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雜牌軍已經開拔。


    一陣陣藍色的煙霧從陣中升了起來,原本如同一盤散沙的軍隊頓時凝聚起來,化為了四個方塊,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四個方陣離開之後,原地還剩下了一個小小的並不起眼的營帳駐紮在地。


    “奇怪,他們好像不是進城啊!”


    玄色看著那四個朝著不同方向而去的方陣,奇怪發聲。


    此刻所有的軍隊都在通過那個城牆破口,爭先恐後地魚貫入城,生怕自己晚去了一步,便會虧損許多錢財。


    唯有這一隻雜牌軍似乎另有他求。


    “有意思。”


    林不浪目光在四個方陣上麵掃過,最後又迴到了那個指揮營帳上。


    隨著四個方陣快速趕到城外東西南北的四個製高點之上,又紛紛點起了灰色的狼煙。


    “以煙進行遠距離信息傳遞,每個方陣之中用旗幟進行分別指揮。”


    “如此一來便構建了一個高效的溝通係統。”


    林不浪點評了一句。


    “不錯是不錯,在別的部隊還在手忙腳亂的時候,就已經做到了如此高的指揮協調度。”


    “可那又有什麽用呢他們連城都沒進啊!”


    玄色依舊不解。


    而艾瑪起先也是一臉迷惑地思考了幾秒,緊接著一陣恍然。


    “難道……!”


    林不浪微笑著問玄色:“你覺得這嘯風城內,價值最高的目標是什麽”


    要說價值最高的,那肯定不是沙國的國庫,也不是那些信息,而是沙皇本人。


    畢竟,得沙皇者,便可以得到嘯風城這周圍一塊富庶的土地。


    這就是魚和漁的區別。


    “最高價值的目標是沙皇沒錯,可在這麽多人的圍剿之下,那沙皇還能跑了”


    玄色撓了撓頭。


    “若你是那沙皇,你會等到大軍都殺到了門口了再逃嗎”


    林不浪反問。


    這時艾瑪也幽幽接過了話茬。


    “連我們都能建立進入皇宮的密道,他沙皇作為一國之主,怎麽會沒有逃離的後路呢”


    “恐怕這麽多人衝入宮城,最後的結果也就是撲個空罷了。”


    “壞了!”


    玄色猛然一跺腳,轉頭看向那營帳之中。


    “大哥,那營帳之中的人,恐怕不簡單呐!”


    林不浪點點頭:“繼續往下看。”


    四個方陣在占據了四周方向的製高點之後,立刻將部隊分散開來,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將整個城的郊區給兜住。


    三五人一隊,或負責卡守要道,或搜尋任何可能是密道出口的地方。


    上萬人的隊伍,估計短時間之內能把這附近的地皮都給刮上一遍。


    “這隻軍隊,即沒有精良的裝備,也沒有強悍的個人武力。”


    “他們的優勢就是人數,就是絕對的忠誠度。”


    林不浪分析道。


    這些人畢竟是都底層窮苦人民,對於沙皇的怨憤無疑是最強的。


    他們可以不求財,不求土地,但沙皇他們絕不可能放過的!


    這個指揮之人,完美地規避地自己的弱點,發揮了自己的長處,將所有賭注,都放在了沙皇會自投羅網這個可能性之上。


    要換了任何人數不夠,或者目標性不夠統一的軍團勢力,都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嘛,還有一個問題,沙皇要逃出來,身邊肯定是得帶著那四個異人護衛的。”


    “以他們這些軍隊,肯定不會是那四個異人護衛的對手。”


    “所以就算發現了沙皇,他們也沒本事能夠將其攔下來。”


    玄色點了點頭,旋即咧嘴一笑:“大哥,看來你這個得勝的幾率也不高嘛!”


    “誰說的”


    林不浪指了指那四個方陣。


    “你看這展開的四個方陣,可有什麽熟悉之處”


    玄色趕緊細細一看。


    “這好像……是個陣法”


    那四個方陣之中的人看似散亂,但卻隱隱有著某種規律可循。


    灼日大陸雖然靈氣稀薄,但那又不是沒有靈氣。


    在靈氣環境下生長的一草一木,自身都會帶有靈氣,這個靈氣雖然稀少,但人數一多,匯聚起來不就夠用了嗎


    “對,是陣法,準確地說,是四兇極殺陣。”


    “此陣不僅可以從人身上調集靈氣,更可以從他們身上抽取部分力量,發動攻擊。”


    “幾千個普通人,每人身上抽取一些靈氣和力量,這發出來的攻擊,最少也能達到個築基期。”


    “那四個異人怕是扛不住的。”


    林不浪解釋完,緊接著將目光又轉向那營帳。


    “我現在倒是對那營帳之中的人感興趣了起來。”


    “這陣法雖然不算什麽稀有之物,甚至也可以說爛大街的存在。”


    “可灼日大陸怎麽會有陣法流傳呢”


    “下去看看唄!”


    玄色一看有陣法,內心也激起了興趣。


    “這就是恐怖之處,若是我們下去看了,我們倆怕就會成為對方的底牌。”


    “能算到這一步,此人可謂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林不浪揮揮手,帶著玄色還有艾瑪就飛了下去。


    落地來到營帳麵前,營帳裏麵立刻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兩位龍使大人好,有失遠迎,切莫怪罪。”


    下一秒,營帳的帷幕被拉開,裏麵推出來一個坐在木質簡單輪椅上的女人。


    女子看來是近三十歲的模樣,衣著華貴,皮膚黝黑,應該是十分正統的托爾人。


    難道是托爾人的皇族遺脈


    “相必兩位龍使大人心中必定會有很多疑惑。”


    “請容我慢慢道來。”


    說罷,那女子直接一揮手,旁邊一個年輕的士兵就端過來一個木盤。


    盤子上放著的,正是一本《九陣要術》。


    這本書,林不浪在靈陽宗外門的藏經閣之中也見過,算是陣法的入門書籍,裏麵記載了九個簡單陣法,隻需要少許靈氣便可以催動。


    不過這些陣法威力很差,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學。


    你再差的陣法,丟在這灼日大路上,那都是降維打擊啊!


    “幾百年前,有一名神秘的修行者流落此處,被我脈所救。”


    “在壽終之時,對方將所學之物傾囊相授,此陣法便是其一,對方自然就是在下的恩師了。”


    難道是流落海外的散修


    林不浪看了這女子一眼,對方身上幾乎沒有靈氣波動,可能是根腳較差,所以難以修行,目前也就是煉體三段的普通人水準。


    這種基礎陣道又沒有實力要求,修習陣道自然是沒問題的。


    “恩師臨終之前,曾經告訴我,他手中有一物,將來我脈之子若是遇到修真之人,拿出來必然能換得對方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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