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中計了!”陸陽臉色大變,那是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陰冷感,從腳底板直竄腦門心,激得他渾身汗毛倒豎。他一把拽住葉婉如那截如玉藕般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


    “他娘的,這‘眼鏡蛇’還留了後手!”陸陽咬牙切齒,一口鋼牙咬得“咯吱”作響,恨不得把這滿肚子詭計的老狐狸生吞活剝了。


    葉婉如哪裏見過陸陽這般失態的模樣,一時間也慌了神,臉上那嫵媚的笑意褪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蒼白。她那雙原本勾魂攝魄的眸子,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水霧,像是受驚的小鹿,楚楚可憐。


    “老大,現……現在怎麽辦?”葉婉如的聲音打著顫,透著一股子慌亂,哪還有平日裏半分“百變妖狐”的影子?


    陸陽沒有答話,隻是拉著她,貓著腰,像兩隻受驚的狸貓,借著桌椅板凳的掩護,向後門方向挪去。他的眼睛,如同鷹隼一般,死死地盯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風吹草動。


    這“醉仙樓”裏,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槍聲、叫喊聲、桌椅板凳的碎裂聲,混雜在一起,像是一鍋煮沸了的粥,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隨時都可能炸開。


    陸陽和葉婉如兩人,就像是這鍋沸粥裏的兩粒米,被煮得上下翻騰,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外頭,喊殺聲震天,火光衝天而起,把半邊天都染紅了。這陣仗,比唱大戲還熱鬧三分,不用說,肯定是“眼鏡蛇”早就安排好的後手,隻等他們往裏頭鑽呢。


    “他娘的,這老狐狸,還真是狡猾得緊!”陸陽暗罵一聲,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原本以為,這次是自己設局,誘“眼鏡蛇”入甕,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卻成了甕中之鱉,這滋味,可真他娘的不好受!


    “老大,咱們……咱們從後門走吧?”葉婉如指了指不遠處的後門,聲音裏帶著一絲希冀,仿佛那扇門,就是他們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


    陸陽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除了從後門突圍,別無他法。隻是,這後門外頭,還不知道有多少豺狼虎豹等著他們呢。


    兩人弓著身子,借著混亂的人群和桌椅的掩護,一步步向後門挪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陸陽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槍,手心裏全是汗。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這種感覺,讓他既興奮又恐懼。


    興奮的是,他又可以和敵人真刀真槍地幹一場了;恐懼的是,這次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他都感到一絲絕望。


    終於,兩人來到了後門。


    陸陽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閂,推開門,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葉婉如緊隨其後。


    然而,迎接他們的,並不是逃出生天的希望,而是更加密集的槍聲和更加兇狠的敵人。


    後門外,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小巷的兩頭,都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他們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家夥,有刀、有槍、有棍棒,一個個兇神惡煞,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他娘的,中計了!”陸陽暗罵一聲,立刻拉著葉婉如退迴了“醉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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