭,不知師承何處?”蚊道人雖不怕呂嶽,但是知道對方根底,也好判斷一下要不要下重手。


    “貧道老師名諱,也是你可以知道?”呂嶽也不想報出自己聖人師承,萬一對方到東海哭訴,他可是會被受罰的。


    兩人各懷心思,都不認為自己迴弱於對方。


    “看劍!”呂嶽下了坐騎,手中止瘟雙劍入手,徑直飛向蚊道人。


    “好膽!”見到呂嶽先一步動手,蚊道人也是一怒,年輕人,不講武德。


    蚊道人手中靈寶不多,所以拿出冥河借予的阿鼻劍出來對敵。


    蚊道人毫不掩飾自己手中阿鼻劍的煞氣,冥河的兩把先天極品殺伐靈寶,煞氣逼人。


    果然,呂嶽一見到阿鼻劍所散發出來的煞氣,臉色一邊,能有這種煞氣的靈寶,這主人也不是什麽善茬。


    “如此煞氣,就知道你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冥河在洪荒之中幾乎沒怎麽露過臉,兩件靈寶也無現身顯聖的機會,因此呂嶽不認識阿鼻劍也正常。


    “良善之輩,可不是你說是就是。這得分人!”蚊道人手持寶劍,便轉出一道血色劍氣,浩瀚血海仿佛出現在蚊道人身後一般。


    呂嶽雙劍交叉,試圖擋下蚊道人的劍氣,原本洪荒對敵可沒有劍氣這種方法的,都是因為武道盛行洪荒,才有各種法力外放的手段。


    武道易學難精,洪荒修士即使不會神通,也能運用這武道的罡氣外放之法對敵。


    話歸正傳,呂嶽雙劍擋下血色劍氣,不過人卻被劍氣擊退數十裏。


    大羅金仙與太乙金仙的差距一目了然,其中雖然有蚊道人逞靈寶之威。


    “三頭六臂!”呂嶽冷著臉,四隻手臂從身上長出,另外兩個頭顱也從脖子上長出來,眉心處的豎眼也睜開了,一件件靈寶也被握在手中,其中就有從黑鼠手中得到的黑色寶丹。


    “花裏胡哨!”蚊道人腳下開始冒出無邊血水,漸漸地化作滔天大浪,升起在蚊道人身後。


    一個個蚊道人從血海之水中走出,同樣是手提阿鼻劍。


    “血海之水,你是修羅教弟子?”呂嶽對血神子分身神通也有些耳聞,據說每個分身都可以與真身實力一般無二。


    “是又如何?接招吧!”一個個血神子分身腳踩血海之水所化的滔天巨浪向呂嶽飛去。


    呂嶽臉色一變,雖然本來就是青藍色。


    連忙拋出二十八杆瘟疫傘及形天印,立刻布下瘟癀陣。瘟癀陣雖然是毒陣,但是經呂嶽演化,已經成為一個類似於陣法世界的空間,可困敵防敵。


    現在使出,也是無奈之舉。


    “砰,砰,砰!”一道道血海劍氣落在陣法所化的空間之上,激起陣陣漣漪。


    “沒想到這道人陣法造詣如此高!”蚊道人開始猜測這道人師承何處,看其陣法造詣不低,師承絕對不會差。


    隻是洪荒大能太多,蚊道人思前想後也沒猜出個所以然來。


    血神子分身極難修煉,他也隻有一百多個而已,還得召喚血海之水來增強血神子的威力。


    呂嶽看著陣外不斷向陣法侵蝕的血海之水,自知陣法再如此下去,遲早會被破。


    不由自主地心生悔意,不該這麽衝動,不過後悔也已經沒用了,事到如此,也沒辦法逆轉。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呂嶽把瘟疫鍾取至身前,一道一道法決打進瘟疫鍾內,寶光閃耀著動人的靈性。


    “當~”鍾聲響起,悠揚動聽,卻是可以讓人頭暈目眩的鍾聲。


    就連已經防備著的蚊道人,聽到這鍾聲也感到一陣頭暈。


    就連一群血神子也沒有例外,皆是身形在原地停滯片刻。


    呂嶽抓準時機,定形瘟幡向著蚊道人輕輕搖動,便讓蚊道人感到身形僵直片刻,這時止瘟雙劍已經飛射向了蚊道人。


    片刻之後,蚊道人便看到了兩把止瘟劍已經接近了自己再反應也是來不及了。


    兩把止瘟劍雙雙穿過蚊道人的體內。


    不過呂嶽臉色卻又是一變,因為蚊道人的身軀在止瘟劍穿過的時候,化作一大群血色蚊子,並且飛到一旁,重新恢複了身形。


    “就在些本事,可奈何不了我!”蚊道人笑到,同時他也大概猜出來了呂嶽的來曆。


    “血海倒是出了你這個人物!”呂嶽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至少他認可了蚊道人的實力,至於行為卻不敢苟同。


    “金鼇島不也出了你這麽個毒道修士!”蚊道人從呂嶽法力中感受到上清仙法的氣息,這個可不會錯。


    血神子化入血海,然後隨著蚊道人的神通消失,令人驚訝的是血海流過的地方完全安然無恙,連土地都是幹的。


    蚊道人的收手,讓兩個人的鬥法停了下來,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貧道截教弟子,九龍道呂嶽,見過道友,可否告知道友名諱!”呂嶽識相地收起靈寶,向著蚊道人行禮。


    “血海冥河弟子,蚊道人。”蚊道人收起寶劍阿鼻,迴禮道。


    “作為截教弟子,不在洞府好好修煉,量劫之際,跑來洪荒作甚?”


    蚊道人有些諷刺道。


    數次量劫,這些聖教弟子都是躲在仙山道場裏靜修,可不管洪荒生靈的死活。


    “道友說笑,量劫即代表這危險,同樣也是貧道的機緣,若是抓住了,那就是一飛衝天!”呂嶽也不怕蚊道人笑話,現在洪荒南方毒災塗炭生靈,正是他的大好時機。


    “你是來找章無道友的?”同樣是毒道修士,最容易聯係在一起的,非章無不可。


    “正是,同時也為祛毒之事而來。”呂嶽說道,蚊道人聽聞也微微點頭。


    “你來的倒不是時候,章無有要事在身,正在閉關。恐怕是無法見你了。”蚊道人搖搖頭說道。


    “無妨,貧道既然到了南嶺,為南嶺祛毒亦是一件大功德之事!”呂嶽表示不在意,事後再找章無也是可以的。


    “可知這聚毒陣法?”蚊道人向上一指。


    上方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毒瘴向空中一位道人匯聚,然後再由道人向另一個傳輸毒瘴之氣。


    仿佛像是一個中轉站一般,把毒瘴匯入己身,凝成實質,就向上一級交毒氣。層層向上遞交,最終匯聚在章無身上。


    “平生僅見!”呂嶽不由感歎,這樣的陣法,他一生也沒有這種魄力,除非是萬仙陣再現。


    “毒瘴之源,可能是毒之的身軀消散化作源源不斷的毒瘴,因此才造成如此大劫。”蚊道人把章無推測的話告訴呂嶽,讓呂嶽直接皺眉。


    和呂嶽料想的完全不一樣,呂嶽本以為是洪荒為補全毒之一道而設計的這一場大劫。


    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遺留下來的手臂,而且光是屍體就能影響了一場大劫。


    “可需要貧道做些什麽?”呂嶽問道,聽到具體可能的原因之後,呂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麽。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安。


    “有!毒之一道確實強大,但是卻是缺少製服劇毒的法門,貧道雖修瘟疫之道,卻更專殺道,不如道友的瘟疫之道。”蚊道人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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