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我便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女,曾祖為追隨漢高祖的開國重臣,三代以來家世顯赫,母親為漢文帝嫡女尚館陶公主,身份尊貴,冠絕京華。作為母親唯一的女兒,我被冊封為堂邑翁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出身在這樣的家族,就注定我的一生不得平凡。


    我的一生的幸福注定要被困在權利的圍欄裏麵,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已經為我的婚事謀劃了,不,她謀劃的,不是她女兒的幸福,而是她一生的安逸。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乖巧的坐在舅舅的身旁,整個屋子裏麵宮女無數,,可是他的視線就隻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早在這之前,我就從母親口中多次聽到這個名字——膠東王劉徹。


    聽聞他出生之前,其母王氏便夢到太陽入懷,舅舅稱此為貴征。天生聰穎,三歲時便能說出,“由天不由兒。願每日居宮垣,在陛下前戲弄。”來應對舅舅的問題。


    母親似是開玩笑的詢問他願不願意娶阿嬌為妻,他一本正經的迴答,“好,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所有人都因為這句話就此斷定了我們即將相伴一生,而這句話,就停留在我心中,停留至此。曾經因為這句話多幸福,如今就因為這句話多悲哀。


    母親十分滿意這個結果,她同王氏成功的讓太子下位,栗姬鬱鬱而終。他們成功的將劉徹推向太子之位,為我們的未來譜寫了完美的藍圖。


    母親很開心,她的女兒是未來的皇後,她是親手將劉徹送上皇位的人,於情於理,她都有資格處於更尊貴的位置,受到任何人,甚至以後的皇上的尊重。


    王氏也很開心,他的兒子是太子,不久將成為皇上,而她就會成為太後,身份尊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也很開心,因為我可以嫁給我所愛的人,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我想,徹兒也和我一樣,可是我不知道,在他的心裏,皇權大於一切。


    我們大婚的那天天氣極好,十裏紅妝,鳳冠霞帔,折煞旁人,我與他喝下交杯酒,共度夜春宵。春去秋來,恩寵不斷。在他麵前,我可以肆意做陳姝,我可以任意處置我討厭的人,可以在他麵前隨意發泄自己的不滿,我把自己驕縱的一麵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他的麵前,他總是溺寵的微笑,然後為我解決我闖下的禍,沒有半分不滿,沒有意思怨氣。


    我喜歡他的一切,喜歡他對我的驕縱,喜歡他用溫柔的嗓音喚我的乳名,喜歡他每一次對我說的情話。他說:“阿嬌,我愛你。”他還說,“阿嬌,我劉徹此生定不負你。”


    徹兒是什麽時候變的,我已經不記得了,他已經成為了大漢最尊貴的王,而我也成為了皇後,母儀天下。我們再也無法像平常夫妻一般恩愛如初了,他總是忙於處理各種政務,他總是流連於不同的女人之間。他漸漸的不喜歡喚我的名字,而是一本正經的叫出,“皇後。”


    母親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可是我沒有,後來我明白了,我所謂的幸福是陳家給的,陳家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所有表麵的美好全部幻滅了。


    我不明白,更不甘心。徹兒明明是愛我的,以前的種種怎麽可能隻是做戲。直到那個叫衛子夫的女人的到來,他的眼睛在看見她之時才會有一種叫溫柔的東西。我還是不信,那些本該是我的東西,怎麽能夠屬於別人,我陳姝的,就隻能我陳姝的!


    所以楚服出現的時候,她說他能幫我挽迴徹兒的心,我信了,隻要他能迴心轉意。


    她給我的藥丸化在口中,苦澀的味道令人生嘔,但是想到徹兒,我便像吃蜜餞一般甜蜜;日夜的祭祀多麽枯燥乏味,但是想到徹兒,想到和他對弈我耍賴時候他寵溺的笑容,所有的無聊都消散幹淨;與男裝的楚服同事同住,想到徹兒,周圍的議論全部都關在耳外。


    可是,為什麽我沒等到我想要的,我隻要他的愛,可是他是帝王,以為帝王的愛何其難得,我以為我曾經擁有,可是不過一場笑話。咫尺之天今萬裏,空在長安一城裏。


    我的愛如此熾熱濃烈,卻不敵一個小小侍女的一顰一笑。


    我的心如今情真意切,但隻到一份昔日愛人的一紙詔書。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轉瞬天涯,昨日巫山雲雨,今日君懷他人。


    “皇後失序,惑於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璽綬,罷退居長門宮。”我不過是他取得天下的一枚政治犧牲的棋子,如今這枚棋子沒有了用處,那也沒有存留的必要了。


    原來我所愛的人,是傷我最深的人。


    我喜歡他的一切,喜歡他對我的驕縱,喜歡他用溫柔的嗓音喚我的乳名,喜歡他每一次對我說的情話。他說:“阿嬌,我愛你。”他還說,“阿嬌,我劉徹此生定不負你。”


    徹兒是什麽時候變的,我已經不記得了,他已經成為了大漢最尊貴的王,而我也成為了皇後,母儀天下。我們再也無法像平常夫妻一般恩愛如初了,他總是忙於處理各種政務,他總是流連於不同的女人之間。他漸漸的不喜歡喚我的名字,而是一本正經的叫出,“皇後。”


    母親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可是我沒有,後來我明白了,我所謂的幸福是陳家給的,陳家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所有表麵的美好全部幻滅了。


    我不明白,更不甘心。徹兒明明是愛我的,以前的種種怎麽可能隻是做戲。直到那個叫衛子夫的女人的到來,他的眼睛在看見她之時才會有一種叫溫柔的東西。我還是不信,那些本該是我的東西,怎麽能夠屬於別人,我陳姝的,就隻能我陳姝的!


    所以楚服出現的時候,她說他能幫我挽迴徹兒的心,我信了,隻要他能迴心轉意。


    她給我的藥丸化在口中,苦澀的味道令人生嘔,但是想到徹兒,我便像吃蜜餞一般甜蜜;日夜的祭祀多麽枯燥乏味,但是想到徹兒,想到和他對弈我耍賴時候他寵溺的笑容,所有的無聊都消散幹淨;與男裝的楚服同事同住,想到徹兒,周圍的議論全部都關在耳外。


    可是,為什麽我沒等到我想要的,我隻要他的愛,可是他是帝王,以為帝王的愛何其難得,我以為我曾經擁有,可是不過一場笑話。咫尺之天今萬裏,空在長安一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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