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也是,也不是。”


    中年人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


    劉誌恆皺眉,問道:“這話怎麽說的?”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萬寶龍的確有能耐,但他還使喚不了我,主要是你上麵的關係發話了。小劉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聰明歸聰明,但做事手段有點兒太陰毒了。”


    “無毒不丈夫,我做事從來不考慮其他的,隻注重結果。商業鬥爭,憑本事贏到手才是真的。李處長,這次,我可沒犯什麽錯誤吧?商業競爭,你們總不能因為那個吳前的關係硬就抓我吧?”劉誌恆冷笑著,問了一句。


    中年人並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我們是講法律的,你能不讓人家抓住把柄,的確是你的本事。但劉誌恆,你這次的事兒,可算是捅了那吳前和胡局的肺管子,也讓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怎麽說?”劉誌恆問道。


    “簡單來說,你做事不擇手段,人家怕你,更怕你惹出更大的亂子,你這種就屬於不穩定因素,不好掌控的,明白嗎?”中年人說道。


    劉誌恆臉色難看,說道:“我又沒殺人放火,我能惹什麽亂子?”


    “你沒有嗎?”


    中年人說道:“胡局什麽身份?你這麽搞他兒子?他現在急眼了,豁出去不幹了也要辦了你。”


    劉誌恆一臉不屑,說道:“嗬嗬,李處長,你可別嚇唬我。胡局,嗬嗬,他一個藥監局的,怎麽辦我?”


    “嗯,他的確是沒有這個權利,但人家在體製內混了這麽多年都屹立不倒,難道還沒幾個同學朋友嗎?你以為藥監局的局長就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有關係?嗬嗬,幼稚!”


    聽到這話,劉誌恆沉默了。


    搞胡亮的時候,他沒想到這麽多,隻覺得抓住關鍵人物,我就一定會舍棄股份來救,但胡局的背後關係人脈,他還真沒怎麽在意。


    中年人繼續說道:“上次重大醫療事故,包括幾年前,你開的藥廠重大火災事故,你以為搞個其他人都做法人,你就沒有責任了嗎?上麵真要嚴查,你脫得了幹係?”


    “李處長,那你說我該怎麽辦?胡局他兒子是兒子,難道我兒子就不是嗎?他也被人弄進去了!”


    劉誌恆有些不甘心道。


    中年人淡淡說道:“你兒子是犯罪,醉酒駕駛撞死人,還找人頂罪,沒判死他已經是法律的格外開恩了,你還想怎麽樣?”


    “上麵怎麽說的?”


    “我是來幫你的,不是來威脅你的,你要明白這個道理。上麵的意思是,你的身份已經太髒了,胡局真要追究起來,你幾年前的那個事洗脫不幹淨。所以,你走吧。”


    “走?走去哪?”


    劉誌恆懵了一下,問道。


    “中東你覺得怎麽樣?”中年人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在那塊有個貿易公司,剛好總經理年紀大了要迴國,你去做一把手,以後權利都交給你。小劉,這不是上麵懲罰你,是給你一個更大的發揮平台,懂嗎?”


    “嗬嗬,我知道了。”


    劉誌恆心灰意冷的笑了笑,隨後又極度不甘心的問了一句:“我還有得選嗎?”


    中年人抽著煙,慢悠悠的說道:“你不走,上麵不安心,胡局真急眼了,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到時候脫出蘿卜帶出泥,大家都要完蛋。”


    “我明白了!”


    ...


    機票訂的是三天後,行李也沒什麽收拾的,來的時候空著手的,臨走之前,我先去看守所探視了一下趙建樹,他的刑事判決書下來了,要蹲兩個月,這是尋釁滋事的處罰。


    趙建樹紅著眼睛道:“真走啊?你踏馬的,老子才進來蹲了幾天啊,你就把公司給玩沒了?草,沒了就沒了吧,反正我有老婆養著,實在不行,咱們哥幾個東山再起唄,別走了。”


    “算了,不想折騰了。你跟妮妮她小姨確定關係了?”我說道。


    “嗯,出去就登記,人家沒嫌棄我蹲過看守所。”


    我點點頭,說道:“挺好的,別辜負人家。”


    “草,你在教我做事啊?再怎麽說,我也是你大哥啊,別走了,等我出去再說行嗎?”趙建樹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你們結婚,我肯定再飛過來,包個大紅包。老老實實的,生個孩子,你要是不行的話,就提前跟我們說,兄弟們都可以辦這個忙。”


    “滾滾滾!”


    看完趙建樹,我才帶著王凱,開車到了胡局家裏。


    還是那個老舊的小院,但胡局不在,倒是胡亮正蹲在地上,劈著柴火。


    王凱調侃說道:“喲,咱們胡公子都自己親自動手了?你這是要當月下吳剛啊,挺好的一棵樹,被你劈得細碎!”


    胡亮瞥了他一眼,難得的沒有理會,而是看著我,問道:“哥,我做錯了嗎?”


    我楞了一下,拉著胡亮坐到了地上的石墩子上,抽著煙,慢慢說道:“男人好色沒錯,但要管得住自己的褲襠,要不然,什麽女人都送上門,人跟種豬有什麽區別呢?你沒錯,但你的身份不允許你犯錯,既然得到了這個身份擁有的權利,就要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


    美女,誰不喜歡呢?


    好色,是每個正常男人的本色,那些不好色的,反而不太正常了。


    但好色,也要有分寸的,不能見到什麽女人都想脫了褲子就上,那人就跟畜生一樣了。


    能控製得住自己欲望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胡亮明顯是聽進去了,說道:“我就是感覺對不起你,我爸這幾天一直都在外麵應酬,他想幫幫你。”


    我拍了拍胡亮的肩膀,笑道:“沒用了,你也別想太多了。我來就是要說這事,我準備走了。他什麽時候迴來?”


    “應該快了吧,之前打了電話,說晚上迴家吃飯的。”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胡局才風塵仆仆的迴來。


    我們坐在房間的炕上,喝著酒。


    “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托人調查劉誌恆的那個事,但事情過去太久了,好不容易查點眉目來了,劉誌恆居然跑了。嗬嗬,這人上麵有人罩著啊,消息很靈通。上麵怕出事,沾染上麻煩,就早早把人安排走了。”胡局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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