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董昭第一個去投的主公,的確便是袁紹。


    董昭點了點頭:“族中太上有令,令我輔助袁本初,匡扶天下”。


    我嘈!


    唐周頓時玻璃心都碎了:“那個什麽董兄弟?袁本初,不是我唐周說他壞話,此人善於謀劃,卻不善斷,能用人,但不能明人,況且此人還心術不正,不是投靠的好對象啊?”


    祝公道拍手叫道:“對啊,吾也是與董昭兄弟這麽說的,吾還說要投靠那就投靠唐周兄弟!雖然唐周兄弟沒有什麽家族底蘊,但是唐周兄弟,無論是人品還是根蒂氣運等等,都是難得的英雄好漢人選!可是他不聽”。


    唐周聽祝公道曾勸董昭投靠自己,心中那個欣喜啊,差點一蹦三尺高,在祝公道的額頭上親一下。


    這才是好兄弟嘛?!


    董昭見聞苦笑搖頭:“我豈能不知唐刺史人品氣運根蒂?更何況我也不在乎所謂的家族底蘊,隻是奈何族中太上之令!”


    氣氛一瞬間陷入沉悶之中。


    唐周也是無語,瑪德,自己表現的已經如此優秀了,為何那幫門閥頭頭們還是看好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袁紹?


    “董昭兄弟去投靠袁本初便去好了,隻是董昭兄弟,我聽聞袁本初與黨人前輩張邈有仇隙,而你的兄長董訪便在張邈的麾下任職”


    “早晚有一天,可能會被袁紹身邊的奸佞利用,以攻擊於你,你要早做防備”


    (出自《三國誌卷十四》:昭弟訪,在張邈軍中。邈與紹有隙,紹受讒將致罪於昭)


    既然無法改變事實的發展,唐周索性看開,提前於董昭打個預防針,起碼能增進對方的好感。


    不至於,這家夥將來從袁紹身邊逃走後,第一個想去暗投的是曹操。


    董昭道:“多謝唐刺史提醒”。


    接著四人又聊了會兒天,最後唐周拿出一塊貼身的刺史令銅牌,一道意念寄入其中,然後封印好,交給了董昭。


    “董兄弟,此銅牌交給公達後,他自會明白一切。拜托了!”


    “嗯,唐刺史放心。諸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昭告辭”


    書生衣冠,董昭踏空離去,不久消失在視野之內。


    唐周輕舒了口氣,隻要信到了荀攸手裏,虎牢關前的青州刺史府軍便會是安穩如山。


    “唐周兄弟,董昭兄弟去辦他的事去了,吾也要去辦吾的事去,咱們就此別過”


    祝公道抱拳道。


    唐周迴禮道:“大俠一路走好,如果將來不願在綠林懲惡揚善,那就來兄弟我唐周這裏,隻要有兄弟我唐周一頓吃的,就不會讓大俠餓著”。


    祝公道笑笑,然後颯然離去。


    其行進的方向是南方綿延結界守護的龍脈諸山!


    “老唐行了,別看了!人早沒影了!咳咳......東邊的事辦完了,下麵咱們是不是要西進帝都?”


    鄧展賊兮兮的眼珠子烏溜溜的轉。


    唐周迴過神來,冷笑道:“自然!現在董卓把腹心‘秦晉’勢力,幾乎全部帶去了虎牢關,與袁紹對峙,正是我等在守備空虛的帝都鬧上一鬧的好時機”。


    鄧展白了眼唐周:“你就不怕盟軍諸侯們不是董卓的對手,在咱們還沒鬧起來的時候,便把他們滅了個一幹二淨,到時候再迴來把正在鬧騰的咱們來個大鍋燉!你莫要忘記了酒樓之中那些世家子弟的談話,盟軍在與董卓軍的會戰之中,已經損失了七七八八”


    “損失了七七八八?嗬嗬,剩下來的都是精銳,更何況你以為諸侯背後的存在,那些坐觀天下大局走向,或者說實際發起討董的弄潮兒大佬們,會在這種關鍵時候坐視不管嗎?”


    唐周胸有成竹道。


    鄧展想了想,覺得唐周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剛剛離開的董昭便是例證。


    這家夥便是去投靠盟主袁紹去了!


    “好吧,盜爺便把這二百斤肥肉交給你了,你說咱們怎麽幹咱們就怎麽幹?”


    鄧展搓著手,哈喇子狂流。


    跟著唐周混,雖然會悲催,但是得到的好處也是可觀的。


    二人再次改頭換麵,返迴了小城。


    月色淒寥,城中,白天那位被人尊為馮兄的世家子,打著酒嗝,帶著色醉,從風月無邊內走了出來。


    “白嘛?白!”


    “嘿嘿.....”


    世家子說著醉話,雙腿發軟的踉蹌著前行。


    然後不久,便在沒人瞧見的地方,被兩個突然起來的狠人敲暈,然後扒了個精光,最後封印了湖邊大柳樹之內。


    “老唐,我嘈你真狠,搶劫人家便搶劫人家,你扒光人家的衣服做什麽?咦,你還穿在自己身上!?你是不是很缺少衣服啊?”


    鄧展眼睛瞪的老大,對唐周這詭異的行為很是不解。


    唐周穿好了那人的衣物,然後整理整理發冠,接著撿起那人掉在地上的法劍,抽出又抽迴。


    “這等品性的法劍,嘖嘖,看來這個動不動就言我叔父是司隸校尉馮芳的家夥,其實混的並不怎麽樣嗎?”


    “鄧展,你看我現在和那被咱們敲暈的家夥,炁息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唐周問道。


    鄧展看了看道:“炁息倒是沒有什麽區別,可是額,你的臉?”


    “我的臉?這樣再看看呢?”


    唐周恍然大悟,接著在大柳樹旁原地轉了個圈,白煙冒起散去,立馬出現另一張人臉。


    “我嘈,我嘈!老唐你竟然會變臉妖術?靠!”


    眼前出現之人,長相完全和先前被他們敲暈的那位司隸校尉馮芳之侄是一模一樣。


    當然如果細心觀察還是有區別的,畢竟假的就是假的。


    隻是誰會細心去觀察這樣的一個廢物紈絝子弟呢?


    唐周的變臉術被鄧展說成是妖術,氣的他差點暴打這貨。


    不過某種層麵上講,鄧展所言又是正確的,因為這個變臉術是從大狗那裏學來的。


    唐周現在已經上了帝國通緝榜,他的相貌以及炁息屬性,在榜上已經被清晰標明,如果他想不惹人關注,悄無聲息的混入帝都,就必須改掉以前的相貌炁息。


    當然即便是這樣,如果想混入帝都也是十分的艱難。


    畢竟帝都不是往常,以現在的處境,董卓必然會令守衛禁止他所認為的陌生人進入帝都。


    “那麽接下來呢?”


    鄧展眼巴巴的看著唐周。


    唐周道:“你打扮一下,最好樸實點,我帶著你迴司隸校尉馮芳的府上,對外可以說你是我新買來的家仆,然後我們再尋機從馮芳那裏盜過來,可以作為進帝都憑證的令牌”。


    鄧展雖然不爽唐周之計,讓他扮演家仆,但是想想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隻能在翻牆入戶盜取了一家男人的普通衣物,穿在了身上。


    “嗯,不錯,不錯!有模樣,像個家仆!”


    唐周看著眼前的鄧展嘖嘖稱讚道。


    鄧展沒好氣道:“就這一次!瑪德,盜爺怎麽說也是摸金聖子?穿這種庸人的衣物,掉價!”


    唐周哈哈大笑,但是很快他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容貌炁息可以改變,但是修為境界呢?


    普通的家仆,總不能修為比人家司隸校尉馮芳還高吧?


    鄧展很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手上掐訣,口中念咒,不久他的修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最終降到了剛入煉炁境。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鄧展道。


    “嗯,是沒問題。但是我有問題!”


    唐周說著苦逼的指了指自己,暗示自己的修為,現在還是還田境。


    鄧展驚訝道:“你不會沒有法決壓製吧?”


    唐周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鄧展一個踉蹌栽倒。


    他猶豫了會兒,最終咬牙道:“我傳你壓製修為的法決,但是你不許傳給其他人,否則我摸金一派定然會與你不休”。


    唐周道:“放心吧,此事我記在心裏”。


    鄧展難得大方一次,唐周也自然不會觸他的眉頭。


    半個時辰後,一主一仆踉蹌著,往司隸校尉府所在地河南伊治城方向趕去。


    “看什麽看?不認識你家馮大爺了嗎?”


    防守嚴密的城池,諸多司隸兵見天還未亮城門還沒到打開的時辰,那位司隸校尉馮芳的堂侄兒便大搖大擺的轟擊城門,想要進城,不由的一陣頭大。


    這位紈絝雖然不是城內有名的紈絝惡霸,但是畢竟是司隸校尉的侄兒,如果得罪了他,作為下司的他們,後果難以想象。


    “世子莫急莫急?我們這就打開門來”


    守將叫道。


    嗡的城門提前打開,鄧展扶著大醉的唐周出現在了眾軍麵前。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世子抬到家主府上去?”


    鄧展惡狠狠的視向眾軍。


    他們二人剛來此城,一則不知曉去司隸校尉府的路,二則更不清楚原來那位紈絝世子所居何地,為防止萬一漏了馬腳,不如直接裝醉,讓這些士兵抬著他去司隸校尉府。


    “是是是”


    守將額頭冒出了冷汗,接著背起了裝醉的唐周,往司隸校尉府方向趕去。


    司隸校尉馮芳,本是帝國名士,與蔡邕齊名,不過因為其是宦官曹節的女婿,被世人一度以為是十常侍的勢力。


    曾經辟雍大戰挑選西園八校尉,十常侍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以力促成了他參與西園辟雍大比。


    辟雍一戰,唐周因緣際會,讓這個名不副實的家夥留在了台上,成了西園八校之一的助軍校尉。


    何進外戚勢力與宦官勢力火並時候,這家夥左右逢源,最後在關鍵時候突然倒戈,幫助了門閥世家們剿滅了宦官勢力,洗刷掉了汙名。


    後來董卓進京,收繳了八校大軍,馮芳被任命了司隸校尉,駐紮在河南伊治城,成為了監控司隸的製官。


    但是八校餘威猶在,故此守衛此城的守軍,還是對他敬畏有加。


    “怎麽迴事?”


    司隸校尉府,重重樓閣殿宇深處,馮芳在殿中正在打坐修煉,聞聽外麵的吵吵鬧鬧之聲,他眉頭一皺。


    身旁的護法家將聞言飛出了大殿,不久折返了迴來。


    “稟主公,是馮世子,他宿醉迴來了”。


    馮芳聽罷眉頭皺了皺,但是想想自家兄長隻有這一根獨苗,很是無奈,接著又繼續閉目修煉去了。


    唐周被一幫丫鬟攙扶著返迴到了馮世子的休憩之所,等門房關上後,唐周一個激靈的站了起來。


    鄧展也在這時,偷偷摸摸的走進了屋中:“老唐,接下來怎麽辦?”


    唐周道:“天色大亮後,咱們兵分兩路,一明一暗,想辦法靠近馮芳,盜出他的貼身令牌。”。


    鄧展點了點頭,然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屋內。


    唐周打了個哈欠,躺在了床榻上,周圍溢出沁人肺腑的描龍畫鳳錦被香味。


    清晨的陽光明媚,唐周推開了房門,然後大搖大擺的在司隸校尉府內,四處溜達起來。


    “世子安康”


    “嗯,安康安康”


    穿來不息的奴仆家丁,丫鬟仕女,是讓唐周大開眼界。


    這馮芳修為不怎麽樣,官爵也不高,但是架子卻不小,這奴仆的數量規模恐怕已經遠遠超出了司隸校尉府應該有的限製範圍了吧?


    “世子安康,稟世子,世女在後花庭院處,找你有要事商談”


    突然唐周身後冒出一位修為精深莫測的老婦來,她冰冷的看向唐周。


    “哦”


    此老婦的存在,唐周早就有所覺察,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漏出馬腳,所以當下故意的裝作沒看見。


    至於世女,恐怕便是那位紈絝世子所言的親親馮仙子吧?


    “你前麵帶路”


    唐周並不知道後園的具體位置,但是想拒絕又不太可能,因為他無法確定那位紈絝和這位世女的具體關係,更何況老婦在此,為防止了引起老婦的懷疑,他隻能硬著頭皮補充道。


    老婦頗為驚訝的看了唐周一眼,確定沒有聽錯後,然後在前麵帶路起來。


    司隸校尉府後園,假山之間,湖水波蕩,清新小亭,美麗無雙的天驕少女,烏發插寶鑷,手攬長長彩色綢紗長帶,絲帶隨風飄蕩,入湖。


    老婦指點離開後,唐周故作笨拙,躍水飛行,不久落在了小亭之上。


    “堂兄,你來了”


    天驕少女看了眼唐周,美眸之中有不似察覺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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