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軒轅紫蘇的繼承禮儀是軒轅國最重大的事件之一了。整個皇宮都對此嚴陣以待。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今太祖皇帝之子禮親王之子孫,現今俱各安全,朕身後爾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皇十七女紫蘇,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布告中外,鹹使聞知。”年過半百,板著臉的太監站在金鑾殿兩層台階中間的平台上麵,換換的念出聖旨上麵的內容,台下的大臣跪了一大片,而跪在最中央的,是穿著一身黃色衣袍的軒轅紫蘇。


    軒轅翼坐在龍椅上,臉色平靜的看著軒轅紫蘇的登基大典一步一步的完成。


    念完聖旨之後,軒轅紫蘇需要到整個摘星樓祭拜天地,以往這個時候是由祭司大人引領的,而這個時候,唯一能替代祭司大人身份的,也是隻有太上皇軒轅翼了。


    摘星樓被清掃的幹幹淨淨,所有不相幹的人都被清理了出去,花溪穿著一身宮女的裝束,跟著一排宮女走在隊伍的中間,而另一排,跟著的是一排太監。


    她微微側過目光,便看到劉遇之和千行的身影。而莫婷並沒有參與今日的活動。


    踏過一級級台階,腳下的風景漸漸變小,而上麵的風卻越來越大。花溪這一次來到摘星樓,和之前的心情可是截然不同了。


    摘星樓的最上麵已經準備好了祭天所用的物品了。軒轅紫蘇按照祭酒的要求跪在祭台麵前,雙手托著聖旨,祭酒將聖旨放在祭台上麵。隨後開始念著一些花溪聽不懂的話。香爐上麵燃燒著輕飄飄的煙霧,迷糊了人的神色。


    軒轅翼看著軒轅紫蘇,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他先是遠遠的看著摘星樓遠處的風景,隨後菜將目光放在軒轅紫蘇的身上。


    “十七,將來這天下,你可要照顧好。”他麵色紅潤,說話的聲音幹脆,沒有絲毫生病的跡象,但是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這隻是迴光返照。


    祭酒將象征著皇位的頭冠鄭重其事的戴在她的頭上,目光凝重,“參見女皇——”


    “參見女王。”隨後,穿著官袍的大臣們嘩啦啦的跪了一大片,就像是波浪一般,後麵的人都跟著跪了下來。


    花溪作為宮女,自然也是要跪的,隻不過她沒有,劉遇之則是半跪在地上,關注著花溪的動作。


    說實話,他之所以來這裏,也隻是想品嚐皇宮的佳釀罷了,至於是否幫助花溪,全看他的心情。


    而千行和花溪一樣,筆直的站在隊伍中,兩個人瞬間成為了整個儀式的焦點。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安的看著新上任的女皇,想看她的反應。


    軒轅紫蘇先是看了一眼軒轅翼,軒轅翼似乎對於花溪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看來,這一切都是在他默許的情況下發生的。


    “女皇,吾相信你有抓住巫族判賊的能力,你不要讓吾失望啊。”軒轅翼坐在一旁舒服的椅子上,平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軒轅紫蘇欠身行禮,態度恭敬,但是多了些許疏離。


    她往前幾步,隔著人群與花溪遙遙相望,一時間感慨萬分。


    “你不該來的。”軒轅紫蘇在心底默默的對花溪道。


    一條條毒蛇從四麵八方環繞著摘星樓的最頂層,看得人頭皮發麻。


    花溪邁開步子往前走,毒蛇自覺驅趕攔在前方的人,開辟出一條寬闊的大路,千行隨後跟著走了上去。


    軒轅紫蘇也同樣開始往前走,不知是何種原因,四周的毒蛇根本不敢向她靠近。


    兩個人停在距離對方幾米的位置,互相注視著彼此的雙眼。


    “你要攔我?”花溪歪了一下腦袋,有些好笑,“你拿什麽阻攔我。”


    軒轅紫蘇麵無表情,“花溪,你從未完全的了解過我。”


    花溪眼睛眯了眯,“因為你不值得我去了解啊。”說著她伸出手,軒轅紫蘇這才注意到她一直遮掩的手腕上空無一物。


    “你猜猜,魘現在去了哪裏?”


    軒轅紫蘇頭也沒迴,隻是抿唇笑了笑,“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喜歡說謊,魘已經被你賣出去了。”


    花溪也不惱怒,她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過你以前可是看不出我在撒謊。”


    “今時不同往日。”軒轅紫蘇張開手臂,似乎是在炫耀,“如今,我可是全天下的王,而你,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有名無實的公主罷了。”


    花溪笑了,眼中似乎是有光輝在閃爍,億萬星辰都不及那一抹笑魘如花。兩個酒窩出現在嘴角,而在笑意身後的,是滿滿的殺機。


    “你成功的惹怒我了。”花溪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開口,“沒什麽可說的,今天我不殺了他絕不罷休。”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軒轅紫蘇輕哼一聲,對著腳下的一個跪在地上的身影示意了一下,那個穿著官袍的男子瞬間撕裂了身上的外套,發泄般衝著四周大吼一聲,然後宛若一座小山一般衝向花溪。


    花溪瞳孔微縮,直接躲在了千行身後,千行來不及控訴這個膽小鬼,領著花溪的衣領越過眾人跳到了下一層的台階上。


    浪潮生的身軀卻沒有停下,直接撞在了一個宮女的身上,宮女頓時吐了一口鮮血不省人事了。


    這一幕頓時引發了一陣恐慌,所有人開始不要命的四處逃竄,甚至忘記了對蛇群的恐懼。


    “怎麽是他?”花溪和千行可沒有忘記當初被浪潮生追著砍的痛苦迴憶。


    “現在來不及想這個了,逃命和殺人,我覺得你隻能有一個選擇了。”


    “當然是殺人。”花溪想也沒想的迴答,你去引開浪潮生,我去找那個狗皇帝。


    千行苦著臉,“我打不過他啊。”


    花溪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打不過就跑,反正別把他引到我身邊就好。”


    千行還想再說什麽,就看到浪潮生已經追了過來,他隻能選擇和花溪分開跑,一個去樓上,一個去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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