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這是在設坑招待老道呢!”於吉搖搖頭,這贏城什麽戰況周瑜自然是知曉得一清二楚,那袁紹失蹤,陸遜又下了大牢,麵對老謀深算的賈詡,這袁軍已再無獲勝之可能,曹操的心思哪裏還會在那遙遠的贏城。


    於吉也不惱怒,又道:“聽聞徐州糜氏最是出爾反爾之人,先前和那陳登父子一同投入曹操陣營,後為私利反芻曹營為那劉備所用,劉備既沒再投伯符,不知這次伯符有虞,會否再有二心爾!”


    聞言,周瑜麵色一凜,這老道說得沒錯,糜氏還真有重投曹營的可能。


    若是這般,荊州危矣!長沙危矣,這兩地被奪,甚至會影響到整個九江、柴桑的水軍大計,這下子可是釜底抽薪了,周瑜的麵色一下子就變得相當難看。


    “還請仙長教我…”周瑜一揖到地,這次倒是誠心求教。


    “無論襄樊之戰結果如何,伯符必須…死!”於吉咬牙切齒地說出來這個讓周瑜有些膽戰心驚的字。


    “當然了,都督不必親自動手。據老道的消息,這襄樊大戰之後,襄樊氏族集團的話事人蔡姬已經從小道到達長安,其求援之目的不言而喻,若老道所測不錯,不日,這曹操就將出兵,南北合擊之下,伯符必敗!”


    周瑜皺起眉頭,“非必然也,若是我軍主力從荊州北出,威壓曹軍新城、守昌二地,其首尾難顧,難以威脅到伯符也。”


    “那是理想狀況,需要建立在兩個前提之下:一則孫伯符全盛狀態,一路出征,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二則整個荊州的實際控製者糜氏集團還願意把寶押在他的身上。此二前提已破,這孫伯符生死難料,戰績也是平平;二則據老道的卦象顯示,此刻糜氏集團怕已經和長安勾搭上了吧。”


    這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侍衛之聲:“都督,燕子營急報!”


    這燕子營乃是周瑜所建的諜報組織,一般都是特事專辦,這次把燕子營帶到荊州城,所忌憚的不過是那糜氏也,周瑜無須看到情報的內容,已經知曉於吉所料不差。


    “都督且看,不消三日,城中必然傳出伯符暴斃之消息!”於吉胸有成竹地道。


    “這…某該如何應對!”


    “以靜製動,待得消息一出,劫持糜環,重控荊州!”


    “可是某之力量單薄,怕是…”周瑜有些顧慮重重。


    “不消一兵一卒,老道可讓都督如願!”


    “啊!”周瑜心道老妖道你這個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吧!


    “哈哈,都督可在懷疑貧道!”於吉嗬嗬狡黠一笑:“出家人不打誑語!”


    “都督你可知某是誰?”於吉又出其不意地問道。


    這話讓饒是智謀過人的周瑜也是滿頭黑線,有被耍的感覺。剛要答話,卻見那於吉突然轉過頭去,那佝僂的身形也一瞬之間長了不少,竟平添了三分虎背熊腰的感覺。


    “這荊州乃是江東人之荊州,公瑾,孤這話不錯吧!”在周瑜一臉懵b的狀態之下,於吉轉過身來,這老小子竟然帶著孫權的人皮麵具。得,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這伯符就算已死,荊州之主那裏會是那糜氏集團,孫權在,整個荊州的民心就在,這於吉所謂的不費一兵一卒還真不是妄言,周瑜想到此,哈哈大笑起來:“瑜得先生,猶勝千軍萬馬也!”


    於吉很是迅即地將麵具放迴懷中,“某能幫都督的也就是穩住荊州,而後就要看都督的了!”


    “放心,度過眼前劫波,瑜誓不再看旁人眼色也!”這話一出,天邊一道晶亮的閃電劃過,煞是耀眼。


    這晴天裏的霹靂嚇得糜方手中茶杯“蓬”一聲落到了地上,打了個稀巴爛。在半刻之前,和他弟弟糜達、糜全商定,瞞著妹妹聯絡了長安曹氏,表達了要重投故主的想法…


    這看上去風平浪靜的荊州已經是暗潮湧動,險象環生了…


    迴歸長安城的劉宏雖然各種戰事不順,但是心情總體而來還是不錯,這裏是整個漢室的中樞,他心裏覺著隻要自己人在這裏,長安城還緊緊攥在手中,這世界上任何一地都會收迴來,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此刻的他泡在酒池之中,那水溫正好,給人一種渾身酥軟的感覺。


    話說七年前這劉宏帶著一幹大臣在皇家園林狩獵,突然邂逅了一處溫泉。本來心情不錯的劉宏覺得眼前微霧蒙蒙,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就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自己。


    “陛下,不可!”劉宏像是發了瘋一般地衝了過去,這速度飛快,力量強悍到了極限,身後的侍衛們竟然是沒有攔住。


    幾個箭步之後,劉宏闖進了那片白光之中,身後的衛士和大臣們皆不見,他看了一眼身後卻沒有絲毫的恐懼,隻是由著性子向著那股神秘的白光慢慢而去,就像是內心蒙受到了召喚一般。


    那一日劉宏步步前行,感覺整個身心都在沐浴一般,煞是舒服。“待到此間事了,寡人要學那商紂在這裏建一座溫泉酒池。”這一路疾走,一路心情受到熨蘊,直到看到了一處純白色的宮殿,這宮殿建設得鬼斧神工,精致得緊,簡直不是人間的建築。劉宏那一度繃緊的肌肉也完全鬆弛下來,心神蕩漾,人也慢慢地漂浮起來,眼神直追那一道宮殿前的白光。


    這時宮殿門口出現了一個小矮人,像是在雲端漫步一般,步子煞是漂浮,他走近之後輕輕地道:“劉宏大帝,覺著這處宮殿如何?”


    這小矮人長得煞是奇怪,除了身側矮小之外,那眉目之間也不怎麽清楚,五官像是被揉捏到了一起,排列得煞是奇怪,那發出的聲音雖然輕微,但是給人一種柔弱之感,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方外之人?劉宏自詡是真龍天子,對這些奇人異物並無害怕之意,反而是欺近了數步,品頭論足道:“建築煞是完美,巧奪天工,隻是這顏色太不雅觀,寡人還是喜歡金黃之色。”


    “大帝還是凡心未了!”矮人搖搖頭道。


    “對了,你是何人?”劉宏身軀一振,將麵對異物的壓力釋放了不少。


    “嗬嗬,也許您可以稱唿我為飛仙!”


    “飛仙?天外飛仙!”劉宏心情一頓,這麵前之人果非常人。


    矮人並沒有和他糾結於此,身子微微一側,笑笑道:“大帝能進入這個空間,用你們的話來說,也算是緣分。這本圖譜就送於大帝了!算是小小禮物。”說著,他的小手一揚,劉宏的腦海裏閃現出一幅長篇幅的文字,這文字不是漢室中文,但是奇怪的是劉宏卻知曉這文字的意思,他先是不以為然地看著,旋即越來越震驚,看到最後竟然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圖譜之中不僅有一些養身秘籍,更有大漢朝國運走勢的分析,當然,這矮人的出現並不是偶然,飽含了對劉氏漢室的一種期許。


    這圖譜更像是錦囊一般,給了劉宏應對之策。


    劉宏出走一年有餘,其實一直就在這個平行的空間裏。他用數年的時光在認真地體味那圖譜每一個字的含義。外麵放出了他既薨的消息,其實是狩獵之後大帝失蹤,長安之外的諸侯蠢蠢欲動,國不可一日無君,遍尋不得之後,何太後不得已發布的消息。


    劉宏躺在皇家園林的酒池之處,那道白光卻沒有出現。此刻的他頂著曹操的身份,再度來到這裏,多少有些“越俎代庖”之嫌。但是這曹操一向乖張,和那太後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對於皇室的每一處場所都是如入無人之境,對於他的到來,那門口的黃巾內侍哪裏敢攔阻。擦幹淨身上的水珠,劉宏看了看這周邊的園林,不勝唏噓,心中暗罵曹操這個喪盡天良的奸賊,要不是自己還有這迴來的一天,這大漢江山遲早要被這個宦官之後給占了去,他心中忿忿不平,唿吸也變得凝重起來。


    再說這邊蔡姬受到曹操的召見,消息傳來讓她一凜。


    旋即,又是嚇了一跳。這曹操召見她的地方竟然是皇家園林,這老家夥真夠高調的,這漢室還沒有完呢,你直接就霸占了皇室的土地,讓世人如何看你。當然,她也知道曹操就是這長安周邊的數州之王,即便是苟延殘喘的皇室對他也是無可奈何。


    這番召見,在皇家就皇家了,他都不怕,我還怕個鳥啊!


    不過一想到郭嘉那種莫測的笑容蔡姬心裏就有些毛毛的。這世間最尷尬之事莫過於自己的計劃被人全盤看穿,卻不得不演繹下去吧!


    縱然如此,我也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玉牙一咬,蔡姬看了看銅鏡中自己那絕美的麵龐,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一進入園林內院,就像是進入了一個讓人窒息的所在。蔡姬的步伐有些淩亂,覺著越往裏走越是壓力甚大,這時,園林深處突然響起了一陣嘹亮的笛聲,這笛聲煞是清越,是那首著名的《晴雪夜》,這笛聲悠揚,讓人心神為之一振,心中的慌亂也減少了許多。


    蔡姬精通音律,也漸為那笛聲所迷,這吹笛之人的手法甚是高明。這嘹亮的笛聲之中讓人清楚地聽出了一絲惋惜和垂憐,就像是一個多日不見的朋友,在惋惜你這幾年來悲慘的遭遇,他在用心聆聽,讓你傾訴個夠,卻切中肯綮並不叨叨。


    這會是誰吹的?是那色迷迷的曹操,不太可能吧!難道是皇室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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