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嵩準備要出去的那一瞬息,輕輕地瞥了聶白羽一眼,隨後迴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中。


    嚴世蕃委屈的迴到了家中,坐在了正堂的凳子上,蹺著二郎腿,看著剛剛走進屋內的嚴嵩,說道:“爹,你怎麽向著外人說話,也不維護你兒子呢?”


    “嗐,你懂個屁兒,我看你被那女人蠱惑得不要不要的,摸不到東南西北了,你以前的才智呢?到哪裏去了?!”


    “我……我……”嚴世蕃頓時啞口無言,他不得不承認父親剛剛說的話所言是真,心中難免有些苦澀。


    “難道為父說的不對嗎?”嚴嵩望向低著頭的嚴世蕃,說道:“……你也別怪為父不講情麵,為了遮人耳目,為父才迫不得已在他們麵前說要迴家教訓你的。”


    嚴世蕃抬起頭來,將之前的悲感之痛壓下來了,驚聲說:“爹,你所言是真的麽?你確定沒有騙我?”


    “哈哈,爹難道還要在家中騙你不成?你應該要振作起來了,別想著那日本女人了,好嗎?”


    “父親,我對她有莫名的好感,不,也許我與她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讓我整個身子被她包裹住了,讓我……”


    嚴嵩看到嚴世蕃偷笑不已,摸著腦袋瓜子埋怨自己怎麽生出了這樣一個兒子。


    “爹,你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咱們接下來就坐觀龍虎鬥吧!”


    “爹,你在打什麽主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而另一邊,張爵看到嚴嵩走後,立馬將聶白羽關進了牢房裏,同時對麵還是關押歐陽長豐的那個牢房的位置。


    歐陽長豐被道道堅固無比的粗鏈捆綁在石牆上,讓他動彈不得。


    他的身上鮮血肆流,濺滿了一整壁牆上。


    同時,他的嘴 角邊緣的那一絲絲血水看樣子是剛才被牢中的獄卒打得差點一命嗚唿。


    聶白羽看到這場景也不忍直視,雙眸中的淚水嘩啦啦直流而下。


    她這次關押的牢房比之前在鬆江府還要感覺陰冷渾寒。


    “你給我老實一點兒,不然的話咱們倆兄弟有得給你受罪的。”其中一位獄卒朝她身邊走來,說道。


    聶白羽雖吱聲未理,但她心中後怕已然成定局。


    等倆獄卒走後,聶白羽才張開話來對側牢中的歐陽長豐說道:“歐陽長豐,你還記得我嗎?”


    歐陽長豐艱難地抬起頭看了看聶白羽,“怎麽會是你,你也被他們抓來了吧,真是沒想到啊,千算萬算,我怎麽就沒有算到你會能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哈哈,天要亡我呀!”


    聶白羽歎息道:“唉,你別抱怨了,抱怨這,抱怨那的,有何用啊?”


    “你或許說的也沒有錯,如今到這份子上了,是應該釋懷蒼天的不公!”


    “我恨你慫恿我,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相信你的話,還說能用千年玄晶墜鏈複活我死去的妻子,嗬嗬,我如果早看破你的詭計,我豈能淪落至此啊!”


    “其實這個問題你清楚得很,是你的欲望促使你與我做交易的,如果沒有這一點,我再怎麽騙你,你隻要固守本心就可以了,我說的這個道理你讚同嗎?”


    “對,你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人的一生一旦被欲望所束縛住了,那麽你所失去的也就會多,這是毫無疑問的鐵證。”歐陽長豐仰眸而望,獨自在嘴邊敞開心扉道。


    聶白羽接著歐陽長豐的話道:“人生除了一個剛降世的嬰兒沒有欲望外,其他的階段就是依靠欲望來一步步實現各自的目標,所以,我認為欲望可以促使一個人的成長,也可毀了一個人的未來。說到底,我與你倒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真是可悲呀!”


    “人生苦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是你的,躲不掉,不是你的求不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唉……”


    他們相互自責無助,隻好打發時間來度過昏暗的每一天。


    陸雍鳴這次終於完成了這次重大案件,他似乎還沒有等到放鬆的時刻,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情還需要解決。


    民獄內,楊繼盛在審獄內咀嚼著殘羹冷炙,過著的是豬狗不如的日子。


    他不由得報怨世事的不公,為國家繁榮昌盛,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除奸臣黨羽,理應得到重用,可是沒想到皇上心迷道教如此之深,不聽勸解,才被嚴嵩等奸佞之人算計。


    正在牢門之外的劉檟恭敬地招待副大將軍楚子煜和錦衣衛都指揮僉事陸雍鳴兩位。


    陸雍鳴由於上次未成功說服楊繼盛,就找來了正在訓練的楚子煜。楚子煜或許能說服楊繼盛,認為憑他的才智是不愁問題解決不了的。


    “哈哈,楚大將軍,還有陸僉事,什麽風把你們二位吹來啦?!”


    “劉提牢,我是來解決上次還未解決完的事情,至於楚大將軍他的到來,明知故問,當然是一起來的嘍!”陸雍鳴朗朗開口道。


    劉檟連忙迴道:“是是是,陸僉事說得有理,那你們跟著下官進來吧!”


    隨後,劉檟領著楚子煜和陸雍鳴走進了牢獄,見到了楊繼盛。


    陸雍鳴緩起步來,朝著牢欄前探去,“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這……”


    楚子煜發話道:“就依陸僉事所言,讓你把門打開就打開吧!”


    這話傳到劉檟的耳中雖也有些猶豫,但沒有像陸雍鳴所帶命令的話那樣遲鈍。


    劉檟隻猶豫了一息之後,拿出了鑰匙,將牢門打開了,“好了,兩位請進吧,那下官就退下了。”


    陸雍鳴緩了緩壓抑的心情,聳了聳兩肩,跟著楚子煜進牢見了楊繼盛。


    “楊主事,陸某這一次又過來看你了。”陸雍鳴摸著腦袋說道。


    楊繼盛聽到是那熟悉的聲音,便側起身,抬起頭來望著牢門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上次來和自己談判降和之人,另外一個是全新的麵孔,他身襲白鎧甲胄,腰配寶劍,與此同時他麵容清秀,看樣子是朝中的新晉武將。


    “上次你不是來過了嗎?怎麽這次還帶了一位小夥伴過來呀!”楊繼盛問道。


    “嗬嗬嗬,楊主事是這樣子的,陸某帶著我的楚大哥過來就是過來探望你的,不知這一次可允許咱們倆兄弟問你一些事呀?”


    楊繼盛麵色平淡的說道:“我要阻止你不說,你心裏也覺得憋得慌。況且我現在都成這樣了,還能拿你們怎麽樣啊。”


    陸雍鳴笑著說道:“楊主事你這話又是此意,咱們倆兄弟可沒打算要楊王事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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