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打電話的時候,小彭就在身邊,他也是一臉絕望,萬萬沒想到,範誌剛居然這麽不講義氣,直接把他們一群人給賣了,不管他們的死活。


    “哥,宇哥,再商量商量吧,要不我給剛哥打個電話試試?”


    小彭有點兒不甘心的問道。


    “有這個必要嗎?”


    梁宇瞥了他一眼,知道他還不死心,也沒有攔著。


    小彭拿迴自己的手機,如獲至寶,趕緊給範誌剛打了過去,結果嘟嘟嘟響了幾聲,也被拉黑了。


    這下,小彭徹底傻眼了,看著跟著自己的幾個小弟,都崩潰了,道:“這特麽啥人啊?”


    但你不得不說,程浩和範誌剛這招,挺靈的。


    他們放著小彭不管,梁宇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打一頓也隻是出出氣,總不能把他們給殺了吧?


    梁宇最後也隻能無奈,把他們全給放了。


    但小彭他們不肯走,範誌剛已經放棄了,他們迴去了也沒什麽好路子,還不如跟著梁宇混,至少這麽些年,在黑市,梁宇的名聲不錯,講義氣,對手底下的兄弟好。


    反而跟著範誌剛,不定哪天又跑路了。


    小彭的事兒雖然解決了,但對範誌剛在黑市的名聲影響挺大的,小彭他們逢人就說範誌剛的這個事,讓他也挺丟人的。


    反正道上的人,都不怎麽看得上他,當年的兇名,也慢慢嚇唬不住人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你範誌剛都這麽辦了,那誰還願意跟著你混?


    另一邊,梁寬扔了車,一路潛逃,不敢住旅館,也不敢跟梁宇聯係,每天晚上隻能睡在橋洞和公園裏,大冬天的,凍得晚上直哆嗦,最慘的一次,是在墓地裏睡的。


    一念之差,讓他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梁寬倒是不恨那個伍哥,最恨的自然是搞事情的範誌剛。


    又過了一天,梁寬終於找了個路邊的農家小店,借了老頭的手機往家裏打了個電話。


    當然,他沒敢打給自己的親哥哥梁宇,怕警察已經監聽了手機,是打給了之前在車隊裏比較熟的大狗。


    等了很久,大狗才接電話:“喂?誰啊?”


    “大狗,是我。”


    “寬....”


    “別聲張,我問你點事兒。我出事後,我哥現在怎麽樣?公司怎麽樣啊?”梁寬趕緊問道。


    “唉,挺不好的。公司被查封,掛車全被扣了,好像罰金很高,這幾天宇哥去交通局那些部門都跑了十幾趟,聽說喝酒都吐了七八次,但是好像程家那邊發了話,反正就是要弄得咱們物流公司不能開了。然後就是範誌剛,這次的事情都是他手底下小彭弄的,你哥一急眼,把小彭抓了,但範誌剛轉手就把小彭賣了。”


    大狗感歎著說道。


    “還有嗎?”


    梁寬聽著,捏著拳頭,身體都在發抖。


    “還有就是弟兄們都沒活兒跑了,有些司機去了別的公司。寬哥,你現在在哪兒呢?我跟你說啊,你這個事鬧得挺大的,你趕緊跑吧,跑得越遠越好,千萬別想著迴來啊。現在物流園裏時不時的還有警察盯著呢。”


    “嗯,我知道,就這樣,掛了啊。”


    梁寬也不多說,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站在原地,他愣神了很久,心裏既懊悔又慚愧。


    如果不是因為他,哥哥梁宇就不會陷入這麽艱難的處境,掛車被扣,物流公司被查封,他都可以想象得到梁宇低三下四的給人賠笑臉,瘋狂灌自己酒的場麵。


    他們兄弟倆也是社會底層爬起來的,這些年,梁宇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最清楚了。


    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不過,在被抓之前,他要把家裏的這些隱患給除掉了。


    “你們害我哥,那就拿命來賠吧!”


    梁寬心裏惡狠狠的想著,扭頭把手機還給了老頭,問道:“老伯,多少錢?”


    “一百!”


    老頭露出了一口黃牙。


    “什麽?借你電話打一下要一百塊錢?我才打了一分多鍾啊?”梁寬震驚道。


    老頭笑眯眯的說道:“嘿嘿,哪能一樣嗎?同樣的一瓶礦泉水,在山下賣2塊,到了山上,那可是10塊錢一瓶啊。一樣的道理,小夥子,你現在走投無路了吧?收你一百,不算貴了。”


    “嗬嗬,行,一百是吧?”


    梁寬冷笑了兩聲,捏著拳頭,看了看四周沒人,正打算動手。


    老頭似乎很有警惕,後退了一步,威脅道:“小子,你別亂來啊,我這裏都是監控,你別以為我老頭好欺負。打了我,你跑不掉的。”


    “監控?”


    梁寬臉色難看了一下,隨後老老實實的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紅鈔遞了過去。


    沒了手機,寸步難行,這點兒錢,還是他從一個農戶家裏順的。


    拿了錢,老頭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又問道:“吃飯住宿不?”


    “不吃,滾!”


    梁寬沒好氣的罵道。


    “有小姐的,本地貨80....”


    “滾!”


    梁寬沒搭理他,快速的離開了這個農家店。


    連這種鄉下小地方都開始安裝監控了,梁寬心裏更加惴惴不安,看著茫茫一片的大野地,他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的。


    被抓,隻是遲早的事情。


    但在被抓之前,他得把要辦的事情給辦了。


    想清楚了這一切,梁寬幹脆也不往外跑了,而是在路邊搭了一輛城鄉客車往市裏走。


    ...


    不到一個星期,妮妮就出出院了,她恢複得很好,已經可以自己下床走動了。


    我想她多住院觀察幾天的,但妮妮不願意,說醫院的味道她受不了。


    婦產科醫生辦公室裏,妮妮坐在,我在一旁聽著醫囑。


    “飲食要清淡,但營養要豐富一些,不能走動太久,要慢慢來,有條件的話,可以租個輪椅,另外要及時換藥,保持清潔,防止傷口感染。”


    四十多歲的婦產科女主治醫生,一邊在電腦上開藥,一邊叮囑說道。


    “好的醫生,有個私密的問題,我能問一下嗎?”我猶豫著,說道。


    “什麽問題,你說吧?”


    女醫生瞥了我一眼,似乎猜到了我想問什麽。


    “就是,可以同房嗎?”


    我老臉一紅,問道。


    女醫生瞪著我,有些憤怒道:“你是咋想的?你老婆剛剛給你生完孩子,你就想著這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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