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太久沒有見過薑暉了,薑晗晚上有一點點的失眠,到了後半夜才睡下。


    次日一早,薑暉給宗欽請安後,直奔九春堂來。


    薑暉十五歲離家,如今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他有雀躍,也有歉意。


    清竹一早起來,將茶水點心,都細細的看了三遍,確認無誤之後,才叫人端上去。


    “晗晗!”薑暉一見薑晗就直唿她的名字,又在看見端茶的清竹的時候,立刻刹住腳,站在那,請安,“臣給婉儀請安。”


    “小哥!”薑晗站起來,有些激動,伸出手去扶他,“小哥,不用講這些。”


    薑暉從小白臉的模樣,蛻變成了一個古銅色的硬漢,若是在外邊,薑晗可能不能一眼認出薑暉來。


    清竹上完茶水點心後,立刻退了出來,將空間留給薑晗跟薑暉敘舊。


    “妹妹,你在宮裏好不好?”薑暉想著自己離開的時候,薑晗才十多歲,如今六年沒有見,她已經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薑晗高興的臉上有一絲的僵硬,“都好,我在宮裏很好,皇上待我很好。”


    說著又換了話題,“小哥,你在邊關好嗎?家裏娘、爹跟祖母還有哥哥姐姐嫂嫂們都掛念你。”


    薑暉道,“好的,陛下對我很好,我到了邊關也沒有吃苦,就是....”說著有點不好意思,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就是我沒給家裏寫信,娘她們還怪我嗎?”


    他也知道自己偷跑這件事,是不對的,隻是聽陛下說,家裏人沒有說他是自己偷跑了,而是說他去了外地拜師學藝,這才沒有在京城。


    薑晗:“你人活著,娘就算是有再大的氣,也不過是打你一頓就消了。”娘生氣肯定是生氣的,隻是薑暉隻要人是活著的,安全的,那就是小事。


    薑暉心虛的笑笑,“晗晗,你可得幫著我勸一勸娘,我如今都是將軍了,這不能再打我了,那要是叫我的兵知道了,不得笑話我,以後我還怎麽帶兵。”


    “不可能!”薑晗果斷的拒絕了,她不可能給薑暉幫忙的,他自己一跑這麽多年,娘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去找他,可是他一封信也沒有往家裏寄。


    哪怕隻是托個口信,娘都不會戰戰兢兢的這麽多年,生怕薑暉是被人賣去做苦力了。


    薑暉,“小妹,你不能如此絕情啊,娘她打人真的很疼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他堂堂一個四品的將軍,要是這個年紀了,還被娘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打,他臉往哪裏放。


    薑晗不為所動,這個事,她是一句也不會多說的。


    “小妹,我聽說你們女子都喜歡珍珠,我特意給你帶了一頂珍珠冠來。”說著薑暉將自己放在桌上的匣子遞給薑晗。


    “添妝的時候我是沒有趕上,這算是我做哥哥的一點心意。”


    薑晗站起來,打開看,一頂芙蓉花造型的珍珠冠躺在黑色的絨布上,看起來熠熠生輝。


    “謝謝哥哥!”


    “不用,咱倆誰跟誰啊!”說著薑暉還用肩膀故意輕輕地撞了一下薑晗的肩膀。


    薑暉是男子,哪怕宗欽允許,在九春堂逗留的時間也是有限製的,過了一個時辰,薑暉依依不舍的離開。


    迴到晏清殿,宗欽瞧他這模樣,笑道,“明天你再去就是,這個樣子看著眼睛疼。”


    “真的!”薑暉先是有些疑惑,又立刻道,“謝陛下恩典!”他明日再去,給小妹一個驚喜!


    宗欽看他那發亮的眼睛,道,“朕看了你上的折子,你真有把握?”


    薑暉看起來人有些單純,可是他在軍事上,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幾年帶兵打仗,就沒有出現過失誤。


    這真的是極難的事。


    薑暉重重的拍拍胸脯,“陛下,臣什麽時候說過大話,這事,臣真的是有把握,隻是還需要陛下支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要軍餉糧草。


    “朕知道了,再考慮考慮。”宗欽還是想要考慮,一下,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


    薑暉入行宮,不是什麽私下裏來,是光明正大的來。


    任淑妃看著書,書上的字是一個都沒有看進去。


    “木蘭,有聽說這一迴,薑將軍帶著多少人馬往北地走?”任家軍,可能已經兩分了。


    木蘭小聲道,“奴婢聽內侍省那邊的說,好像是六萬。”具體是多少她也不知道,這樣的事,在這裏也不方便打聽。


    六萬,任淑妃想了想薑暉自己的三萬,那也就是還有三萬是秦州那邊的,而且薑暉這一迴,可能是要對北地乞塔動手,這帶去的必定是精兵。


    任淑妃想著,越想越覺得這一迴,薑暉怕是要做一件大事。


    忙叫木蘭將自己畫的地圖找出來,她之前看過她爹書房裏的圖,她自己根據印象,畫了個粗糙的出來。


    畢竟這樣的東西,是不允許有人私下裏擁有的,尤其還是她這樣的女子。


    任淑妃一邊看著,一邊念著,“是了,是了,這是要從這裏去。”她的手停在一個山坡的圖上。


    北地邊關乞塔屢次三番的南下劫掠,如今是夏天,那邊的正是牧羊的時候,這個時候,薑暉帶著人去,為的就是如今,乞塔那邊各部落四散逐草。


    守衛比之其他時候,必定是要弱上幾分。


    木蘭不是很清楚姑娘在說什麽,隻是她到如今,一直記得國公爺遺憾的神情,說姑娘若是男兒就好,若是男兒,任家可再保百年無憂。


    可是姑娘是女子。


    任淑妃自己在屋裏研究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得到消息說,薑暉給她帶了禮物,叫薑婉儀轉送。


    薑晗也是第一迴來任淑妃這裏。


    “淑妃娘娘安。”薑晗福身行禮。


    任淑妃抬手,“坐下說話。”她這見薑晗,也是猶豫再三。


    薑晗坐下,笑著道,“淑妃娘娘,臣妾的哥哥說,這個是您妹妹送你的禮物。”薑晗的手指著清竹端著的托盤裏,那長方形的黑木匣子。


    說著又指著旁邊的四四方方的螺鈿祥雲紋漆盒,“這個是臣妾的哥哥送您的。”這薑暉送未來的大姨子禮物,應該是符合禮儀的?


    薑晗不是很確定這個,她叫人去問了宗欽,得了允許才將東西帶過來的。


    任淑妃叫木蘭收下,又道謝,“多謝薑婉儀了,也替我跟你哥哥說一聲,他有心了。”薑暉跟任家的關係,越深越好。


    “娘娘客氣了。”薑晗其實也不擅長寒暄,她說完之後,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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