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再次光臨阿寧家的院子,在外麵他隻能聽見男子的咆哮和婦人的哭泣,而這一次,再也沒有一個小姑娘躲在屋簷下安安靜靜的看螞蟻了。


    小離勾了勾嘴角,“看來往生閣已經行動了,也不枉費我做的交易。阿寧,你該好好謝謝我才是,這份情,總有一天我會討迴來的。”


    這個時候,他的表情突然變換了幾下,隨後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道:“我怎麽又走到這裏了。”他搖了搖頭,隻覺得自己這些日子記憶仿佛出現了偏差。


    他不再留戀的離開了這家房子的門口,迴到了客棧,此時距離花溪離開金陵已經過了兩個月,他從一開始的著急反而不著急,反正花溪的目標是臨川,他直接去臨川就可以了。


    ......


    魔界——


    離歌坐在自己寬大的躺椅上,椅子上麵鋪著黑色繡著金色花紋的毯子,看起來無比的柔軟,他一隻腳踩在椅子的邊緣,絲毫不心疼將毯子弄髒。


    麵前還是那張美人屏風,不過屏風已經合上,隔著層層的黑色台階,地上半跪著一個膚色古銅色,帶有異域風情的男子身著一身藍色的長袍,劍一般的眉毛斜斜的飛入一旁的鬢角落下的發絲裏麵,他的眼睛是深紅色的,如野獸一般的眸子散發著兇性。


    南呂初陽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魔界君主離歌,終於等不下去了,再一次開口詢問,“不知魔君意下如何?”


    離歌這才緩過神來一般,定睛望向南呂初陽,“你剛剛,再說什麽。”


    “我九殿主遲遲未歸,請魔君大人用輪迴鏡尋找我主的下落。”南呂初陽忍住焦急的心情,恭敬的開口。


    “可。”離歌點頭應下,隨後伸出右手,手中開始凝聚起來一團黑霧,待黑霧散去,一個純黑色的鏡子懸在他的掌心,那個鏡子是圓形的,金色的邊緣雕刻著古老的紋理,中間的鏡麵沒有照出任何的東西,裏麵漆黑一片,像是一個人的眼睛,讓人不禁有些忌憚。


    離歌直直的看向鏡子的最中心,直到鏡子裏麵開始出現他的那雙深紫色的瞳孔,隨後鏡麵出現一道黑色的波紋,待波紋散盡,隻看得鏡子裏麵出現另一番場景,那是一座海邊,南呂初若正端坐在礁石旁,等待夜色降臨,魔界大門的打開。


    “她已經在迴魔界的路上了。”離歌隨意的將鏡子扔給南呂初陽看了一樣,南呂初若見自己的姐姐身上並沒有受傷的痕跡,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將鏡子用魔氣歸還到離歌的身邊,再次恭敬的行禮,“謝魔君大人,屬下這就迴第九殿等待殿主大人歸來。”


    “老九迴來的時候,讓她到我這裏來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問她。”


    “是!”南呂初陽點頭,隨後退出了大殿。


    離歌用手拿起輪迴鏡,手掌在上麵輕輕撫過,鏡子上的畫麵頓時改變了,隻見已經抵達臨川的幾個人正停留在臨川城外的一家破廟裏麵,圍著悠悠的火光,四個人的影子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跳躍。


    他的手指放在花溪的臉上,眼底露出一抹算計的寒芒,“這個人,應該永遠留在魔界才對,在在某些方麵上,我們就是同類人啊。如果有了她,或許魔界就能解決那個奇怪的禁法之地了,人界......終歸是我的手中之物。”


    “阿嚏!”花溪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吹得火堆晃了晃身形。


    “怎麽,生病了?”坐在花溪對麵的千行立馬後退了些許,生怕花溪把口水噴到自己的身上,但是還是本著同伴的情誼關懷了她一下。


    花溪搖搖頭,一臉認真的拄著下巴分析道:“我覺得是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壞話倒是不一定,議論你一定是真的。”莫婷及時的開口湊熱鬧,“皇上要活捉你,你如今去臨川城,他們一定會來一個甕中捉鱉,讓你有去無迴。”


    “莫婷,這些日子你倒是學了不少成語啊,怕是忘了蠱蟲的恐懼了吧。”花溪陰森森的看著莫婷,讓莫婷有些後脊發涼,瞬間跑到劉遇之身邊尋求保護了。


    花溪這才開懷的笑了笑,“這才是你應該有的態度嘛。”


    莫婷縮了縮腦袋,靠在劉遇之耳邊輕聲吐槽,“她就是一個小魔女,我可不要再招惹她了。”


    劉遇之隻覺得耳朵有些發癢,根本就沒聽清莫婷在說什麽,他為了掩飾自己的無錯,拿起酒葫蘆喝了一杯酒,頭一次,他感到有些許醉了。


    “別鬧了,我們先說說明天怎麽進城吧。”千行算是這些人了比較成熟的了,唯一一個年紀大的劉遇之隻管喝酒,其他一概不擔心,反正每次路過一個城池,他總有辦法找到這座城最好的酒。


    千行真的很想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師父認識,可一想到兩個人對立的身份,他才止住了這個想法。


    “怎麽進?”花溪抬起頭,閉上眼睛想了想,“你們先進去,隻要不跟我一起,沒人會在意你們的。”


    “那你呢,我們不能放下你不管啊。”莫婷又開口了。


    花溪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開口,“我自有辦法。”


    “你不會是要把守衛都毒死了大搖大擺的進去吧。”千行幽幽的看著她,總覺得有些許不靠譜。


    “怎麽會?我不是那樣的人。”花溪立馬反駁,雖然她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不過這個想法一出來她就否定了,再怎麽漠視生命,她也不會隨隨便便拿無辜的人的性命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而且,師父肯定不會喜歡自己這樣做的。


    “那你準備如何?”千行越發好奇了。


    花溪笑了笑,眼中帶著揶揄,自信的開口,“你們就在城裏等著我吧,到時候在裏麵留宿的客棧外麵留下記號,我會來找你的。”


    千行懷疑的看著花溪,總覺得她沒有想出什麽好主意,隻不過他知道花溪不說的話他是不會知道的,所以他隻能有些憋屈的說:“那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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