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我都答應請客了,你慢點吃,小心噎死你啊。”


    方敬堯看著我,惡毒的說道。


    我拿起紅酒杯,跟方晴幹了一個,隨後道:“你管得著嗎?我就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紅酒。”


    徐公子看不過去了,做好人道:“行了,我們今天吃方總這麽貴的一頓飯,你還跟人家頂撞,太不懂得禮貌了。是吧方總?”


    “你不用拍我馬屁,你的單,我肯定不會買的。你們這群混賬王八蛋,以後我再跟你們打交道,我是你們兒子!”


    方敬堯惡狠狠的說道。


    ...


    與此同時,春市最好的醫院裏,張開陽剛從外地趕迴來,帶著幾個人,急匆匆的就趕了過來。


    病房門口的走廊裏,圍著不少人。


    都是來看皮爺的。


    皮爺是真姓皮,而且皮氏家族在春市人丁興旺,是大族,據說祖上曾經還是什麽大官,因為明清的時候,被調任過來戍邊,這才整個家族落戶了過來。


    反正每年宗祠祭祖的時候,浩浩蕩蕩幾百號人,還有很多從國外特意趕迴來的。


    皮氏宗族在春市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有很多有頭有臉的人,做的也基本上不是體製內的工作,也是做生意的老板。


    什麽局長,科長,律師啥的,基本上都是精英階層。


    所以這些人,穿得基本上都很得體,西裝革履的,就連帶著的老婆都很有氣質。


    皮爺真名叫皮澤西,澤是輩分取的字,而且皮爺他老子皮德宏是這一代長房的族長,有三個兒子,五個女兒,這都不算堂兄弟,同族的。


    皮德宏人脈高,威望高,當初張開陽搞拆遷,老盧搞選舉的時候,都是人家幫的忙。


    這些年,張開陽對皮德宏十分尊敬。


    皮爺是長子長孫,在家族裏身份地位都是比較高的,他二十來歲年輕的時候就跟著張開陽一起打天下了,不但是左膀右臂,更是兄弟親人一般的感情。


    這次被人打斷了兩條腿,張開陽頓時就急眼了,從外地開會都要趕迴來。


    病房門口,房門終於推開了。


    醫生剛走出去,一群人就追上去問情況怎麽樣了。


    “病人做了截肢手術,很成功,現在需要休養。你們別這麽多人圍著,輪流進去探望就行了。還有啊,病人情緒不太穩定,你們做家屬的,要多安撫他。現在科技已經很發達了,以後裝假肢,也不影響走路。”


    醫生說完,帶著護士就離開了。


    聽完這話,人群中,一個老太太直接暈倒了過去,所幸人多,趕緊把老太太攙扶了起來。


    病房裏,皮德宏帶著幾個人進去,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兒子,忍不住質問道:“你怎麽迴事兒啊?到底得罪誰了?我老早是不是跟你說過了,別搞這麽灰色產業,你非不聽啊。現在好了吧?出事了你開心了?真是逆子啊,做什麽生意不好?非要跟著張開陽混!”


    皮爺本來心情就煩躁,聽到這話,更煩躁道:“我沒得罪人,你能別吵了嗎?我腿都沒了,你想我死是不?”


    “沒得罪人家,人家能特意找到場子裏開槍打你?”皮德宏聽了,想要罵人的話,又活生生的憋了迴去。


    看著自己兒子四十多歲了,還沒結婚傳宗接代,現在雙腿還殘廢了,不禁老淚縱橫。


    這時,張開陽擠開人群進來了,看到躺在床上的皮爺,默默在嘴上點了根煙,然後給他遞了過去。


    皮爺抬頭,看了張開陽一眼,張嘴吸了一口,頓時笑了。


    兩人隻是一個對視,誰也沒說話。


    “張開陽,你幹什麽啊?這裏是醫院,他都這樣了還給他抽煙?”


    “就是啊,什麽人啊。我弟弟就是因為跟著他才混成今天這下場的。”


    “當混子,最後有一個好下場的嗎?”


    “真是丟人!”


    病房裏,皮爺的兄弟姐妹,親戚,紛紛對著張開陽發火。


    誰都知道,皮爺是跟著張開陽混的,幫著他打天下,左膀右臂,現在變成這樣,張開陽怎麽也推卸不了責任。


    麵對這些人的責問,張開陽沒有說話,而是衝皮德宏道:“叔,這事兒怪我,衝著我來的。我他媽...早一點下狠心就好了!”


    “別說了,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都是他的命。早該料到的,唉!我現在也不求別的,誰下的手,背後的人是誰,開陽,你得給我個交代啊。老盧現在調走了,你要是搞不定,告訴我,人是誰也行。”皮德宏語重心長的說道。


    張開陽保證道:“我知道的叔,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那個,能不能讓大家都出去,我和澤西單獨說會兒話?”


    “行!”


    “都出去吧!”


    皮德宏發話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囉嗦,紛紛出去了。


    病房裏,隻剩下張開陽和皮爺兩個人。


    “怎麽樣?還行嗎?”


    張開陽又給自己點了一根,問道。


    皮爺笑了笑,說道:“死不了,嗬嗬,遇到了一群護壁,鬧市裏都敢動真家夥的,我也是沒想到。大意了啊,說實話,槍管子對著我的那一刻,我還真有點兒怕了。到底是不年輕了,跟他們玩不起了。”


    “知道是誰嗎?”


    張開陽手裏把玩著打火機,問了一句。


    “你確定要我說?”皮爺反問道。


    張開陽抽著煙,意氣風發的說道:“說吧,我嶽父雖然不在春市了,但我要告訴他們,沒了老盧,我張開陽他媽還是春市的地下皇帝!”


    “嗬嗬,聽到你說這話,我就感覺特別提氣!”


    皮爺笑著說道:“算了開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時代不同了,咱們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容易,你也好不容易洗白上岸了,我不能讓你再因為我一個人,再被拖下水了。”


    “啥意思?”


    “沒別的意思兄弟,我是真覺得累了,這次出了這事兒也好,算是給我長個記性了。”


    皮爺搖搖頭,擺手道。


    張開陽叼著煙,很認真的說道:“行,你不願意說,我不強迫你。但我自己也能查得出來。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你等著聽動靜吧。”


    “開陽!”


    皮爺急了,趕緊喊住了他。


    張開陽迴頭,笑著說道:“趕緊的吧,別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你知道我性格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管他是衝著誰的,欺負我兄弟那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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