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容隻拉著花溪進了一顆石頭後麵的暗道,暗道裏麵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摸索著牆壁前進,這個牆壁並不光滑,感覺像是天然形成的,腳下的路也是坎坷不平,要十分小心才不會被摔倒。


    “這是大祭司告訴我的路,今日的一切,她都已經算好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之後,軒轅容隻輕輕的開口,她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輕飄飄的聲音被山洞放大,落入花溪的耳畔。


    “不必了,人都死了,話留著隻是徒增傷感罷了。”花溪打斷了他接下來準備說的話,裝作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反正我們的關係也不怎麽好。”此刻她無比感謝這個黑暗的環境,能讓他看不到自己通紅的眼眶。


    軒轅容隻訕訕的閉上了嘴,暗中暗道,“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哽咽我就信了。”


    “你的唿吸聽起來有些問題。”花溪不想繼續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她轉移話題道,“如果你身上的傷口不處理,你很有可能傷口感染而發燒。”


    “你不也中箭了?”


    “我身體比你好,這點傷很快就會好。”花溪淡然的開口,“我現在需要幫你處理傷口,你胳膊上的箭需要趕緊拔出來。”


    “現在半點光都沒有,怎麽包紮?”


    花溪:“剛才我們進山洞的時候,我就讓蠱蟲去探路了,很快就會有光了,你要小心一些。”


    “小心什麽?啊——”軒轅容隻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覺得腳下一空,他瞬間尖叫出聲,隨後隻聽到重物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花溪衝著下麵慘叫的聲音道,“那自然是小心有地洞嘍。”說著她轉過身,伸腳往下探了探,踩到結實的梯子,她才慢慢順著梯子下降。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上麵的時候,一個閉合的石塊將洞口封住了,不會有人看出這片地麵的異常。


    下方是一個十分大的空間,最中央的石台上擺放了一顆巴掌大的夜明珠,溫柔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山洞。花溪來到躺在地上慘叫的軒轅容隻身邊,“我可提醒你了。”


    軒轅容隻有苦說不出,隻能咬牙惡狠狠的盯著花溪,“你還有什麽止痛的藥嗎?快給我用上。”


    花溪搖頭,提起他手上的胳膊,輕輕撕開上麵的衣服,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場麵,她瞬間皺緊了眉頭,“我有別的東西,你需要嗎?”


    軒轅容隻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艱難的點頭,迫不及待的開口,“隻要能止痛,吃什麽都可以。”


    花溪伸出手,隻看見一隻黃色透明,展著翅膀的蠱蟲安靜的躺在她的手心,“同命蠱,吃了它,你就不會那麽痛了。”


    軒轅容隻來不及想那麽多,張開嘴讓花溪將蠱蟲給自己喂進了嘴裏麵,花溪喂了蠱蟲,表情有些古怪,“它可以自己鑽入你的身體裏麵的。”


    軒轅容隻一臉便秘的表情,隻不過身上的痛確實減弱了不少,他便沒有去責怪花溪了。他別開視線,不敢去看自己的傷口,“你趕緊拔箭吧。”


    花溪從身上取出一把薄而小巧的匕首,隨後將衣袖挽起來,把刀刃在衣服上幹淨的位置擦了擦,她抬手壓著軒轅容隻胳膊傷口處的上方,手中的刀準確利落的劃開傷口上的肌肉,隨後握住箭用力拔,鮮血瞬間噴射而出。她撕開衣袖利索的處理傷口,並在上麵撒了些許藥粉,傷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了。


    軒轅容隻嗷嗷的叫著,“你就不會輕一點嗎?”


    花溪咬牙,眉頭深鎖,唇色慘白,根本就沒在意軒轅容隻的態度,她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雙手微微顫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同命蠱,兩蠱蟲命運共享,同生共死,感受到的痛能分擔給對方一半,除開特殊原因,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死亡。世間並無解法。


    這種蠱蟲花溪隻有一對,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幫助軒轅容隻解決痛苦的辦法,那麽她就用了,並且沒有半分的後悔。


    花溪替軒轅容隻處理完傷口之後,坐在地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累死我了。”


    軒轅容隻無力的躺在地上,看著光禿禿的牆壁,歎氣道:“我們不可能一直躲在這裏啊。”


    花溪沉默了一會,笑了笑,“不會的,一定會有出路的。”她來到最中央的夜明珠的方向,仔細觀察著四周,將夜明珠抱起來,隻看到這下方有一個奇怪的圖案。一個紅色的圓圈裏麵畫著一隻鳥的剪影,她將手放在上麵輕輕按了一下,隻感覺手心一痛,她瞬間收迴手,可是指腹的位置沒有出現半點的異常。


    她重新將夜明珠放了迴去,下一秒鍾之後她就感覺到地在震動,她連忙抓住石台的邊緣,並將視線放在軒轅容隻的身上,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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